独妻策,倾城花嫁-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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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得温青兄妹帮衬一把,多得一点家业也是好的。温黎妻原就是庶女,没什么嫁妆,嫁妆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两银子的模样,现在西山县守的祖田、祖屋也都是温青给的。
温红妻兴致勃勃地道:“新太太是东军都督宋大人的幼妹。”
温彩心下细思着这宋氏乃何许人也。
宋家在京城的势力亦算不小,宋都督手握一方兵权,也算是朝廷重臣。
温绿道:“宋大人的孙子都有好几个呢。”
她知道宋都督,是因为徐兰芝嫁入了宋都督府,嫁的还是其嫡次子为妾,妻妾成群的男子,这年纪都不会太小。
董氏笑了一下,“宋小姐的年纪不大,今年年芳十八,是宋老太太的老来女,更是宋老太爷的掌上明珠,早前陆续订过两回亲,第一回订亲不到百日那位公子就落水溺毙,第二回已订了吉日那公子又暴毙而亡。算命先生说,宋小姐得找一个比她长二十余岁的男子为夫方成良缘。
这些年,宋老太太、宋都督没少为她的婚事操心,这京城四十来岁的男子,要么出身太低,要么就是早有妻室。这回二老爷一提这事,宋家就应了,大老爷很满意,合了八字,算命先生直说是良缘,因大老爷赶着去衡州赴任,婚期订得急。”
董氏的说得轻淡,怕是城南温府已经吵翻了天。
前世的温子群在后来娶了一位平妻,此女正是宋氏,宋氏是个泼辣的女子,早前原说的是平妻,却在嫁给温子群压过了何氏,一跃成为继室嫡妻。
那时的宋三爷是新君慕容悰
的宠臣,就因此温子群很是巴结宋氏。
何氏母子千般谋划,从温青这儿夺走家业,最后还是便宜了宋氏,甚至何氏在宋氏育下儿女后,被宋氏一度刁难得郁郁寡欢。在前世温彩死前,她听人说何氏病倒了,好像是被宋氏在雪夜罚跪染了风寒,一病不起。
宋氏因是宋家的老来女,打小骄惯,行事张狂,打压何氏,刁难侍妾更是家常便饭,便是温子群也拿她没有法子,更是在她嫁给温子群后,温子群不敢再添侍妾,最多也就是瞧着些年轻貌美的下人眼馋,多看几眼都要被宋氏训骂。
温彩慢吞吞地道:“她既是宋家老来女,这性子可不易相处。”
董氏笑道:“性子是泼辣些,听说连宋都督都畏惧她三分。正因为如此,二老爷才觉得这良缘合宜,大老爷那性子就得找个能管束他的人,免得到了任上生出是非来,虽说宋小姐性子辣,却是个知是非善恶的。”
宋氏前世险些没让何氏冻死在雪夜,这样的人能镇得住场,却并非善茬。
温黧妻面上苦笑,上头压了一个小太太他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如今还要来一个太太,等同头上有两个嫡母,而且这次的新太太比他们的年纪还小。
温彩一早就猜到温子林许早有人选,但她没想到会是宋小姐,“二叔什么时候与宋家搭上关系了?”
董氏讪讪而笑,“今年春晖圣母庙会,我在那儿遇到了宋家老太太,她问我,我们家老太太托梦订良缘的是不是真的,这说来说去的,就说到了她家的宋小姐,她说像我们有祖魂保佑的人家定是好婆家,又听说大老爷早丧嫡妻,便有心让宋小姐来做继室。”
没人会让自家女儿给人做继室的,更不会乐意嫁给一个半老头子,可有算命先生的批言在前,又加上温青兄妹的“出息”,也难怪宋老太太会动心,自家女儿一过门就白捡一个能干的儿子、女婿,这对宋都督及其子孙都多有助益,这也是宋老太太同意亲事的原因。
温彩一开始就感觉到,温子林似有人选,没想其间还有这一节。她早该想到的,只是早前怎么也想不起这后来迎娶的到底是哪家的姑娘,经董氏一说,那模糊的记忆就陡然清晰如昨。
董氏又道:“大老爷想请玉堂和侄女后日回去吃喜酒。”
温彩心头堵得慌,娶一个何氏便罢,又娶一个宋氏。“我是回来住对月的,就不去吃喜酒了,回头我让麻嬷嬷送一份贺礼过去。”
虽然不喜温子群,可这面上功夫还得做。
死老头子四十岁了,还娶一个十八岁的黄花闺女为妻,想想这儿她就觉得厌烦,又想反正往后不与他们住一处,便是往来也少了,眼不见为净,由得他们去闹腾。
董氏笑了一下,“大老爷可是真心邀请你们兄妹过去呢,大老爷去衡州的吉日都订了,在四月二十三,待宋氏回了门就动身去任上。”
温绿迟疑片刻,道:“大哥今儿一早就去北军都督衙门了,近来事多,许要晚些才回来。待他回来,我把话转告大哥。”
董氏迭声道“好”,“温府那边还有事,中太太正与大老爷闹腾,不愿管大老爷娶平妻的事,这不,大老爷都托我们婆媳帮忙呢。侄女儿,这次你住对月,可得多住几日,等忙过了大老爷那边的事,我就过来陪你说话。”
“中太太……”温彩听着这称呼,与她们上回打趣说笑的可不一样。
第271章训妻
温红妻道:“雍王妃,这是我翁爹和大伯父的意思,这主次有别,不能让旁人压过大伯母去,往后何氏就唤中太太,新进门的宋氏就称小太太。早前原说称左太太、右太太,翁爹说这容易让人误会,便改作中太太。”
中太太,怕是从来没人这般称呼,这对何氏来说就是天大的耻辱。
她前有杜氏,后有宋氏,她夹在中间得了个不伦不类的“中太太”之称,也就是温子群能想出如此离奇的称呼。昔日温彩姑嫂两个还在称呼之事上打趣,没想成了真。
温彩道:“既然二婶和四嫂都有要事在身,我就不留二位了。”
董氏笑着招呼温红妻,告辞离去。
待得她们走远了,温黧妻方问道:“雍王妃,大老爷娶平妻,这……这可如何送礼!”
温绿道:“三嫂这话问得可真奇怪,你们原没与大老爷分家,不同大哥是开府别居的,你们不必送礼,只管回去吃喜酒招呼就是。”
温黧妻为难的正是这点,要是回去了,会不会惹得温青不快,若不回去大老爷知道他们夫妻入京的事,会不会多心,这两边可都不能得罪。
温彩赞同温绿的说法。
温黧妻又问:“雍王妃,你说我要不要回城南帮帮忙,到底是大老爷娶平妻,中太太这回又不管,指不定府里乱成了一团呢。”
如果回头有人问起来,她可以说是温彩让她回城南帮忙的,一句话就推得干干净净,再不用为难。
温彩道:“二婶这几日指定忙得跟
什么似的,你去帮衬一把也好。其他兄弟谁不惧中太太,也就你们不与她住一处,倒还自在几分。”
温黎妻忙起身行礼,“既如此,我与大嫂打声招呼,先去城南帮忙。”
当年何氏怎般刁难他们夫妻,就连二姨娘都没少看他们的眼色,明明二姨娘才该是大姨娘的,可何氏为了打压二姨娘,非要在二姨娘前头弄一个陪嫁丫头为大姨娘,这几年他们在西山县祖宅里,过得不知比大姨娘他们过得畅快多少,如今手头也有了些节余的积蓄,连身边服侍的下人都是自儿个添买的。
温黎妻去,一有瞧何氏笑话的意思,二才是帮忙,也随道看看这新过门的宋氏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温黎妻城南温府时,就听到大房上房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隐隐有妇人哭骂的声音。
何氏坐在花厅的地上,呼天抢地地道:“温子群,你这个负心汉,当年你娶我,便说给我嫡妻位分,结果却让我莫名其妙的做了平妻。如今我老了,又嫌弃我不会服侍,要娶个年轻漂亮的小/妖/精过门……”
居然让下人唤她“中太太”,这分明就是羞辱她,这全京城也没哪家的太太会是这样的称呼,她虽读书不多,可也从下人那鄙夷的眼里瞧出了异样。
今儿,温子群居然让她拿出温老夫人汪氏留下的家业,说要拿这些田地、房屋当成迎娶宋小姐的聘礼,这要给了他,她所生的儿女往后还能分到么。
不给,今儿就是闹翻天她也不会给。
她一恨温子群薄情,居然早早就说,到时候他去衡州任上,不会带他们母子,而是要带那新过门的小/妖/精。她辛苦了几十年,却让别人做了官太太,要把她孤零零地抛在京城当看守府邸的老妈子。
温子群微蹙着眉:“又不是要你全拿出来,这行事总有个公允,老夫人可给我留了一千亩良田庄子,你把那处四百亩的给我,京城街上原有六处店铺你也拿三家店铺的房契出来,你得了大的、好的,不算我薄待你。宋小姐要过门,她也是平妻,与你的位分一样,怎能厚此薄彼?”
他还好说,她可是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自然那女儿温彤不争气,可以揭开不提,可她还有温玄待着娶妻呢,要是这家业都分给了宋氏,她拿什么留给自己所出的儿子。
何氏坐在地上嚎啕哭道:“我这没良心的,现在谋到了实缺官职,要吃香喝辣,就要抛糟糠之妻另娶,温子群,你这个王八蛋,你今儿逼急了老娘,我……我就去官府告你。”
温子群此刻急了,“糟糠之妻?你也配成我的糟糠,老子的糟糠是杜萍。你还要告我,告我甚?停妻再娶?你可不是嫡妻。”
告“停妻再娶”的人必须得是正室嫡妻,或是嫡妻娘家人,否则就算你告了名目也不正。何氏是侧室平妻,按照当朝律例,她是没权告温子群“停妻再娶”的。何氏去告,难道是告温子群不该娶她么?
温子群厉声道:“你身子不好又不贤,刻薄嫡妻所出的儿女,将后宅闹得不安生,我要娶宋小姐为妻,让她助我打理后宅怎了?这自来三妻四妾原是平常事,你想阻我、告我,也要看看自己的份量。
你去官府告我,去告啊!我倒要瞧瞧,到时候你自儿个闹了笑话,还要连累温墨、温玄的名声,你儿子顶着一个不贤母的名声,你当是好听?”
何氏最大的软肋,是她的两个儿子,她不过是信口胡说,这会子听温子群一说,哪还真敢去告,就如温子群说的那样,她凭什么告啊?
何氏咬着下唇,这些天她翻天覆去的闹腾,变着花样,可温子群却被燃起了越来越烈的斗志,“你让我拿出来也成,你得带我和温墨、温玄去任上,否则我不依。”
“无理取闹,说了多少回,这次我赴任只带小太太与七姨娘。温墨都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他去作甚?留在京城攻读诗书,争取下届高中入仕。还有温玄,他也有二十岁了,耽搁不得,过些日子要成亲立业,也得留在京城读书。
我看你是越发糊涂了,你瞧瞧人家二太太,把两个儿子教导得多好,温红、温绯这届都高中了,你得与二太太学,学人家的贤惠大度。”
前些日子,董氏就花重金买了一个罪臣之女的美人回家,要送给温子林当侍妾,温子林却给拒了,转手把这美人送给了宋都督。
羡慕得温子群没把眼珠子瞪掉。
温墨、温玄兄弟俩立在一边,看着哭闹的何氏,又望向冷冰冰一脸果决的温子群。
一切都变了。
从什么时候变的,他们已经忆不起来。
原是处处凌驾于二房的他们,如今落下二房一大截。
温子群现在处处羡慕温子林,羡慕人家有两个出息的儿子,又羡慕人家有贤妻。他冷眼一望,“你们劝劝中太太,让她把地契、房契交出来,你们兄弟得的东西还少么?我从镇远候府回来,你们母子花了我多少银钱,早前我在京城为官,赚了多少俸禄银钱,中太太当年嫁给我,有多少嫁妆我们大
家都明白,这些年值了多少,又有多少银钱、家业莫名不见,怕是她贴补给娘家的东西都是她嫁妆的数倍。难道,非得逼我把这事说明白不可?
你现在哭闹着说你儿女的家业少了,早前你偏娘家时怎的不心疼可惜?你说老夫人偏玉堂兄妹,老夫人给玉堂兄妹的也不算多,大部分的家业还是他们兄妹自儿个挣来的。可见,还得他们自儿个争气比什么都强……”
何氏拉着破锣嗓子,呜啦啦地大哭:“你这个没良心的,现在新人好,我便处处不是。要地契、房契没有,要命一条,你要那些东西,你杀了我好了……”
温子群拧了拧眉,看来与她说不通理,与身边的婆子使了个脸色,“进去把中太太那个锦盒拿出来。”
这次他拿,他就不会手软。
婆子胆怯地看着何氏。
温子群道:“我自个取!”转身就要往内室去,何氏呜哇一声抱住他的双腿:“没良心的,你娶新人便罢,现在还要夺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的什么东西?那些家业可是老夫人留给我的。”温子群又气又恼,自打何氏知道他要娶新人过门,就一直与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