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妻策,倾城花嫁-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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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嬷嬷领着两个粗使丫头摆上了果点。
五郡主迫不及待地捧到手里,“这又是你折腾的新吃食?”
“珍珠奶茶,最合早上吃,你尝尝。”
五郡主笑着呷了一口,点头道:“没了羊奶的膻味,有一股子桔子香味,不错。”
两人刚坐下不久,温彤与温绿进了安然阁。
姐妹二人一直住在芙蓉院,早前董氏便与梁氏建议“四小姐到底是嫁过一回的,侄媳妇你不会留她在府里过年节吧?这可是连她亲娘、亲兄都不待见的。”
梁氏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道:“阿彤怪不容易的,早前的事原怨不得她。要是我们也容她不得,她连个去路都没了。”
温彤知道这事后,颇是感激。
梁氏还担心温彤多想,便唤她到桂院谈心,还道:“你只管住在府里,你住一年,我和候爷便照顾你一年;你住十年,我与候爷便照顾你十年;你若是在这里住一辈子,前半生我与候爷照顾你,待你老了,自有我与候爷的儿子照顾你。”
意思是:温彤在镇远候府住多久都可以。
感动得温彤当即就痛哭了一场,只说温青比她同胞哥哥还亲近。
梁氏有孕,温彤便主动帮忙打理后宅一些琐事,得了空又去照顾徐氏留下的小小姐巧妹。
温彤刚进来,温彩就打趣道:“你们这几日不是帮大嫂置备年货么,今儿怎的有空过来了。”
温绿笑道:“年货单子大嫂和梁婆子、汪婶子早就拟好了,杂货铺早早就把东西送上门了,四姐和我只是照着单子点点货。”
温彤见自己得梁氏信任,又有差使办,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个废人,无论是大小事倒也办得用心,“今儿还有一批鸡鸭鱼要送来,说是午后才到。我先来六妹妹这儿讨杯奶茶吃。”
姐妹二人与五郡主见了礼。
温绿年纪略小,问道:“五郡主,今儿又有什么新鲜事?我们可最喜欢听你说话了,旁人嘴里的寻常事,被五郡主一说出来,就精彩得跟故事一样呢。”
五郡主莞尔一笑,搁下茶盅,指了一指,双双立时提了瓷壶蓄了奶茶。“昨儿我陪母妃入宫探望皇后娘娘,崔氏没了。”
温彩看着旁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温绿眨着水灵的大眼睛:“是今年秋天新入宫的嫔妃?”
五郡主叹了一声,温彤轻声道:“是五皇子的侧妻崔夫人么?”
早前五皇子是安王妃,崔氏便是崔侧妃,后来又降位思过候,人称崔夫人。
五郡主兴致勃勃地道:“真是可怜了孩子,还在襁褓中呢就没了亲娘。皇上也是可怜这孩子,才让崔氏带着孩子出了宫狱,在皇宫挑了个小院供她们母子居住,谁能想到这崔氏竟寻了短。”
崔家因江南的官商勾结案,被牵连其间,崔丞相被免职,虽未下狱,但一旦江南的案子彻查完毕,降职是免不了。
若是旁的哪人家的皇子姬妾诞了皇孙,从此母以子贵,偏生嫁的人是五皇子,且是犯是大逆不道之罪的皇子,这事就另当别论。
“听说崔氏寻短自尽之见,曾有崔家人给她送过一封信去,她看过信后就寻了短。这事被皇上知道后,颇是震怒,当即就将崔丞相连降数级,贬为青州做知州,并下令今日就带着家眷赴任。”
温彤忆起那个美丽的女子,虽与冷晓同嫁五皇子,可五皇子最宠、最信任的还是崔氏,谁能想到呢,崔氏竟这样的去了,便是一个幼儿也没能留住她的命。
温彩道:“莫不是那信里写了什么犯忌讳的事?”
温彤接过话道:“崔家看着位高权重,实则亲情寡薄,怕是崔家生怕崔氏累及他们,说了绝情之话。”
五郡主拊掌一拍,竖着大姆指道:“温四说得不错,正是如此呢。那信是崔大爷写的,说崔家不会再认崔氏这样谋逆之罪的女儿,他们崔家自当从未有过她……崔氏哪里受得这等到打击,她原还指望着得娘家看顾一二让她们母子生活下来呢,偏生娘家的兄长说这等伤人心的话,当天夜里就悬梁自尽了。”
崔氏一死,皇帝追查此事,颇是大怒,虽然五皇子被贬庶人,那也是皇帝的儿子,而酅氏也是皇帝的儿媳,因着一封信就逼死了崔氏,皇帝岂不对崔家寒心。
江南的案子,被查、被降职、流放的官员已经太多,皇帝原没有严惩崔家的意思,可这事一出,皇帝便有了别样的心思,一个对自家亲生女儿都能如此寡情的崔家,怕是对君王也未必真能忠心守义,索性将崔丞相降职打发得远远儿的,这样一来崔丞相的官职便空下来了。
几人感叹了一番。
温绿暗自庆幸自己与温青兄妹交好,在温青夫妇待温彤的事上,温青就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五郡主,近来可有什么新鲜的好事?”
五郡主歪头想了一阵,“有啊!听东宫传来消息,周良媛有喜了,今儿一早皇后娘娘就派人把周良媛接到她宫里养胎。周良媛在皇后宫里还没坐热,太子殿下就把周良媛给接回东宫了。”
温彩见过周素兰,那是一个真正的才女。慕容恪打小在民间长大,了晓民间疾苦,他是喜欢真正有才华的女子,何况周素兰才貌兼备,再加上周家以前在江南被各方势力打压,又养成了内敛、守礼的性子,即便得宠,也是有礼有节。
五郡主压低嗓门,很是八卦地道:“大家都说太子殿下最宠的是谢良娣,只等谢良娣诞下长子便要晋封为太子妃,以我之见,谢良娣未必就是最得宠的。”
温绿面露诧色:“京城人都知道,东宫里最得宠的就是谢良娣了。”
温彩笑。
她可是听慕容恒提过东宫的事,周素兰与贺兰雪是同一天嫁给太子的,那天夜里太子是留在贺兰
雪房里的,毕竟贺兰雪的娘家势力比周家要大许多。
周素兰失宠而不卑,每日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对郑良娣也是恭敬有加,还帮着郑良娣打理太子宫,进退有度,闲来无事便抄佛经,某日正在她宫里抄经,太子便进来了,看到她的那手好字时,立时就被吸引了。
后来,经过一番长谈,太子越发觉得周素兰不俗,不是寻常的闺阁女儿,有才华,又有见地,竟行事作风,不卑不亢,进退得度,比起行事严厉的郑良娣,又多了几分圆润;比起柔弱又醉情诗词、多愁善感的谢良娣,又多了几分坚韧。一来二去,相处多了,太子对周素兰就越发不同。
五郡主闲话太子宫之事时,太子慕容恪正与周素兰相对坐在临窗案前对奕。
宫娥捧着一碗药盏进来,笑盈盈地道:“周良媛,该服药了。”
周素兰正要伸手接过,却被慕容恪一把夺了去,不待她说话,只见慕容恪捧着药碗便大饮了一口,直惊得周素兰连呼“殿下”。
慕容恪勾唇笑道:“还烫着呢,你过一会儿再喝。”
“殿下,这可是药,岂有乱喝之理?”
这几月,太子宫里陆续有姬妾滑胎,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皇后才把怀有身孕的谢良娣接到皇后宫中养胎,一听闻周素兰有了身子,便提出要接周素兰去养胎。可这些日子,慕容恪与周素闻兰朝夕相处,情愫已生,正处热恋之中,哪里舍得与周素兰分开,这也是慕容恪坚持要把周素兰接回来的缘故。
慕容恪不以为然地提高嗓门,对着外头道:“从今儿开始,本王亲自替周良媛试药。”
周素兰泪光闪烁,入宫前她便想过太多,告诫自己一定要守住真心,只因她知晓最是无情帝王家,尤其是她进了太子宫后,更是不敢有半分的行差踏错。不曾想,慕容恪竟待她如此不同,要替她亲自试药。
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未来的九五至尊,是天下最尊贵的男儿。
“殿下,你让妾身如何担得?你万不可如此,试药自有我身边的宫娥、嬷嬷来做。”
慕容恪一把握住周素兰的手,皇后为甚要接周素兰去皇后宫养胎,不就是对那躲在暗处,连连对怀孕姬妾下药的背后黑手不放心,担心那人对周素兰下手。皇后想抱孙子,急切地希望慕容恪能早育皇孙,一个没有子嗣的太子是会被朝臣们视为“皇权不稳”。
一侧的嬷嬷心中暗喜:太子这么做,是不是说在他心里,最看重的还是自家小姐。弯腰禀道:“太子殿下,老奴以为,还是找个孕妇入宫的好,既可以预备成小王爷他日的奶娘,又可以让她试药。”
未怀孕的女子若服下滑胎药,是瞧不出来的。何况慕容恪原是男子,他说要替周素兰试药,也是瞧不出来的。但,他这么做,足可以感动周素兰主仆。
周素兰连连斥道:“万万不可!”顿了片刻,道:“殿下,我们的孩子是孩子,百姓的孩子也是孩子,是大燕的子民,若真要试药,不如寻些怀孕的猫儿、兔子来,可让它们试药。”
慕容恪神色微动,他最看重周素兰这点,能替大燕子民所想,还能想到用猫兔来替代,伸手握住周素兰的纤手,“既是如此,本王就依兰儿的,这就捉了猫兔来试药,你们几个记住了,从今儿开始,周良媛食用的东西,都得试药之后方能进食。”
“是。”
慕容恪拥住周素兰,他终于明白喜欢一个女人是什么滋味,早前他喜欢谢良娣,也未做下这样冲动的行为,他对左右吩咐道:“今儿本王替周良媛试药之事休得传出去,否则本王砍了你们的脑袋。”
如果传出去,皇后第一个就会训斥周良媛,便是这太子宫也会引来旁人的嫉恨。
他不能让怀里的女子出事,她是这样的好,她一身的才华,又有一手的好字,更有一颗玲珑的心窍,还长得这般的倾城绝色……每一处都让他按捺不住的心动,曾以为他对谢良娣就是爱,直至近来他才深深地领会到他最喜欢的是周良媛。
他们一起对奕,一起谈论民生疾苦,一起说史上人物……
周素兰不仅是他喜欢的女人,更是他的知己。
慕容恪终于有些明白慕容恒对温彩的感情,慕容恒曾道“除去巫山不是云”,这是唯一,这是不可替代的情动。
在太子宫的一处宫殿内,一个女人侧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听罢宫娥的禀报,气得一把抓起了身侧的花瓶,“哗啦”一声摔成了粉碎。
“他堂堂太子,竟替那狐媚子试药!他到底想干什么?全不顾他自个儿的身体么?”
宫娥低着头,继续道:“殿下吩咐,不得将他替周良媛试药的事传出去。还说,若是周良媛一举得男,便要请奏朝廷封她为太子妃。”
那华座上的女人气得面部扭曲,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哪里做得不好,可他的心却从来没在她的身上,在他的面前,她力求做得最好。
“可是周良媛却请求太子殿下,说前有郑良娣和谢良
娣,请他立二人之一为太子妃。”
那女子听罢,心里暗道:“这狐媚子心机够深,这样一来,太子还不是夸她懂事,在太子心里怕是越发觉得她贤良淑德……”好一招以退为进,好一招荐他人为太子妃,她越是谦让,就显得旁人越是庸俗。
一旁的嬷嬷取了金锞子打赏了宫娥,低声道:“周良媛那边再有什么风吹草动,立来禀报!”
“是。”宫娥掂了一下,心中暗喜,告退离去。
身材清瘦的嬷嬷小心地留意着四周,方低声道:“周良媛独占太子已有些日子,现在周良媛有了身子不能再侍寝,您的机会就来了。”
☆、第226章 刺客
“你想得太简单了。”她冷冷地回着,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想到太子替周良媛试药,她就怒、就恼,她才是那个应该被视若不同的女子。
早前,有谢良娣得宠,谢良娣有了身子,被皇后接走养胎,她自以为终于有机会了,不曾想太子又纳了贺兰雪、周素兰二人,早前半月独宠贺兰雪,后来又独宠周素兰,想着那段新鲜过了便好,如今他还是只宿在周素兰屋里。
“难道你甘心旁人做了太子妃?”嬷嬷反问着,“已经有谢良娣、周良媛抢先怀上子嗣,你再不使个法子,这可如何是好?稞”
女子问道:“丁太医可松口了?”
丁太医是给谢良娣保胎请脉的专用太医。
嬷嬷低头答道:“他不敢不松口,他的家人可都在老爷、夫人手里呢。”
“谢良娣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
“丁太医说有六成是女胎,待年节后便能确诊脉像,那时更能诊断出男女。”
是女胎好,不必她费心动手遨。
她若想把手伸到皇后宫,这可不容易。一来皇后谨慎,二来皇后一直没放松彻查太子宫姬妾滑胎的事。
上个月,又有一个太子姬妾滑胎了,直至她滑胎,这女子才知自己怀上子嗣,哭得死去活来。
“贺兰良媛那儿如何了?”
“听闻周良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