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凝笑-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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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过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娘娘了,也不要自称奴婢,我听着,心里难过的紧。姑姑就象小时候一样叫我绫儿,好吗?”
晴兰笑笑,抚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我也想,可是,绫儿这宫里步步艰难,姑姑心里清楚,姑姑也想让你嫁到个好人家,但是,我们的使命放在那,谁也不能摆脱,姑姑心疼你,可是姑姑却不得不让你走上这条路,绫儿,你心里恨姑姑,怨姑姑,姑姑都不怪你。”绫儿摇摇头,低低的道:“姑姑的心思,绫儿都明白,又怎么会怪你呢,我们家道中落,族中人生活多是凄惨,只是绫儿心里,始终难过,大好的男儿无所建树,不能成为国之栋梁以兴家业,却要弱质女流委婉承欢,成就家族荣光,真是……真是好不悲哀。绫儿从来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上次的药,绫儿不止身上受煎熬,心里又何尝不受煎
然德妃自作自受,说到底这事还是由我一手造成。”近乎哀求的看着晴兰,道:“姑姑,姐姐回来,请别动她好吗,自从绫儿进宫来,对我最好的就是她。一直照顾我的也是她。我们要皇上的宠爱也就罢了,何必再伤她
晴兰凌厉地看着她,忽然一甩手,冷声道:“你这是说地什么话,好没出息,她对你好吗?那她承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没想着让皇上来你这一趟,现在她走了,正好你要趁机占了皇上的心。你却这样让我失望,成大事者不鞠小结,你如此记得这些小恩小惠,能成什么出息。”她平了一口气,漠然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你若心里怕以后见她。这个你可以放心了,我早就安排好了。她怕是再也回不来了。你最好少点负罪感吧。记得,如果她回来。你就只好继续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住在这个宫里最偏僻的地方吧。前些天去冷宫,该看见的你也应该看见了,怎么还不明白呢?莫非你想自己成了那个下场?”
绫儿狠狠的打了个冷战,她死也忘不了傅雪死时的不干和忿恨,更忘不了她看自己时候地绝望和惊讶。怕是她到死都没有想到,最后是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吧,想着,便不自觉的哆嗦起来。
晴兰看看她的样子,便默默的把她扶到床上,服侍着睡了,心里自然也不是个滋味,但是没办法,她心里在舍不得,终究还是要舍得,既然绫儿已经进来了,就只有吃别人,若是被人吃了,她就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梓绣终于还是上路了,带着病上了马车,她心里藏着事,那病便一日重似一日,本来太医身上也背了不多地药材,经过德阳地时候已经用了好些,现在梓绣病着,好几天过去,药石无效,病情越来越厉害,已经起不了身子。孙茂心里着急,眼看出来已经月余,行路就象是龟爬,但现在地情况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就算再急,也不得不在前一个镇子又停了下来,草拟了一份快报,派人送往京城。
胭脂和玲珑急得天天唉声叹气,暗自垂泪,眼见着梓绣一天天的虚弱下去,那帮太医却束手无策,药汤灌进去不少,就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不由地暗自垂泪。胭脂端着碗坐在床边地一个凳子上,呆呆的看着沉睡中地梓绣,才短短的几天而已,整个人就已经消瘦了一大圈,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梦里又梦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两条秀气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一起,发白的嘴唇咬得紧紧的,额头上一层冷汗。胭脂看着,心里越发难受,终于忍不住把碗放在一边,抱住膝盖,小声的哭了起来。
玲珑刚出去打了水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胭脂在哭,吓了一跳,脸色瞬间煞白,忙忙的把水往桌子上一丢,跑了过来,也顾不上水溅了满身,冲到床边看了梓绣,似乎没出什么大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低声急道:“胭脂,你作死呢,好好的哭什么,看把主子吵醒了。还不闭嘴。”
胭脂哽咽着,拉住玲珑的袖子,象抓住一个救命的稻草,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声道:“玲珑姐姐,主子她怎么就不好了呢,太医也说就是心脉郁沉,不是大病,怎么就治不了呢,主子她……不会就这样不中用了吧。”玲珑脸色一变,啐了她一口,怒道:“大晚上的不好好的外面挺尸去,红口白牙的在这咒主子,你真是作死了,滚吧,我伺候着就是了,你也累了,人累了就浑说。”胭脂哭着摇摇头,说什么也不出去。没奈何,玲珑也只好在一张太师椅上垫了个厚褥子,让她在上面歪一会。自己便守在梓竹床边痴痴的望着,心里不住的祈祷。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神仙终于听见了玲珑心里的祈祷,终于捱到了半夜,玲珑正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梓绣醒了,看着旁边的人,头疼欲裂,一阵恍惚,只觉得眼前的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一身白衣,却是卫蘅,不由痴痴的伸出手去,眼泪便流了下来,哭道:“你……你来了,你可是,可是终于来见我了,你可……可知我心里的苦,既然不能,何必……又何必……”心里大悲,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忽然眼前一晃,却又是易天远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站在自己的床前,正怒视着自己,牙咬切齿的道:“你这个贱人,难为朕对你宠爱有加,你竟然勾引朕的好兄弟,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梓绣拼命的摇着头,哭道:“皇上……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始终守礼,不敢越雷池一步,只是皇上,臣妾不想啊,臣妾不想一辈子无所依托,臣妾不想这样,皇上心里,臣妾只是嫔妃,却不是爱人啊,皇上……皇上……”
卷四 第十一章 路漫长(一)
珑一下子精神起来,只见梓绣瞳仁涣散,面色苍白的嘴里却没口子的再叫皇上,心里一酸,上前把她的手捉住,柔声细气的道:“主子,奴婢是玲珑,主子您可醒了,可是饿了还是渴了?”梓绣失神的喃喃道:“玲珑……玲珑……”便把眼睛转过来看,果见那龙袍装束的人又变了一个模样,却不是玲珑又是谁呢。心里一下子安稳下来,拉住她手哭起来。玲珑心里酸酸的,只得由着她哭去,想她才几岁的年纪,却要背负这样多的东西,平时里人前人后的还要强装着坚强,好歹让她发泄出来也就好了。
哭了一会,梓绣稍微清醒了些,便把她放开,自己擦擦眼泪,不好意思的笑笑,虚弱的依偎在枕头上,道:“我有些渴了,你去给我倒些茶来。”玲珑忙点点头去倒水,这么多天了,还是梓绣头一次主动要喝,心里便是欢喜之极。小心的端了杯水过来,梓绣一气喝了,玲珑把空杯接过去,笑道:“主子还要喝吗?奴婢再倒些来。”见梓绣摇头,便又殷勤的道:“那,主子可有什么想吃的吗?奴婢叫胭脂去做。”梓竹又轻轻的摇摇头,笑道:“没胃口,只觉得堵得慌,越发不能吃东西了,倒是心里清楚很多,也睡了这多的日子,精神回来了些。”她把眼睛扫了一下,看见在太师椅上窝成一团睡得正香的胭脂,不自觉的摇摇头,道:“这些日子也累了你们了,我这舒服多了。不要人伺候了。你叫醒胭脂下去睡一会吧。”
玲珑摇摇头,道:“主子尽管歇着吧,让胭脂在那边睡会就是了,奴婢不累,就守着主子吧,若不然,主子要是一时渴了饿了的,身边却没个人,成什么话了。”梓竹佯怒的瞪了她一眼。道:“叫你们去睡就睡去,什么时候我说话这样不算数了,我要自在会,你们都下去吧。有不是木石之人,劳累了这多天还有不累地。趁我好些时赶紧休息。别等我在难受了你们两个却垮下来。叫谁来伺候我?”玲珑想了想。一边是不敢驳她,一边也地确有道理。便又小心的帮梓绣把杯子掖好。叫醒胭脂,拖着去了。
梓绣见她们下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忽然一阵悲凉,她本以为,自己幻象一定会有他,却不想却也幻象出皇上来,想来自己对他,终究还是有愧吧。她却故意忽略了那一阵掠过的心痛。什么时候,皇上在她心中,竟然也如此重要了,她不是始终告诫自己,要守得一个妃子的本分,万不能对一个君王动心。他为君,她为臣,一个天一个地,如何能有焦急,就如同现在,为了江山大计,他就算知道此行危机重重,不还是一样放她出来了吗?这里面,敢说就没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忌惮。只是皇上,您何必忌惮于我的,您的江山在我眼里,又算什么呢。梓竹嘲讽的笑笑,也不知道是嘲自己,还是嘲别人,最终,在矛盾重重里又昏昏欲睡了。
卫蘅一直在窗外看着,已经好几天,就这样魂不守舍地跟着,想要进去看看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只好跟自己说,是由于那两个丫头日夜守着,没有机会,其实这样自欺欺人的话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他什么时候居然会怕这样,只要两个石子打在睡穴上,等到天亮时候,她们一定会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这样做。怕什么呢,到底是,他也说不清楚。听着里面两个丫鬟离去的声音。卫蘅摇摇头,借口没了,他也实在忍不下去了,只是不知道,绣儿见了他,会不会还是那么恨他呢,脑子里乱乱的,最终还是身子一纵,轻轻的启开窗子,翻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好闻地苿莉香气,卫蘅狠狠地吸了两口,只有她,才配这样地香气。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床上,只见那瘦弱地影子在那平平地躺着,看起来脆弱之极,好像一阵风吹过,就能带走她一样,卫蘅心里这样想着,便是一慌。轻轻的几步过去,床帐没有放下来,梓绣苍白地小脸就这样映在他眼里,也映入他心里。他小心的抹去她紧皱的眉头,无奈的笑笑,心道:对不起,害你吃苦了。睡觉时都这样难过吗?竟然还皱着眉头。
梓绣朦胧中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动作轻柔。以为是玲珑去而复返,本来就不怎么舒服,所以眼睛也懒得睁开,只道:“叫你下去睡觉,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还好,不用担心,去吧。”卫蘅的手停了一停,心里苦涩,绣儿,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却还担心别人。随即轻轻的抓住她的手腕,见皓白如雪却枯瘦如柴,心里又是一酸。小心的把了下脉,顿时眉头拧起,怒气沉沉的凝聚在眉心,低低的骂了句:“该死的庸医。”
梓绣迷糊中浑
,是真是幻?猛地睁开眼睛,卫蘅猝不及防,正正的子,瞬间愣在那里。梓竹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喉头热辣辣的疼痛,胸中有千言万语,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个人就那样对看着,爱恨交织,心里都是苦痛难言。半晌,梓竹终于张了张嘴,出口的声音却粗嘎难听,涩涩的道:“你……如何来了。”卫蘅感觉自己的手被梓绣的指甲深深的抓了进去,但纵使那样疼痛仍然掩盖不了自己胸口的剧痛,勉强的笑了笑,道:“听说你出来了,特意过来看看你。你……还好吗?”梓竹嘲讽的笑了笑,轻轻的放开他的手,淡淡的道:“你都看见了,还要问我吗?我好不好,你还看不出来?卫蘅,别把我当傻子,你……应当知道,我并没有太笨。”
卫蘅不自觉的拿手抚上她的头,笑道:“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傻子拉,什么时候说过你笨?”梓绣冷笑一声。躲过他的手。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包东西,摔在他面前,道:“那么,你跟我说,这是什么。”卫蘅看着从里面摔出来地玉牌和字条,脸上微微变色,道:“你……知道是我?”梓绣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从开始就一直觉得是你。没有人,没有人会这样做了。我想不到理由,除了你……”
卫蘅看看她,再看看那包东西,终究一叹。道:“如此看来。你是不会想见到我地。你好好的休息吧,我这就走了。”梓竹听了。只觉得一股酸气从胸口直冲上来。随手抓起身边的枕头就扔了过去,奈何病中无力。那枕头软绵绵的飞出去,半路上便掉在地上。卫蘅摇摇头,走上去把你枕头捡起来,拍拍,无奈道:“绣儿,不要生气了,你……要我怎么对你,才好啊。”
梓绣看着他,心里一波一波的疼痛,头便疼的厉害,再也支持不住,往后一仰便栽了过去。卫蘅急忙冲过去,把她扶好躺下,又把把脉,摇摇头,脸色凝重的在她身上点了几下,顺便拍了她的睡穴,看她安详的睡去,方直起身子来,喃喃道:“绣儿你心力交瘁,却是为什么,别怕,等着我,我去帮你找药。”说罢眷恋地再看看那熟睡中的人,转身从刚来的窗户翻了出去。
第二天,梓绣奇迹般的好了很多,只是太医过来请脉的时候,却发现病情没有任何好转,但嘴里却又不敢那么说,只好说还要固本培元,便又继续开了房子。也幸亏梓竹是个性子好地,笑笑也就继续喝了,那边几个太医无不是一头冷汗。
继续修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