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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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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要不要进来坐……”青鸢硬着头皮问他。

“不用了,你出来吧。”君漠宸看了一眼倾华,目光转向青鸢。

倾华抱着袄子起身,向他笑着行了个礼。

“你今天要不要说?”青鸢问他。

“不行,你快出来。”君漠宸又招呼她。

青鸢只好拉拉倾华的手,轻声说:“我先走,明天来看你。”

“不要……阿九,留一晚吧……”倾华急了,拖着她的手指不放,“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青鸢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君漠宸,“不然我今晚就住这里吧。”

“不行。”他还是摇头,明日有大事,一切小心为妙。

“不行不行不行,你还真管着我了!”青鸢小声抱怨,但此是他的复国大事,她怕真出了乱子,怪在她的身上,只好摇了摇倾华的手,轻声说:“我明天一定来,我也才到这里,好多东西要收拾。”

“那我送你们出去吧。”倾华抿抿唇,放下了袄子,和青鸢手牵手出来。

青鸢故意看君漠宸,看他有没有注意倾华,看倾华时有没有感情。但他很坦然,负着双手,慢吞吞跟在二人身后,见她扭头,甚至还一笑。

“真没良心。”青鸢又有些生气。

君漠宸嘴角轻抽,转开了头。

“怎么了?”倾华不解地问。

“没事。”青鸢摇头,小声说:“我出去了,你早点歇着吧。”

“明早我做早膳,你来吃吗?”倾华赶紧问。

“啊,你真会煮饭了,好啊。”青鸢笑着点头,皱了皱鼻头,又说:“若我爬得起来,一定来吃。”

“嗯。”倾华抿唇笑,松开她的手,举到半空中,做了个手影,“你猜,这是什么……”

青鸢朝地上看了会儿,小声说:“难道是……乌龟?”

“笨蛋,这是四不像。”倾华又抿唇笑。

青鸢拧她的脸,笑着说:“你敢捉弄我。”

倾华拉下她的手,轻轻吸气,转头看向君漠宸,小声说:“宸王,这几日城中传遍了,焱殇并未死,我能见他一面吗?”

君漠宸的眼神微微一闪,沉吟了一会,轻轻点头,“过几日我安排。”

“谢宸王。”倾华冲她一笑,转头看青鸢,“阿九,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等你来用早膳。”

青鸢看看君漠宸,埋头走了出来。

倾华这是还念着焱殇了?这下糟糕了!

院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她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小声说:“你死定了,她还想着你呢,我看你怎么收场。”

“什么?”响起的是倾华的声音。

青鸢匆匆转头,只见倾华就站在院门口,满脸疑惑地看着她,而君漠宸就站在她的身边。

“没什么。”青鸢笑笑,冲她挥了挥手。

倾华看着二人上马离开,慢吞吞地关上了院门,脸上的笑意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眸子里全是冷硬冰凉的仇怨。她恨君漠宸,恨至了骨头里。她想不通,为什么阿九会爱上杀父仇人。

“姑娘,歇着吧。”仆妇拎着小灯笼过来,请她回去。

她伸手折了枝梅花,凑到鼻下小声嗅,轻声问:“宸王喜欢吃什么呀?若他明日早上陪阿九同来,我得做点他喜欢吃的。”

“哦,这个我可不知道,我们不常见到王爷呢。”仆妇笑呵呵地说着,扶住她的手臂,“姑娘身子弱,别吹风,快进去吧。”

倾华捏紧手里的梅枝,轻轻笑了笑,脚边树影轻晃,被她一脚踏紧,再狠狠用力,像是要把那黑影踏进泥土里去。

☆、告诉你们实情126

大臣们早就散去,殿中只跪着鼻青脸肿的秦安宴,正向秦兰和君奕,嚎啕哭诉自己一路所受的惊吓和委屈。汉仪在一边站着,面如金纸,眼中聚满眼泪,眨了眨,便滚滚落下。

“他们实在彪悍,千军万马跟着臣后面追。臣不知道摔了多少回,才逃出那可怕的地方。那君漠宸压根就不管臣的死活,只派了一个小喽喽前去,我看他巴不得让宏王死了。”

秦兰脸色惨白,扶着椅子扶手起身,又重重地跌坐下去,尖声说:“那你没见着耀然?”

“他们拖了好几名士兵出来,当着臣的面行极刑,还说,正式向天下诏告大元王回来的那日,要用宏王祭天。”

“什么?”汉仪从暗处冲出来,一把抓住了秦安宴的胳膊,泪水涟涟地问:“既然知道他们的地方了,宸王为何不前去相救?”

“宸王狼子野心,诏然若揭。最近这段时间,他按兵不动,由着大元铁骑步步进犯……皇下赶紧下令出兵吧。”秦安宴膝行到君博奕面前,嗑头哭诉。

君博奕抽出袍子,冷笑道:“出兵?耀然的兵符你可带回来?你可记得那地方如何去?”

秦安宴抹着额上的汗摇头,“臣根本就见不到宸王,也不知他并未交回兵符。那地方位于沙漠之中,对了,是宸王说,他与大元人定好了,让人送臣与浮灯主持过去的。。”

“看来,是宸王把我们都给出卖了。”君博奕揉揉额头,起身在大殿里踱了几圈,低声说:“之前朕一直想不通,为何宸王每打下一处,都会留下重兵驻守。天烬国兵马被他分散到了四个小国,而这四个小国南北相连,形成扇形,与我天烬国接壤。若他自立为王,立都幽州,以这四小国为领地,加上江夏王的地盘,足能与朝廷分庭抗礼。”

“宸王为何不直接夺取皇位?”秦安宴不解地问。

“一是父王去得突然,他那几日被关在轮回崖下,来不及调兵遣将。二是,父皇亲手统率的御林军把皇城守得固若金汤,他可能没有太大的把握。我们天烬死士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君博奕转头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狐疑地问:“那个大元王真是焱殇,你没看错?”

“真是他,我和他就隔着这么近的距离……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还有那气度,就是他!”秦安用手比划着,眼中仍有惧意窀。

“宸王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贵妃是怀着圣帝的种嫁进宫中?”君博奕深深吸气,脸色越发难看。

“你是说……他们是兄弟?但哀家记得倾心贵妃没生过孩子,难道是圣帝别的妃子所生?”秦兰紧张地看着君博奕,手中锦帕攥成一团,“皇上,还是赶紧想办法,把耀然救回来,他可是你亲弟弟啊。若君漠宸真是大元人留下的种,那耀然就危险了。”

“朕会想办法,国舅,浮灯主持人在何处?”君博奕小声问。

“他没跑出来,一定是被扣在那里了。大元人才不管和尚不和尚,现在也不知道死活。”秦安宴赶紧回禀。

“他在那里就好说。”君博奕点点头,略微轻松了一些,“浮灯主持德高望众,他们若想重立大元,就不敢伤天下百姓敬如神明的浮灯。”

“他们可都是野狼,恶魔!”秦安宴小声提醒。

“皇上,我想去幽州。”汉仪快步过来,焦急地向君博奕行礼。

“不行,局势太乱,你若出事,我无法向云罗王交待。”君博奕剑眉锁紧,摁了摁她的肩,“你就在宫中等着消息,耀然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

“可是……”汉仪心焦如焚,脑子里一阵阵地胀疼,眼睛一黑,人直直地往前栽去。

“快送宏王妃去歇着,传御医,太后也回去歇着,朕还要商议耀然之事。”君博奕赶紧扶住她,召过婢女扶她下去。

秦兰只得起身,柳眉紧拧,忿忿地看了一眼君博奕,和莲佩一起下去。至出门之后,才握紧了莲佩的手,小声说:“靠皇帝可能靠不住,他巴不得耀然不回来了。你立刻出宫,找古大人,让他派人去找凉王爷,只要凉王爷救出耀然,哀家就把耀然手中的赭色符也给他。”

“凉王爷?”莲佩一惊,左右看看,小声说:“他可是个奸诈的主,不好掌控。”

“哀家了解他,他性子贪婪,但计谋也多,先帝在时就常提他,若他肯老实些,一定会召他回京。他一直不服被派至凉郡那地方为王,想着回来的事。古大人上回进宫来时,曾与哀家提过,凉王派人上京活动,想得到南边那两个郡,扩大领土。皇上肯定是不愿意的,他对所有的兄弟都心存顾忌,所以宁可信卫长风一个外人,也不愿意让兄弟们手握重权,这一点和他父亲一样。大家明里不说,心里早就有了怨言。”

“奴婢现在就去。”佩莲看着她上了轿,刚要离开,又被她叫住。

小轿里静了好一会儿,秦兰的声音才轻轻传出,“逃跑的那个接生婆苏嬷嬷可找着了?”

“还没有,奴婢让人加紧找。”

“罢了,她那些秘密如今对哀家没什么作用。倒是倾华,她与顾阿九姐妹情深,探探她的口风,若她能从顾阿九那里探得耀然的下落,那就最好。”秦兰小声说。

“但她怎么还肯为我们做事呢?”佩莲犹豫着问。

“呵,那她会一钱不值,懂了吗?”秦兰凤眼斜来,冷冷地说。

“太后的意思……是告知她真实身份?”佩莲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那她真是一文不值了,定不敢让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一定要救出耀然,不管什么办法,哀家都要一试。若倾华肯为哀家办事,金银珠宝随她要,荣华富贵少不了她的。”秦兰咬牙,冷冷地看向大殿里的灯火。

“奴婢去了。”佩莲福身行礼,快步往皇宫南边的角门走去。

小轿抬起,往飞雪深入行去。

大殿里,君博奕已经走下龙椅,与各位重臣一起看地图。他仔细查探幽州一带的地形,脸色极为难看。

他还以为登基之后就是大展拳脚、施展抱负之际,没想到深谷一事让天烬位于劣势,处处挨打。局势急转直下,让他焦头烂额。

“皇上,密信。”权和带着一位黑衣侍卫进来,把一封以铜管封好的密信交于他的手中。

他匆匆打开铜管上的机关,拿出密信。信是淡兰色的丝绢,上面一个字也没有。他用自己的朱砂笔蘸水,在信上轻轻抹过,淡红的颜色在丝绢上泅开,字迹显现出来。

“君漠宸即焱殇……”他心一沉,猛地举起了丝绢凑到眼前,惊呼出声。

“什么?”众人都是一震,大步围拢过来。

“这怎么可能呢?”

“若他是焱殇,那、那宸王去哪里了?”

“难道宸王早就被他暗算,他冒充宸王而已?”

议论声中,君博奕已明白大概,为何君漠宸这些年来总要无缘无故消失一个月,每年征战在外,也极有利于他的复国大计。天烬国用兵马粮草,硬生生帮着他建起了大元城!还占了四个小国,做为他的新领土!

此进的君博奕热血沸腾,大口地呼吸着,开始预感到了现实的可怕。君漠宸这些年来在军中威望太高,只要弑神一倒,军心必会动摇。

“都听好了了。”他紧扶着桌子,咬牙道:“今日殿中的所有人都不许走漏消息,立刻让花丞相、于大人他们进宫。”

“是。”权和低头往外跑,细碎沉重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像踩在大家已经过于紧张的心弦上,殿中死一般的沉默。

面对这种突然而至的惊人秘密,众人一时之间都难以消化,个个呆若木鸡,面面相觑,不如如何开口。君鸿镇手握权力,追求长生,最怕的事就是被人谋权篡位,所以对身边人分而治之。君博奕虽贵为太子,但从未接触过军事,只在朝中处理朝政。君漠宸不管朝中事,只管在外面打仗。君鸿镇的长命百岁未能实现,儿子也无力对抗强悍的宸王。若他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气得跳起来?

“你们先下去,让朕静一会儿。”君博奕轻轻摆手,让众人退下。

外忧内患,让这个年轻的皇帝有些力不从心,他第一次感觉到,当皇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皇上,太后那里,说要请凉王出手。”权和看了他一眼,低声说。

“这个老泼妇,还嫌朕不够烦?若非看在耀然的面子上,朕早就杀她了。”君博奕一脸厌恶地说。

“皇上当断则断。”权和拧拧眉,声音更轻,“先帝可不像皇上如此优柔寡断,太后为救宏王,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哪怕损害皇上威风。”

“不行,朕答应过耀然。他出征前曾来见朕,说若他有朝一日为国战死,朕要替他善待他母亲。太后那里,多加警告几回就是。”君博奕踱了几圈,摇了摇头,“耀然禀性纯良,对谁都没有坏心,朕此次真不该让他出征。”

“皇上宅心仁厚,是奴才造次了。”权和深揖到底,恭敬地说。

“你也下去吧。”君博奕轻轻挥手,令他退下。

明亮的光线从殿外扑进来,落在他有些阴郁的神情上,双瞳里隐隐泛起了嗜血残忍的光。他是天烬的王,他不会被人轻而易举地打倒,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并不是无可挽救。他匆匆写了封密信,依然封进铜管之中,叫进权和,令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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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阳光明媚,映在雪地上,亮灿灿的,有些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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