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6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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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这么容易?”他在为哥哥高兴的同时,也忍不住有点疑惑…………昨天下午时候,东青还说绝对不原谅他父亲地。怎么会晚上一见,说说话,就这么轻易地改变了态度?难道那种强硬地态度是故意在他面前装出来的,昨晚见了父亲就不由自主地心软了?
“你还不相信?要么你去问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我还会骗你不成?”
多铎当然对这个事情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态度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再有什么明显的疑惑表露出来,而是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照样跟我去江南,还是跟你回京城?”
“他说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城养伤,闷在屋子里不出门,实在郁闷透顶,当然不想刚出来就回去。他要先跟着你去江南找他额娘,顺便再去扬州苏州还有江宁那些地方好好逛逛,等他妹妹出嫁之前一定赶回来。”
他这番话没有任何破绽,听着合情合理。多铎就相信了。如果东青真地愿意回来,的确是天大的好事,他真的不愿意那个人小鬼大。深不可测的东海继位。东青是个既聪慧又勇敢,既善良又孝顺的好孩子,他相信东青会在将来成为一位仁慈君主的。
想到这个,他试探着问道:“那等东青从江南回来之后,你是不是要立他为储君了?这话你跟他说过没有?他怎么说地?”
多尔衮闻言之后似乎愣了愣,没有立即回答他。过了一阵子,才淡淡地说道:“我当然想立他为储君了,国有长君。社稷之福嘛。可这话我现在说给他听也不好,好像是我在用皇位引诱他回来一样,弄得一点父子情份的感觉都没有,功利得很……我思前想后,还是没说。”
多铎想想也是,于是点点头,“这样也对。不过这事儿你不方便说,可以由我对他说。让他有个准备……”说着。他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了。你这几个月来,有没有对东海提过这类事情,譬如让他当储君。”
“说了,”经过多铎的提醒,他突然有点警觉,认为自己实在有点冒失了,不应该那么快就安排这类事情。xiaoshuo520。***“前些日子我病得厉害,怕哪天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和东海说过这个事情。”
多铎心里暗暗叫了一声“糟糕”,只不过他也不能立即责备哥哥,毕竟别说他,连自己都以为东青已经死了,不立东海还能立谁?事后诸葛亮,人人都会当,实在不见得谁更聪明些。
见多铎久久没有言语,多尔衮坐起身来,揭开了眼皮上的帕子,只见弟弟眉头紧锁,一脸忧虑之色,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了,多大点事情,虽然说君无戏言,可那毕竟是私下底和他说的,没有别人听见。再说他就一小孩,才九岁,能懂得什么?说不定现在都忘记了。我瞧他和你小时候一样,虽然聪明伶俐,却没有多少心机的。”
见哥哥对于东海毫无戒心,他就越发紧张了。虽然他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东海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证明东海参与了很多阴谋,可他一直没有放松过警惕,更是私下底派人秘密调查过。只不过东海人在皇宫,他根本无法派人监视或者审讯他旁边的人,只好把他认为有嫌疑地其他人秘密监视起来,希望能够守株待兔,抓到这些人和东海秘密联络的现行。
昨天东青说什么也不肯回京,他固然犯愁;可眼下多尔衮说东青已经回心转意了,他反而有了新的忧虑…………东青如果真地打算回来,那么和东海之间势必要有一场明争暗斗。可惜他的势力并不在皇宫,实在无法提防东海这方面的人会不会使用什么阴招。另一方面他又投鼠忌器,生怕这些人捅出那个密道的事情,看来要想阻止阴谋的得逞,实在是棘手得很。
眼下,东青还活着的消息,还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也不相信东海的人会神通广大到立即知晓。那么,究竟要继续保密,还是派人故意把消息传播出去为好呢?如果是后者,也许会有引蛇出洞的效果。只要东海地人按捺不住提前下手谋害东青,他派去监视的人正好抓个正着,那么就完全可以在多尔衮面前铲除掉这股势力。
只不过这么一来,哥哥必然会在精神上遭遇又一次打击,眼看着哥哥这样的身体,他实在不忍心让他知道那个冰冷残酷的真相……该怎么办?看来,要在这一路上慢慢筹划了……
多铎正在走神间,多尔衮已经站了起来,对他说道:“我本想在这里多呆一阵子,和你们再说说话,只不过我这次是秘密出来的,眼下天亮了,要尽快赶回南苑去,免得别人知晓,所以现在就得走了。”
“嗯,那你就别耽搁了,我这就去叫东青起来。”
他摆摆手,“不要叫他了,这又不是在宫里,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了,让他多睡会儿。等他醒了,你就跟他说,我希望他这一路上保重身体,别还像小孩子一样任性,自己不懂得照顾自己,净让**心……”说到这里,语气突然一滞,他转过脸去,不再说话了。
多铎并没有多心,琢磨他这话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见多尔衮转身去了东青的卧房。跟在后头到了门口,他见多尔衮缓步走到东青的床前,低头看了看。见东青地被子快要掉到地上了,就俯身捡拾起来,替儿子盖好。做着这些动作地时候,他是那样的仔细,那样地温柔,生怕惊动了东青。
东青仍然在酣睡中,并没有觉察到父亲就在自己跟前。望着儿子,他的嘴角扯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看似温馨,看似欣慰,却隐隐藏着那么一点不易令人发觉的苦笑。有如那即将沉入地平线的残阳,将它最后的余晖系数洒落在长河之上,映红了天边的浮云,那浮云的颜色,殷红如血。
尽管曾经如日中天,曾经无比荣耀,可这终究不过是天边浮云,随着太阳的落山而彻底地失色了。不过,他还有儿子,尽管他今生都看不到儿子原谅他的那一天了,可他仍有希望,这希望悉数地寄托在他的这个儿子身上。他不需要怀念,他只要儿子能够好好地活着,就足够了。生命虽然逃不过消亡,可它还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延续下去。生生不息,如日出日落。
所以,虽有悲凉,却绝无凄楚。
最后看了东青一眼,他转身走出了。面对门外的多铎,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这一路,你要替我照顾好他,保护好他……拜托了。”
“你放心,我做叔叔的,怎能不照顾好侄儿?”
他微微地笑了笑,是啊,他放心。然后,颔首示意一下,在多铎的目送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多尔衮并不知道,其实东青并没有睡着,只不过实在不想和他继续相对无言的尴尬了。而他在院门口消失之前的背影,已经落入了东青的眼帘,深刻地印在了东青的心头。此时伫立在窗后的东青怎会想到,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分别,最后一次和他有关的记忆了。
第九卷 净土千秋掩风流 第一百二十四节 几度春风
九月底,江南,扬州城郊的邵伯镇。
院子里的梅子树在阵阵秋风中枯萎了树叶,一片片金黄的落叶乘风飘落,躺在灰白色的石板小径上,星星点点地,别有一番风情。我从燕京出走之后,没有去别的地方,径直来了江南,故地重游的同时,也在这里安了家。
九年前我住过的那个院子,早已有了后续的人家居住。由于这些年来附近没有战乱,商业很快得到了恢复,市面上也很快繁荣起来,往来商贾富豪众多,文人骚客自然也缺不了,所以这里不但没有荒废,反而比当年敞亮了许多。院子扩大了一半,房子重新修葺过,还多了个小小的荷花池,漂亮的假山和秀丽雅致的小凉亭。但院子里原本的几株大梅树还在,这么些年不见,明显长粗了许多,枝繁叶茂,风吹过时就会沙沙作响。出于对旧日过往的怀念,我买下了这座院子,收拾停当,就安顿下来。
离开多尔衮的日子,似乎并没有如我原本想象中的难过,倒是全身心地轻松起来。每日幽静安逸的生活,没有外人来打扰,衣食无忧,的确够舒适的了。每日的百无聊赖中,我就做做女红,和我带来的人下棋,或者出去和邻里家的妇女聊天,跟她们学织布,交流厨艺……感觉我已经很彻底地融入到这个古代的民间生活里来了。
即使是这样,我仍然很无聊,于是叫阿娣去给我买来文房四宝。每天坐在院子里葡萄藤下的桌子前写东西。我写的是什么?说来也很有趣,是本小说。这本小说地主角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我自己。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一天写起,接下来写了我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的见闻。自然而然地,还有我和李、多尔衮、多铎等人地初遇。我当时的想法,当时的心情。都以我地视角完整地复原出来。当然有些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了,就简略地代过。这本自传一样的小说我写来给谁看呢?呵呵。应该不会有读者吧,唯一地读者就是我自己。
自己写自己,自己读自己,似乎是件很自恋的事情,只不过我早已过了自恋的年纪,现在写这些东西,是为了留给我老年的时候看。到时候,我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对于年轻时候的记忆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幸好还有这么一本书,记载了我的过去,记载了我的青葱岁月,我的美好年华,我地爱恨情仇。还有什么,能比这种回忆的方式更好的呢?
从夏天到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我这本书也写了将近三个月。大约有了十五万字了,已经可以装订成厚厚的两本。但是书名叫什么好,我一直没有琢磨出来。某一天无意间来了点灵感,就在书的封面上写下几个字…………清国倾城。
这书名很俗气吧?不过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文艺什么风雅的人,我的人生经历无非就是些灰姑娘、王子、公主、王后、国王,还有恶毒的女配,勇敢的将军,狡诈的敌人……形形色色地人聚集到一起。上演一出酸甜苦辣样样俱全的狗血戏剧罢了。这样世俗的故事。当然配不上风雅的名字了。
我慢慢地回忆,慢慢地写。文字嗦而繁琐,更懒得讲究美感修饰。前几天终于写到了我刚刚嫁到盛京时候,和多尔衮拜堂成亲,喝得烂醉如泥,踉踉跄跄地去洞房的经过。我一面写着,一面微笑着,温馨而甜蜜。那时候的他,还真是年轻,真是英俊啊。我清楚地记得,我的盖头被掀开来的时候,看到地那个一身红衣地他,就像稀世的红宝石一般绚烂夺目,又仿佛是神最眷顾地凡人,慷慨地赐予他俊美的外表、绝顶的智慧、非凡的武力、坚定的意志和绝大的勇气。这样的男人,怎能不立即打动女人的心?让女人不顾一切地沉溺进去,爱他,为他痴狂?
野心勃勃的男人用毕生精力去追求永恒,但究竟有几个能名垂千古?当他们死去多年以后,有多少人能记得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是多么的英勇,多么的风流,还有,他们的爱情有多么的伟大?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永恒的不是功业,不是肉体,更不是灵魂,唯有史册上的英名,小说家笔下的文字,才能亘古流传。我不知道后世的人将会如何记载和我们相关的这段历史,太久远的事情,我懒得去猜测,更不能预料,我现在只要写这段历史,给我自己看。
这几天有点累了,就暂时停止写作,到外面去走走,散散心。我去了距离这里只有二十里路程的扬州。比起九年前,这里显然繁华了许多,亭台歌榭,暖风拂面,丝竹悦耳,隐隐能听到商女们那婉转轻盈的歌喉,或者一些我听不懂的吴曲越调。
有趣的是,我居然在二十四桥附近,遇到了两个故人。一个是九年前在淮安偶遇的冒辟疆,一个就是我怀疑在四年前偷偷逃掉的陈圆圆。两人衣着朴素,看起来和周围的路人没什么两样,陈圆圆更是不施脂粉,素面朝天。虽然她也三十多岁了,却一点也不见色衰的模样,依然如以前那样清丽姿容。令我诧异的是,她怀里抱了个看起来不满周岁的幼子,胖乎乎的小手拿了个小布老虎,正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他们见到我,更是惊诧不已,以为眼花了认错了人。即使我主动上前和他们打招呼,他们还是不敢相信。愣怔了一阵子,这才回过神来。后来我们找了个路边的小饭馆坐下来叙旧,听他们讲了这几年来的经历。果然如我所料,陈圆圆趁着吴三桂在辽东屯田的时候。从王府里溜走,来到江南找到了旧日地情郎。这全是拜我替冒辟疆转交的那封信所赐,她才有了和她的冒郎破镜重圆的机会。起初怕吴三桂派人来追查,两人自然不敢继续在如皋居住。就搬去了嘉兴躲避。这几年来风平浪静,生活也就安顿下来。这次他们回如皋探亲,顺便到扬州故地重游。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巧遇了我。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