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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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承畴解释道:“有银子当然好,然而银子太多了往往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很可能是件祸事。素来绿林强盗匪徒,打家劫舍之时团结一心;待到分赃之时却凶狠火拼,毫不容情。那群流寇也不会例外,必然是见财心喜,贪婪忘本,等到我大军长驱直入时,恐怕早已成为一盘散沙,供我们各个击破的了。”
经过这半宿的商议,多尔衮的心情总算是开朗了许多。师出盛京后,满蒙汉朝四部联军,十四万人马,每天大约以六十里左右地速度行军。时值仲春,不时刮起大风,广阔地辽河平原一无遮拦,尘土随风而起,加之军兵车马浩浩荡荡,搅得灰尘乱飞,弥漫如雾,连人的眼睛都无法睁开,行军也难以加快。此时,多尔衮对于山海关方面的情况还一无所知,不敢贸然疾进,边行军边探听情况。沿途只见野兔、野鸡到处奔窜,还组织行猎,鸡、兔无逃脱。
出京后地第三天,已经是四月十一日了,按照行军速度计算,大概明日傍晚就可抵达辽河。由于高山上的积雪融化,汇入河流,因此辽河水面升高许多,必须架设浮桥才能通过,所以多尔衮已经令手下工兵加速赶往辽河,给后续大部队架设浮桥去了。然而直到现在,山海关方向也没有任何很有价值的消息传来。
多尔衮身任统帅,全军乃至清朝兴亡命运系于一身,他感到一种沉重的压力压在肩上。实在说,他对此次事关重大的进兵似乎还感到没有把握。这也难怪,因为清兵多年来一直同明兵作战,已熟知它的作战特点,但从未与大顺军交过锋,能否取胜,他确实有几分担心。
毕竟眼下形势未明,他不敢率军轻易贸进,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于是每天行军疲乏之时,他就下令大家一面就地休憩,用来保持体力,避免被大顺军以逸待劳而击败;一面吩咐众人弯弓行猎,用以改善伙食。
十一日下午,大军已经逐渐进入辽西走廊,高低起伏,连绵不绝的座座大山和茂密的树林已经远远地进入了众人的视野。只觉仲春美景,青山绿水,尽览无余,比起前两日在平原上行军时的沙土飞扬,枯燥无趣来,要心情愉悦很多。
多铎从后面赶来,勒住了战马,掀起马车的窗帘,探头笑道:“哥,前面的林子不错,够深够大,想必有不少猛兽睡足了冬觉,纷纷出来覓食了,咱们这回出猎,一定满载而归啊!你就别老是呆在里面了,闷不闷得慌啊?”
多尔衮合上了手中的一本奏折,揉了揉酸痛发胀的眼睛,道:“也是,坐了快三天的马车,确实应该出去透透气了,反正这些折子也看得差不多了,就跟你们一道出去狩猎吧。”
下令中军暂停行进之后,多尔衮换上猎装,下车乘马,招呼几位王公大臣,统军将帅们一道去山间行猎。前两天一直在平原上行军,只不过捕获一些野鸡野兔,实在不够这些嗜好射猎的满洲贵族们的胃口;眼下见到如此茂密的深山丛林,摄政王又亲自带领他们行猎,当然趋之若,积极踊跃了。
这次也一道随军出征的李淏虽然射术精湛,然而心情却不佳。马马虎虎地射了几只野兔和獲猪外,他就挂住了弓弩,勒马立于高岗之上,远眺着阳光下的茫茫森林,但见枯叶金黄,新叶嫩绿,色彩斑斓,好一幅绚丽多姿的春景图。
然而最近这些大事却件件牵动着李淏的心思。虽然他在盛京居住数年,多尔衮待他很是厚道,所以他对满清的仇恨也渐渐淡化了一些,但是骨子里的仇恨以及满洲鞑子这样一个野蛮民族征服朝鲜,取代大明正统对朝鲜统治地位,这的确令身为世子的李淏心有不甘。在朝鲜人的心目中,一直倾慕大明的文明,奉崇信儒学的大明为正朔。可以说,他的反清思想是永远不会消亡的。
可如今却传来了大明朝廷已然覆灭的消息,李淏的心情顿时沉重难当,就像跌入了谷底。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的太阳,沮丧异常;望着那些悍勇的满洲人骑着高头骏马在森林山间肆意纵横,快意射猎,他就更是忌恨不已。他渴望着满清的失败,然而目光所及,满清军队正如日中天。虽然李淏没有见过大顺军的战斗力,然而他却可以肯定眼下的满清八旗大军,是这个世上最强悍善战的军队,他们将在多尔衮这个杰出统帅的英明指挥下,席卷中原,定鼎关内。如此看来,朝鲜恐怕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也照旧畏缩于清朝的阴影下,当称臣纳贡的附属国,真是巨大的耻辱!
而皇太极在日,三番两次地派大臣去朝鲜明察暗访,破坏朝鲜暗存的反清势力和政党,甚至公然审讯和诛杀暗里与大明通气的朝鲜臣子。虽然朝鲜从上至下一直都忍气吞声,实际上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无不等待着一个有利的时机来脱离满清统治。
眼下满清的铁蹄即将踏上关内的土地,按照协约规定,他父王李倧也不得不派出军队来协助满清向关内进军,而他这个世子也不得不奉诏随军行进。然而这次从国内来的人给他带来了父王的密信,看了之后,李淏不禁悚然心惊:朝鲜已经有不少大臣上奏参劾,说他这个世子在盛京与满洲亲王打得火热,关系密切,经常出入伴随于狩猎玩乐之间,长此以往,必然会成为出卖朝鲜的奸人!
言外之意就是:这样的一个鞑子走狗,如何能够担当朝鲜君主?
第六卷 日出雄关 第三十四节 遭逢骤变
淏越想越是心惊,他知道眼下虽然在朝廷党政中占据清的“功西派”,这伙大臣都是皇太极在位时暗中扶持起来的,别看皇太极远在盛京,却早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将触角伸到了鸭绿江彼岸的朝鲜。崇德六年的那次大清洗,暗地里反清的“清西派”大臣们被杀了不少,因此才会在政争中败下阵来,造成现今朝鲜朝堂之上亲清奸臣济济一堂的局面。而这次朝鲜被迫派兵协助满清入关作战,也是由于这个原因造成的。
他虽然长年不在朝堂,却对朝鲜政局十分关心。并且深深知晓:朝鲜在中央集权方面远不如满清,更不如大明。他父亲李倧虽然心中厌恶眼下得势的“功西派”大臣们,却碍于满清朝廷的威吓而不敢对他们进行打击和罢黜。但问题严重的地方是,李倧把那些弹劾他的奏折转给他看,却没有任何评论,表任何态度,这就令他更加惊疑不定,这代表着什么呢?
莫非父王心中已有芥蒂,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这样可大事不妙,自己并不是大王唯一的子嗣,只不过是因为身为正宫的长子,才获得世子之位;倘若自己失去了父王的信任和荣宠,那么极有可能被废黜掉。朝鲜自太祖大王开国以来,凡是被废的世子究竟是什么下场,李淏可谓是一清二楚。如果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么首先就要保住自己世子之位。
望着茫茫林海,李淏仿佛看到了父王怀疑失望的眼神。看到了那些大臣们忌恨而处心积虑地目光……不行,一定要重新获得父王的信任!可是怎么做才能彻底打消父王的怀疑呢?
李淏紧抿着嘴唇,心底里做着各种盘算:自己为何会被国人怀疑为朝奸,多半是因为眼下大清这位摄政王的缘故。多尔衮为什么对他这么优厚,态度非常之好呢?与其说是对于早年抢走他心爱的女人而感到愧疚,所以特别补偿,还不如说是因为自己是朝鲜未来的君主,为了彻底掐断朝鲜国内的反清势力与满清作对的念头。而刻意施恩厚待罢了。多尔肯定是希望将自己培养感化成一个彻头彻尾地亲清派。一个满朝之间地“友好使者”。
接着又想起了多尔衮执政之后。对朝鲜外松内紧地外交策略,三令五申严禁各位王公大臣向朝鲜使臣索取贿赂等一系列举措。这些表面上对朝鲜极其友好的表现,与皇太极在位时的严峻苛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李淏不是个头脑简单者,当然不会自然而然地相信多尔衮是个善良之辈,就更别提什么感激了。相比于皇太极,多尔衮更像是一个富有耐心的钓鱼者。
现在自己能怎么办?如何摆脱这越陷越深的可怕境地?李淏正在冥思苦想中,后面已经传来一阵叠沓的马蹄声。回头一看。只见多尔在数十个骑兵地护卫下,正策马挥鞭,朝自己这个方面赶来。
李淏连忙下了马,正对着多尔衮来的这个方面迎了上去。这时多尔已经勒住了战马,将鞭子挂在鞍前,翻身下马,一脸微笑地朝李淏走来,后面的侍卫们也纷纷下来。不远不近地跟随护卫着。
看着摄政王走近。李淏连忙施礼,他后面的十多个朝鲜侍卫也跟着一道拜下,“摄政王安好!”
“世子不必如此多礼。都起来吧!”多尔衮抬了抬手,随和而客气地说道。
李淏站直了身子,抬头打量着眼前的摄政王。与出征那天的庄重肃穆不同,今日的摄政王似乎心情很是轻松,并没有任何风尘仆仆之色。相反,他穿了一身白色的猎装,束腰窄袖,越发衬托得雄姿英发,似乎年轻了许多,倒好似和自己年龄相仿,仍然是二十出头地模样,连笑容都是和煦而明秀地。
“看起来摄政王近日的心情不错嘛,行军路程上都能如此从容适意,有这般浓厚的兴致,在下实在是自愧弗如啊!”李淏地心中略有讽刺之感,他觉得多尔衮在恶战之前尚且有狩猎的兴致,实在是对大顺军的过于轻视,是不应该是一个谨慎的统帅的所作所为。
“哪里哪里,世子是存心相让,不然比起射术来,恐怕你我也未能分出伯仲来吧?”多尔衮说到这里时回头看了看,那些侍卫的马匹上已经横担了十多头大大小小的各类猎物。尚有余温的血液顺着拔掉箭矢的深洞里流出,仍然滴滴洒洒地掉落于斑驳的野草之中。“看来咱们今天的收获应该不会少,到了晚上宿营之时,将士们总算可以大快朵颐了。即将面临那么多大仗,要上战场拼命的,不吃好点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肚皮?”
“昔日周公瑾赤壁鏖战之时,‘羽扇纶巾,谈笑间,橹灰飞烟灭’,可谓千古风流;而今摄政王于恶战之前,照样策马挽弓,逐鹿射雕,英雄气概,远胜古人啊!”熟谙汉学的李淏非常文雅地恭维道,他根本就没有脸面去看自己那边的收获,多尔衮显然也意识到了李淏的尴尬,于是马上避开了那个关于狩猎的话题:
“呵呵呵……世子实在比喻过当了,我一介武夫,怎及得上东吴周郎这般风流人物?对了,我远远看到世子在这里登高远眺,伫立良久,莫非有什么心事难解
尔衮问道。
李淏苦笑一声,“唉,我还能有什么心思?无非是看眼下风光正好,所以想驻足观赏一下罢了,不想却引起了王爷的注意,实在并非本意啊!”
“哦?莫非世子并不是正为朝鲜国内之事而烦恼?”多尔衮的笑容却并不像他此话的内容那么意味深长,而是爽朗而热情的,仿佛他们彼此地身份如密友兄弟一般。
李淏心中一个悚然。他不禁奇怪,听多尔话中的意思,难道他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自己也不过是数日前才接到国内的消息,可看多尔的意思,似乎他早已先于自己知晓了。不过转念一想,兴许多尔衮也不过是觉察出了一些苗头,或者只不过了解个大概,因而故意出言试探自己罢了。于是李淏故意装懵懂:
“思乡之意。不可说绝然没有。毕竟我已经离开故土数载。难免也会怀恋亲人。但要说是为什么事情烦恼,倒也没有,不知摄政王何发此问?”
多尔衮没有一语直接戳破李淏的谎言,而是毫不介意地上前几步,携起李淏的手来,缓步走向高岗,在不远处的几棵松树下停住了脚步。这才松开了手,问道:
“如果世子这话是由衷而发地话,那么为什么心绪慌乱呢?你我毕竟相交甚厚,你遇到什么麻烦事情,却不肯对我讲明,莫非仍旧不肯信任于我?”
李淏先前还为多尔衮突然当着众多侍卫地面拉起他地手来这种异常的举动而感到意外和拘谨不安,现在才明白,原来多尔衮居然在不动声色间触及到了自己腕上的脉搏。从这上面窥破了自己说谎之后心中少许的惴然。看来他的确是城府至深。令李淏越发觉得难以蒙骗这位精明过人的摄政王。
“唉,看来什么都隐瞒不过王爷,只好实话实说了。”李淏知道此时不宜继续以言语相欺。这样反而容易引起多尔衮的不满,更要命地是多尔对哪个人心怀芥蒂后却从来不会在表面上和言语中透露出来,那样就更是可怕。“我父王给我来信,说是国内有个别大臣怀疑我出卖朝鲜利益,与贵国各位王公交往过密,所以提醒我要注意一些。”
这里地势较高,山风很大,掠过松枝,掀起阵阵松涛,两人迎风而立,衣袂袍角不断拂动。多尔眯着眼睛似乎是沉思了一阵,然后转过头来,说道:“你说的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你们朝鲜国内,君王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