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春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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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觉得应该很疼吧。她还收拾了小包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有人来接她?”
“没,来的是一个长得像老鼠似的人,说是大夫来着。”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她就此哑了,再也不能说话了。”
“哦,好!”屠大娘高兴地说,“不会说话好啊,寡言则吉,阿抚你就是话太多,你也去吞了碳吧。”
“屠大娘!”阿抚哀叫,“那很疼的吧,再说……再说,不说话多没意思啊!”阿抚似乎真的怕了,她完全听不出屠大娘是在逗她。
“以前你在宫中也这么爱说话吗?”屠大娘问阿抚。
“我家公主常说我很烦。可我觉得我还没她自己爱说话呢!”
屠大娘噗地笑了,“难怪!”
“什么难怪?”
“难怪阿抚你傻乎乎的,你家公主也一定不聪明。爱说话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一定不聪明。”
“才不!我家公主可聪明了,她在赛诗会上诗写的最好,她的琴技也是南郑数一数二的。以前在建康时,便是咱们公子那个二哥,唔,就是昨天来的那位应骠骑,连他也时不时找我家公主搭讪。据说应骠骑还是建康最英俊的男子呢!”
“你家公主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屠大娘问的促狭。
小枣没想到屠大娘也这么喜欢八卦。
“没!”阿抚坚决否认,“我家公主不以貌取人,她喜欢有才情的男子。”
“那你家公主是喜欢上了应车骑了!”屠大娘断言。
“也没,”阿抚有些困惑,“不过他们定过亲。应车骑恋旧,还说让我为公主戴孝。”
屠大娘呱呱的放声大笑起来,“应无意恋旧!”
“怎么?无意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好笑?”这声音爽朗动听。却听得小枣皱了眉,又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从竹桥上下来的是应无畏。他走过竹桥时,竹桥居然没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小枣的舞步没有停。屠大娘也只是唔了一声算是招呼。只有阿抚起身站了起来。
应无畏笑意盈盈,一点也不觉受了冷遇,“你们这里热闹!有什么有趣的事?也说来让我听听。”他袖了手看小枣跳舞。
小枣出了错,在凳子上被红绸缠住了,只得停下解红绸。
“无意这是拣到宝了,”应无畏说,仰头赞赏的看石凳上的小枣。话,显然是有意说给小枣听的。
“应骠骑身边宝也不少!我记得去年应骠骑曾收了冠凤楼的红舞姬艳娘。对了,艳娘如今可好?该有孩子了吧?”屠大娘看似随口谈天。
小枣解着缠在身上的红绸,却在好奇为什么屠大娘戳应无畏的短。
应无畏原地跺着脚,似乎觉得很冷。“艳娘身子不太好,入秋得了血痨,咳血咳得天昏地暗。说来可怜,原看着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说完还一脸惋惜的模样。
屠大娘冷笑,“艳娘年纪比你还大着两岁,身子骨自然不比你,当初我便对你说放过她吧,公子偏是不听。”
“屠大娘的的意思是我害了艳娘?”应无畏苦笑,好像对屠大娘的指责有些委屈似的。
“艳娘人傻,她是自己害了自己。”屠大娘转了身,很严厉地对着小枣,“小枣,你刚才舞步错了,我对你说了几次,在石鼓上跳 ,舞步虽同于平地,但要记得步步回旋,不要以为可以如平常那样直行!”
“是!”
小枣刚才并没有跳错舞步,她是因为分心滞涩才被缠住的,屠大娘如此指责她,分明有些替她遮掩。
“跳舞便是这样,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你再不会有机会跳出下一步。”
显然,屠大娘不希望小枣被应无畏蛊惑。
可应无畏真的是为蛊惑小枣而来吗?小枣还是疑惑。应无畏决然不会如此简单。
她没想到应无畏会突然出手!因为应无畏一直在笑,那表情好像是对屠大娘的话不以为然。可当应无畏的手,从一直藏着的熊皮手筒内抽出时,小枣惊讶的看到他的手上居然握有一把匕首。
25。至快则慢
应无畏出手凌厉,而且刀尖直扑小枣的面门面来。小枣大惊,本能向后一仰身,手上的红绸同时向应无畏抛去。红绸缭乱的飞舞成一朵绽开的花朵,却挡不住应无畏的雪亮刀锋。匕首的寒光堪堪从小枣的面门掠过,被割裂的红绸飘然下落,如同凋零的花瓣。而应无畏的第二招紧接着递上,匕首换了个方向,攻向小枣的下盘。小枣这一回不得不飞身而起,离开了她站立的石凳。她身上还系着沙袋,根本跳不高,眼看就要再落回应无畏的攻击范围。
“二哥这是干什么?要□我的舞姬也不用动刀子啊!”应无意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解了小枣的围,而应无意的人还在河的那边。
应无畏嘿嘿一笑,收了手,又把匕首藏回手筒里去,“三弟养的这小丫头果然身手不凡,居然都躲我两招了。”
“她只是个小小的舞姬,二哥何必亲自出手试她武功,若是二哥不小心失了手,我的身边就又没有可意的女人了。”应无意穿得单薄,寒风鼓动他的衣裾,竟然有谪仙般的洒脱。
小枣此时已经远远的退开,收拾起她那已经被斩断,只余四、五尺的红绸。
应无意嘎吱嘎吱地走过了竹桥,“二哥真有闲心,一大清早的来和我的舞姬耍闹,我本还派人去找你来下棋。”
“下棋么,你其实该找庾季。听说他棋艺高明,你明知我下不过你……”兄弟俩说说笑。
小枣想不通,应无畏这真是试探自己,还是想索性除掉自己。他们这些人整日里尔虞我诈,总做些不明不白的事情。
应无意携了应无畏的手,两人拉拉扯扯说笑着去找他们的老爹。小枣看着手上的半截红绸发呆。
“继续吧,”屠大娘叹了口气,“我再为你找一卷长绸来。”屠大娘转身离去。
阿抚向小枣吐吐舌头,“小枣你厉害了!可以和应骠骑打架。他们可都是上阵打仗的男人。”
小枣垂了头,自己能对应无畏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要他这样放在心上。又或者他试探的其实是应无意?她还是想不明白。
“小枣你看!”阿抚去拉小枣的衣袖,眼睛好奇的看向河对岸的方向。小枣循着的目光也看过去 ,河的那边远远的,有一个女子走了过来。
“是兰香!”阿抚眼尖,一下认了出来。
果然是兰香,她没穿兰色衣裙,头上又戴了纱帽,小枣差点没认出她来。
兰香手臂上挽了只小包袱,走得不紧不慢。一直走到河对岸,远远的站定了,这才掀起纱帽来,冲着小枣和阿抚这边展颜一笑。
“兰香姐姐,你,你这是要去哪里?”阿抚不明就里,大声的隔河相问。
兰香已不能说话,只笑着摇摇头。
小枣知她这是来告别,没想到她这么急。
“兰香姐姐这是要去哪里?”阿抚还在懵懂,她又不甘心的转头问小枣。
小枣没回答她。只是默默注视着兰香。她没想到兰香会有这么决然,她原以为兰香昨夜只是一时的害怕。有很多人总是放不下以为唾手可得的幸福,很少有人有兰香这样的冷静与清醒。这一点,小枣自己也自叹不如。
兰香又看了她们两个一眼,又是浅浅一笑,这才决然的转身。她对这里显然毫无留恋,这里已经是小枣和阿抚的舞台,她退出了,退得还有点尊严。
“我若是她,就不会回到家里去。”身后走过来的屠大娘说,手里拿着一大卷新的红绸。
小枣笑了一下,兰香并不笨,她自然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这天气,又阴沉起来,怕是还要下雪,小枣,你抓紧再练几轮吧。”屠大娘说,“明天还不知会怎样呢!”看样子,她也为明天小枣的处境担忧。
阿抚一下子跳了起来,“天!要下雪!我还有新染了靛的丝线晾在外面。那是给公子打络子用的。不行,小枣屠大娘,我得走了,那东西经了雪,颜色就不鲜明了。”她话都没说完,人已经飞跑出去,小竹桥被她踩得一阵乱响,真让人担心会不会被踩塌了。
“这丫头!”屠大娘苦笑着摇头。
小枣却小心的瞟了一眼屠大娘,试探着问:“您觉得无意无畏两兄弟,谁的功夫更好些?刚才无畏走过竹桥时没有声音。”
“切!”屠大娘鄙视的翻了个白眼,“他那是故意提着一口气,论工夫。应该还是无意好,你看,冷风中,无意穿得那么少。”
小枣点点头,屠大娘说的有道理。但,谁又知道应无畏是不是另一层面的装呢?
※ ※ ※ ※
傍晚小枣回到回鸾阁,迎接她的是一双□的大手,“过来!”应无意的大手偷袭成功,一把当胸捉住小枣的棉袄前襟,把小枣拖进了屋内。
“笨蛋,他偷袭你,你不会反手夺他的刀啊!”应无意训斥她。
小枣灰溜溜地低了头,“我当时只想到了躲。”
“他若是真有心想杀你,你躲是躲不过去的。”应无意在小枣头上拍了一下。
“若是我今天躲不过去会怎样?”
“傻小枣,你若躲不过去,那么你和菊香、兰香之流能有什么两样?”
小枣懂了,如果她躲不过去,那就说明她该死了,没有人会为此感到可惜。
“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应无意笑着抚平小枣紧结的眉头,“你不是想报仇吗?要想报仇你就得强、更强!”
小枣张开自己的手,“我的手速不如他。”她看着自己细巧的小手。“他的手快得我根本来不及阻挡。,就看到匕首的寒光一闪。”
“是吗?他那样的手速还叫快?我看是你的心不够专注。”应无意说着话,一伸手,就脱去了小枣的上衣,他怎么做到的,小枣根本没反应过来。
“看我怎么摘樱桃。”应无意促狭地说,两手拢起拇指和食指,比划着,慢慢向小枣的胸口袭来。
小枣张大了眼睛,很奇怪,应无意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快。慢慢的,一丝一毫的,向着小枣逼近。小枣的心咚咚地跳起来。这种慢,比快还令人发疯。
一咬牙,小枣的手快速的向应无意的手抓去。
应无意的的手,看起来没有加速。但他却翻了一下手腕,手再一次很轻松的从小枣的手边穿过,一下子捏住了小枣胸口的小樱桃。轻轻揉一揉,噗的一声笑了。“再来?”
这无耻的家伙,脑子里全是这些龌龊下流的东西。时刻不忘占小枣的便宜。
小枣咬唇,“再来!”她这一次把手挡在了自己胸前,手心向外。
应无意仍然还是那样,眉眼间全是调侃,两根指头先挑逗般的空捏一捏,然后慢慢的向小枣的胸口接近。小枣紧张的出了汗,紧盯了应无意的手指,看他的手慢慢到了离自己手心只有一寸的地方。
这一回小枣看准了,手指收拢,快速的抓下去。
应无意手腕又是一翻。小枣胸口的小樱桃一紧。
“嗯,甚好,这样多抓几回,你还长得快些。”他又轻薄了几把才放过小枣。
“再来!”小枣吸一口气,她不肯服输。
应无意却放下了手,他轻佻的笑着,〃这样吧,约定个期限,十天,十天里我每天陪你练十次。若在这十天里,你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我便让你在床上满足一回;若十天里你还是不能挡住我的手,你便好好服侍我一整天。”
这还不是都一样!这个满脑子男盗女娼的坏坯子!就连定立的赌赛也是这般无耻。小枣咬了唇,声音轻不可闻地:“再来!”
这一天的十次练习过后,小枣什么也没看出来,她只觉得奇怪,应无意的手看起来并不快,可就是总也抓不住他。他的手就似泥鳅般的的,每每堪堪从小枣手的缝隙间穿过。而小枣也总是只差那么一点。
看着一头雾水傻乎乎模样的小枣,应无意一下子把小枣扑倒在床上,“傻小枣,想什么呢?”
“我在想,所谓手速,快还不如不快,至快则似慢。”
“有些意思了。”应无意赞许,顺便剥掉了小枣的下裙。赌与不赌,他都是要小枣的服侍的。“手速的事你慢慢琢磨,可你怎么不问问明天的事?”
“我不问,你若想对我说,自然会开口的,你若不想对我说,我问了也是白问。”应无意何曾对她事先说过什么,每每总是突然要她出手。
应无意点头,“怕不怕?”
小枣想了一回,慢慢地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怕,反正她到时拼力一搏就是了,想得多了也于事无补。反正这个男人用她总是用到极致,不惜把她往刀锋上送。
“若是明天我们失败了,你会怎么样?”应无意又问,问完自己也笑了,“这个问题我问早了,我若败了,你自然是会去另攀高枝。这也无可厚非。”说着他凝视着小枣的脸,“所以我想过了,我若是败了,在死之前一定要杀了你!我自己养了很久的鲜桃,好不容易长到半熟,我自己还没尝到鲜,就被别人吃去,我怎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