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余粮-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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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就记得小时候,你们俩人桃树下分果子的情形呢。一晃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日后过日子总有嗑嗑碰碰的时候,你可不能学着女人耍性子,要想着俩人好的时候,多包容娟儿。娟儿呢,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相貌好,性子稳,当家打理是一顶一的能手,过日子定能和你有商有量的。你可不能辜负她啊。”李氏坐在下首,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想着那些孤寂的时光里,余娟那甜甜的‘阿婶’声,真不舍啊。
陈氏抽抽着嘴角:我的女儿呢,我还没打这牌,倒叫你给先出了,真过份。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要迎新娘子了。”余老爹拍了拍李氏的肩,打岔:气氛太古怪了啊。
陈氏更抽了:什夫妻啊,正宗的丈人丈母娘还没嘱咐完呢,真是的。平息了半晌,拉了高振的手,说:“好好照顾娟儿。”
余程松很有派,抱着小粮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高振,点了点头。
“可不许欺负娟儿。”余宣敲了高振一肩。
余老爹看不下去了:“成亲呢,说的什啊,俺们这么多兄弟,欺负什啊。”
“恭喜姐夫花烛,早生贵子。”小粮儿搭着大伯的肩,平视着高振,摇着小手乐:姐夫,俺好吧,俺就看好你,不说灭气氛的话。
高振涨红了脸,朝小粮儿直拱手:我算是见识叔叔一家了。
“哪个教你的啊?”余程松忍不住了,轻喝。
“那些伯母说的呀,阿太说这是喜庆话。”小粮儿指了一下后院门口的那几个族里妯娌。
“是喜庆话,喜庆话,成亲就得说这个,俺家宝贝记性真好。”余老太给小粮儿喂了颗花生,自己也吃了两口,见高振准备出门了,忙沾了茶水往眼眶下划,拍着桌子开始嚎了,“俺的宝贝娟儿啊,你可莫要忘了你阿太啊。。。。。。”
顿时,屋里人都抽抽地扭头看向兴致高涨的余老太。
“阿母,这是搞什?”陈氏咬牙的声音。
“哭嫁呀,俺在哭嫁呀。”余老太很兴奋,“你们都没经验,这个俺有,哭的越响,嫁妇的日子越好过呢。想当年,俺阿娘就是这般嫁俺的。呜啊啊--”
“阿母,京里不流行这个,我们也没这风俗。嫁女要高高兴兴的嫁,女儿才能高高兴兴的回门。”陈氏扶着肚子,轻声地说。
余老太,余老爹李氏不清楚,可余宣和余程松知道,陈氏声音越低,说明她的怒点越高,忙赶紧的上前打岔。余程松把小粮儿递给余老太:“阿母,今日好日子,大家都乐呵呵的送嫁,来,小宝贝交给你了。”
余宣忙拽着高振往后院走:“妹夫,来来,时辰不好耽误的,来来。”
看着一行人出了门,余老太委屈地搂着小粮儿:“俺又不是故意的,本来就这风俗呀。前头那阿林家嫁女儿,不是一家人哭的振天响呢?!跟着自家相公到处当官夫人,不知道的就说没有,切。”
“阿太,俺嫁人的时候你再哭,多大声都没事。”小粮儿很贴心的揉了揉余老太的眉头:阿林家是因为分家产才哭的,不过,哭的越响,过的越好确是真的。
“嗯嗯,真是阿太的好宝贝,啾啾啾。”余老太抹了把脸,开心了:切,你不稀罕,俺还不帮你哭呢。
‘哩哩啦啦--’大院里,锣鼓声乐齐飞。一婆子背着盖了红盖头的新娘子,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新娘出娘门,夫君喜相迎。”喜婆扶着新娘,笑喊。
高振忙上前接了余娟一起站到红毯中。
“感激父母恩,跪谢!”喜婆把高振手里的红绸递了一头到余娟手里。
俩红衣忙朝余程松,陈氏跪拜。
陈氏终于忍不住,轻擦眼角。余程松拍了拍陈氏的手,也叹了口气:子女啊,父母债。
余老太站在一侧,见陈氏抹眼角,小声的说:“就许自己掉珠子,不许俺嚎两声,小气精。”
小粮儿叫桃花抱着,和余老太凑着脑袋,点头:没法子啊,阿太,谁叫你只是官阿母,不是官夫人啊。
那边,喜婆已经开始扶新娘上轿了。
“宝贝,阿父去送姐姐,你在家乖乖听话,阿父回来给你带面人。啾啾啾。”余老爹趁着众人抬箱,忙扒拉过小粮儿的脑袋一阵啃,害的桃花涨红了脸可惜不敢撒手。
“阿父,再再。啾啾啾。”小粮儿很听话地点头,“阿父,多带谢礼回来哦。”
鼓声齐鸣,炮杖震天,小辣椒般的余娟就这样嫁做了他人妇。小粮儿看着越行越远的队伍,开始怀念那个捏自己脸蛋的娟姐姐:唉,俺太花痴了,喜欢围着帅哥转,都没和姐姐好好相处呢,不然还能得好些小金鱼的金片呢,可惜了俺的荷包啊!唉。
作者有话要说:小黑屋,goodbye!
第103章
开了小窗的卧房透进缕缕的阳光跳动着,红红的大炭盆放在屋角尽职地释放着热量。小碗儿坐在脚榻上,半趴着身子靠边在床沿上,很专注地瞅着床中央的黄白物。床头放着三个小枕头般大小的空盒子,小粮儿坐在床中央,看着堆成一堆的‘私房钱’,捏捏这个,又咬咬那个,乐呵着。
“这不都是俺的哪?!你还不信,俺这种小元宝多的是,你看,这里还有。这个珠子,你有吗?俺就有。俺这么多家当还能赖你一个不成?!太伤俺的心了。不许不出声,慢腾腾的,快把你的交出来,俺给你存着当嫁妆。你没看到娟姐姐的那些红箱子啊,都是她阿母帮着存的呢,你阿母在晒场编鞋子哪有空理你啊?!听话,你就安心的存在俺这里就是了。”小粮儿划拉着小元宝,拍着胸口诱惑到。
小碗儿摸了摸怀里的小元宝,矛盾着:这个赏钱是姑爷给俺的呀?可要是姐儿不讨,姑爷也不会给,怎办?俺还想给阿弟阿妹买好看的绣线呢。
桃花捧着装了糕点的小筐,小心的掀了帘子进来,见这情景就笑:“姐儿还没成功啊?!”这都七天了呢,从早骗的晚的,可惜碰上了小碗这铁公鸡,唉。
小粮儿拿了块米糕咬了口吞下,继续:“那那那,你花姐姐来了,你喊她作证,俺日后要是不还你,那俺,俺,俺,”转着脑袋到处找合适的替代品,终于,找到一颗滚到被垛下的小珍珠,“呶,俺要是不还你,这珠子就当赔礼。”
小碗儿还是摇头:银钱可以铰了用,珠子能做什啊?俺又不盘发戴簪的。
桃花见小粮儿又是吃糕又是说话的,忙递上茶碗。
小粮儿就着桃花的手喝了一口,无奈的摇头:“珠子又不要,俺的元宝又不要,你这样是发不了财的啊,小碗啊!你将来老了可怎办啊?这么积极向上的主人,配一个毫无斗志的丫头,唉,俺去跟阿母换一个。”开始收拾家当喃喃:还是桃花好,要什给什的,从来不用费口水。
“不要不要,俺给你,俺给。”小碗儿一听换丫头,急了,忙把小元宝掏了出来,双手奉上:一个小元宝,俺只要呆在姐儿的身边,也是能赚到的。
“哦?!”坚持这么久,对手突然就投降了,小粮儿咬着米糕愣住了,不敢相信。
“嗯,嗯,姐儿快收下。”小碗儿好像还生怕小粮儿不肯收了一般,趴到床上拉小粮儿。
“好好,俺给你攒多多的嫁妆,一路花炮嫁过去。”小粮儿郑重地拍着小碗儿的肩,保证到。
“那俺呢?俺日日给姐儿洗脸喂水呢,姐儿也要给俺攒喔。”桃花好笑的插话,看着一本正经的小粮儿讨好到。
“有有,都有,你看,”小粮儿从小盒的底层拉出个抽屉,里面是有半盒子的铜钱还有几块小小的碎银,“你看,这是你的嫁妆,俺攒了好久呢。”真的是攒了好久,这铜钱来的不容易啊,有小气太婆给的,也有给谢音写字得的,还有一枚是路边捡的呢,嘿嘿嘿,阿进他们都不认识这是铜钱,哈哈哈,还好那日阿三没跟着。
“哇。”桃花看着那层层的铜钱,还有小块的碎银,搂了小粮儿亲了亲,“姐儿真好,给俺攒了好多银钱呢。”眼睛水汪汪的:虽然只是几个钱,也就一两个月的月银数,可这些是怀里这软软的小身子给攒的呢,真好。
“好花花,晚上给俺做水晶肘子喔。”小粮儿扒着桃花的肩,在她耳朵边吹气。
桃花头也不回的点着脑袋出了门。
“真没礼貌,俺还没叫你走呢,这懒鬼。”小粮儿叉着腰,冲门口喊。
“嘿嘿嘿,姐儿,日后俺也好好服侍你。”小碗儿看了看床垫上的几颗水滴,抓了小粮儿的手,说。
“嗯,有决心就好。”小粮儿拍了拍小碗儿的脑袋,“不过,你说的是日后,说明以前没好好的服侍俺,嗯,扣两个钱。呶,这个小元宝铰掉一咪咪,就这些。”
小碗儿一头的黑线,弱弱的应了声‘是’:阿公说的没错,少说少错,多说多错,唉。
“宝贝,娟姐姐快到家咯。”余老爹在院子里洗了手,朝屋里喊。
“哇,俺姐夫又来了,快,快穿鞋子。”小粮儿忙把家当装进盒子,整齐地码在自己的床头,招呼小碗儿快套鞋,“等会嘴甜一些,俺叫姐夫多给赏钱,哈哈哈哈。”印了印鞋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等小碗儿追到院子时,余老爹已经抱着嘴里感叹着‘怎就一个姐姐啊’的小粮儿往外走了,李氏和桃花跟在一旁笑。
这几日都是暖暖的冬阳和煦地照着,连带着陈氏的心情也暖洋洋的。一见余老爹一行人,也没怪来的迟,笑着招呼着进屋等。
李氏因早上也没过来帮忙,有些歉意:“大嫂,没搭把手帮上忙,真是过意不去。”
“无事,都有一摊子事呢,忙呗,无事。”陈氏扶着婆子的手坐下,看着井井有条的丫头婆子,笑应。
“啊呀,宝贝热不热呀?”余老太见小粮儿额际微微的汗意,忙放下手里的红篮子。
“嗯。”小粮儿扯了扯领子,点头:阿母就怕俺冻着,穿这么多,俺都走不动了。
余老太看了眼陪陈氏说话的李氏,瞪了瞪搂着小粮儿的余老爹:“抱这紧作什?俺又不是拐子。”一大早就(文)过来帮忙,还被说这小家子(人)样那太铺张的,若不是看在她(书)有身子的份上,早给她一(屋)脚了,哼。
可怜的余老爹不知自己被迁怒,愣愣的松了手,疑惑地问:“怎了啊?!”
“阿太,俺热,太阳大。”小粮儿见自家老爹走站在大炮口呢,忙凑上前去分散大炮的注意力。
余老太没好气的哼了一直余老爹,把小粮儿抱到膝上脱袄:“无事的,都暖了这些日子了,再暖下去就不是腊月了,肯定会下雪的。”
“咳咳--”陈氏示意性的假咳了两下,更懒的搭理余老太:真是的,说什呢?娟儿回门呢,说什下雪不下雪的,这叫她们路上怎走啊?偏心偏的,就偏那小的,哼。
“哥哥--”抖了抖小身子,轻快地朝走过来的余宣奔去。
“哎。”余宣忙接住小粮儿,啃了啃,小声的说,“哥哥带你看礼物去。”
“好。”小粮儿很有眼色,也趴到余宣的耳边,小声。朝屋里的端坐着的余粒招手,示意她跟来。
余粒看了看小粮儿,又看了看正和李氏说话的陈氏,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动没动。
余宣也乐的她不跟来,见她不动,便抱了小粮儿转身朝自己的院子走:“粒儿不去,我们自己去。”
小粮儿搂着余宣的脖子,闷闷的:“哥哥,小粒儿为什都不跑出来玩了啊?好像变笨了,以前啊,俺只要眨眨眼,她就知道要帮什。现在俺都明说了,她还不动弹。是不是你家的厨娘烧的饭菜忘了放菜菜了啊?”
“吃了菜菜就聪明了?吃什菜菜呢?”余宣乐的哈哈笑。
“绿绿的那种,白白的也有,不过阿母说越绿的越聪明。”小粮儿东张西望了一番,轻声告诉余宣。
余宣搂了搂怀里软软的小身子,不语:宝贝啊,不是每个庶出的都有你这般好命的啊!
小厮见余宣抱了小粮儿进来,忙把那只透亮的水缸搬到桌上,红红的小鲤鱼顶着黄白的脑袋,一摆一摆的自在地游着。
“哇,小鱼。”小粮儿乐了:这河上都能拉牛车的日子,居然还有这活生生的小玩意,好高雅的小玩意啊。
“喜欢吗?”余宣看那笑的炫目的小脸,也高兴到。
“喜欢。”小粮儿站到椅子上,一手搂过余宣的脖子,跳,“俺最喜欢哥哥了。”
“喜欢就好,这鱼可是从书院的深潭里捞的呢,外头可没这么漂亮的卖喔。”余宣一想到夏日书院涨水时的捞鱼情形,就得意:数十人呢,就你哥哥捞了五条,别人可没这般多,还这般漂亮的。
“深潭?!哇,”小粮儿想象着飞瀑而下的深潭,滴着口水,“那一定好吃。”不是说越深的鱼,鱼肉越鲜嘛,哇,俺的口水。
“这是给你玩的,不是吃的。”余宣捏了两个指头敲了一下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这么小,还不够塞牙的呢。”
“好好,俺好好玩,俺明日带去给阿进看看,哈哈哈。”小粮儿很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