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兽压仙君-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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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仙人抬头看向天际,凝望出神,让金小猫和蘑菇菌不忍再打扰,轻叹着退出了酒香苑。
第二日,金小猫接到消息,一向倍受连瑾瑜信赖、依靠的苏仙人突然不告而别,离开了王府。
连瑾瑜送他的一丝一毫他都没有带走,就如他当年孑然一身地来,如今又悄无声息地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连瑾瑜得知这个消息后,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坐在书桌前望着苏仙人经常坐的位子上出神,久久不语。
到了晚上永德帝派了内侍来府中传旨,才被长安唤醒。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惊闻吾儿瑾瑜郊外受刺,虽无大恙然其行大逆不道也,朕震怒!着刑部尚书狴犴为主审官严查此案,事关此案一干人等皆听其支配,势必三日内将罪首缉拿归案!钦此!”
连瑾瑜接下圣旨,送皇宫内侍离开,金小猫才知道原来昨日连瑾瑜进宫将此事禀报给永德帝后,永德帝大怒,当场昏了过去,经过太医们一夜的抢救才有惊无险,今日一早醒来后便立刻拟旨,要求以公正严明之名闻名的刑部尚书狴犴将意图刺杀连瑾瑜的罪首缉拿归案。
而住在王府中的金小猫等人也属于“事关此案一干人等”的范畴内,是以皇帝特地下旨让金小猫等人也能帮助狴犴调查此事。
永德帝的圣旨一出,睚眦便受到了消息,他马不停蹄地赶来贤郡王府,直奔金小猫的朝阳苑前来。
“猫儿,你可曾受伤?”睚眦拉着金小猫左右查看,关心地询问着,自从金小猫的母亲金猊去世后,他们八兄弟一直都对独自生活在昆仑仙居的金小猫愧疚不已,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如果再让她受了伤,真不知日后如何去见她早逝的母亲。
金小猫笑着摇摇头:“二舅舅真是大惊小怪,小猫儿好歹也是神兽之体啊,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凡人所伤呢?”
睚眦松了一口气,笑道:“猫儿可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你有个舅舅跟我一样同在朝里当官?”
金小猫闻言一愣,随即想到先前皇宫内侍来传旨的内容:“你是说刑部尚书狴犴是我的七舅舅?”
睚眦点头,笑而不语,而后噙着笑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狰狞:“敢让我们龙之八子的外甥女涉险,就要做好收到雷霆打击的准备,猫儿你放心,此次老七他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说到“八”时,睚眦的声音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依旧无法释怀五妹金猊的离世。
金小猫突然想到了不告而别的苏仙人,孑然一身离开的他才是这次事件中收到伤害最大的人吧?苦修数百年的功力毁于一旦不说,就连沉默着站在自己心爱之人的身边的资格也失去了,就算是讨回公道也是为了苏仙人才对吧。
可是如今苏仙人早已不知去向,就算是真正千刀万剐了凶手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如此,金小猫也知道罪有应得的道理,并不会组织睚眦的行为,淡淡地道:“任凭舅舅们做主罢,我只希望不要再伤害到无辜的人了……”
“那是自然。”睚眦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苏仙人失去了站在心爱之人身边的资格,一声不吭的离开,而金小猫又何尝不是呢?
不同的是,离开的是卿怀景,而不是她。
'32 142 兄弟相残'
蘑菇菌从屋中出来,为睚眦添上一杯香茗,与睚眦和金小猫在院子中说说笑笑,就在这时,站在院外的紫陌突然上前通报:“大将军、二位姑娘,王爷到了。”
三人齐齐看向连瑾瑜,只见他脸上一片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中透着散不去的悲伤和痛心。
“王爷这是怎么了?”金小猫歪头问道。
连瑾瑜挥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叹息着在石凳上坐下,扶着石桌低头深叹:“瑾瑜通过父皇的暗卫调查到了那日指使黄泉七子刺杀我们的真凶……没想到……”说到一半,他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
睚眦一直在关心着这件案子,如今听说有了进展,还是通过皇帝陛下的暗卫调查的,没有任何怀疑地问道:“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
连瑾瑜痛苦地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瑾瑜本以为……此案就算与瑾瑜的几位兄弟有关,牵连也不会很广……却没想到……”
睚眦想来脾气暴躁,加上此事牵连到了金小猫,睚眦必报的性格让他无法耐下心来:“贤郡王!我等男儿应当敢爱敢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这般吞吞吐吐的岂非丢了祁国皇家儿郎的脸面?”
连瑾瑜猛地抬头看向睚眦:“大将军,非是瑾瑜婆妈……那日黄泉七子的中的一人曾跟瑾瑜说,此事是瑾瑜的十三皇弟所指示,瑾瑜本不相信,但是暗卫调查出的结果却不仅如此。十三皇弟不过是被三哥五哥和八哥利用了,充当了替罪羊的角色。”
他将暗卫所调查出的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那日,十三皇子在宫中向永德帝以及皇后、皇贵妃请安,但却无一不遭受闭门羹。
十三皇子不过是孩子心性,接连吃了几顿闭门羹之后难免心生委屈,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几位长辈的,让几位长辈竟然连见都不见他。
而后结伴而行的三皇子、五皇子及八皇子在御花园中遇到了闷闷不乐的十三皇子,十三皇子虽然年幼,但也在他们拉拢的范围内,是以见到他心情不佳便急忙上去关心,十三皇子心思不深,便一股脑将今日的遭遇全告诉了三位哥哥。
三位皇子听罢皆是表情怪异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接着三皇子毫升劝慰道:“十三弟也不必太过伤心,别说你我这些做儿臣的了,就连前朝的军机大臣,父皇想不见也是不见的。”
十三皇子听了这句话后,原本低落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感激地望了望三皇子。
五皇子见状却故作不解:“父皇不想见我等那还说得过去,母后和皇贵妃又是何缘故呢?要知道皇贵妃可是咱们十三弟的亲生母亲啊!”
年幼的十三皇子听了这句话又委屈起来,泫然欲泣,两只大眼睛闪烁着泪光:“母后身边的嬷嬷说母后今日身子不爽快,一直在歇息,但是母妃却什么都没说,让十三不必请安,直接回上书房温书。”
八皇子闻言突然阴阳怪气道:“我道是什么呢,难道十三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三皇子茫然地摇摇头。
“今日是我们那倍受父皇宠爱的九弟大战告捷,返京叙功的日子啊……”八皇子一句话却拐了十八道弯,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羡慕嫉妒恨。
三皇子一派贤良大哥的样子,轻声劝道:“诶,八弟如此说就有些不够大度了,九弟从小便聪慧过人,天资聪颖,一直倍受父皇、母后及皇贵妃的厚爱,今日之事不过是理所应当罢了。只要有九弟在的地方,父皇他们三人便都是笑容满面的,眼里容不下其他人,若非早年间立下大哥为太子,恐怕如今东宫太子之位都是九弟的了。此次父皇派了睚眦大将军去平叛,又让九弟去监军,明摆着就是想让九弟挣一份军功,日后……”
三皇子的话说到一半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在场几人都是常年在深宫中摸爬滚打的皇子,又怎么会听不出三皇子的言外之意呢?
五皇子继续说道:“是啊,今日是九弟进宫叙功之期,父皇难免会多留他说些父子之间的贴心话,皇贵妃娘娘也会趁他请安的时候多关心些,顾不得其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五皇子和八皇子到底是年纪大了,早已经习惯了那位耀眼夺目的九弟,但年纪尚幼十三皇子一听到此事后便怒火上涌起来,经过这三位哥哥的一番“解说”他才明白,原来今日吃了父皇和母妃的闭门羹跟他这位亲生哥哥有着直接关系。
一想到他那*日里温和良善的笑脸,十三皇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越发觉得那张伪善的面孔面目可憎起来。
凭什么都是父皇和母妃的儿子,他却如此受父皇和母妃的喜爱?他却只能看着父皇和母妃的心情才能借着请安的名头见他们一面?
凭什么都是父皇和母妃的儿子,他却有父皇为他安排好无忧似锦的前途、有母妃关心他爱护他,他却只能在这深宫中苦苦学习,才能换来父皇母妃的一次侧目?!
积压了多年的妒火在三位皇子的挑拨下剧烈地燃烧起来,烧毁了他的理智,十三皇子紧握着双手,紧蹙着眉头,一路面色阴沉地回到了自己的行宫中。
'32 143 泄密'
“后来,暗卫找到了老十三动用私下力量联系黄泉七子的证据,黄泉七子之一的一人也曾当面跟瑾瑜承认过此事……”连瑾瑜在石桌上垂首,让人看不清他沉没在阴影中的脸上是何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听出,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好过。
金小猫和蘑菇菌相视一望,不知该如何安慰,睚眦则仿佛早就知道此事一般的淡然:“‘自古无情帝王家’这句话想必王爷早就知道,如今又何必徒做伤悲呢?”
“十三弟是瑾瑜的亲弟弟啊……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啊……瑾瑜自认为一向对他甚是宠爱,为何他就能轻易受了他人的挑拨,派人加害于我呢?”连瑾瑜仿佛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睚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时候,越是亲近便越是容易相互伤害。王爷你可曾想过,当你倍受陛下和皇贵妃的宠爱之时,你的亲弟弟十三皇子又在做什么呢?对于你来说,这也许并不算什么,对于你来说,也许换做你是十三皇子绝对不会有任何嫉妒之心,但五指尚且长短不一,更何况兄弟之间呢?你自以为对待兄弟们不错,可实际上却早已在无形中伤害了他……”
连瑾瑜随着睚眦的话静坐在远处发起呆来,仿佛是在深深地反思,良久后才道:“大将军的话说的是啊……一语惊醒梦中人,瑾瑜一向自诩温良和善,但自己无意之间的举动岂知不是伤害了自己的兄弟呢?”
睚眦闻言又摇了摇头,暗叹这九皇子还是心地太过善良,这般温和的性子如何承受得起皇帝陛下委托的重任呢?
但是连瑾瑜是皇帝认准了的人,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只好再次劝道“王爷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到‘父慈子孝,兄亲弟恭’,是你的那几位兄弟看不开啊。”
“大将军教训的是。”连瑾瑜勉强地笑了笑,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开口问道,“瑾瑜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大将军,不知方便不方便。”
睚眦眉毛一挑,他生平最讨厌拐弯抹角的沟通方式,但是他深知皇家子弟自小便在皇宫中那人心深不可测的环境当中,难免养成了谨慎小心的性子,又念及方才他才知晓了亲生弟弟雇人行刺之事恐怕心神不安,故忍下了心中的不耐:“王爷不妨说说看。”
“瑾瑜今日得知,祁国在几百年前特地建造了一条保卫人类的工程防线,但这个工程却只有祁国的历代国君才知晓,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睚眦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已是巨震,就连金小猫和蘑菇菌也是忍不住吃惊起来。
正如连瑾瑜所说,那道保卫人类的工程却是存在,而且还是由金小猫的母亲提议建造的,而且却是只有祁国历代国君以及他们龙之九子才知晓这件事情,密钥也一直由祁国的历代国君所保存,无一例外。
连瑾瑜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睚眦眯起眼睛打量着连瑾瑜,却见他一脸坦然,虽然还有些憔悴,但却能够看出是因为先前亲生弟弟行刺于他之事。
“王爷是从何听说这件事的呢?”睚眦出声试探。
连瑾瑜意味深长地道:“告诉瑾瑜这件事的人跟瑾瑜说过,此事只有祁国历代的国君和大将军才知晓,本不应该告诉瑾瑜知晓,但他深觉自己等不了那么久,唯恐事情生变,所以才悄悄告诉了瑾瑜,所以为了避免破坏这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人告诉瑾瑜,不要将他的身份随意说出来,想必大将军能够理解的。”
睚眦突然想起来深宫中病榻之上的永德帝。
以他的能力和修为,自然早就看出了永德帝不过是强弩之末,随时有可能离开人世,但如今形势混乱,若是贸然公布他不久于人世的消息恐怕要人心浮动,如果是他想要做些临终安排也是情有可原的。
更何况,皇家第一监牢囹圄之地的掌控权早在几年前便交予了连瑾瑜,从先前连瑾瑜对于之前刺杀之事的调查中也能得知,永德帝就连皇帝专属的暗卫也能交由他指挥,再加上皇帝本人也经常跟他说有意废太子立连瑾瑜,如今将人类防御工程的事提前告知连瑾瑜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思及此,睚眦点点头,大方承认:“确有此事。”
连瑾瑜眉头一皱道:“敢问大将军,您知道当年先祖为何要建立这条防线么?”
睚眦低头不语,品着手中的香茗,仙魔大战一事还是太过惊世骇俗,非特殊情况他也不想提前泄露太多。
金小猫见二舅舅不想告诉连瑾瑜真相,故作轻松道:“也许是令祖忧患意识比较强,先天下之忧而忧,所以才建立了这条防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