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毒后归来-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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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是刚刚才来到上京,很多事都不知道。我现在是凤大人的师爷。”
“凤大人,凤羽?你说得很自然,当初不是与他斗得死去活来吗?现在怎么却要委身于他了?难道是他终于斗败了你,收服了你的心?那在南诏为了你们之间的斗而牺牲了的人,不是更加的无辜了。”
段樱离知他指的是秦家,想到当年秦府做事也是沁不厚道,对她更没有半点怜惜,当下冷冷道:“仕途险恶,稍有不慎便有灭顶之灾。你们秦家即是选择了这条路,该当有心理准备。又言愿赌服输,如今你们落到这样的地步,竟是要把责任推到我一个弱女子身上吗?那么秦玉,你倒是一身的好担当呀。”
他嘲弄她,她此时便也回敬过去。
秦玉的模样,似是恨不得过来掐死她,然终是道:“秦家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若是聪明,现在就赶紧夹着尾巴逃吧!”
段樱离道:“谢谢提醒!”
回到府邸,她便暗自懊恼,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所有她之前的仇人,竟都聚集到了东夏?
段樱离向来聪明,此时却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的仇人,也多是他的仇人,当年她恨过的人,他多数也都明里暗里的动过他们。如今他是这里的帝王,这些仇人便以他为目标,来了,才是最自然的事情。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时,凤羽已经推门进来。
手中拿出一根毛羽,转来转去,极度苦恼的模样。
“凤大人,你又忘了敲门了。”
凤羽笑笑,“下次一定敲。”
他都说了很多个下次了,她也懒得较真。
见他不说话,她便也沉默,反正烦心事儿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若凤羽想明白了什么,这才道:“今儿救你的人是谁?”
段樱离微微地吃了一惊,他是怎么知道有人救了她?还是派人一直跟踪她?
她不答反问,“朝堂之上如何?”
凤羽的眸中闪过一丝晦暗,“都是你给我惹得祸,如今这案子明明就是没什么好查的,的确是徐蔚犯了罪,可你偏答应保他的命。你可知我有多为难?”
段樱离倒有些疑惑,“查不出?”
凤羽却又问,“今
儿花楼那里是怎么回事?”
段樱离道:“没什么,遇到一个路见不平的大侠,看我可怜,顺手救了我而已。”
“以后没事的时候少出门,不知道你自己是很讨厌,随时会被人暗杀吗?”
凤羽又道:“明天,必须给出一个结果。”
“在哪审?”
“光禄寺。”
凤羽忽然又道:“给你透点消息,在徐蔚被女儿徐微言送出后宫,言主子回转后,徐蔚将军又被一个故人请去喝酒,说是当年与徐蔚一起带兵的千总,你道这位千总现在在干什么?只是后宫外围的侍卫队队长,他们二人喝了酒,聊了天,到了晚上,徐蔚说要回家,不料心中憋闷,不知如何竟又回到了后宫,方才出了那事。”
段樱离忽然想到什么,又道:“那问题肯定是出在千总的身上。”
凤羽道:“话是没错,不过这千总,现在却是关皇后的人。”
段樱离一下子明白了凤羽的难处,此事分明就是关皇后陷害,至于关皇后为何会想出这个点子,段樱离不由地多看了凤羽两眼,莫不是这家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他若得罪了关皇后,势必牵连到与关尚的关系。
☆、360。我不会杀你
若是干脆定了徐蔚的罪,那么便又得罪了慕风。
想来,凤羽有关尚撑腰,恐怕并不惧怕得罪慕风,慕风说明天必须出个结果,就是要赶在关尚到达上京之前理清此案。
段樱离一下子明白了凤羽的难处,不料凤羽正在看着她,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段樱离注目在他的手上,却发现那是个漂亮的梳子,梳子花纹古仆,质地血红,非金非玉,有种很妖异的美丽。
“这是犀牛角梳,你看这血红的颜色,是牛活着的时候直接砍下来的角,听说用了此梳梳头可以活血化瘀,令秀发乌黑亮滑,还能让人也变得越来越漂亮。这个梳子,整个上京就此一把,便是有多少钱也买不来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凤羽选的礼物也算是符合他的性子,透着那么明朗的血腥与残忍。段樱离淡然地道:“无缘无故的,给我送什么礼物?窠”
段樱离可不稀罕,可是又忽然明白了什么,看来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那便是给徐蔚定罪。想透了这点,她淡然道:“礼物我收了,我累了,要休息。”
凤羽微微一笑,“好,你睡吧。”
次日,光禄寺大堂,凤羽端座堂上,段樱离是为执笔师爷,因为事关朝廷大员,皇帝也来监审,徐微言则与贺一过、蔡成等坐在堂侧,段樱离与她目光对视,她微微地点了下头。
转目却又与慕风的目光对上,段樱离微微怔了下,慕风却又看向别处了。
随着凤羽一声开堂,两旁廷杖威武,随后唤徐蔚上堂。
审讯的倒是没有什么困难,毕竟连徐蔚自己也认为自己犯了滔天大罪,眼见着审到最后了,徐蔚依旧没有有力的反驳证据,凤羽便打算在这时候宣判了。慕风眉头微蹙,唇角挂着冷薄的寒意。
便在这时,有个小厮忽然到了段樱离的身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段樱离立刻站了起来,向凤羽道:“大人,差人又找到了新的证据,请求大人提审。”
凤羽眼锋如刀,语气却还是和气的,道:“所有新证都该在堂前就准备,你现在的请求与堂审规矩不合,新证不能上堂。”
却听得慕风道:“凤大人,堂审规矩固然重要,但是寻找真相更加重要。一堂判生死,若是因为新证没有上堂而出现冤情,实非孤所愿意看到的。”
凤羽无奈,只好道:“传新证上堂。”
接着,便有一个千总打扮的人被推上堂来,此人大约三十几岁年龄,方脸圆目,一身威武。可惜的只是那双眸子,血红的模样,好似多日没有睡好。
段樱离道:“你便是刘义刘千总吧?”
千总恭敬道:“正是。”
段樱离于是向凤羽道:“新证是说,这刘义刘千总于案发当日,邀请原本已经要出宫的徐将军喝酒,因此徐将军在后宫园子里滞留到入夜之后,后来有人看到刘千总与喝醉的徐将军一起进入了关皇后之处。”
段樱离说完,便坐了下去。
凤羽只得问道:“刘千总,是否有此事?
刘义回道:“大人,当日卑职的确邀请徐将军喝酒,因为卑职曾经与徐将军乃是过命之交。”
“那么,刚才师爷所述之事,乃时真情吗?”
刘义又答,“的确如此,不过当日我是追着徐将军进入皇后寝宫的,徐将军喝多了酒,我害怕他闯祸,不得已跟着追进园子,却在进入园子没几步,徐将军就已经不见了。我只能去慢慢的寻找,结果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犯下大错。当夜,擒住他的,也正是我。”
说到这里,他似乎对于亲自逮捕老友的事感到惭愧,不由自主地叹了声,看向徐蔚,徐蔚则一直代着头,遇上这种事,他已经没脸见人了。
凤羽的唇角露出不易觉察的冷笑,这新证也没证明什么啊。
这时候,段樱离道:“大人,能不能允许在下问几个问题?”
凤羽皱皱眉,“从来没有师爷可以当堂问案的,不准。”
徐微言忽然站了起来,道:“圣上,臣妾希望能允许雾姑娘问问题。”
凤羽面色难看,忽然走到堂下道:“圣上,微臣教导无方,使手下人如此没有规矩,请圣上责罚。”
慕风淡声道:“凤大人请起,孤倒觉得,凤大人有雾姑娘如此的师爷,乃是凤大人教导有方,在真相面前,所有的规矩并不觉得一提。错只错在这位师爷没有提前将新证知会于凤大人。”
段樱离听闻,马上明白什么,亦走出来给凤羽道歉,“大人,都是在下不对。只因新证来得太晚,才没有知会大人,实在是在下之错。”
这时候蔡成道:“今日圣上亲自监审,便是想要个真相。便宜行事也没有什么不妥。”
就在这时候,段樱离居然又接到小厮的信息,她点点头,又向慕风道:“圣上,还有几个证人也来了。”
慕风道:“让他们都上堂。”
一会儿,便来了
四个人,有三个奴才,一个宫婢。
几人见堂上这阵式,都吓得有些发抖。
段樱离问道:“谁是严堪?”
其中一个奴才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奴才便是。”
“我问你,在小月之死案发当夜,你有没有看到徐蔚与刘义喝酒?”
“小人,小人看到了。”
“那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谈话?”
“有。”
“你且将当时的事情说一说。”
“是。”
这严堪于是将当日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原来他是巡夜的奴才,因为尿急脱了队,后来干脆就偷赖。此人特别好酒,他自述在小道上随便走着,结果就闻到了酒香,寻着酒香而去,便看到徐将军与刘义正在喝酒,这二人他都认识,但又都不是能惹得起的,这刘义虽是队长,却脾气爆躁,平日里自视甚高,从不与他们这些职位低下的交往。
想到这酒是喝不上了,严堪因此还有些懊恼,甩甩袖子准备走,却听得二人谈话颇有意思。
徐蔚说:“你说皇后宫里的丫头有多漂亮,多漂亮,老子还不信,她能有我的女儿漂亮,我的女儿才是真正的冰清玉洁,从小又多学诗词歌赋,圣上将她冷落后宫,原是圣上的不对。”
这严堪平日里也喜欢收集各种信息,暗地里换点儿小钱花,听到有人竟然说圣上不对,他马上返回,藏在一棵树后,悄悄窥视。
便听得刘义哈哈笑道:“你女儿固然美,可却是帝妃,高不可攀。不似那小月,那个小浪蹄子,爷早想办了她。”
“就算是宫婢,那也是圣上的人,你能办了她?你有资格办了她吗?你就吹吧!”
那严堪将酒壶拿起来,咕咕咕地喝下半壶,“老子今晚就去!”
他说着便忽然站起来,拖着醉步往皇后寝宫而去,这严堪吓了一跳,便追在其后。但是眼见二人走到半道,却走岔了路,往幽深偏僻的地方而去,那又想这俩醉鬼又弄出什么事来?当下觉得热闹已经到了尽头,恰巧巡视队看到了他,便叫他归队,他于是归了队。
至于后面的事,这严堪向堂上众人道:“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便不知道了。”
段樱离道:“照你这么说,从他们酒后言语可知,对那小月姑娘觊觎之人是刘义,而非徐将军?”
严堪道:“正是如此。”
凤羽道:“可是男子酒后所做之事,非自己能控制。喜欢小月的可能是刘义,但也正因为这份喜欢,他必不会对小月如此残忍。当时徐将军虽然没有说此话,但见到小月之后,失去控制也是有可能的。”
段樱离道:“大人莫急,还有几个证人未问。”
此时,段樱离倒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了,凤羽这个大人反而要被她扔在一旁了。段樱离又问:“李二与荷香是谁,请你们站前一步。”
剩余的三人里,一男一女站了出来,“小人在。”
“奴婢在。”
“你们二人便是往皇后寝宫里传旨与送茶的人?”
“正是。”
原来这李二,乃是内务府关静手下的人,当晚慕风要翻牌子,关静将关皇后的牌子放在慕风最常动的地方,便让这李二去通知关皇后,说今晚皇帝很可能要到她的寝宫,让她早做准备。
李二去送信,结果却正巧遇到刘义进宫的事情。
李二是如此说的,“当时我所看到的是,小月正在与刘义纠缠,看到他们之间似乎很不正常,当时心中很惊异,后宫之中对于这种事是非常的忌讳,也不明白那刘义如何会在此时还逗留在宫中。
我没有理会他们,进入宣旨,路上又遇到一个丫头,匆匆忙忙地跑来,说是有人闯入,对方喝醉了,见人就打,让我赶紧躲起来。之后我并没有看到那个见人就打的人,但是宣旨完毕出来的时候,看到徐蔚将军被侍卫打得爬在地上。
而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说徐蔚将军杀了人,之后大家都跑去看,果然,小月已经死了。”
李二这般一说,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立刻想到了什么。恐怕是有人混水摸鱼,故意在混乱的时候喊一声,将众人的认知都在刹那间转移到,小月被徐蔚杀死这件事上,但是到底是不是他杀死的,没人看见,只知道今夜他闯了进来,杀人者便是他。
那么第一个喊这句话的人,便有可能是真正的真凶。
刘义听闻,还要狡辩。
但见段樱离走到刘义的面前,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刘义的神色一僵,往后看最后剩余的那人,终是叹了口气,面色灰败,双腿一软跪了下去,“不用查了,此事的确是我刘义所做,我承认,我犯了大罪,我酒后失仪,我杀了小月!此事与徐将军无关,他只是追着我进入园子,之后被侍卫发现打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