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策,毒后归来-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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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樱离的话,终于还是打破了段芙蓉的心理防线,她的眼睛里似乎要流出毒,绝望地道:“段樱离,你到底要我如何听话?”
段樱离见她松了口,这才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能够说服你的好舅舅们,不要再跟着凤羽,那么我就放过你。否则的话,我只能选择这种残忍的办法,逼他们自己做选择了。”
“呵呵,那是男子们的事,却关我们什么事?段樱离,我娘从小就教我,男子管的是国家大事,女子只消要打扮好自己,照顾好自己,管好自己的男人就好……秦家何去何从,怎么由得你我来左右?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既然如此,我帮不了你了。”
向侍从道:“刚才羽太子说什么来着?”
那侍从说了声是,又要去拔段芙蓉的指甲。
段芙蓉忙惊叫道:“不要!”
段樱离一挥手,那人便又停止动作。段樱离坐在她的对面,淡然道:“你可以考虑的时间不多。还有,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
“什,什么?”段芙蓉惊魂未定,脑子里乱轰轰的。
“我问你,这几日的药,是否你帮他弄的?”
段芙蓉的眼角眉稍忽然起了一阵抑制不住的狂喜,“这药果然有问题吗?哈哈哈,段樱离,你中毒了吧?你命不久矣,却还在这里威胁我!哈哈哈,段樱离你就快要死了吧,你怕死吧?你害怕的都疯了吧,哈哈哈……”
看了她的表现,也知道定是她帮忙的了。
以凤羽的身份,做这种事是不会被外人知道的,否则实在有损他的威名,可他的眼睛又的确看不见,所以需要帮手,而这个帮手的最好人选当然是段芙蓉,不过看此时段芙蓉狂喜的样子,便知道她当时定然是犹豫都没有犹豫,就立刻向段樱离下手了。
段樱离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段芙蓉,那你知道不知道,他给我下的并非是毒,而是一种蛊,一种让两人同呼吸,共命运的蛊,将我永远绑在他身边的蛊,这辈子我都与他分不开了,他是我的了,这辈子他都不再属于你,他是我的了。我和他,会因此而白头偕老。”
她的语声并不大,也很平淡,但听在段芙蓉的耳内,却如同一个个的炸雷,在她的脑海里爆开。
“你骗我!他怎么会施用这种蛊在你的身上?不可能的?他爱的是我,喜欢的是我,就算世上真的有这种蛊,也是应该施在我的身上才对……”
段樱离听得,眸子里满是冷冷的嘲讽。
她又挥了挥手,只见那侍从立刻下了手,动作是行云流水的,没有阻滞的,甚至带着种华丽的优美,鲜血迸发,和着段芙蓉绝望的声音,很快左手的五个指甲都被拔掉了,当侍从再要拔掉另一只手的五个指甲的时候,段樱离却道:“好了,另外五个指甲就留着着,让她每天都能看到左手和右手的对比,便知道自己的手是多么的丑陋。”
此时,段芙蓉已经没有痛得上下牙都在打战,实在没有力气再与段樱离斗嘴了,只是被拖下去的时候,那怨毒的眼神,却仿佛恨不得扑过来,将段樱离生嚼了。
一个丫头进入暖阁,“段小姐,羽太子说,到了扎针的时间,他不能再继续陪你了。”
段樱离默默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走开了,暖阁里就只剩余一个段樱离一个人。
脑海里空空的,并没有刻意的去想什么,可那些纷纷乱乱的影像,碎成雪花,轮番出来在她的脑海里。她给自己斟满酒,喝了下去,唇角扯出大大的笑容来。
哈哈哈……哈哈哈……
她有些醉了,拿着酒壶边喝边跳起舞来。
这舞,也是她在冷宫里跳了很多次的,在最绝望的时候,她开始像所有普通的女子一样,努力习好一只舞或者是一曲清歌,找机会向撑握着自己命运的那人表演……期待那人的注意,期待能够再与那人在一起,哪怕一刻。
然而,那毕竟只是一曲孤独的舞,这世,除了她自己,再没有任何人看见。但是现在,她打算把这个舞,跳给应该看见的人了。
……
翌日,天空飘着些轻雪。
却又能并不是阴沉的天气,阳光很好,使这些轻雪在空中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段樱离晨起有些头痛,再被这亮堂堂的光芒一刺激,便觉得眼睛也难受。但却又舍不得这难得的美景,一整个冬天,大约也只有两三次这样的雪呢。
她用手遮住额头,仰首看着那些在半空跳舞的雪,面上显出些许纯真。这纯真也是难得一见,所以就将另外一人引得不忍打破这一刻的宁静美好。
可是,段樱离还是发现了他。
“你找我有事吗?”
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些阳光般的纯粹,又让秦秉玉的心怦然一跳,“呃,是的。”
秦秉玉到了他的面前,然而一时之间却似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段樱离道:“你是为了我大姐来的吧?”
“正是,她——”
“你不用说了,若不是我,她的十个手指都保不住。”
“可是,羽太子他似乎是因为你而——”
“他要做什么事,别人是无法影响得了他的。他已经不喜欢我大姐了,也不知道只是单纯不喜欢我大姐了,还是将整个秦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秦秉玉想了想,试探着道:“其实你和芙蓉,对于秦家来说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表妹。”
“那不一样,我大姐是秦家的血脉,我不是。”
秦秉玉道:“你若真的顺从了羽太子,背后总要有个靠山才行……”
“秦家还没有资格做我的靠山,我始终都记得你们这次回来,是为了背叛我父亲,背叛段家。”
“你——”
秦秉玉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刚才怎么能被这个丫头的表相给迷惑了,他怎么能忘了她是段家的女子?
“可是,芙蓉才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是皇上承认的,就算是为了你自己好,你也不该这样待她!”
“她很快就不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她很快就不是太子妃了。”
秦秉玉忽然明白了什么,蓦然抬眸道:“樱离,你不要太过分了,秦家或许是对不起段家,我们这次回奉京也确有私心,但那又怎么样?所谓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难道真的就只能允许我们秦家一辈子做段家的走狗吗?芙蓉虽然不能代表秦府,但是,若是羽太子真的这样待她,那么就是不重视我们秦府,我们——”
“你们尽可以另择高枝,比如,人品高洁的二殿下,就是很不错的选择呀。”段樱离替他说完这句话,有些嘲讽地看着他。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此刻他们想要投靠凤青鸾是不可能了,段擎苍也不会再容得下背弃自己的人。
“樱离,你非要做成这样,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可不是要怪我们!”
秦秉玉甩甩袖子离开了。
晌午时分,秦妙梧果然带着秦秉昌来了,秦海天自恃身份,不愿出现,所以自来了奉京,奔走的事就全部交给了秦妙梧。他一进门,就看到一幕最不想看到,凤羽坐在桌前写毛笔字,而陪伴在他身边的,不是段芙蓉,而是段樱离。
秦妙梧下了礼后,便冷冷地道:“男子谈话,女眷不宜在场,还请羽太子摒退一些不相关人等。”
凤羽道:“这里都是我可信任的家人,秦先生有话可直说。”
“羽太子,若是她称得上是你的家人,那么芙蓉又算什么?”
“哦,她即是樱离的姐姐,便也是本太子的姐姐,我不会亏待她的。”
“听羽太子的意思,我家芙蓉,竟不被看在眼里了,之前的事,想必羽太子要反悔了。”
“不知秦先生说的是哪件事?难道秉玉没有转告您我要他传达的意思?”
秦妙梧有些疑惑地道:“您有让秉玉转告我什么吗?”
“那你要问秉玉了。”凤羽放下了手中的笔,“看来有些事,你们自己尚且没有沟通好,这样的话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来。不如你们再商量一下。”
说着,他轻轻地挽起段樱离的手道:“樱离,听花房的人说,有一盆牡丹开得很是娇艳,不如我带你去欣赏一下。”
段樱离看了眼秦妙梧,很歉意的福了一下,“舅舅,可真是对不起。”
秦妙梧冷哼了声,加重了语气,“羽太子,看来您已经不将秦家放在心下,如此,便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们就此告辞!”
☆、一念棋子成弃子
凤羽淡然地道:“凡请将您家的芙蓉小姐也带走。”
“你——”
秦妙梧觉得,自己一生,从未有此刻这般,受到如此的污辱!顿时黑面,愤愤然地出门去,门外早有个丫头等在那里,“五爷,小姐让您去看她呢。”
秦妙梧随着丫头来到了段芙蓉的房间,只见她虚弱地躺在床上,左手整个的被纱布包住,指尖还是在滴血,原本漂亮的人儿被疼痛折磨得面色苍白,微微颤抖,见到秦妙梧立刻就泪流双行,“舅舅……我就快要被痛死了,舅舅,您要为我做主呀!”
秦妙梧一路思量,便想到自己等人恐怕是上当受骗了,若那凤羽真的是喜欢芙蓉,为何当初奏请皇上,让芙蓉成为太子妃,也不过是给别人一个假象,觉得秦府已经因此姻亲而归附于他,现在双方闹崩,他们想抽身而退,却是难了锎。
说到底,都是芙蓉这丫头,太过自以为是,竟是带着秦府走入这尴尬两难境地。这样的想法使他对段芙蓉产生了很大的意见,本就是憋了一肚子气,看到她这模样,虽然相当可怜,但也更让人失望。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与羽太子相处的?搞到这么僵,我们多难做呀!郎”
段芙蓉一听,就哭的更厉害,“舅舅啊,你怎么还来说我?你看我的手,我的手……”
正好也到了换药的时间,大夫替她把纱布一层层的剥开,只见原本如春葱般的手指胖大红肿,指尖的血已经止住,但见没有指甲的五根手指说不出的令人可怖,形象诡异,与她的另一只白嫩漂亮的手对比,简直不堪入目。
段芙蓉只看了一眼,就惊叫着痛哭起来。
秦妙梧也看得心烦意乱,别过脸去。
却见到段樱离正掺扶着凤羽从门前的沟渠小桥上通过,段樱离面容淡淡,低声向凤羽说着什么,凤羽则是唇角带着柔和的笑容,一见而知他心情可是好得很。大概感觉到秦妙梧的目光,段樱离便向他的方向瞧来,二人目光对视,却都是漠然冷硬的不肯退让。
这时,秦柄玉带着卜青牛进入房间,向秦妙梧介绍了卜青牛。
秦妙梧有些惊讶地说:“久闻卜神医大名,却没想到卜神医如此年青。”
卜青牛也向秦妙梧施了一礼,他向来只通医礼,少通人事,便再没客套什么,直接去查看段芙蓉的手指。
段芙蓉紧张地说:“卜神医,我的指甲还能长出来吗?”
卜青牛仔细观察了一下,又用手捏了捏甲根的地方,终是摇摇头道:“你这指甲连根拔去,已经破坏了基底,是不可能再长出来的。”
段芙蓉听闻,绝望地将脸埋在被子里,半晌却是抬眸向秦妙梧道:“舅舅,是段樱离害我的!是她!”
她眼里的怨毒,让卜青牛皱了皱眉头,竟不客气地说:“一直以来,不过是芙蓉小姐你自找苦吃罢了,你欠她的,你这辈子就算受再多苦,又如何能够还得清?”
“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臭大夫!滚!我不需要你!”她激动地伸手要推卜青牛,不过才刚刚抬起手便发觉自己的手上手指甲没了,又是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号哭。
卜青牛似也有些不耐烦,道:“你这个手指会慢慢长好的,不需要我来特殊治疗。”
说完提着药箱就走。
秦妙梧拦下他,“卜神医,芙蓉脾气坏,还请多多包涵。”
卜青牛见秦妙梧颇有气度,当下道:“没关系。”
秦妙梧又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请,有几句话想问问卜神医。”
二人到了外面廊下,秦妙梧才道:“听说您是给羽太子治眼睛的,您实话告诉秦某人,羽太子的眼睛能好吗?”
卜青牛为人随和,唯独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负,听秦妙梧的语气里似有怀疑,眉头微拧,他道:“自然是能好的,而且我敢担保,七天之内,他定能复明。”
“七天呀!”秦妙梧的心思转过好多个念头,笑道:“羽太子洪福齐天,果然便是天命所归,卜神医医术高超,令人佩服。”
卜青牛不习惯被人如此捧,勉强地笑了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卜神医请自便。”
这时候,秦柄玉也出来了,低声道:“刚才的事,我听柄昌说了,羽太子倒没有说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你,但我现在回头想想,或许他想我把他说的那段话的意思转达给你。”
“说吧。”
“他的意思是说,成大事者不必拘于儿女私情,他与芙蓉之间如何相处,不影响他对秦家的看法。”
“柄玉啊,我刚才问了卜青牛,他说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