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佳人-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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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那股温暖将自己包裹的更紧了。
次日,许嘉仁睁开眼,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把她吓了一跳,她一激动差点没把男人踹下去。
叶柏昊被她吵醒了,睁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她,两个人就这么干瞪眼,叶柏昊醒盹了,忽然就乐了。
“不认识我了?”
说完,叶柏昊按着许嘉仁的后脑勺,在她脸上响亮的嘬了一口,声音特别大,大的许嘉仁面红耳赤。
许嘉仁望着眼前这位邋里邋遢的男人,心疼的不得了,当然,她不是心疼叶柏昊,是心疼自己:
自己好好一个翩翩贵公子怎么半年多不见成了这副倒霉样?
叶柏昊看见许嘉仁眼中的嫌弃,很受伤,“媳妇儿,半年不见,你怎么胖成这样了?”
许嘉仁又好气又好笑,“我还嫌你痞里痞气的呢!”
“和那帮兵痞子待久了,太斯文会被笑话成娘们儿。”说完,叶柏昊似乎还为了证明一下自己的男人气概,捧着许嘉仁的脸就亲,差点没把许嘉仁给憋死,亲完了,许嘉仁摸着嘴唇,疼的直掉眼泪,“你的胡子扎死我了。”
叶柏昊是一回京就回了家,和许嘉仁勉强缠腻了一个时辰,沐浴更衣后才进宫。
许嘉仁目送叶柏昊离开,只感觉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又被填满了。
两个人相拥而眠,这已经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
萧瑞立了大功,可是圣上却并未对他多加褒奖,反而斥责他抗旨不归,最后在众臣的劝谏下,萧瑞才免除了处罚。
萧瑞虽然在圣上那里没讨到好,可是无形中却在朝臣中增加了威望。
萧瑞的同母妹妹萧玉儿一直尚未出嫁,这次身价也随着萧瑞水涨船高,但太子去世不过三个月,萧玉儿的婚事只怕拖下去了,而同样因为婚事被拖延的还有刘夏和顾澜依这一对。
刘夏在民间积累的好名声传到京中,加之又有未来老丈人安昌侯从中斡旋,刘夏很快就调了职,升任吏部给事中,前途一片大好,顾澜依、许嘉仁和白冰坐在一处喝茶,许嘉仁常常拿刘夏打趣顾澜依。
说实话,许嘉仁并不喜欢刘夏这个人,这个人好虽好,但是太死板,和这样的人相处肯定会很沉闷,可是顾澜依似乎并不这么觉得,她对他未来夫婿更多的是一种崇拜。
“你当年提起刘夏不还是满脸嫌弃吗?”
顾澜依理直气壮道,“你以前不还很讨厌叶柏昊吗?冰儿妹妹以前不也没想过自己会和你弟弟在一起吗?未来的事,不好说啊!”
许嘉仁和顾澜依说说笑笑,白冰只是在一旁沉默着,许嘉仁余光发现了异常,待顾澜依不在时,许嘉仁问白冰,“冰儿,我弟弟是不是对你不好啊?他对你不好,你就和我直说,我来说他。”
眼下,鄂国公府全是许烨霖当家做主,他一个人养着一大家子,谁都吃着他靠着他,没人不听他的,他也不用听别人的。
许烨华闷声不吭的打理许家的产业,许烨星埋头只读圣贤书。
老夫人自打许洪业过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知还有几个春秋。
明姨娘辟了小院,整日念经礼佛,又恢复了曾经不问世事的状态,许嘉仁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女人出来折腾一圈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现在的许烨霖来说,也只有许嘉仁的话他才愿意听一听了。
☆、第85章 大结局+后记
“烨霖,你是不是瞧不起冰儿?”
许嘉仁挺着个大肚子问许烨霖,许烨霖看她这样都心疼她,“姐,你都这样了,就别管那么多了。”
“我以为我愿意管你?冰儿是我的姐妹,难道叫我眼睁睁看你冷落她?”许嘉仁忍不住又戳许烨霖的头,许烨霖想躲,可是看她身子重,怕自己躲了会磕了绊了她,所以只好任由她像训小孩子一样训他,“你有没有良心,当初你坠马可是冰儿一直照顾你,要不你现在能这么生龙活虎?”
许烨霖道,“我不休妻,已经是不错了,冲喜娶回来的媳妇,传出去都是笑柄!”
“是,冲喜这事确实荒唐,可现在还能怎么办?难不成你把冰儿休了?你也不想想,冲喜丢人的不只是你,冰儿承受的闲言碎语比你想的还多,你知不知道上个月英国公府的赏花宴别人怎么议论冰儿的,说她被人当个物件送了人,到了你那还被你冷落,那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冰儿和你抱怨过么,你倒好,你还有脸嫌弃她!”
许烨霖闻言一惊,“谁敢议论她,哪家的?”
许嘉仁狠狠锤了他胸口一下,“怎么,你要和那些贵女贵妇拼命吗?”
“冰儿从没和我说过这些!”
许嘉仁白了他一眼,但是看许烨霖这副焦急的小模样,又体察到自己这个弟弟对白冰也并非无情,“冰儿那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主儿,你指望她会和你诉苦?你也不想想,当初我和你顾姐姐是怎么和冰儿走到一块儿的。”
许烨霖有点生气了,还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
许嘉仁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行了,别怪别人欺负她,你就是第一个欺负她的人,你还有脸怪别人!”
“我没有——”
“别狡辩了,烨霖,听姐一句劝,冰儿命苦,她也不过是家族利益的牺牲者,你既然是男人,就不应该再看着她受委屈。”
许烨霖握紧了拳头,坚定的看着许嘉仁,郑重的点点头。
怀个孕让许嘉仁圆润了好几圈,她本就是高高瘦瘦的体型,自己觉得还挺标准,可随着孩子的到来,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手臂越来越粗,还出现了些微的双下巴。
可她都这样了,叶柏昊倒更喜欢晚上搂着他睡觉,还经常夸她软软和和,搞的许嘉仁哭笑不得。
许嘉仁生产那一天,叶柏昊站在产房外,拄着拐杖走来走去,拐杖触底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让人免不得心生烦躁。
产房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叶柏昊汗毛都竖起来了,想往屋里闯,被子文一次又一次拦下,叶柏昊有些急了,“女人生孩子都这样?”
子文面无表情道,“奴婢怎么会知道。”
过了一会儿,产房里没了声音,叶柏昊更着急了,又问子文,“她怎么不闹了?”
子文:“……”
叶柏昊平时话不多,可这时候唠唠叨叨的,就连子文都嫌他烦,许嘉仁惨叫他也要问,许嘉仁不叫他也要问,最后就连守在门口的丫鬟都要憋不住笑了。
“怎么还没生完?”
子文:“……”
叶柏昊在外面苦等了三个时辰,不吃不喝,从中午到傍晚总算看见有丫鬟端着盘血水出来,对叶柏昊道,“恭喜大爷,是个千金。”
叶柏昊踉踉跄跄就往屋里闯,一下子扑在许嘉仁床前,许嘉仁累的睡着了,叶柏昊就拿手戳她脸颊,企图把她弄醒,孙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少爷,大少奶奶太累了,您让她睡吧,您来抱抱孩子。”
叶柏昊问,“睡了能醒吧?”
孙妈妈:“……”
叶柏昊无心抱孩子,但是还是从孙妈妈那接过了孩子,这孩子皱巴巴,就像个小猴子,叶柏昊心想,为了这么个小猴子,差点没把你爹我半条命吓出来。
那孩子一到叶柏昊手里就嚎啕大哭,孙妈妈道,“大少爷,您那么抱孩子不对,诶?您还是把姐儿给老奴吧……”
叶柏昊心想,他也不是很想抱,他只喜欢抱许嘉仁。
许嘉仁醒来后,孙妈妈和子文、妙梅挨个过来和许嘉仁汇报了一下叶柏昊的表现,许嘉仁听了哈哈大笑,并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都以嘲笑叶柏昊为乐趣。
叶柏昊道,“我是心疼你,嘉仁,我想了好几个晚上,我决定给咱们女儿起名叫阿唯,咱们的唯一,以后咱不生了。”
许嘉仁故意逗他,“你不想要儿子么?”
“不想要,有你,有阿唯,就够了。”他拥住许嘉仁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嘉仁,我想等四殿下成事后带着你和阿唯离开京城,就像你爹说的,富贵功名场只是过眼云烟,我不能拿你和阿唯的将来去赌。”
许嘉仁望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她笑着问他,“柏昊,你筹谋了那么久的事就打算这样放弃了?你不是一直想做官么?”
“是,我自从废了这条腿,我就心里不平,我在想,我只不过少一条腿,凭什么不能入朝为官,凭什么要像个废人一样窝在家里,可是后来……我和萧瑞一次又一次被蒙古人击败,我那时候就想,如果我们这次输了,回京之后不知要面对什么,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和我一起吃苦。”叶柏昊道,“舍得舍得,人生有舍有得,总没有两全的事,如果我只能选择一样,那我的选择永远会是你。”
后记
永兴十二年七月,皇上病重,临终前将皇位传给二皇子萧润。
四子萧瑞于同年九月发动兵变,称萧润矫诏篡位,将做了一个半月皇帝的萧润赶下台。
萧瑞登基后肃清朝敌,将萧润囚禁于皇宫东苑至死,将萧润背后的党派一网打尽,这其中还有礼部侍郎段宵,萧瑞将其革职,发配到西南偏远之地,终身不得再回京师。
永兴十二年十一月,萧瑞册封许氏女为皇后。
永兴十二年十二月,萧瑞对朝中势力进行了新一轮清洗,由自己登基前的亲信谢匀、杨钊等人担任要职,并大赏在蒙古余水一役中立下大功的梁国公长子叶柏昊,可叶柏昊对一切封赏坚辞不受,并以身体不佳为名请求辞官离京。
萧瑞多番挽留也知道留住叶柏昊无望,便派杨钊前去探视叶柏昊的病情。
杨钊事后回禀,叶柏昊卧床不起,连端起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瑞这才放叶柏昊离去。
永兴十八年,扬州。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一串糖葫芦坐在首饰铺门口吃着糖葫芦,她左手一串,右手一串,两只手忙的不亦乐乎。
这时候,一个体型有些圆润的妇人走过来,看见女孩又在吃糖葫芦,上前责备道,“谁给你买的糖葫芦?你现在在换牙,怎麽总吃这些东西?”
小女孩委屈道,“二姨父和二姨母买给我吃的……”
妇人一下子夺过女孩手中的一串糖葫芦,自己倒先吃了一个,小女孩跑进了铺子,没一会儿拉出来一个打扮时髦的贵妇,告状道,“二姨母,娘又和我抢吃的!”
被女孩唤作二姨母的女人叉着腰,“五妹妹,你什么都没变,变的只有体型啊!”
许嘉仁上前一手挽住贵妇的胳膊,一手拉起阿唯的手往里走。
郭淮和叶柏昊正在喝茶,许嘉仁忍不住道,“既然姐姐姐夫来了,就别做生意了,还开门干什么呀!”
叶柏昊道,“郭兄非要带着嘉萱买首饰,我这主要卖镜子,哪里有什么好看的首饰。”
“卖镜子能赚什么钱,真不懂你们当初为什么执意卖镜子。”许嘉萱道,“算了,反正你们也不缺钱。”
许嘉仁和叶柏昊相视一笑,当年的乞巧节上,叶柏昊将许嘉仁摔碎的镜子珍藏起来……
镜子,取生死不相忘之意。
“二姐夫,这次怎么有空来扬州了?”许嘉仁问郭淮道。
郭淮和许嘉萱这一对分分合合,许嘉萱铁了心要和郭淮和离,谁知郭淮在一次战事中受了伤,这个时候许嘉萱总算心软,回到了郭淮身边,两个人分离两年总算又在一起。
后来,郭淮的父亲病逝,东阁府分了家,郭淮排行老二便从东阁府搬了出来,带着许嘉萱令过。
而从两个人和好的那一天起,郭淮也戒了酒,平日除了上下朝绝不出门,两个人没有子嗣,就算出门也一定是有许嘉萱陪着,这次连来扬州办事都带着许嘉萱一起来了,外人都说他惧内,他倒是乐在其中。
“大姐姐呢,她如何了?”许嘉仁逐一关心起故人的近况。
许嘉萱道,“上次我进宫见大姐气色很好,不过她还是那副老样子,不爱理事,也不爱见人,不过帝后还算和睦,这你放心吧,听说德嫔娘娘生了个皇子,皇上还要把他过继到大姐名下呢。”
“冰儿年初又怀了第二胎,估计年底就要生了,之前生的两个都是小子,烨霖也盼着有个千金呢,像你们阿唯一样……”
“子文先前跟在云娘身边帮着打理荣月楼,如今也是一把好手,最重要的是,有了子文,再也没人敢在荣月楼惹事。”
“梁国公身子健朗,梁国公府也一切安好,听说梁国公上折还请封三少爷为世子,皇上也答应了……”
许嘉萱的话还是那么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郭淮替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慢点说。”
许嘉萱往嗓子里灌了一杯茶,又滔滔不绝的说起来,从烨霖的两个儿子斗蛐蛐被烨霖一顿毒打讲到顾斓依兴办女学,许嘉仁静静听她说着,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全文完。
2015。5。6。0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