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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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塞大军又退回了沧水之外,这次战役,他们损失了一名副将,两万之众的士兵。从剩下的人数上讲,楚怀昀占有压倒性的优势,除了在沧水边驻扎的数万将士,单就守在云遥城内的将士也不下十万之众,更还有临近城池中安排的兵力。
至少暂时,云塞不会再主动出击,战事稍稍平定下来,或许下一次攻击就在几日后的清晨,也或许,下一次便是一月两月之后。
总之,这些楚怀昀并不担心,如今胶着的战场上,他才是主导者。
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给丽人治病看眼睛,一切战事只等月悉华身体康复后再行准备。开始的时候肖余生并不同意他这样纵容的态度,毕竟严迦买很有可能趁此机会突袭。
可是没有,严迦买似乎也抱着这样的心理,似乎也在等着丽人康复。
仓亚与云塞,楚怀昀与严迦买,如此优秀又势不两立的两人竟然默契地保持了一致的观点休战,对于这一点,肖余生很不解,楚怀昀却不以为意。
重伤的月悉华又被调回了男人身边,削了校尉的封号,却又做了男人身边的贴身随从,她回营的第二日,楚怀昀便带她回到云遥城外的中军大营,到那里药草才能供应地上,留了肖余生仍在沧水边上防范。
只是这中军营中自此却出现了一副丽景,尊贵的宣王爷被俏丽的侍卫扶着在营中散步,只是若是细看,便能看到两人藏在广袖下交握的双手,哪里是侍卫扶着王爷,明明是尊贵的王爷在小心翼翼地牵着侍卫的手行走。
心中……只有你一个
薛大夫日日亲手熬药端来,又从不间断地做针灸,虽然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可月悉华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起色。
春花再好,她总是看不到了……
可是楚怀昀似乎比她自己还要心痛,几乎要将她捧在手心里,不让她冻着饿着,更不让其他人在她面前提到一个有关景物,有关瞎盲的字眼。
有一次,不知情的小厮奉茶过来时只说了一句:“这茶是京城快马送来的雀舌,正是头皮茶叶,每个芽尖只有一片嫩叶,沏茶时您可以细细看看,端是清新的很。”
只这一句话便被楚怀昀罚了二十军杖,发配到火头军里打杂。任月悉华怎么拦都没有拦住。其实,他只要不说那句“您可以细细看看”这之后的事情便也没有了,可是年少的他先前哪里懂得这些,甚至连精明如高晟也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从此后并不是没人敢在月悉华耳边提到景致和有关一切看的字眼,而是,以月悉华为中心,方圆一丈之外都无人敢接近了,更别提在她耳边说话。
艳阳高照,花开正好,在这沙场的军营中竟让也能有如此静谧的时光,楚怀昀抱着丽人策马来到往日丽人吹箫的山坡顶上,头顶是万里晴空一望无垠,脚下是一马平川一望无际。
娇柔的风拂在脸上清凉中带着淡淡的温柔,一如男人的怀抱。月悉华轻靠在男人身上,感受着这令人安心的温暖,微微笑道:“日后莫要这么管着了,你没发现已经没有人敢对我说话了吗?小厮也是放了茶碗就走,再不敢说一句话了,真是无聊的紧。”语气带着淡淡的嗔怪,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男人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墨黑的眸专注地望着怀里丽人的笑颜,面上的笑意更深,挑了她的下巴,明知道她看不到,但还是悉华那双美丽纯净的眼睛对着自己的方向:“没人说话才好,我巴不得人人都不理你,你的眼中耳中心中只有我的身影,我的声音。”
丽人神色悠远,抬了眼却看不到前方,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这天下虽大,山河虽然辽阔壮丽,可是我的眼中,心中……也早只有你一个人了。”她说,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追随他到这血腥的战场。
这话于男人很受用,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些,像是生怕她随着这清风化作空气消散一般,扬眉笑道:“只有悉华,才能与我共享这壮丽山河,没了悉华,要这山河还有何用。”
“没了谁,山河也依然存在,他不会因为谁的不存在而消逝。”不是不信他的话,只是不想日后她无法面对分离。
“可我的心,却会因为你的离开而消逝。”他说。
是真是假无从分辨,至少,此时听在她的耳中是真的,料想,她已经盲了,男人也没有必要再装作深情的样子来骗他。
没有在这上面纠缠,毕竟,这短暂的温馨来之不易,月悉华垂了眸,柔声问道:“强子恢复的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男人对那王强还是防的厉害,尤其在得知他奋不顾身下崖救她开始。
擅作主张
“你总是想着他。”男人埋怨道,轻叹了口气,淡然道,“他很好,现在已经能下地走走了,只是那条腿……算是废了吧,日后只能靠拐杖行走了。”
那条腿……废了……
丽人忍不住周身一颤,想到当日在崖下,王强啜泣着让她松开他的手,却又艰难地爬上树干的情景,她看不到王强当时的情况,只是……按照严迦买的说法,他的腿似乎是……断了!
“他还小。”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如果她的双眼还有光泽,那必然是忧伤的光芒吧,他还求着她教他习武,他的功夫刚在向原的指点下有了长进。
他是个练武的料子,如果没有这次变故,他会是一名顶尖的武者,会是一名好士兵,日后封侯拜相……并不是不可能。
握着丽人颤抖的手指,楚怀昀低下头,温言道:“这次他救你,便是立了天大的功劳,我定当不会让他难过,待大军回京后我与他安排个好差事,光宗耀祖,再安排一段好姻缘,可好?”最近的男人总是温柔的,也终是宽宏大量的很。
“再好的差事,再好的因缘也换不回他的腿,换不回他自由行走的能力。”她声音轻柔,带着浓浓的忧。
恍惚中,一棵老槐树下阳光的阴影里,一个活泼的少年正弓着身子扎马步,虽然这马步扎得颇为不稳。少年双眼眯缝着,笑得灿烂。
又是什么时候,一个穿着簇新衣裳的少年端着长竹竿奔跑着驱赶短暂停留在树梢上的乌鸦。
又是谁,到外院跑了一圈后回来气喘吁吁地告诉她,王爷带了位小姐回来。他喝干了桌上整壶的茶水,只为了让她去见他一面。
这样肆意欢笑的时候,再也不存在了,也再也回不去。
“悉华若是想,日后回了王府,就把翠浓许给他吧。”男人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灼人的气息裹挟着春日里淡淡的青草香味□□。
鼻尖轻轻耸动,这味道沁人心脾,让她被悲伤揪起的心稍稍缓和了一些,原本急而短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翠浓……她和王强是有些情谊的吧……
“还是看看他们的意思吧,我们不能擅作主张。”无奈地叹了口气,忽而想到这话绕得远了,无奈地转回头,“王爷到底什么时候让我见强子。”
“日后再说吧。”男人不以为意,轻声说道,虽然感念王强救人的情谊,可越是如此越是不想让怀里的丽人见他,以前并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人却防的如此厉害,现在却再明白不过,这个坚毅的小厮身上有着他不曾有的东西——纯净的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事务,也真诚地相信着一切他所见到的人和事。
也许早在多年前,他也拥有这样的感情,只是这么久以来,那些微的信任与真诚早已不存在了。
不过,他还是想试试,相信怀里的丽人。
因为,即使不相信,他也离不开她了不是吗?
看得紧
这些日子,虽然平淡,却是他出征一来最快乐和顺的日子,没有战事,没有宫闱争斗,只有怀中一人陪伴,瞧瞧这山,这水,心中自然平静。他不禁想,若是以后丢下江山与丽人畅游山河,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5“悉华在吹一曲吧,许久没有听过悉华吹曲子了。”楚怀昀垂了头,在她发丝上落下一吻,柔声笑道。
1“你若想听,日后吹给你听,今日什么也没带,拿什么来吹。”月悉华好笑地摇头,却在下一刻,一柄玉箫放在她的手上,触手温润,又有淡淡的凉意自手心传到心里。
7箫音袅袅,自这高高的山坡上漫延开来,温柔和宠溺溢了男人满脸满眼。
z终于熬到一日男人不在的时候,用罢早饭,月悉华央着小厮带自己到王强帐中,小厮颤颤悠悠地不敢开口,支吾了半天才开口说道:“王……王爷不许……不许小的带月侍卫出去。”
小他倒是看得紧。
说月悉华不以为意地摇头,推了眼前的杯盘,微笑道:“我问你,你可是王爷派来照顾我的?”
网“回月侍卫,是的,王爷吩咐,只要月侍卫有什么要求,小的一定要办到。”小厮轻声说道,焦急地挠挠头,只是这一幕她却看不到。
丽人垂了头,低声轻笑:“王爷可是说让你满足我的所有要求?”
“嗯?”小厮终于意识到不对,连忙开口想要辩解,“不,也不是……王爷是这么说的。”怎样解释都觉得不妥,狠了狠心,颤着声音说道,“可是王爷单单吩咐了不许月侍卫去看王副使,而且还说,尽量让月侍卫少在营中走动,说是王爷不在会很危险。”说到这里,他有些诧异,语调也跟着上扬了一瞬。
“若是王爷问起,我来顶着便是。”月悉华不再和他交涉,索性扶着桌子站起身,如果让小厮这样说下去,指不定他会想到什么,她现在还是男子的身份,若是被人看出来她和楚怀昀之间的关系,只怕仓亚朝中又要多出一场笑话。
到那时,楚怀昀这个断袖的名声只怕要坐实了。
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靠着记忆缓缓往帐门口走,刚走了一步就绊住脚下的椅子,小厮也不再纠结,连忙过来扶住她的手臂,惊慌道:“小的带月侍卫去便是,小心不要摔倒了,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若是再摔坏了,只怕王爷追究下来,我……我……”
“好了,让你扶着便是,咱们快些走吧,王爷回来可就去不了了。”月悉华轻笑一声催促道,并不是担心楚怀昀回来看到,而是刚才那一绊,让她又一次有了瞎子的自觉,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这让她有些无法容忍,有种淡淡的落寞在她身周流淌,如果可以,她宁愿没有人知道她失明的事,也好让她锻炼锻炼,慢慢适应这样永久的黑暗。
被小厮扶着,走起路来通畅了许多,只是每走一步他都心惊胆颤,生怕下一脚踏空跌落到什么地方去,看来眼睛盲了,胆子也跟着变小了。
真的没救了吗?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兜兜转转,月悉华甚至开始怀疑,这路原本就是这样的弯弯绕绕,还是小厮害怕她记了路日后自己摸过来,所以才故意带着她在军营里绕弯。
不过总算也到了王强养伤的营帐前,掀开门帘进去,霎时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灵敏的耳朵听到屋中有两抹清浅的呼吸,趴在桌边前面的薛大夫抬起头来,双眼迷蒙,花白的胡须因为趴在桌上时间长了,被压得东倒西歪。
他眉头微蹙,诧异地望着来人,帐外阳光正好,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丽人的身上,衬得她的轮廓愈发柔和温顺,他若不开口,丽人自是认不出来他的。
薛大夫连忙站起身子,连被压乱的胡须也来不及梳理,恭敬地说道:“月侍卫怎么到这里来了。”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好奇,说完又连忙问道,“月侍卫的伤刚有了起色,虽然走走也好,只是却要注意着些,仍是不能有太剧烈的运动,以免刚固定好的骨头错位。”
听到熟悉的声音,月悉华微微一笑,薛大夫的医术她信得过,心里稍稍放松了一点,连忙问道:“先不要说我了,强子近日如何,恢复的可好?他到底伤得有多重。”不仅等着他康复的那一天,也等着为了先前的事救赎。
屋中又陷入一片静寂,小厮扶着她到桌子边上坐着,却被她拦住:“带我去见强子吧。”
“月侍卫你……”他的意思是你现在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忍了忍终于没有说出口,上次的教训还记忆犹新,这次如果再说错话,只怕又要被打得屁股开花。
对他的阻拦丝毫不放在心上,月悉华执意要去,放开扶着小厮的手,淡淡地笑道:“你在这里休息会儿吧,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我还是想‘看看’他才觉得安心。”声音很轻,只有屋子里的两个人能听到。
薛大夫走过来扶住她,虽然无奈地想要摇头,可又不自禁地被丽人执着的神色吸引:“强子这次伤得重了,想要痊愈着实不易,而且他现在的样子可不好看,月侍卫还是要见吗?”
“要见,为什么不见,薛大夫一定要好好照顾他,若是他的腿能治好是最好,若是不能,也只能感叹造化弄人了。”月悉华的口气坚决,薛大夫和小厮都不能说什么,只能一人一边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