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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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如毒蛇般的眸子,月悉华才反应过来,他哪里是想要惜玉娇,他是想惩治自己!就为了刚才那杯盏相碰的声音吗?堂堂一个王爷,心眼竟然如此之小!
“抓来吧,连同这位公子。”楚怀奉给自己添了茶,淡漠地指挥龟奴。
看到这个变故,楚怀则眉头一跳,伸手拦住龟奴,向楚怀奉说道:“兄长何必动气,不过是个姑娘,再找别的便是。”
“九弟这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
闻言,楚怀则尴尬地揉揉鼻子,把脸转向薛勋冒:“薛大人您看呢?这坊间别的姑娘也好的很,有个叫翠玉的,那形容真的如玉一般纯净,叫她来可好?”
可那薛勋冒只顾着看惜玉娇,看得眼珠外凸,就差留口水了,哪里听到这位九皇子在说些什么!
“九弟不必再劝,就她吧!”楚怀奉站起身子,目光灼灼,看得却是月悉华!
棕色的瞳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衣袖下的拳头紧握,月悉华冷声道:“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不能因为仗着人多就为所欲为。”挑眉看向楚怀奉,“这位爷,您说是吗?”
楚怀奉微哂:“公子好气魄,还从未有人敢在爷面前讲公道的。”
说话间楚怀则也从座上站了起来,眉头紧皱看着月悉华,不住地给她使眼色。
三爷的贴身侍卫
“哦。”月悉华煞有介事地垂眸,“原来堂堂仓亚皇朝竟是个不讲公道的地方。若是天下没了公理,如何可以称为天下?”她这话却是带了讽刺的意味。
只见楚怀奉脸色变了数变,冷笑一点一点在他脸上漾开:“公子是在含沙射影说我仓亚没有公道?意图乱我朝纲,单凭这句话便可以给你治罪。”
“呵,这位爷做事在先,在下品评在后,若说扰乱朝纲也该是这位爷的罪名更重些。”若不是事先知晓他的身份,月悉华一定不会这样愤怒,说来,对楚怀奉的看法还是加了私人感情的。
看楚怀奉额头直爆青筋,她又摇摇头笑道,“咱们不过是在争个姑娘,说起来也不太体面,谈到家国天下,却是有些过了。还请这位爷通融一下,今儿惜玉娇就归了在下罢。”
“那还要问问我们这位爷同不同意。”压下心思,楚怀奉淡笑一声,手指着一脸贪相的薛勋冒。
到底是个王爷,楚怀奉的涵养还算不错,明明气得咬牙切齿,还要勉强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并不怎么好看罢了。
薛勋冒终于收回贪婪的眼神,恭敬地给楚怀奉倒了被茶,转身看向月悉华,正待发火,眼睛却蓦然睁大,像是受了惊吓,手中的茶壶在抖都没有发现。
“你……你是……”
“这位爷认得我?”月悉华眯起双眼,似笑非笑。薛勋冒到宣王府多次,自然认得这个时常跟在邪魅男人身后的人。既然打定主意为惜玉娇出头,她也做好了被认出来的准备。
只看,他们有没有能耐拿住她……
薛勋冒初时还不确定,面前这人锋芒毕露,并不像他所见的月侍卫。此刻他却是完全确定了。只见他脸色一沉,抚着胡须,冷声道:“你竟然偷听我们谈话?”
“偷听?”月悉华失笑摇头,“不,不!薛大人语出有误,在下是光明正大地听,几位既然在这里会面,就应该考虑到此处的鱼龙混杂。”
楚怀奉蛇一般的眸子盯着月悉华看了两圈,似乎在思索。楚怀则一扭脸诧异的问薛勋冒:“你们认识?”
“回九爷,他……他是三……三爷的贴身侍卫。”薛勋冒擦了把冷汗,他刚才的话若是传出去宣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哦?”楚怀则讶然,神色一动没做什么表示。
却是一直默不作声喝茶的戴长青抬起头:“薛大人说的不错,这人本官也见过,爷打算怎么办?”问得是威王楚怀奉。
楚怀奉冷笑点头,端起已经斟满的茶盅,道:“我说此人怎么看怎么熟悉,既然是老三的人,那就不必客气,今天定然不能放他离开。”
这种情况在青楼中最是多见,龟奴一看两方争吵,早已识趣地远远走开,顺道请开附近的姑娘丫头。
早在被认出来之前,月悉华已经想好了退路,楚怀奉为了行动的隐秘性,没有带一个侍卫护院,她想要从这里逃脱并不难,只要她回了宣王府,任楚怀奉再是嫉恨,却也不能那她怎样。
拿下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打斗
月悉华轻巧一笑,放开怀里的惜玉娇,反而走到楚怀奉的桌前,笑道:“这位爷想要留下我,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她一走近,同桌的三人便起身戒备,可惜薛勋冒和戴长青都是文官,只有干看的份儿。
楚怀奉只看着手中的茶盅,眼含讥讽:“一个小小的侍卫说话口气倒不小!”
不用他出手,转瞬间,朱砂茶盅脱离修长的手指,凌空飞来,目标是月悉华的心脏,力道之大,让人毫不怀疑月悉华会立时毙命。
可是没有,月悉华伸手接住了茶盅,只是身体仍旧被带的向后闪了一下。她看向这暗器的来处——楚怀则:“九爷好精准的手法。”
“过奖!”楚怀则笑得灿烂,一双桃花眼忽闪忽闪,眸光晶亮,“你也不差。”
一时风起,偌大的花船被吹得一晃,两名蓝衣少年斗在一起,一人潇洒倜傥,一人俊秀娇柔。若不是周身的杀气,众人只当是哪家的公子在此切磋武艺。
楚怀则劈掌为刀直击对方肩胛,月悉华侧身躲过,却被楚怀则捉住手腕。台上丝丝竹声声,笛音袅袅,好个旖旎风情。楚怀则笑望着冷峻的月悉华,白皙修长的手指一只只从那纤细的手腕上移开。
“不打了,今日放你回去。他日若是再见,再比过吧!”楚怀则道,眉目中兴味盎然。
经过一番争斗,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深知再打下去也分不出高下,月悉华迅速抽回手臂,笑道:“还是不见的好,悉华并不喜与人争斗,尤其……”她微一挑眉,“像九爷这般的人物。”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离桌子远了。回头看到围坐桌前的三人,月悉华嘲讽一笑:“似乎,九爷被人当枪使了。”
楚怀则丝毫不以为意,收了鼓动的衣袖,手指在下巴上抚动:“原来你叫悉华?姓什么?”
月悉华不明所以地在他身上看了两圈,淡然道:“九爷问得多了,若是九夜不追究,悉华这就离开了。”
楚怀奉看两人没有动作,不由得皱起眉头,给一旁的薛勋冒使了脸色。
等月悉华再转过脸时,看到的是花容失色的惜玉娇被薛勋冒紧紧按在桌上,一柄匕首抵着她的耳畔,匕首端处,是楚怀奉白皙如书生的手指。戴长青已经不见了。
原来是调虎离山之计。
“我说过,你走不了。”楚怀奉话说的平静,小圆眼睛咕噜一转,是极阴毒的。
“皇……”楚怀则快走一步,却被楚怀奉一个眼神止了脚步。
从未停止的夜风吹起窗上的纱帘,遮了月悉华似喜似悲的面容,纱帘落后,只听扑通一声,倔强的侍卫单膝跪地:“放了她,我留下来。”
阴狠又得意的笑容在楚怀奉脸上漾开,匕首仍是指着惜玉娇,他说:“九弟,有时候,拿下一个人并不用打斗这么麻烦。”
楚怀则面有所思。谁也没有看到,俯首跪地的人露出的耀眼笑容,屈指一弹,一抹亮光利箭般朝惜玉娇身后射去。
欠了一个人情
鲜红的血一滴滴渗出来,月悉华的刀片精准无误地插在楚怀奉的手背上,匕首啪地落下。惜玉娇甩脱年老无力的薛勋冒转身就跑。
纱帐忽地又起,是淡粉色的,等落下时,已经不见了月悉华的身影。
楚怀奉气急败坏地站起身,终于卸下温文的面具,恼怒地喝道:“还不去追!”
从窗口跳下来,下面是冰冷幽深的湖水,月悉华及时抓住船外突起的木棱。在她和楚怀则打斗的时候,戴长青一定是回去安排除掉白衣男子,她要抓紧时间回去通知楚怀昀。
月悉华深吸一口气,纵身往下跳,风声呼呼,一只臂膀从身侧将她揽住,湖蓝色的衣袍,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正是楚怀则。他提气在水面轻点,眨眼便落到了水岸。
“你是在帮我?”楚怀则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月悉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脸诧异。
楚怀则微微一笑:“皇兄让我来捉你,我可是违背皇兄的意思放你走的,不然等你从湖中心游到岸边也不知什么时候了,你可欠我一个大大人情。”
“这个人情你该去找你三皇兄讨要,我是为他办事。”时间紧迫,月悉华边说边走。
楚怀奉从她身后追上来,跟上她的脚步:“我帮的是你,不是三皇兄,今日若是别人,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你说,你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月悉华不做声。
夜色渐深,岸上游乐的人少了,多半已经回家入了好梦罢。月悉华怅然,不知她的家在哪里,宣王府吗?似乎是,似乎又不是。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像漂泊的浮萍一般,停岸靠一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激流冲走。心思沉重,但脚下步子不停,反而走得更快。
楚怀则追得更紧:“今日我帮你一次,你也该做个表示,不如我做东,请你到迎客楼喝酒,如何?”
“……”
“不然去醉云楼?那里的陈年花雕最好,我保证你在王府尝不到。你若不喜烈酒,那就桂林轩?桂林轩的桂花酿百里飘香,用翠绿的琉璃杯盛了,只一口甘甜沁脾,后味醇厚,堪称上品……”
月悉华快步走着,脸上不见喜怒。
楚怀则一把拉住她:“悉华,允还是不允,你倒是说句话!”
被迫停住脚步,虽然气恼,但对这样一位潇洒少年月悉华实在发不出脾气:“九殿下,悉华现在必须回王府,殿下这样拦我,莫不是还帮着威王爷吗?”
“悉华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楚怀则满脸堆笑,这笑容衬着素白的月光很是靓丽,“我如果帮着大皇兄,那干脆抓了你回去不是更简单?”
月悉华无奈地摇头:“那就不要再缠着悉华了,今日殿下也在场,该知道那个关键人物对宣王的重要性,悉华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殿下如果想帮威王,那尽可以拦着悉华,我们再打过便是。”
“那个人对三皇兄重要,那么你呢?这么急着回去通报,三皇兄对你也很重要?”楚怀则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你最终还是背叛了本王
重要吗?月悉华愣了一瞬,那个人……至少现在是很重要,虽然他总是猜疑自己,虽然他的劣迹数都数不完,可是仍是不忍心……看他失败的模样……
他被父亲抛弃,母亲对他置之不理……能抓住的只有皇位,权利……
他想站在权利的巅峰,把伤害他的人踩在脚下……
虽然知道这种想法很极端,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楚怀昀说的不错,人人都有想要的东西,并且为之奋斗,只是处理的方式不同罢了。
想让楚怀昀快乐,那就帮着他得到他想要的吧,也不枉来这里走一遭。
“无关乎重不重要,我是宣王爷的随身侍卫。”她说话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和内心的翻腾正好相反。说完就举步离开。青石板上传来踢踏的马蹄声,似乎人不少。
“你骗我,侍卫哪有女……”
楚怀则还未说完,一抹耀眼的亮光在空中划了个弧,只见向原端坐在马上,手中的玄铁剑直指月悉华。他翻身下马,视线在月悉华和楚怀则身上转了一圈,剑尖不动,俯首向楚怀则行了礼。
“月侍卫,王爷有令,让你速回王府。”向原声音很冷。
莹润的指尖拨拨脖颈上的利剑,发出铮鸣声。她和向原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月悉华面无表情:“不过是回王府,还劳向统领大驾亲自来迎,悉华好大的面子。”
向原虎目一瞪,恨得咬牙:“我知你向来聪明,该知道王爷为何派我来拿你,不必狡辩,回去便是。”
…文…“好……”月悉华颔首,心一点点地下坠,下坠……凉了个彻底……
…人…后院里挟持向原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愤恨,那么,只有一个原因——此事关乎楚怀昀。而她,月悉华,又是最大的嫌疑人!
…书…宣王府中灯火通明,半人高的灯笼从门口点到正厅,而那个邪魅的人在灯下写着什么,佘总管躬身立在一旁。
…屋…“王爷,月悉华带回来了,找到她的时候她和九殿下在一起。”向原把双手反剪身后的月悉华推进正厅。
灯光下,男人苍白的脸上映出淡淡的昏黄,这昏黄的色泽柔和了他邪醴的轮廓,双眸低垂,看不清神色。
只见他宝蓝的衣袖浮动,仍在写着什么,探头一看,却是一张奏折。
没有他的指令,众人都不敢擅动,佘总管带着恨意的犀利目光瞪着月悉华。偌大的正厅静谧地只剩纸笔间的沙沙声。
气氛严肃,冷穆。
过了有一炷香时间,楚怀昀才从书案前缓缓抬起头。目光潋滟,说不出的魅惑。
“月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