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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独宠无盐悍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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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京兆尹的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今天这案子是他一生的耻辱。

长孙元轶脚步一顿,洛天音恰好将自己手腕上的铁链抖得哗啦啦直响。

“哦。”长孙元轶微微一笑:“那个案子啊,我听说了。”

“大人。”他再次彬彬有礼的一躬到底:“内子跟永王的案子有关系?”

“本府已然查明,洛氏乃永王嫡女。即便她没有参与谋逆,永王府众人也一样要被关押,满门抄斩谁也逃不了。”

“这样啊,”长孙元轶恍然大悟:“大人弄错了吧。”

他嘻嘻一笑,一口雪白的牙齿好悬没晃瞎了众人的眼:“敢问大人,你可知什么是三从四德?”

京兆尹差点没喷出口老血,今天这是谋逆案好吧,怎么就拐到女人的三从四德上去了。他又不是女的。

“大人才高八斗,万没想到,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吗?”长孙元轶一脸失望。

“哼。”按照经验,京兆尹决定不回答他任何问题。

“所谓三从即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阿奴,”他转头低语:“你嫁了人的吧。”

洛天音点点头。

“大人,内子已然婚配。如今再算不得永王府中人,满门的话也是我柱国将军府的满门。大人说,是吧。”

“这个。”京兆尹略一沉吟,眼角便又瞟向独孤文信。

“原来,您才是主审的大人。”长孙元轶转身朝独孤文信拱了拱手:“失敬失敬。”

“长孙公子错了,在下乃是替家父陪审。主审是京兆尹大人。”独孤文信撇撇嘴,淡淡说道。

“这样啊,”长孙元轶眉头却是一颦:“怎么在下瞧着刚才京兆尹大人还得瞧您眼色行事呢?莫不是看错了?”

“咳。”京兆尹尴尬一咳:“长孙元轶,你的确看错了。”

外面却突然跑进个衙差在京兆尹耳边低语几句,京兆尹脸色瞬间一片惊骇,眼睛不由在洛天音和长孙元轶身上瞄来瞄去。

“洛氏乃长孙氏长房长媳,此乃大兴城人尽皆知。如今,既有月光城及柔然王孙作保。本官准你即刻还家。”

“至于永王,待圣旨下后,择日处斩,现暂押天牢。退堂——。”

惊堂木一响,京兆尹终于松了口气,可算是退堂了。

退了堂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内衙,实在不想留下看那些得罪不起的人之间的眉眼官司。

永王冲洛天音点点头,毫不迟疑地跟着衙差走了。

宇文冰月则不理会任何人,双眼木然无神地朝着府外走去。

长孙元轶向着虚空点一点头,便小心地将洛天音搀起来,万分狗腿地给她揉着连皮都没红一点的手腕。

“你什么时候将拓跋临渊弄来了?”洛天音懒懒靠在马车里,难怪那妖孽总喜欢烂泥一样摊在柔软的皮垫上,果然很舒服。

“你知道了?”

“切。”洛天音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想要给独孤文信足够的威压,光是月光城只怕是不够的。碧水城里的隐世豪门,并不一定愿意参与到夺嫡之中。所以,能用的也就只有他了。”

长孙元轶幽幽叹口气:“没意思,什么都瞒不过你。”

“说说,那小子滑的跟鱼一样,你怎么把他挖出来的?”

“哦,”他得意一笑:“那小子一向标榜风流,找他不难。只需要留意各地的新鲜花楼名伎定然能找到他。”

洛天音眉头一挑:“这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长孙元轶红唇一嘟:“流云为了找他可是把鞋都跑烂了好几双。你怎么谢我?”

“谢也是谢流云,关你什么事?”

“你真是狠心阿奴,”长孙元轶叹口气:“你在天牢这些日子人家其实也很不好过的。”

“我知道,”洛天音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头:“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长孙元轶潋滟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将她玉白的手牢牢攥在大掌之中:“阿奴,你……”

洛天音却突然将手抽出来:“元轶,现在诸事繁杂。可否等我将此间事了,有些事情我一定得弄明白。”

“我想,”她双目灼灼,耀如碎星:“全无包袱,一身轻松的做你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如出云破月,光华流转:“好。”

一个好字出口,他顺势轻轻一带将洛天音娇弱地身躯揽入怀中。

洛天音并没有如往昔一般立刻炸毛刺猬一样推开他,倒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微微闭上眼,他身上淡淡青草香叫她身心无比舒爽和安心,有个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

额头上突然微微一热,洛天音豁然睁开眼,眼前是长孙妖孽放大的俊彦。艳若玫瑰的唇瓣轻轻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洛天音脸瞬间烧的通红:“长孙……”

“嘘。”长孙元轶将自己修长的指尖按在她的唇角:“阿奴,不要说话。这个时候,安静。”

洛天音突然就是一愣,长孙元轶微微一笑,蓦然低头,在她微微错愕而微张的唇瓣上温柔一吻。

洛天音脑子嗡的就是一响,一片空白。

只觉得鼻腔中溢满了淡淡的青草香,那个吻却浅尝辄止如来是一般突然就结束了。

“虽然洞房还需要过些日子,利息嘛却是要收的。”

洛天音盯着长孙妖孽那微微湿润越发红艳的唇瓣,连脖子都几乎红透。

长孙元轶微微一笑,在自己唇瓣上一舔。

洛天音脑子再是嗡的一响,鼻腔一热。赶紧抬头,丫的,妖孽又在诱惑人。

“阿奴若是还不满意,为夫倒是很愿意再效劳。”

“长孙元轶,你够了。”洛天音终于回魂,将他再次凑近的头颅一把推开。

“阿奴,就会对我狠心。”

长孙元轶不满的嘟哝中,洛天音却是笑的越来越开心。

他的心她又怎会不懂,他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愿她去想宇文冰月今日所说的种种。

其实,她并不是真正的丑奴,阿奴的亲生父母是谁,其实跟她真的毫无关系。

“长孙元轶,可有派人看着我,我师父。”

“恩。”长孙元轶点点头:“一早就派人去保护师父了,可是你师父早已不知所踪。”

洛天音微微一愣:“师父那人还真是别扭,这种时候胡乱跑真是让人头疼。”

“只要盯着永王,我想她定然会自动出现。”

“但愿她不要做傻事才好。”

最后一句话含在口中,含糊不清,人已经朦胧睡去。

长孙元轶将她头颅放在自己腿上,指尖轻轻描画着她的眉眼。这样的日子,他很满足。

却不知还能过多久。

“主子。”

马车外流云的声音异常兴奋,却也是刻意压的低沉。

长孙元轶在洛天音睡穴上轻轻一抚,直到看见她梦中微颦的双眉渐渐舒展开。方才淡淡说道:“说吧。”

“那女人已经抓到了。”

“恩,弄回去吧,别走漏了风声。”

“可要我先去审审?”流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声音不由高了几度。

“不必。”长孙元轶毫不留情地给他泼了瓢冷水:“把那女人交给徐老头,你的法子不大适合那个人。”

“恩。”流云的声音瞬间就低了下去。

“这边的事你先放一放,尽快找到莫青青,务必护她周全。”

“是。”流云的声音再没传进来。

长孙元轶低头将盖在洛天音身上的薄毯紧了紧:“阿奴,我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定不会叫你受到伤害。”

正文 092 血域的一群奇葩

大周史料记载。

四月初三夜,永王弑君谋逆,昭明皇帝驾崩。

四月初六,三公会审于京兆尹衙门,大兴城上千百姓听审。

永王府侧妃及郡主大义灭亲,力证永王谋逆。

永王府嫡女洛氏因外嫁,逃脱收押。

同日,京兆尹奉旨查抄永王府,府内不分主子奴仆四百余人尽数收押天牢。

四月初十,太后及摄政王共同下旨,永王弑君谋逆,判满门抄斩,斩立决。

念在永王一人为恶,新帝登基不易杀业过重。府中下人奴仆流放边关,永王及内眷于菜市口斩首示众。

四月十一,日光昏暗,大兴城内沙尘漫天。

却依然没有阻挡大兴民众起早看热闹的性质。

混迹在人群里的长孙元轶紧紧攥着洛天音的手,生怕他一个疏忽那女人就嗷一嗓子冲上去。

监斩台上,独孤文信施施然自斟自饮。

皎皎如明月的绝美容颜,即使在沙尘漫天的惨淡日光下,依旧是最夺人心魄的焦点。

看热闹的女性们,不分老幼,都纷纷呆愣在那温润如暖阳的荣光之下。

独孤文信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青瓷的酒杯,酒杯在唇畔微微停顿,温柔的眼波微微流转。

在监斩台栅栏之外攒动人影上一顿,勾起个醉人的笑容。瞬间,那本就黯淡无光的太阳似乎更加没有了光彩,只因天地之间仅剩那一抹耀眼荣光。

洛天音将那抹荣光下毫不掩饰的挑衅看到清清楚楚,双眸渐渐阴沉。

“看着不顺眼吗?”长孙元轶不遗余力的拼命收利息,将易容后依旧红艳的唇凑到她玉白的耳垂边,满意看着那耳垂后细嫩的肌肤在他说话间微微喷洒出的温热气息后,爬满密密麻麻的细小颗粒。

“我也看不顺眼,可要我替你教训教训他?”

“等着,”洛天音暗暗一咬牙,却不知道这咬牙冲的是谁:“那人现在绝对动不得。”

“追月。”她往旁边微微一挪,如同人多拥挤站不稳脚跟的一动,刚好逃开长孙元轶的肆虐。

无视身后某妖孽的臭脸,洛天音对血域四煞中唯一的女子低声说道:“都准备好了?”

“是。”身后那个将自己弄成一脸憔悴的中年微胖妇人的追月缓缓朝着栅栏走去。

走两步停一步,胳膊上那破的险些要掉了低的竹篮子,一颤一颤。颤的洛天音心尖直晃悠。

您老不能找个结实些的篮子啊,需要介么的落魄吗?

这血域的人从上到下怎么演技都这么浮夸,坑死人不偿命的。

追月就那样颤啊颤,颤啊颤地将一个落魄穷酸妇人演的深入骨髓的逼真形象。

栅栏口的兵丁将她伸手拦住,追月在破篮子里摸啊摸,摸啊摸好半天摸出个油乎乎黑乎乎的铜钱,颤巍巍递到那兵丁手里。

用漏风的声音说道:“兵爷,奴家曾经是永王府的一个妈妈,受了王爷不少恩惠,可否行个方便。叫奴家给王爷敬最后一杯酒啊?”

兵丁回头看向监斩台,独孤文信微微点头,兵丁打开栅栏。

追月继续迈着她一步三颤貌似不胜娇弱的步伐向永王走去。

“王爷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的哭声突然回荡在苍茫天地之间。

追月在离永王还有五步的时候,突然就如同饿了五天的狼见了鲜肉,双眼陡然冒出异样的光彩,嗖一下就扑在了台子下面。

“王爷呦,您怎么就这么着就去了啊。你可叫奴家怎么活啊~。”

追月的大嗓门和响亮的擤鼻涕声叫淡定的独孤文信差点将手中的酒晃出去,微微抬首向那粗俗不堪的妇人瞥了一眼。唇角再次勾起个神秘的微笑。

“王爷呦,您可坑苦了奴家了~。”追月一屁股坐在地上,嚎的肝肠寸断,大腿拍的啪啪直响。

洛天音嘴角一抽,丫的太豁得出去了。这么个哭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永王是她不幸死了的夫君。

永王的脸也瞬间黑了:“那个,本王还活着。”

“哦。”追月抬袖子极快地在脸上一抹:“王爷,奴家来送您最后一程。”

她凄凄惨惨戚戚的给永王斟了一杯酒,伸着优雅的兰花指,呲着一口大黄牙,将破烂油污的杯子递给永王。

永王一愣:“你是?”

“你个没良心的,”追月眼圈又是一红:“想当年奴家一枝花的年纪,那是掐都能掐的出水来的。你承诺奴家会对奴家好,奴家就死心塌地跟你回府了。谁知道,谁知道……”

追月吸一吸鼻涕:“你看见个更漂亮的就把奴家甩了,还把奴家送去了庄子里。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奴家恨死你了。”

追月将擦满了她鼻涕眼泪的帕子突然一抖,直冲着永王脸上甩去。永王只觉的一股奇异的腥酸味道,差点熏得他吐出来。

“奴家虽然恨,可如今你都要死了。奴家又恨不起来,还是巴巴地准备了这一壶薄酒来送送你。”

她再次将酒杯往前一送:“喝了吧,早喝早上路。”

洛天音已然呆了,这天下间能叫她佩服的人真心不多。追月就是个奇葩。

永王却也不再推辞,喝下追月准备的酒。

追月冲他最后洒了几滴眼泪,收拾好破篮子一步三颤地离开了监斩台。

独孤文信盯着她颤巍巍的身影手指微微一勾,人群中立刻就闪出几个身影不着痕迹地追着她而去。

须臾,突然一声巨吼在人群中散播开来:“奶奶的,老子婆娘去哪了?”

地面被踩的咚咚响,一个黑熊一样的男人,一脸横肉的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那男人一身的蛮力,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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