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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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醋啦!
正这工夫,红脸的回来啦!一进寨门,跳下战马,缰绳往喽兵手里一扔: “快!拴!………他妈的,这帮家伙,让我一顿火给烧回去啦!来呀!把这个官儿给我带进大厅!”
“是!”几个喽罗推着寇准走进了聚义厅。寇准一看聚义厅里,两旁站着两列喽兵,一个个凶如金钢,猛如恶煞,高矮不一 ,胖瘦不匀,手执油松亮子,身带各种兵器;有长刀、短刀,鬼头刀、杀猪刀、宰牛刀;另外还有切菜刀;白腊杆子、三节棍、铁锹、勾子、火通条;叉把、扫帚、粪叉子;锄头、镐头、五齿挠……寇准心想,这是一些杂乱之军哪!
就见红脸的与黑险的两位端坐在正面虎皮椅上,面前摆着卧脚长桌,红脸的一拍桌子: “我问你,你小子是大宋朝的什么官儿呀?”
寇准说:“我乃是朝廷的吏部天官。”
“吏部天官?是干什么的?有多大呀?”
“吏邦天官就是管理朝廷官员的。”
“噢!你小子还不含糊,是管官儿的官儿,叫什么名子?”
“姓寇名准!”
“寇准这名起的不错.一寇就准,像抓螭蛐好啦。我说寇准.今天我把你捉拿到山上,你猜猜我是杀你,我是留你呀!”
寇准心想,这我哪知道,反正现在是听天由命啦: “你们把我抢到山上,杀、剐、存、留,悉听尊便,问我何用?”
“嘿嘿,你这个官儿,胆还不小,没害怕。告诉你,今天你来到我这一亩三分地里,就得全听我的,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今天让你明白,明白,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祖父乃唐末义军领袖黄巢手下的大将叫孟绝海,我父名孟光成,俺乃八岔山、红旗寨大寨丰娃孟名良,此人乃二察主是我磕头兄弟姓焦名赞,你可曾知道?”
寇准说:“二位大名久仰了!”
这久仰是句客气语,孟良当真的啦:“久仰了,你早就应该久仰,你看我这八岔山,红旗寨怎么样?”
“二位寨主治理得不错,山深林密,十分隐蔽!”
“好,你要看着不错,咱俩商量点事儿怎么样?”
“商量什么事儿?”
“我这山上,兵精粮足,山势险要,我在这里,义旗高举,招兵买马,杀富济贫,除暴安良,专管人间不平之事,纵横驰骋,倒也自由自在,只是我这山上的弟兄们大多是一勇之夫,要说打仗劫道,杀人放火,一个个都是生死不怕,脑袋拴到裤腰带上——哪丢了哪算。可就是一样,山中缺少一个军师,出谋划策。我看你这个天官,是管官的官,一定有两下子,我想请你在我的山上,当一名军师,顺便再兼着管管帐,你看怎么样?
寇准一听,这是要我入伙呀!军师兼管帐先生,难为他怎么想出来的。寇准说: “寨主,我寇准乃朝廷命官,为国尽忠,怎能再在责山做军师哪!此事不能应承。”
孟良说: “我告诉你,你要在我们山上当军师兼管帐,这算两份儿差事,到时候咱们弄来东西,你按两个份儿分,怎么样?准比你当那天官挣的多,干不干?”
寇准说: “寨主,别说给我两个份儿,就是给我四个份儿,寇准也不能答应。”
此时坐在旁边的焦赞大声说:“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脸不要脸,你要不答应,今天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寇准说: “头可断,志不可屈。”
孟良说: “嘿嘿!我见过不少当官儿的,都是软骨头,没想到今天还真碰上你这么个硬茬儿,好,你头可断志不可屈,今天我不砍你的头,我剜你的心,看看你那心是什么样儿的,是红的,还是黑的。来呀!把他给我推出去。”
“是!”此时不容寇准分辩,两边喽兵推搡着寇准出了聚义厅,来到寨墙内的一个木桩子跟前。把寇谁发鬟拨开,绾系在木桩上头一个铜坏子里,使其不能低头,然后把寇准的两臂倒绑在木桩之后,接着喽兵端来一盆凉水放在寇准的脚下,有一个瓢在那盆里的水上飘飘荡荡。另一个喽兵拿来一把七寸多长,明光雪亮的牛耳尖刀, “扑”的一声剡在了距寇准头上约一寸多的木桩子上。
几个喽兵,站在寇准的四周,沉着脸,瞪着眼,一言不发。寇准被绑在术桩之上,眼看着天已大亮,朝霞似火,不禁暗自慨叹:“没想到我寇谁,十哉寒窗,三榜题名,宦海沉浮,官路跋涉,到头来竟死住这荒山野岭中的强盗之手,日将出矣,我将没矣!”
只见孟良、焦赞两个人来到寇准面前。孟良说:“寇准,知道摘心怎么摘吗?别看你读书识字,知道的不少,这事儿你就未必知道,今天我让你长长见识,告诉你怎么摘心,瞧见没有?这盐凉水是给你预备的,用瓢舀一下子凉水往你头上一激,趁你一哆嗦的工夫,我就用这把刀……”说到这,孟良伸手援下剡在木桩子上的那把刀,握在手中:“往你左胁上一扎,一割,休这心就出来了,出来之后,你再想活可就活不成了,姓寇的,你琢磨琢磨,人要一死那可就吃什么都不香啦!现芷你要答应我到山上做军师,我还可以让你活,你要不答应,可是死在眼前。” 寇准看了看孟良,微微一笑:“寨上,你不是英雄好汉。”
孟良说:“我怎么不是英雄好汉?”
寇准说: “你夜晚偷聋,劫夺粮草,不敢惹宋军的武将,却将我这一名文官抢上山来,耀武扬威,舞刀弄枪的算什么英雄?你有本事可敢与我宋营将士比武较量?量你也不敢。”
焦赞说: “怎么不敢?我马上就可以下去再擒来一员宋军武将!”焦赞说完话就要走,孟良伸手拦住他说:“慢着,兄弟,你别听他的,这个寇准哪,是激咱们哥们哪!咱一下山去他就死不了啦,没那事儿,今天我先杀了你,然后再下山。”
孟良哈腰拿起水瓢,舀了一瓢凉水看着寇准说:“瞧见没,左手凉水右手刀,水一浇,就一刀,你可就玩完啦!怎么样?你干不千?”
寇准说: “寨主,你想没想过,你若将我杀害,你也活不长久了,山下10万宋军,领兵者乃是大宋名将杨延昭,他必然到此寻找我,如知你将我杀害,岂不要剿平你的山寨?!”
孟良说:“他找不到我这地方,再者说,你孟寨主生来天不怕,地不怕,天是老二我老大,管什么名将不名将,我先摘了你的心再说。”
寇准心想,这回麻烦丁,我这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
孟良端着水瓢走到跟前,“哗”地一声一瓢水往寇准头上浇下,寇准一哆嗦,暗想我命休矣!他闭着眼睛就等着左肋处往里进刀哩。
一名喽兵慌慌张张跑到孟、焦二人面前说道: “启禀寨主,寨外有一个人自称是大宋征北元帅叫杨延昭的,特来拜山。”
孟良闻听忙问道:“他带来了多少人?’
“只带两个人,加他共三人。”
“好,我去看看。”孟良把刀往地上一扔,与焦赞两个人转身奔寨门而来。登上寨墙内的高冈往外观瞧,果见有三个人各牵一匹马等候在寨门之外,来的是谁呀?正是杨延昭。
张超、刘盖两个人一看丢失了天官,又不知去向,急的不知所措,恰好杨延昭催马赶来。张、刘二人急将此事报禀延昭,延昭断定寇天官必为山盗所劫,于是多路派人四处打听山野村民,打柴樵夫,并悬赏重金,问强盗所在之处。有人从樵夫口中得知此处八岔山有二位寨主,一名叫孟良,一名叫焦赞。延昭命高君保带三千宋军,偃旗息鼓,悄然行动,埋伏在八岔山下,延昭自己带张超、刘盖,三人不穿盔甲,身着便服上山而来。自称是拜山,这是绿林英雄的一种礼节,延昭的祖父杨衮,曾与绿林豪杰交往密切,因此于家中闲谈之中往往涉及绿林轶事,故而延昭对绿林中事也有耳闻。延昭没有兴师进剿,主要是怕惊扰山寇,杀害了天官,以拜山名义而来,实是探看寇天官的吉凶。
孟良在寨内问道:“来者何人?”
延昭答道: “我乃大宋征北元帅杨延昭,今日特来贵寨,登山拜访孟、焦二位寨主。”
杨延昭几句话说的并无以势欺人之意,倒有儿分绿林朋友的味道。孟良见其只有三人,且又言语诚恳,遂说道:“既然是来拜山,请卸掉兵器,单人进寨。”
延昭闻听,忙伸下摘下配带的宝剑交了张超、刘盖,用目光示意二人:在此等候,见机行事。
延昭转身说道: “请寨主开门。”
孟良吩咐说道: “开门迎客。”说毕,与焦赞二人走下高岗。此时只见喽兵把寨门开开,两旁一闪,杨延昭迈步刚刚走进寨门,忽听“咣当”一响,寨门随后又关上,“咔嘣”一响,横拴上锁。喽兵齐亮兵器把杨延昭围在当中。
第十七回 钻刀林舌战聚义厅 驰战马比武红旗寨
杨延昭刚要迈步往前走,呼啦!两旁边过来几十名喽兵,刀枪剑戟,横竖交错,在面前一拦: “别动,你要往哪去!”
廷昭说:“你们寨主让我进山。”
“等一会儿,登山拜寨得讲点规矩!寨主命令没下,你先得在这等一会儿!”
延昭心想,这山寨里的规矩还挺严哪!只好停步站住。无意中抬头一看, 一眼就望见聚义厅前木桩上绑的双天官寇准啦!与此同时,寇准也看见了杨延昭。两人目光一对,没说话,延昭看看寇准,意思是说;不要害怕,我来啦!寇准看看延昭,意思是说:你怎么单人到此,此处危险。时间不大,就听聚义厅里外,人声嘈杂,不大会儿的工夫,听大厅里有人喊: “寨主有令,让杨延昭报进。”
“是!”呼啦,二百名喽罗兵,刀刃对刀刃,枪尖对枪尖,给杨延昭搭了一个刀枪盖顶的人胡同。每个人都拧着眉、瞪着眼、搬着嘴、沉着脸,看样子都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六十个不含糊。瞧那劲头,就好象钻进这刀丛剑林,休想再活着出来。杨延昭站稳身躯,面无惧色。一抖袍袖,昂首挺胸,目视远方,大摇大摆,走向聚义厅,喽罗们刀架在一起故意的放得很低,这要是胆小的,看见刀一眼晕,妈呀!我爬着走吧!这就完了,马上,刀就得剁下来,因为你不是英雄了,不是英雄就不是绿林中的人。杨延昭走到刀的跟前,头一点没低,直奔那刀刃走去,走到近前,喽罗赶紧把刀往高一抬,端抢的也往后一撤。杨延昭大踏步,走进聚义厅。
这阵大厅里,孟良、焦赞把自己的“精锐”队伍全调来啦。大厅两侧,喽兵们站的密密麻麻,各持兵器,如临大敌。六郎大步走进他的桌案之前站住身,抱拳说道: “寨主,杨延昭来的唐突冒昧,不懂山规,请寨主海涵!”
孟良看看焦赞,焦赞看看孟良,俩人的意思是说:杨延昭还有点胆子。够个练武的。
孟良一拍桌子: “杨延昭,你来到达儿拜山,为了什么?”
廷昭说: “为了请寨主放出天官大人寇准。”
“噢!假如我要不放呢?”
延昭说:“寨丰,久闻贵山重义轻财,杀富济贫,寇天官乃大宋忠臣,百姓的清官,与寨主夙无冤仇,寨主不会不放。”
孟良说: “要是你说什么我也不放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延昭说: “寨主如若执意不放,须知山下有征讨辽军的10万人马,恐与寨主不利,望寨主三恩而行。”
孟良说: “姓杨的,你有l0万人马,我有一山喽兵,令天你来在我的大厅之内,已是我手心里的人了,别的甭说,我先把你宰了,弟兄们,把他绐我乱刃分尸!”“是!”齐应一声,兵器乱响。
杨延昭一听哈哈大笑:“哈哈……”
孟良说:“杨廷昭,你笑什么?”
延昭说:“我笑你等山上众人,虽然自称英雄好汉,但自我上山以来,你锁寨门,架刀山,吵吵嚷嚷,如临大敌,我身无盔甲,手无寸铁,只身一人,拜见寨主。如今却要把我乱刃分尸。可见,寨主怕我到何种地步,我满以为,寨主乃乱世豪杰,今日见此,只不过是乌合之众,蚁聚之群而已,胆小如鼠,可发一笑。”
孟良说: “焦兄弟,他说咱们是乌合之众,蚁聚之群,是什么意思?”
旁边有个念过几天书的喽罗说: “寨主,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象一群老鸹凑到一块,比一堆蚂蚁聚在一起,说您胆小的象耗子胆一样。”
“哈哈!你敢骂我!”孟良一怒站起,忽又哈哈大笑,“哈哈……好小子,好样的,到这种时候,还敢骂我,是有点胆子,我就佩服有胆量的。”这位让杨廷昭给骂乐啦!孟良说:“杨延昭,我不怕你10万人,更不怕你姓杨的,今天你要想让我放你的天官寇准,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是领兵的元帅,必然能征惯战,你孟二爷、焦三爷还从来没有碰上过对手,你若能胜了我的斧子,我兄弟的大枪,我就情愿把寇准送交给你,如若胜不过我们哥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