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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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七郎边战边说:“大哥被射死、二哥被砸死、三哥被踩死,五哥跳了山涧……”
“番贼,拿命来!”杨令公痛子心切,金刀一摆杀进山口!
杨六郎足智多谋:糟了,应该救七弟出来,不该让爹进去。两狼山像个口袋,钻进去容易退出来难!现在说什幺都晚了。保护老爹要紧。他一抖大枪,杀人重围。身后的十万兵紧跟主将也进来了,两狼山第二次血战更加激烈。
还才叫大战,双方数十万兵马,直杀得天昏地暗。从二更杀到亮天,从亮天杀到黄昏,战线拉出十余里,辽兵又射出火攻箭。直到夜暮低垂,才暂且休兵。杨令公看看身后,十万兵马只剩下二百多人了,不由长叹一声,老泊横流。
“父亲。”六郎、七郎扶着爹爹下马,“您看山坡上有座古庙,先休息一会儿吧。”
“七郎。”令公边走边问,“金沙滩几时交的兵啊?”
“刚过中午,就打起来了。”
“奇怪,怎么二更天才落红灯?”
“爹,我也纳闷呀。您和六哥若及时赶到。胜利是咱们的,结果呢,里边苦战,外边闲着,不败等什么?回到雁门关。得问问呼王!”
爷仨来到庙前抬头一看,庙门有匾,月色照得清楚:“苏武庙”,庙门外立着块石碑:“李陵碑”。苏武、李陵都是汉武帝的臣子,苏武出使匈奴,十九年饮雪吞毡,持节不屈;李陵率五千兵马北伐,被匈奴擒拿,怕死投降。这些典故,杨家父子都知道。令公长叹: “六儿、七儿,到任何时候,要学苏武,莫效李陵!”
“孩儿记住。”
“为父觉得寒冷,你们去寻些柴草。”
“是。”哥俩抬柴。由于荒芜,他们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令公又累又饿,年近花甲的老人家,不经折腾了。猛然问,见山坡上来了两盏小红灯,有二人轻轻呼唤: “老爹参,您在这里吗?”
令公纳闷:六儿、七儿从哪里弄来灯笼?他们明知我在这里,怎么还故意询问,“儿呀,爹爹在此,过来吧。”
“拜见爹爹!”原来不是六郎、七郎;而是四郎、八郎。二人头戴小帽身穿青,分别拎着灯笼、食盒,双膝跪倒,大礼参拜。
令公大惊 “四儿、八儿,你……你们这是怎么?”
“不敢欺骗父亲。我二人奉七弟之命,山口调兵,中途被辽国拿获,萧皇后将我二人招……招……招了驸马!”
“什么?你,你,你二人效仿李陵?”
“孩儿知罪。请爹爹先吃口饭吧……”
“唉,你们都读过书,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的故事,莫非忘净了吗?”
“孩儿该死,该死……”
杨令公心如刀绞。八个儿子死了四个,六、七儿能不能出去,还在两可之间。如果出不去,杨家只剩眼前这两个孽障了。八郎是义子,四郎终是骨肉?叫我怎么办啊?有心杀了他们,现在下不得手,如果留着他们,杨门难容叛徒!苍天啊苍天,你怎么不睁眼!想罢多时,把手一摆:“你们去吧,你七弟心里蒙不得灰尘。他若回来,你们就走不成了。记住,从今之后,你二人不准姓杨!”
“爹爹!”
“快去!”
杨令公见四郎、八郎走远了,心中回忆往事:父亲杨衮临终时嘱托我永保大宋。我曾对天盟誓:若有投敌之子,甘愿一头碰死,五台山救驾时,万岁封我家为“无佞”,我也表示:若出佞子,甘愿一头碰死!万没想到,数十年后,应了这两句说。不是一子,而是二子投敌,还当了辽国驸马。惭愧呀!我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再看眼前,十万大兵只剩下二百人,又有何面目再见君主?想想自身,征杀了一夜一天,刚才在马上奔波,不觉得如何。坐在这甩,再走一步都艰难了,如果明日闯山,肯定是两个儿子的累赘?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令公摇晃着站起,借月光看了看庙门的匾额,又看了看石碑上的大字。苦笑一声:“唉,苏武庙前,李陵碑下,今世休矣!”
盖世英豪,撩超征袍遮面,一头向李陵碑碰去!叹坏苏武,愧煞李陵。苍天啊,你对令公太残忍了……起风了,呜呜咽咽,如泣如诉,泪雨漾漾,洒向人间都是怨!
有分教:
杨七郎逢金娥,贤妻救良夫,三夜恩爱,暗结珠胎,留下宗英,将来成好汉;呜呼延嗣,苦遭奸雄一百单三箭。
杨六郎遇陈林,总兵送郡马。一番辛苦,明文告状,请来寇准,当场断疑案;伟哉延昭,勇刺潘贼二百零六枪!
这正是:都说英雄创大业,我问谁家多英烈?英烈数杨门,天地泣军魂!铁笔铸青史,姓名香满纸。哭罢杨令公,遥看天上星!—一调寄《菩萨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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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之3:《杨六郎挂帅》
作者:田连元
申明:本书由。 …电子书(…电子书)
第001回 寻贤才扁查清官册 审难案旨调寇平仲
现在人们把引人关注的消息叫新闻,非常引人关注的叫特大新闻,使人听之震惊的叫爆炸性新闻,今天我们要说的是发生在大宋朝太宗年间的一见爆炸性特大新闻。
什么事哪?皇帝的岳父——北路都招讨使潘仁美被八王千岁的御妹丈杨延昭给告了御状了,杨延昭弹劾潘仁美借据职权,官报私仇,害死了他的爹爹抗辽名将杨继业和七弟 杨延嗣。为此事皇帝派人把潘仁美拿获回京,交御史府审问,这一审问,潘仁美却说杨延昭妄告不实,诬害皇亲。御史大人刘玉当堂把杨延昭这个原告给当成了被告,连问三堂,毫无头绪,正在这良莠难辨,真假不分的关键时刻,问案的御史大人刘玉死了。原来是刘玉贪图了正宫潘娘娘给他的贿赂银子,心眼儿里向钱不向理,竟向着潘国丈说话,不料他贪赃纳贿的事儿被八王千岁抓到了证据,八王一怒之下用曾受过皇封的凹面金锏把刘玉一锏打死。这一来,潘、杨两家的官司竟无人敢问,无人敢理,弄得原、被告俱在,审案官却无。
这天,皇帝面对群臣问道:“潘、杨之案,何人能审?”
众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无人答话。他们都在想,这两家都有靠山,潘仁美是皇帝的岳父,她女儿潘娘娘在后宫十分受宠,枕头边的风能吹死人,你不向着国丈,没有好;而杨延昭呢!名将之后,八王爷的御妹丈。八王爷的凹面金锏受皇封:“上受君,下管臣,管龙子,御龙孙,管国戚,管皇亲,管武将,管文臣,代管三宫和六院,太监内侍与宫人,皇帝若有不正处,龙头之上还管三分。乱纲违法者,打死勿论。”比娘娘的势力有过之而无不及。问这个案子,不是钢脊梁骨、铁脖子,就别想问清,刘玉之死就是前车之鉴,所以这些大臣们都在这后车可鉴。
皇帝见无人答言,只好指名点问,问这个,这个说:“臣才疏学浅。”问那个,那个说:“臣低能乏力。”问年轻的,年轻的说:“臣浅薄无知。”问上岁数的,上岁数的说:“臣体弱多病。”……最后,皇帝问八王千岁赵德芳:“德芳,刘玉已死,无人继任,此案如何审理?”
皇帝的问话,包含着埋怨,那意思是说,你把刘玉打死了,现在没人问案了,怎么办吧。八千岁早已洞察皇帝的心意,于是说:“陛下,臣想问案之人自然有之,朝内无人,朝外寻找;朝外无人,州府寻找;州府无人,县镇寻找;县镇无人,庶民寻找;偌大中原,必有贤能。”
太宗皇帝听至此,面有愠色,一甩袍袖说:“三日内。可将贤才荐上。”皇上退殿了。
八王千岁对圣上的神态并没计较,他心里最着急的是找一个清正廉明,足智多谋的官员来问这个案子。所以下朝之后,他找来了宰相王延龄,两个人连夜到吏部府查找“清官册”。那年头那个吏部就相当于我们今天的组织部,清官册呐,大概就相当于我们今天的干部档案啦!
八千岁和王延龄两个人接连查找了三天三夜,脸也累瘦了,眼也熬红啦!到底找出一个能人来。谁呀?此人现任山西霞谷县七品县令,姓寇名准字平仲,原籍陕西华州下邽县人氏,是进士的底子。王延龄曾是他的殿试考官。据王延龄回忆,此人当年曾被留在京都为官,但是因他性情刚直不阿,直言犯上,得罪了吏部尚书,被贬到霞谷县,那是一个穷乡僻壤灾害连年的小县。现在从清官册中看,寇准到霞谷县连坐三任县令,共九年时间,百姓称颂他是官清如水,心明如镜,爱民如子,断案如神。为官期间,明察事理,善辨疑难,审过葫芦,问过黄瓜,打过城隍,拷过土地,霞谷境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万民称颂:青天大人。
八千岁心想,审问潘、杨之案正需此人。第二天早朝,八千岁当殿举荐了霞谷县令寇准,同时又述说了他善于断案的才能。皇帝一听,心想:葫芦怎么审?黄瓜又怎么问?城隍怎么能打?土地又怎么能拷?只恐怕这是“三人言而成虎”,千人揉椎、众口所移之辞。但是八千岁保荐上来,不妨调来一试,于是太宗降旨,钦命内宫总太监崔文去办此事。崔文奉旨,即日离京。
总太监崔文是皇帝的亲信。此人心广体胖,吃睡俱佳。这回他以钦差的身份一出京城,可把沿途上的地方官给折腾坏啦!从东京到山西霞谷县,一路上的州、城、县镇、都知道钦差大臣要从此路过,地方官们从不同渠道又都得知这位大臣是皇帝的亲信,这可真是百年不遇的机会,千载难逢的时刻,把这位答对好了,升官晋级就他一句话呀!所以这些地方官们一个个都使出全身解数,拿出压箱底的本事,跷着脚地打溜须,蹦着高地拍马屁!
崔文为了行动方便,只带了三十名亲随差役,轻装简从,各乘快马。所到之处都是远接近迎,驿馆下榻,肉山酒海,珍馐美味,馈赠礼品,奉献特产。这一路上可以说是步步高,层层阔,饭菜越吃越好,东西越给越多,马褥套越来越鼓,腮帮子越来越胖,出门上火没掉膘儿,七天长了五斤半……
当要到霞谷县时,崔文心想:寇准哪!我可是专为调你来的,这一路上州城县镇一处比一处接待的盛情,这回看你怎么接待我吧!
为了让寇准早有个准备,崔文提前一天让向导官张速、刘迟两个人到霞谷县送信,告诉寇准,我们明天午时左右到达。
第二天早晨起来,崔文带着一行人役催马赶路,将近晌午,远远望见霞谷县城。崔文带住丝缰:“唷!先别走啦!你们往前边看看,迎接咱们的队伍出来没有?”
“是!”几个小太监在马上伸长了脖子,极目远眺……看了半天,其中一个犹豫地说:“大概来啦!”
崔文说:“来了多少人哪?”
“俩人。”
“什么?就俩人,怎么迎接咱们就俩人哪!”此时崔文也睁开了那双昏花老眼往对面观瞧,果见两人乘马奔来……走近一看,乃是向导官张速、刘迟。
张、刘二人来到崔文马前,下马一齐跪倒:“给钦差大人叩头。”
崔文问道:“怎么就你俩来啦?寇准呢?”
“禀大人,我们俩从昨天到这就找寇准,找到现在还没见着他呢!”
“他上哪儿去啦?”
“大人,这个地方,山多地少,土瘠民穷,经常受灾,找个人别提多难啦!昨天我们到这一问,也不知是什么地方遭灾啦,寇准下乡巡察,赈济灾民去啦!”
崔文皱了下眉头说:“怎么不派人找他去呀!”
张速说:“是啊!我已经告诉他们衙门里的差人快去找去,好迎接奉旨的钦差。他们分几路已经下去啦!不过据他们说,这个寇准下乡不坐轿,就拿腿走,也许三天两天找回来,也许十天半月找不着。”
崔文一听,心想,丧气!没办法,只好先住下吧,因而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住下吧,驿馆可安排好了吗?”
刘迟说:“大人,驿馆这地方没有,住处倒安排了。”
崔文有点莫名其妙:“没有驿馆我们住在什么地方?”
“大车店。”
“什么?大车店!”崔文气得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怎么钦差大人住大车店?”
张速说:“大人,您先别着急,听我说,他们这个地方,因为地处偏僻,有特别穷困,州、府官员从不到这来,更别说咱这奉旨钦差啦!所以原来的一座驿馆总在那里闲着用不着,四乡八镇到这做买卖的乡民有都没地方住,所以他们就把驿馆给改成大车店啦!刚才县衙门的差役给咱们安排好啦!咱们住的是一流大车店。”
崔文心想,一流大车店能阔到哪里去,但不管怎么说,总得有个住处,讲究不了就将就吧:“好,头前带路。”
张速、刘迟领着崔文一行人等走进了霞谷县城。这几十匹马在城中的大街上一走,百姓们低言悄语、交头接耳议论:“老歌,这伙人是哪来的?咱们怎么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