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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汉武大帝-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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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李桦前来禀告,说匈奴军有朝合黎山一带撤离的迹象。

霍去病闻此笑道:“这样一来,他们必败无疑了,赵破奴的军队正在那里等着呢!传令下去,不给其任何喘息之机!”

当夜,弱水上游的匈奴军在单桓王和酋涂王率领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北转移。

暗夜里,传来单桓王与酋涂王悲凉的叹息。

单桓王叹道:“闻听霍去病的人马,都是从汉军中选拔的,能以一当十,难怪……”

“因此我们这些平时放牧、战时打仗的子民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愿今夜不要遭遇袭击。”酋涂王担心道。

大军驰驱百里后,战马们忽然双耳高竖,前蹄腾空,朝着北方发出“啾啾”的嘶叫。接着,军中的战马也跟着叫了起来。单桓王紧勒马缰,大叫一声:“不好!前面有埋伏!”

话音刚落,就听见从不远处传来喊声:“匈奴人哪里去?还不下马投降?”

他们并不知道那是赵破奴派出的一千骑兵,正循着弱水上溯,寻找浑邪王和休屠王的踪迹,不期与单桓王遭遇。

单桓王惊慌中举起战刀,向他的将士喊道:“要活命就冲过去!”

两军很快就混在一起,黑夜里,一团团黑影,忽而散,忽而聚,忽而东,忽而西,刀剑相撞,碰出火花点点。没过多久,奋力拼杀的酋涂王就发现西南角的匈奴队伍败了,有不少的将士放弃了抵抗,纷纷跪倒在地,向汉军投降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霍去病的追兵到了,于是他挥起战刀,杀开一条血路,冲到单桓王身边,惊慌地喊道:“王爷!完了!我军被包围了。”

单桓王回首身后,只见自己的军队大部分人都已放下武器,无心再战。夜色中,传来一个年轻人洪亮自信的声音:“汉皇天威,震慑河西。匈奴败局已定,各位大王若是识时务,何不早日归顺朝廷,共享汉皇恩泽?”

“咚”的一声,随着手中战刀滑落,单桓王与酋涂王滚下马鞍,绝望地跌坐在地上。他们被汉军缚了,押到霍去病的面前。

“二位大王受惊了。”霍去病上前为他们解了绳索,“各位大王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相聚吧?”

单桓王抬起头来,看见的是怎样一幅情景呢?是稽沮王的黯然神伤,是呼于屠王的低头不语,是单于阏氏的蓬头垢面,是数十名王子和公主的默默哭泣。他在心中暗暗慨叹:“河西之失,真是天意啊!”

刘彻几乎每天都接到来自河西的战报,又不断以六百里加急的速度向前方传达旨意。而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移到雁门、北地一带的东线战场了。

此前,公孙敖已奉旨率部出北地郡,进入河西与霍去病军会师了。如果不出意外,从西南归来的张骞也该到京了。刘彻决计由张骞和李广率军出雁门,开辟东线战场。

第四十六章 旌指雁门动千军

不错!张骞已经回京,现在就在塾门等候皇上召见。

尽管不断看到熟悉陌生的同僚们进进出出,但张骞还是感到时光似乎在自己这停止了。

过了一会儿,他就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看外面的树影。他还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么大年纪了,心境还是这样毛躁,散朝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多时辰,皇上一定有要紧的事情处置。于是,他又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包桑过来了,张骞赶忙起身见礼道:“公公辛苦了,皇上……”

“皇上今日确实太忙了。虽说许多事情早朝时通过了廷议,但诸多具体事务都要由皇上一一听有司陈奏。”

两人刚刚说了一些话,就看见宗正和廷尉出了宣室殿,嘀嘀咕咕地向宫外走去。多年来,特别是担任未央宫卫尉的经验告诉他,皇上召见宗正和廷尉,一定是事关诸侯王或宗室,但这话他又不便直问,就拐了一个弯说道:“下官离京数月,朝廷是要举行什么大典么?”

“唉!”包桑叹息一声,身体缓缓倾斜到张骞面前,声音小得只有两人听见,“哪里呀?是江都王刘建犯事了!”

“哦?”

“论起来刘建也是皇上的亲侄子,他不为宗室争光倒也罢了,最不该的是他闻听淮南王谋反,自己也私造兵器,制皇帝玺。他恐事情败露,又与王后召闽越巫女,施巫蛊诅咒皇上,您说这……”

“下官昨日刚回京,没有赶上早朝,不知皇上如何处置呢?”

“皇上特地颁诏严厉斥责刘建谋逆行为,说他所行无道,虽桀纣之恶也不止于此,当以谋反诛族,他闻听后就自杀了。今日早朝,廷议就废除了江都国,其地也并入了广陵郡。”

“皇上圣明。藩国不除,迟早要生祸患的。”一想到这些皇室子弟的堕落,张骞倒为自己孑然一身而欣慰了,“要是生了个纨绔子弟,倒不如没有的好。”

“大人言之有理。”

包桑起身朝宣室殿门外看了看,见没有人出来,又转身坐在张骞的对面:“大人回朝已有数载,依然孤身一人,皇上几次有意为大人赐婚,却都被大人婉谢,这究竟是为什么?”

张骞放下手中的茶盏,无奈地笑了笑,心想:中人们又怎能理解人间的真爱呢?他长叹一声道:“自从纳吉玛葬身昆仑后,下官的心就死了。”

包桑于是暗地指责自己,好好地怎么倒提起了他的最痛呢?真是糊涂了,他忙寻了个借口起身出了塾门。此时,李广也出了宣室殿,从剑架上取了兵器向这边走来。张骞连忙上前搭话道:“老将军别来无恙?”

“张大人回京了。”李广急忙还礼。

“皇上诏书催归,在下未敢延宕。”

“大人回来的正是时候,近来匈奴因为在河西吃了大亏,又在雁门、北地两郡杀我边民,掠我财物,皇上诏命你我不日率军出境御敌。”

“能追随老将军上阵杀敌,乃在下三生有幸。”

张骞说的是心里话,虽说被封为博望侯,但真正带兵打仗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大人身在匈奴多年,对匈奴军情和地理当十分了解。有了大人协助,那胜利就有了一半把握了。”李广也真心赞扬道。

这时候,从宣室殿传来包桑的声音:“皇上有旨,张骞晋见。”

张骞忙与李广拱手相别,他解下腰间的宝剑,放在剑架上,就跟着包桑进了大殿。他发现卫青、李蔡、张汤和汲黯都还没有离开,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皇上让自己参加这样的议事,胸中对汉匈战争必是有更加宏大的思路。

可当他的目光与刘彻热烈的眼神相撞时,那一路上的愧疚和郁闷一时全都涌上心头。

当初从蜀道通身毒的建议是自己提出的,而今自己却两手空空地回京,他真不知道见了皇上该如何陈述。

“臣有负圣命,罪该万死。臣奉诏命前往蜀郡,寻找大汉与身毒之间的通道,到达滇池后,我们遇见滇王,他竟不知滇国与汉孰大。及至闻我大汉地大物博,文明昌盛,便欣然派遣熟识路径之人引汉使至昆明,孰料昆明之地无君长,杀了汉使,最终也没有找到与身毒之间的商道。皇上六百里加急宣臣回京,臣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皇上领罪。”

宣室殿十分寂静,不过立马就被皇上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平身!爱卿一路风尘,辛劳之至,朕甚悯矣。此非爱卿不能,乃时不济也!朕宣爱卿回京,是因为朝廷要启动第二次河西大战。”

当听到大汉的权威遭遇羌人的挑战时,刘彻的眼睛眯成一条轻蔑的线,他相信只有兵戈才能把大汉的文明传播到每一个蛮荒的角落。那些试图阻止大汉文明的酋长们,充其量只是得到了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用不了多久,他将用刀和箭将那一方混乱而没有秩序的土地变成大汉的一个郡。不过眼下,他最关心的还是张骞对河西战役第二阶段的看法。

刘彻站起来,在大臣们的面前踱着步子,滔滔不绝地阐释自己的布局和思路:“我军河西一战,一举横扫匈奴七个部落,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上谷军民牵制右屠耆王达三月之久,为河西赢得了战机。兵法云:‘夫霸王之兵,伐大国,则其众不得聚’,故朕以为,朝野应该改变单线作战思想,使敌各部不能相顾。”

“皇上圣明!”李蔡在这样的场合总是最先响应皇上的号召,“元朔五年,臣随大将军出兵朔方,正是在于出其不意,使敌措手不及。”

“丞相所言甚是。依臣观之,匈奴在西线失利,必欲东线报复。据边城战报,近来匈奴左屠耆王所部在雁门、北地两郡杀掠百姓,显然是意在吸引我军东移。”卫青也赞同道。

“二卿所言,正是朕之所虑,因此朕决定由李广与张骞率部出雁门,击东线之敌。”刘彻的目光又转向张骞,“兵法又云:‘军行有险阻、潢丼、葭苇、林木、翳荟,必谨复索之,此伏奸之所也。’爱卿对匈奴山水熟稔在胸,可否就我军今后如何进攻直陈于朕?”

刘彻的坦荡和宽容卸掉了张骞心头的压力,他走向匈奴全图的脚步也轻松多了。听着卫青详细介绍霍去病一路过关斩将、驰骋千里的故事,张骞再一次回到了那段难忘的岁月,整个的心神都跟着霍去病的足迹去了。当卫青的手指向居延泽时,张骞心中就清晰地出现了一幅汉军的行军路线。

“皇上,各位大人请看,在我军的沉重打击下,匈奴未来必然采取北退策略。据臣在匈奴多年经验,匈奴人北退一般沿三条路线:一条是越过休屠泽沿河水北上;一条是过焉支山,沿石羊河北去;一条是沿弱水,走居延泽北归。”

“大人高见!”卫青为张骞的话而兴奋起来,说话的声调高了许多,“我军今后的进军方向应该是:公孙将军率军从北地南部过河水北进,翻越贺兰山,涉过大漠进至居延泽地区。转而由北向南,沿弱水而进,与霍去病大军会合,而后继续西进,经过小月氏,再转向东南进击,进至祁连山与乌盭山之间的弱水上游一带……”

“且慢!让朕来想象一下。而后,我军突然出现在浑邪王和休屠王的背后,将匈奴北撤之道堵死,使河西地区的匈奴军处于孤立无援之境,最后一举而灭之!”刘彻的手紧紧地压在那一大片土地上,浊重的呼吸掀起丝绢的一角。

“皇上圣明!”

张汤一直没有说话,当皇上说到断匈奴北归之路时,他脑际中忽然闪现出一个人来,于是立即禀奏道:“皇上,臣还有一计,当可使敌不战自乱,而我军则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刘彻眼睛一亮:“爱卿说的可是昆邪尔图?哈哈哈!朕怎么把这一招给忘了,浑邪王投鼠忌器,必不敢与我军决战。”

张汤接着道:“倘若他率部来降,大汉收复河西之地则指日可待!”

“爱卿所言,正合朕意!议事结束,汲爱卿即刻前往典属国府传朕旨意,以上宾之礼待昆邪尔图,促其劝降浑邪王。哈哈哈!今日是朕最感快慰的一天。”说到这里,刘彻从内心发出爽朗的笑声。

“臣还有话说。”汲黯忙道。

刘彻在这样心境下是愿意听任何话的,他笑道:“这半晌没有听到爱卿的声音,你有何高见,快快说来。”

“虽说现在战事仍在进行,但有一件事情必须从现在就开始考虑。河西置郡,需选择善守土御敌者为太守。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还请皇上明察。”

“这个朕已想到了。”刘彻很感念汲黯总是比别人先看一步,这样的人虽多倨傲,却总能在紧要关头呈奉良策,“爱卿不妨西出陇西,一则劳军,二则考察河西山川地利,为置郡筹谋。”

“皇上垂爱,臣铭感肺腑,只是一则臣早已不在主爵都尉任上,劳军赏赐事宜理应由主爵都尉府承担;二则是郑当时大人近来提醒臣,去年关中大旱,京畿屡有饥民聚众滋事,臣作为右内史,除暴安良责无旁贷。臣请皇上由现任主爵都尉朱买臣前往河西劳军。”

刘彻捻着胡须,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朱买臣,处事倒是谨慎,只是朕觉得他书生气太重了些。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李蔡道:“内史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只是近来朝野风传,这个朱大人刚休了糟糠之妻……”

“丞相此时说这件事情干什么?”汲黯拦住了李蔡的话头,“此非朱买臣见异思迁,实因早年其妻嫌贫爱富,弃他而去。他流落京师,蒙严助举荐,得沐圣恩。前年他回故里省亲,其妻跪于门首,欲续前缘。他怒其趋炎附势,遂命随从捧水一钵,泼于地上,意为覆水难收矣。”

“好!朕就准奏,命朱买臣西出陇西劳军,辑录河西民情,最迟年底以前,要在河西置郡。”

这时候卫青说话了:“皇上!臣……”

刘彻笑着摆了摆手道:“爱卿的意思朕明白,可……可朕更清楚,如此大的战事,朕身边不能没有爱卿的参赞谋划。”

卫青收回期待的目光,比起在前方冲锋陷阵,坐镇朝中远不如取匈奴首级过瘾。但是皇上的信赖让他不好再说什么,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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