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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当我遇上你-第18章

小说: 当我遇上你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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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次,萧致远痛苦的表情真不是装的,针头被碰歪了,手背上肿起了鸽子蛋大小的一块——

小护士过来给他拔针,重新换了手,自然又狠狠的数落了他一顿。

子矜自知理亏,在一旁不敢说话,幸好萧致远也没解释,偶尔闷闷抬起头看子矜一眼,两人目光交汇,仿佛是一起做了坏事的孩子,做贼心虚,目光闪烁。

他先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护士莫名其妙:“好了,这次别乱碰了啊!”

“活该!”子矜小声的说了一句。

他却抿着唇,像个孩子一样看着她:“……你今晚留在这里陪我吗?”

其实子矜本就打算在医院里陪夜,不过鉴于病人第一天住院,表现得相当不配合,她拉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歪着头,一双透亮的眸子看着他,盈盈切切:“……除非你早点睡。”

他怔了怔,笑意更浓:“好。”

“这才乖。”子矜探过身,食指在他额上弹了弹。

她的脸离他这样近,他能看到她微动的鼻翼,感受到轻柔的呼吸,以及……微微露出的梨涡。

萧致远忍不住伸手将她一带,猝不及防的,子矜跌坐在他膝上。他伸手半抱着她,将额头抵在她肩胛上,喃喃的说:“子矜,我不乱动……你再让我抱一会儿。”

她再迟钝,也终于察觉出几分异样,当下不敢再乱动,只轻轻的问:“你究竟怎么了?”

他们的呼吸都那样舒缓,他只是将额头抵在她肩上。病房了只开了一盏壁灯,两人依偎在一起,奇妙的光影重叠,最终只汇聚成一个黑影。

“你知道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是什么吗?”他忽然开口,却说了一个极突兀的话题。

“冰激凌?”子矜想了想才回答。

“不是,是蛋糕。”萧致远微笑,拢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抱得更靠近自己。

子矜皱了皱眉:“你不是最讨厌吃甜食吗?”

“那是小时候。”萧致远笑着说,“因为一年才能吃到一次蛋糕,所以分外珍惜,小小的一块,总是舍不得吃完。”

“是你生日的时候吗?”子矜想了想,柔声问。

“不,是大哥生日的时候。”他抬起头了,声音淡淡,“爸爸从不给我过生日,一年一次,我眼巴巴的盼着,就指望着大哥的生日蛋糕。”

子矜怔了怔,老爷子最疼爱长子她是知道,可她不知道,重此轻彼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你……从小都不过生日吗?”

“没有。”他的声音依旧是毫无波澜起伏,轻轻咳嗽了数声,“后来长大了,我也就不稀罕吃蛋糕了。”

子矜虽然一直在福利院长大,可每年福利院的阿姨会给他们过一个集体生日会。像萧致远这样出身豪门,却没人记得他的生日,她真的……觉得他可怜。

她忍不住轻轻掰开他的手,从他膝盖上下来,蹲在地上,微扬着头与他对视:“萧致远,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爸爸他更喜欢大哥?”

这兄弟两人,明明是他比萧正平更优秀,也更低调……究竟是为什么呢?

萧致远垂下了眼

眸,这件心事,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

这个世界上,想要找到一个能倾吐心扉的人,是真的困难。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桑子矜就是那个人。可在他想要与她分享一切之前,他们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也不能回头。

“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好,怀了我之后,医生警告她这一胎会很有风险。爸爸一直劝她放弃,说有了大哥就足够了。可妈妈不同意,坚持要把我生下来。生完我没几天,她就去世了。”他抬起了头,平淡的叙述,“后来每一个我的生日,爸爸都很不开心。那些天,我甚至躲在房间不敢出去,心里总觉得是我害了妈妈……”

“这……爸爸不能责怪在你身上啊!”子矜握住了他的手,低声说,“你当时也不过是个孩子。你妈妈她……这么爱你,也不希望你自责的。”

其实她想不出更好的劝慰他的话,便只能沉默,用力攥紧他的手掌,似是希望将暖意渲染着传到他的心底。

“子矜,还记得那时我问你生日么?”他微微笑了笑,温柔的反握她的手。

婚前婚后,其实萧致远一直记得子矜的生日,每一次,他都送她挑选得极为精心的礼物。那些珍贵的项链首饰,子矜却一样都没有戴,后来她再也不耐他这样举动,索性说:“萧致远,我不喜欢珠宝,你实在觉得生日要送礼物的话,不如给钱实在。”

那时他微挑眉梢,淡淡的看着她良久,说:“好。”

于是那年生日,乃至以后的每一年,子矜的手机上收到转账的短信,金额大到她要数好几遍后头跟着的零。

“我一直想告诉你,那个金额有点惊人。”子矜讷讷的说,“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

萧致远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动作亲昵温和,开口的时候却带了一丝怅然与自嘲:“没关系,有时候想想,我能为你做的真的很少……钱多一点,或许你的安全感能多一些。”

这句话这样柔软而真诚,蓦然之间,像是重重的击入子矜的心里。

她抬头看他,她从来以为,那笔钱划账过来,他只会觉得轻松且少了麻烦,却不知道,他竟是这样想的。

“那你的生日呢?”她涩涩的问,“我好像从来没问过。”

萧致远唇角蓦现温柔,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专注的看着她,低低的说:“自从有了你和乐乐,我早就不介怀生日的事了。”

黑夜之中,他的双眸熠然生辉,真正像是迸发了神采,子矜看在眼里,心底忽然没来由的一酸,她拼命咬着唇,不让他看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他却移开了目光,

仿佛这一刻不再需要言语来叙说。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萧致远的手机声响。

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惊诧:“是家里打来的。”

摁了免提放在桌边,却是乐乐的声音:“爸爸,你的病好了吗?”

“爸爸已经好了。乐乐睡了吗?”

“爸爸,你在床上吗?”小女儿的声音娇弱柔嫩,“你在床上吗?”

“怎么了?”

“爸爸,你去看枕头下边!”乐乐兴奋的说,“快点!”

萧致远对子矜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去看看枕头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

子矜走过去,伸手一探,竟摸到一张纸片。她拿了出来,递给萧致远。

萧致远小心翼翼的打开,原来是一副蜡笔画。

乐乐亲笔画的一只生日蛋糕,上边歪歪扭扭的插着几根蜡烛——画得不怎么好,可是小姑娘却在电话里大声的说:“爸爸,生日快乐噢!”

女儿清脆的声音仿佛一个字一个字的在房间里回荡,萧致远安静的看着那幅画,倏然失语。

“爸爸,你看到画了吗?”乐乐又重复了一遍,“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萧致远终于被惊醒了。他抬起头,橘色灯光下,这样一个大男人,棱角分明,目光锐利,眼眶竟也可疑的微红了。他深呼吸,良久,才微笑着回应女儿:“……谢谢,宝贝。”

“爸爸,我很爱你噢!”乐乐追着又说了一句。

“我也爱你,宝贝。”他低低的说,声音中竟有些轻颤。

“晚安啦,爸爸!”

小家伙挂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嘟嘟声。他却没去挂,仿佛置身事外,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幅笔画幼稚的蜡笔画。

子矜站在一旁,轻轻捂住嘴巴,难怪今天他这样反常……

今天是他的生日!

可是,连乐乐都知道他的生日,她却不知道。

正在怔忡间,她看见萧致远小心的折起画纸,站了起来,缓缓地,缓缓地拥抱她,声音低沉微哑:“谢谢你,子矜……”

她惊疑不定,他却那样了然——他只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完——他想谢谢她,带给自己乐乐,和一个完整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哎,大家木有眼花……我又回来更新了……庆祝暑假结束……明天上班……

☆、secret(1)

萧致远住院的几天时间,老爷子来了一次,萧正平却是一次未到,只让宁菲过来看了看。子矜因为请了休假,每天盯着萧致远完疗程,倒是和大嫂碰到了。

宁菲一脸的憔悴,只略略坐了一会儿,就说还有事先走了。子矜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浮起淡淡的同情。这几天她一定是极难过的,以前萧正平平时喜欢在外边沾花惹草,但是面子上还总是顾着家,从来不至于弄得这样满城风波。结果这一次,先是被曝出了尺度极大的床照,跟着那个小模特公开宣布自己已经怀孕,惹得老爷子在家里也是大发雷霆。宁菲出身名门,又何尝忍得下这口气。只是她也知道萧正平最近极不顺遂,收购陷入僵局,桃色新闻又愈演愈烈,权衡得失,只能在公开场合力挺丈夫。

她已经走到门口,萧致远却出声喊住她:“大嫂,你放心吧。”

宁菲脚步顿了顿,勉强笑了笑:“什么?”

“没什么。”萧致远淡淡看着她,却不说破,“总之,你放心吧。能帮到的,我一定会做。”

子矜在旁边一直未吭声,直到她出门,才喟叹说:“也不知道大哥经过这件事,会不会收敛一些。”说真的,见到宁菲的处境,她是真心感谢萧致远从未让自己这样难堪。

萧致远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现在知道我好了吧?”

子矜瞟他一眼,也不接话:“明天我要上班了。”

他闷闷看她一眼:“这么快?”

“也不算算你病了几天。”子矜没好气说,“住了四天院,天天往外跑,你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全世界少了你不行?”

萧致远脸色颇有些尴尬,不轻不重咳嗽一声。

子矜继续瞪他:“怎么?我说错了?”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目光落在门边,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子矜回头一看,Iris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约从未见过老板这样被骂,站在门口忍俊不禁。

“你来得正好。”子矜连忙站起来,“那我走了。”

萧致远一脸不悦:“你又要干什么去?”

这家伙生了病,愈发像小孩,总是希望有人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去接乐乐。”子矜也不和他计较,“Iris在这里,你有事就叫她。”

因是听到乐乐,他倒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眉宇间依旧郁闷。

“我看你啊就是坐不住。唔,等病好了,小明星小模特一勾搭,什么事儿都没了。”子矜自己先咯咯笑了起来,“到时候我一定不闻不问,让你玩过瘾。”

“桑子矜!”萧

致远不怒反笑,狠狠的说:“你还真大方啊!”

子矜充耳不闻,也不再理某人很无理地在闹情绪,径直下了楼。

自从那天出了车祸,萧致远就不再让她开车了。她也不想每天麻烦司机,来回都在医院门口打车。刚出门口,忽然听见有人喊她:“子矜!’

子矜一回头,Elle刚从出租车上下来,满脸诧异:“你没上班原来是病了?”

“呃……”子矜语焉不详,“来看个朋友。你怎么啦?”

“有点发烧。”Elle苦笑,“来输液。”

大概是刚从公司请了假过来的,Elle还穿着职业装,只换了双黑色平底鞋,因为憔悴,脸上还有些浮粉。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的职业女性,外表哪怕再光鲜亮丽,也总有脆弱的时候。子矜停下脚步:“有人陪你吗?”

Elle摇头。

她便说:“那我陪你吧。”

Elle却很客气的说:“不用了,你有事先去忙吧。”

子矜到底还是陪着她取了药,在她进去皮试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萧致远的司机,麻烦他去帮忙接乐乐回家。挂了电话,Elle从护士站出来,笑着说:“今天真的麻烦你了。一会儿就剩输液了,我自己去就行。”

“没事啦。”子矜说,“我再陪你一会儿。”

这个时间,输液大厅里人不算多。子矜陪着Elle坐下,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Elle一眼,走到旁边接起来。

是司机打来的,听他的声音,还有些气喘:“好几个记者……他们……拍到乐乐了……”

子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却隐约听到乐乐的哭声,还在叫“妈咪”,她的心一下子抽紧了,一连声:“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司机的声音愈发焦急,“我和乐乐上车了,他们还在后面跟着。”

子矜脸色刷白,明明心里急得如同千万蚂蚁在啃噬,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用力深呼吸,提醒自己镇定下来,最后只说:“你别开太快,先不要回家,就送乐乐到禾欢公寓。那里记者进不去。”

挂了电话,子矜回到Elle身边:“本来想再陪你一会儿的,我忽然有些急事——”

Elle摇摇头:“赶紧去吧,我这里没关系。”

子矜匆匆与她道别,还没出输液大厅就拨给萧致远。

他接起来的时候还懒洋洋的:“这么快回来了?”

“记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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