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遇上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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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气拨了十几通,他终于还是接了,只是声音听上去很疲倦:“怎么了?”
她便耐下性子同他讲了一遍。
想不到他沉默了一会儿,竟说:“曝光就曝光吧。”
“萧致远!”她一下
子提高了声音,“你疯了!”
“我有老婆有女儿,怎么就见不得人了?!”他语气宁淡,“子衿,今天在幼儿园那样不好么?我们一家三口,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结婚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她气急。
“我忘了。”萧致远竟轻描淡写,“不和你说了,我这边很多事没处理完。”
他是懒得和她吵,啪的挂断了电话。子衿再打,对方又关机了。
她想来想去,无计可施间,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打完这通电话,她心底稍稍安心,便又拨给Iris:“麻烦帮我订一张今晚去德城的机票。”
“……要通知萧总吗?”
子衿苦笑:“我去了再说吧,他在开会,估计不会接电话。”
加完班已经九点,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机场,路上接到Iris的电话,子矜的心情愈发沉到谷底:这次拍到照片的报纸主编态度异常强硬,只说排版已经完成,内容也送去了印厂,撤稿可能性不大。。电子书下载
上飞机前,她又一次拨了萧致远的电话,依旧关机。空服小姐温柔的俯□,请她关闭手机,子衿盖着毛毯,蜷缩着宽大的座椅上,明明累得精疲力竭,却没有丝毫睡意。
这样赶去有用么?他会理她么?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文城到德城的飞行时间是两个半小时,因是夜间航班,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
子衿只觉得自己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看了没多久,飞机就已经降落了。
她手中只有一个抄来的地址,行李就只有随身的背包,就这么孤零零的出了机场,循着指示牌,走向出租车等候区。
德城恰好下雨,半夜哗哗的清洗着顶上的玻璃苍穹,夜风吹过来,凌晨一两点气温还是略低。子衿只穿了一件连衣裙,连针织衫都忘了带,身上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坐进出租车,她将酒店名报给了司机,又打开了手机。
荧幕亮起的刹那,萧致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劈头就问:“你人呢?”
想来Iris已经告诉他自己直飞过来了,子衿抿紧唇:“在出租车里。”
她听到电话那边很重的呼吸声,他是叹了口气,似是无奈:“下飞机怎么不立刻开机?我让司机去接你了,这么晚一个人跑来这里不安全。”
子衿紧锁着眉:“你以为我愿意跑来?!”
他不说话。
她淡淡的说:“我马上就到了,你……最好准备一下,我不想见到不该见的人。”
“什么意思?”他冷声反问。
“
松了口气:“萧太太。”
她勉强笑了笑。
他陪着子衿上三十二楼,打开一间套房的房门,识趣的说:“萧总在书房。”
套房里灯火通明,地毯软绵厚实,子衿大步走过去,竟也悄然无声。
书房的门半掩着,她进去的时候,只看到萧致远的侧影,靠在软椅上,而手机开了免提,正在通话。他一直未从那堆文件合同里抬头,布置下属去找哪些人,又该做些什么,有条不紊。
电话那边却听得出一片凌乱,公关经理远没有他那么镇定,心急火燎的在说:“差不多……在去印厂的路上……”
子衿知道他到底还是妥协了。这一夜的奔波换来这个结果,她身体靠在墙上,由衷的松了口气。。电子书下载
萧致远挂了电话,转头深深看她一眼:“如你所愿了?”
声音嘶哑得不可思议,子衿这才注意到他左手上还插着吊针,上边的药水还剩了一大半,而他是真的倦了,眼睛下边是深深的黑晕,和平日神采飞扬的样子迥异。
她心底没来由的浮起了一丝歉疚,慢慢的走过去,只是还是嘴硬说:“你明明能解决的,为什么要吓唬我?”
他静静的看着她:“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分不出时间和你细说——等到想和你说的时候,你已经上飞机了。桑子衿,我也有脾气,也有急躁的时候……我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你能不能稍稍体谅下我?”
他的面容这样憔悴,子矜忽然想起来,很多时候,她近乎蛮横的跟这个男人提出各种无理的要求,不就仗着他的包容么?
她静默了片刻,有些别扭的转过了头。
萧致远一直看着她,看到她微红的眼眶,难以克制地,就心软了,低声说:“你去睡一会儿吧,我还有些文件要看。”
子衿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轻轻带上了门。
她在客厅坐了一会儿,Iris发了短信过来确认说报社已经撤稿,网络上也盯得很严,目前来说不会出什么乱子。子矜回了个“谢谢”,她又发了一条:“对了,萧总一下飞机就高烧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却发得很技巧。
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最清楚的莫过Iris,她这么随口提一句,大约是婉转的提醒子矜多少要照顾他的身体。
子矜想了想,起身倒了杯温水走去书房,轻轻推开门,却看见萧致远靠在软椅上睡着了。
上午的运动会虽然不激烈,到底也是辛苦的,他又飞到这里开会,加上本就感冒,难怪严重至此。
领口松开着,领带却还未解下,子衿放下了杯子,替他解开。
难得他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呼吸亦是沉重。子衿小心的将领带拿下来,想着去给他拿件毛毯来。
“对了,萧总一下飞机就高烧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却发得很技巧。
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最清楚的莫过Iris,她这么随口提一句,大约是婉转的提醒子矜多少要照顾他的身体。
子矜想了想,起身倒了杯温水走去书房,轻轻推开门,却看见萧致远靠在软椅上睡着了。
上午的运动会虽然不激烈,到底也是辛苦的,他又飞到这里开会,加上本就感冒,难怪严重至此。
领口松开着,领带却还未解下,子衿放下了杯子,替他解开。
难得他睡着的时候还皱着眉,心事重重的样子,呼吸亦是沉重。子衿小心的将领带拿下来,想着去给他拿件毛毯来。
刚刚转身,手却被抓住了——他用的竟是插针的那只手,指节纤长,毫不顾忌的扣住她的手腕,且因这一动,带得盐水袋一并晃得厉害。
她僵住了身体,回头看他。
他依然闭着眼睛,紧紧抓住她的手,掌心冰凉。
“喂,放开。”她轻声说,却不敢大力抽走,生怕碰歪了吊针。
“不。”他低声说,难得语气里还带着无赖。
子衿只好转过身同他说话:“那你喝了这杯水好不好?”
他睁开眼睛,平素那双明秀的眼中,此刻全是血丝:“桑子衿,全世界那么多人,是不是只有对我,你才会蛮不讲理?”
他竟又问了一遍这句话。
可子衿却不敢回答。他第一次问的时候,语气急躁而强势……可现在,却变得软弱,甚至依稀还包含着祈求,仿佛在祈求她回答一个“是的”。
是说梦话吧?
她怀疑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有时候你真的对我很好。”
他是真的对她很好,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好。
可那种好,并不是出于爱,只是愧疚。
而她一再的蛮横无理,只是有恃无恐的在挥霍他的“补偿”。
有时候,她真的想试试,究竟到了程度,他才会翻脸。
窗外的雨一阵急似一阵,在玻璃窗上画出一道道透明婉转的图案,枝藤蜿蜒,纠缠至死。他像是读懂了她的目光,终于放开了手,自嘲的笑了笑:“你就当我烧糊涂了吧.”
子矜看着他将水喝完,时针已经指向凌晨四点。
他翻过一页纸:“我还要再看一会儿。”
“我陪你到药水吊完。”子矜蜷缩在书房的沙发上,直愣愣的盯着那袋透明的药水,“你别管我。”
他还想说什么,最后见她略略固
执的神情,便随她去了。
“方嘉陵的新闻你知道了么?”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他一页页翻过纸张的声音,她为了驱散越来越浓重的睡衣,随口找了话题。
“嗯……”他答得漫不经心。
“是不是大哥他……”
“这些事和你没关系。”他打断她,语气虽不如何严厉,甚至还有些沙哑的温和,却显然不想同她谈下去了,“医生就在隔壁,一会儿我打个电话就行,你睡吧。”
“不行。”子矜闭了闭眼睛。
他无声的叹口气,放下了笔,无奈:“那你别说话了,让我安安静静看完。”
她咕哝了句什么,果然安静下来。
萧致远趁她闭上眼睛,伸手拨了拨注射器上的调节滚珠,药水落下的速度快了许多,几乎连成一条细细的水线,他又若无其事的把手移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其实还是头痛欲裂,嗓子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样,萧致远揉了揉眉心,目光渐渐落在子矜的身影上。她缩在沙发上,抱着酒店的抱枕,睡姿和乐乐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拔了吊针,就这样走到她身边,安静的抱抱她,然后对她说:“能不能就这样陪着我,不是因为我病了,不是因为我帮你做了什么,只是因为我是你的丈夫?”
可这样示弱的话,他从来只是在心里想过一遍又一遍——子矜会怎么回答呢?他不知道,可他能肯定,她绝不会点头。
大约半小时后,子矜猛的惊醒过来,第一眼就望向他的药水,下边只剩下小半个指甲盖般薄薄的一层,她立刻爬起来:“输完了?我去叫医生。”
萧致远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笑了笑:“去吧。”
医生很快就过来,帮萧致远拔了针,摇头说:“自己把速度调快了吧?!你身体还要不要了?!心脏会受不了的……”
萧致远轻轻咳嗽了一声,子矜站在旁边呆了呆,又狠狠瞪他。
直到医生替他测完体温离开,她才说:“你不要命了?”
“我不要命了你在乎?”他的语气波澜不惊。
“……我不想乐乐没有爸爸。”她顿了顿才说。
萧致远淡淡的说:“放心吧,一时半刻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分量足一些~周末愉快~现在觉得我在虐萧少了咩。。。。
☆、怎么能忘(3)
卧室里窗帘拉得紧实,子矜醒过来,又闭上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不知道几点了。他隐约想起来,清晨的时候萧致远进来过,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下意识的问:“你好些了么?”
他伸出手,轻轻扣住她的脸颊,俯□,不容抗拒的在她眉心吻了吻,低声说:“我出去一下,你多睡一会儿。”
她一时间躲不开,就随他去了,现在想起来,眉心的唇印似轻又重,那一幕,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呢?她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中午近一点了。她连忙爬起来,刚刚走到卧室门口,隐约听见客厅里争执的声音。
是个男人的声音。
子矜拉开一条门缝,往外看了一眼,是陈攀。
“萧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起来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差没指着老板的鼻尖了。
“什么?”萧致远的声音依旧嘶哑,甚至看起来比昨天还要疲倦。
“那些人背后怎么说你的,你不是不知道!”陈攀语气渐渐激烈起来,“你要是能像他一样,好歹名义上有妻有子,至少他就不会抓住你私生活这点大做文章了!”
萧致远神情淡泊,却一直沉默着。
“这次借着媒体爆出来的新闻顺水推舟是最好的机会。你为什么大动干戈,不惜欠人家这么大的人情,都要把新闻压下来?”陈攀不依不饶,“这种舆论造势本就对我们有百利无一害——”
萧致远打断了他,“不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也有把握。你看方嘉陵那边,为了私生子丑闻,费了多少精力……”
“这怎么能一概而论?!”陈攀情绪激动之下,竟站了起来,“方嘉陵那是丑闻,你已婚,又有了孩子,这件事找准了宣传点,就说一直低调是为了保护乐乐,对你的形象和作风都是大好事!萧正平那里以往说你那些谣言都不攻自破……”
“行了。”萧致远的脸色微微一沉,“这些都是我的家事,别和公司的事扯一块。”
“到底为什么?”陈攀重新坐下来,显然还是不甘心。
“我太太还没准备好。”萧致远揉了揉眉心,平静的说。
陈攀愣愣的看着他,终于平静下来,放过了这个话题。
接下去他们说的都是公司的事,子矜没心情听,此刻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全是陈攀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忽然间明白,萧致远那些漫天乱飞的绯闻中,固然有些是真的,但是大多数是萧正平有意让媒体去散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