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情人劫-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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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所有的摆设都和8年前一模一样，她招呼我坐到沙发上，忙前忙后的为我倒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真没想到你还能回这儿来啊。”
“您别忙活了，我就是顺路经过这儿，想到您以前照顾我，上来看看。”
“没事，不忙活。”
“阿姨，表叔不在家呢？”既然她现在都还在这儿，那表叔也应该还住在这儿才对。
“你不知道？他都搬走好多年了。”她听我问起表叔，还有些奇怪的说：“算起来在他们家干活，也近20年了，我又没结过婚，膝下也没儿女，他们搬走后就把这房子留给我住。”
原来表叔都已经搬走了，不过按阿姨的说法，她应该知道一些关于我妈和表叔的事情。我想想到自己太唐突，刚才也没想到还真能找到，所以也没有准备什么东西，起身说：“阿姨您先坐，我上个洗手间。”
还好之前从公司结账的时候，装现金的信封没被我扔掉。我走进卫生间，从钱夹里数了一千块钱放进信封里，才走了出去。这房子是跃层的，从卫生间出来要经过不高的一个楼梯才能到客厅，阿姨正坐在沙发上等我出来。
我冲她微微一笑，而笑容随即僵硬。。。她坐在沙发的位置和沙发背景，跟我在北哥家看到的全家福照片一模一样。
阿姨见我愣在楼梯上，笑着招呼我说：“是不是觉得这儿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刚才在卫生间准备好的信封拿出来递给她说：“阿姨，这次来的匆忙，也没给您买什么东西，这钱您拿着吧。”
她推脱了好几下，才把钱收下。
“阿姨，家里还有表叔的照片吗？这好多年没见，都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照片倒是没有，你表叔搬家的时候都带走了。”
既然能确定这背景和北哥家照片上的一样，但我还是想要确认，当年的表叔到底是霍大哥还是北哥？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觉得是霍大哥，于是试探性的问：“咦。。。我表叔是叫霍凯南还是霍凯北来着？”
“按理说你叫他们都应该叫表叔的，只不过凯北和你母亲不熟。”
这样的话，霍大哥这些日子不计回报的帮助我，也都可以解释了。既然是霍大哥，那有的问题我想也可以回A市的时候直接问他，在阿姨这儿，怕也问不出更多的话。找了个借口和她告别，连忙上车让宁冰加速开回A市。
宁冰见我这么匆忙，“不呆两天再走？”
“不了，我们今天之内赶回A市吧。”
我转头盯着窗外，想着属于我自己的心事。在倪家客栈的时候，倪向天就看我一眼就猜出来我是谁。而我和我妈长得特别像，霍大哥应该早就知道了我是谁才对，但他为什么一直不说呢？阿姨说北哥和我妈不熟，如果他真是我表叔，那我妈应该同时和他们两兄弟都很熟才对？我有种很强的预感，霍大哥不是我表叔，他和我妈之间，一定还有故事。
因为是出门比较晚，又在宛花小区耽搁了一会儿，天快黑的时候都没有到A市。宁冰接了个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把手机递给我，“丁茜的电话，说你手机关着机呢。”
我接过手机，还没开口丁茜就问，“你怎么会被开除？”
“开除？谁说的？”明明就是我主动离职，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丁茜而已。
“这几天模特都在传，说是公司怀疑是你雇人扔的酒瓶，只不过那人没有把你供出来而已。”
“他大爷！”我对着电话气氛的骂着，这该死的夏天，放她一马居然还如此嘚瑟，谣言一定是她传出去的。
“我就说嘛，明明那天你给我电话就说的辞职，怎么又变成开除了。”丁茜的情绪好像不大对，果然接着她幽怨的说：“雷希今天也走了，她父母好像回来要带她出国继续学习舞蹈。娟，我不想在皇朝呆下去了。”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皇朝是夏天的天下，而她也知道我和丁茜关系要好，我这一走丁茜的日子定是不好过，特别是现在雷希又不在她身边，剩下她孤身在皇朝。可我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有嘱托她：“你先好好呆着，凡事别出头，等我这边有了更好的路子，到时候你再出来。”
“听宁冰说，你们想要一块做什么？到时候把我一块带上行不行？虽然我没多少钱，但我好歹能帮你们出分力吧，这夜场我是真的呆腻了。”
“这不都还没定呢，要确定下来，肯定少不了你的。”这次要是没了丁茜的帮忙，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扔瓶子的男人。而且在皇朝以来，只有丁茜一直都对我很好，如果真要和宁冰倪彦一块做事，自然是要带上丁茜的。
挂掉丁茜的电话，我想左陌苒应该已经离开A市了，才放心的把手机开机。刚打开手机还没来得及看短信提示，阿兰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我按下接听键，“阿兰姐，你这电话也打得太及时了吧？我刚开机。”
“小娟，你怎么被公司开除了？”
没想到我被开除这谣言居然都传到了阿兰耳朵里，连忙解释说：“那是不喜欢我的人传得谣言呢，我只是辞职了而已。”
“今天和蒋总吃饭，听他说这事的时候我就不相信。你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被开除嘛。”任丹在电话那头嘀咕着说：“对了，你这做的好好的干嘛辞职呢？”
我被夏天这谣言弄得气不是很顺，敷衍着说。“呆腻了，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是准备去其他地方吗？我告诉你啊小娟，你这到了新地方一定得给兰姐说，到时候我必须要来捧你的场。”
“谢谢兰姐，不过我暂时还没想好做什么呢，等过完年再说吧。”
“到时候确定下来，你得告诉我。”阿兰顿了顿，说：“小娟，房子年底就要交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兰姐带你看看去？”
“这么快就交房啊？”阿兰应该又有什么事找我了，我想多半她想要趁年底之前把蒋总给搞定。
“压着一部分呢，等明年规划文件下来后再卖现房，那价格至少要比现在高出好几倍。”阿兰顺势说，“既然现在你不上班了，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和蒋总出去玩一趟吧？”
现在没了左陌苒的束缚，这些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关系。而且如果真能和阿兰一块钓上蒋志奎，说不定也能联合他们，做其他我想要做的事情。于是顺着答应下来，“好啊，你安排好时间告诉我下就成。”
回到A市，和宁冰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急急忙忙的到家放下东西，让宁冰先好好休息下，我得出去办点事情。到停车场的路上，给霍大哥去了个电话，确定他在家后，急忙开车前往他所在的小区。
径直到他家敲开门，他一边递给我拖鞋，一边说：“这大晚上急着往我这儿赶，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好像在他这儿，永远都是在我有事需要帮助的时候，才会来找他似的。
而我再次见到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叫他霍大哥，还是表叔。我木讷的进屋，坐在沙发上纠结着该怎么开口。见我不说话，他还真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告诉大哥，这样可让人着急了。”
我终还是没稳住，抬头愣愣的盯着他：“表叔。。。？”
这一声表叔让霍大哥吃惊不小，他正准备给我倒水的手悬在半空，疑惑的看了我半天，才试探性的问：“你说什么？”
我起身站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放在茶几上，嘴唇微张好几下，才终于说，“我今天刚从宛花小区回A市，我也见到了现在住在房子里的阿姨。”
“噢…”霍大哥若有所思的应答着我，坐回到沙发上。
我跟着坐到他旁边，双手拖着脑袋看着他，“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我以为…你都不记得了。”他终于承认了他自己。
☆、049 如果当时我不那么愚昧。。。
再次看了看下眼前憨厚的霍凯南，他说这话应该没有骗我的意思。那次去的时候他并不在家，原本我们也没有见过面，他自然不会想到，我居然还记得那儿有个表叔。“那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
霍大哥憨憨的笑了笑，“还是叫霍大哥吧，这样习惯点。”
“呃…”
屋里陷入寂静，我们应该是彼此想着属于自己的心事，或许都想问对方点什么，但谁都不愿意先开口。
“你…”
“你…”
我们俩异口同声的开口，打破这种宁静，然后相视一笑，霍大哥先开口说：“你先说吧。”
“霍大哥，你现在能告诉我，上次我喝多了的时候，都和你说过些什么了吗？”我想要先确定，我到底有没有把我妈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他，然后再想接下来怎么问。
“斯…”他倒吸了一个凉气，迷上眼睛思考了几秒钟，说：“时间过的太久，我都忘了。”
看得出来霍大哥是有意在瞒我，或许他知道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的阴影，他不愿意再次揭开我的伤疤。为了打消他的顾虑，我尽量用比较轻松的口气，说：“没事，你尽管照实说吧，都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不会再伤心的了。”
他这才押了口茶，开始说：“那天你扑在我怀里哭得昏天暗地，不停的向我复述你在出事之前有多么幸福，你说你还没来得及让你母亲过上好日子，她就走了。。。”
“你是因为看我当时可怜，才决定帮我？”我继续追问道。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像倪敏，但我不敢确定。那天你的哭诉，让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来告诉你我是谁。”霍大哥深情有些凝重的说：“对了，她是怎么走的？”
我咬了咬腮帮，紧闭下眼睛说：“自杀，她一直患有间接性精神障碍。”
“精神障碍？”霍大哥双手捧头，往上吹了几口气，深情里满是些惋惜和自责。“那年她把你送到我们家来，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其实都怪我，怪我。。。”
“怪你？”我有些费解，但心里又有了期待，看来他们还真的是有一段故事。
“说起来我也很愧疚。”霍大哥大概明白我来找他的目的，渐渐的打开了话匣子：“倪敏比我要小两届，我知道她喜欢跳舞喜欢唱歌，我甚至想过等她两天跟她一块上艺校。但我是长子，家里等不了。上完大学分配回了秀山县政府，做一个小小的科员，但是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倪敏那儿，我想在她大学毕业之前，创造好一些条件，让她能够选择回秀川。”
见霍大哥开始回忆，我托着下巴，安静听他讲述。
“她大学毕业那年，我通过努力工作上也有了起色。我是个比较传统的人，虽然那时候自由恋爱已经很普及了，但毕竟是县城，我想要尊重她的家人。所以我找了媒人去她们家提亲，当时媒人回话说她家人也很满意我的条件，不过得等她毕业回秀川后再正式见面。情窦初开我，那天兴奋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我就想着迎娶她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这样一来，倪向天所说的应该就不假了，当年外公的确应该是给她安排好了工作和对象。当然，我没想过这个对象会是霍大哥，“我妈知道你喜欢她吗？”
“不知道。”霍大哥苦笑着说，“上学的时候我觉得太早，太不成熟。后来就接连不断的错过，再错过。”
“那她毕业的时候你为什么找她呢？”
“当时我觉得，她应该不认识我。”霍大哥接过之前的话，继续说：“当时我以为她毕业后就会真的呆在秀川了。哪知过了段时间，媒人又来找我，说她执意不愿意留在秀川。其实就像你说的，那时候我真的想去找她，告诉她我一直在秀川等她。”
没想到看起来沉稳的霍大哥，从年轻的时候就这样的内敛，如果他的性格中多少有北哥那样的外向，我想或许又会是另外一个结局。当然，如果是另外的结局，那自然也不可能再有我了。
霍大哥接着说：“但我还是没有那样做，我觉得尊重她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我觉得她家在秀川，她一定还会回来。这一等就是两年，我也通过努力当上了小官，听说她回来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想，终于有了可以向她交代的事业了。可是和她一同回来的，竟然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在那个年代，恐怕真的还没有几个人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说到这儿，霍大哥似乎还有自责和内疚，他转头看了看我，“要是我当时能知道是今天这样，当时我一定不会那样做！”
想起倪向天说过对象提出的条件，我问道：“当时你是让她孩子打掉吗？”
“你怎么知道？”霍大哥有些吃惊。
“上次我们一块回青山，你应该知道我回了一趟秀山。在我妈身上，我有太多的疑点没弄明白，甚至在她去世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从哪儿来，亲人在哪儿，我的亲生父亲又是谁。”
“对不起。。。”我分明看到霍大哥的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他连忙眨巴两下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