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装着一口泉-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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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爷子,这东西真能捉麻雀?我怎么看有点玄乎。”那游客以为老牛头要搞出什么高深的东西,结果根本看不出高深在什么地方。
别说他,连刘军浩也是稀里糊涂,不知道这老爷子唱的是哪出戏。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热闹要有耐性。”老爷子不慌不忙的回答一句,慢吞吞的把细绳子圈在清扫过得地上钉牢,接着又将活扣全部打满,上边重新撒些麦粒装点一下。
这下连众人也看不到那些活扣,更别说麻雀。
“好了,等下摘麻雀就行。”老爷子做完准备工作,拍拍手招呼众人进屋喝茶。
带着满头雾水,几个人都伸着脖子朝外张望。
树枝上的麻雀见雪地里没人,立刻又扑棱着飞下来。开始在地上抢捉食物。只见这些家伙不停地低头抬头蹦跳着前进,很快有的脑袋伸进了活扣中,有的则是爪子碰到活扣,还有些是翅膀被扣住。
真让众人大跌眼睛,被扣住的家伙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活扣越拉越紧,根本挣脱不断。
连刘军浩也服了,姜还是老的辣,这捉麻雀的方法的确简单有效。
连捉了十几只麻雀,这些游客依然兴趣不减,还拉着刘军浩到村后边捉斑鸠。村后边有几个道场,零零散散的堆积着七八个麦秸垛,里边有些没打净的麦粒,因此这里的鸟也很多。
刘军浩推辞不过,只能匆匆拍几张雪雕照片跟上去。
几个人刚清除一片积雪,还没下扣子。一个游客无意中扭头朝不远处的麦秸垛望去,跟着惊叫起来,“你们快看,那黄鼠狼怎么了?!”
“啊?!”剩余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扭头看去,结果全部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一条土黄色的大家伙两只前爪搭在脑袋上,尾巴弓弯着,尾稍和地面接触,组成一个三角形。跟着猛然竖着身子站立起来,上半身微微前倾,迈着很有节奏感的步伐一圈一圈的在雪地里转悠。
那模样就好像是下大雨被淋的患上转头疯的鸡,非常怪异,刘军浩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忍不住的轻轻吹了声口哨。
黄鼠狼立刻停下动作,扭头打量着众人,两只小眼睛骨碌骨碌乱转,充满了好奇的色彩。
它似乎并没有被近在咫尺的众人惊到,看了十几秒,发现众人没有恶意后,两只前爪猛的朝头顶举起,做了个日本鬼子“投降”的姿势,嘴巴吱吱的叫了几声,然后扭头继续蹦跶。
身体一会儿左右摇摆,一会儿跳跃着前进,好像动画片里喝醉酒的小黑熊,模样看起来憨态可掬。
“吱吱……”就在众人愣神的功夫,又有一只黄鼠狼从雪堆中钻出来。“蓬嚓嚓……蓬嚓嚓……”这小东西跟在领头那只后边踏着节奏,也开始蹦跶起来。
让人吃惊的还在后边,那雪堆中陆陆续续钻出来大大小小近二十只黄鼠狼,围成了一个圆圈。它们的脑袋先是凑在一起,口中发出吱吱的声音。粗长的尾巴全部向上一摆一摆的,像是聚在一起开会儿。
几个人都木然在那里,根本忘记了捉鸟这回事儿。实在没有想到这群黄鼠狼胆子会大到如此地步,丝毫不顾近在咫尺的人类。
又过了半分钟,这些家伙突然开始在原地转圈。爪子不时互相触碰在一起,就像幼儿园中那些小朋友手拉手围成圈玩游戏。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黄鼠狼集体跳舞……这个时候刘军浩反应过来,赶忙抓起照相机对着这群家伙猛拍。
被他的举动惊醒,大家纷纷掏出相机拍照。
只见跳着跳着它们忽然解散队伍,领头那只大黄鼠狼朝后退了几步,身上黄褐色的皮毛刹那间全部炸开,然后将脊柱紧紧的弓起,尾巴蓬松松的竖起。两只后腿一弹,突然腾空而起,在半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空翻,潇洒的站回原地。
之后的场面更让众人木然,这些家伙排着队一个接一个,每只都做出同样的动作。
这场奇特的场面大概持续了三四分钟,黄鼠狼才一哄而散,钻进雪窝中消失。
如果不是相机上拍有照片,刘军浩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以前只见过黄鼠狼在兔子跟前跳舞,将兔子弄晕后捉兔子吃,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黄鼠狼聚在一起跳舞的。
好家伙,一群人都站在雪中看呆……简直就好像看了场3D动画片。动物可以做出这样的场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怕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
在大青山,要说哪些动物充满神奇色彩,当属黄鼠狼和狐狸,有关这两种动物的神奇故事很多,经常被老一辈人称之为“狐仙”和黄大仙。
村里人讲古的时候,也经常经常提到黄鼠狼,说是这东西非常鬼精邪门。记得爷爷也曾给自己讲到六十年代白条河有一次涨大水,涨水之前村里人看到有群黄鼠狼搬家,后边那只咬着前面那只的尾巴,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朝上山跑。当时人们不知道,都站在不远处看稀奇。后来村里一个老人说黄鼠狼搬迁,这里估计要有灾,让大家往山上躲。当时人们半信半疑,不过最后还是挪到山上。还真让他说着了,第二天晚上,白条河就涨大水,差点把整个村子都淹了。
关于这些东西,刘军浩也是三分相信七分怀疑,不过他小时候确实见过黄鼠狼迷人的事儿。早些年刘家沟河滩上还有大砖窑,附近几个村子的人经常来烧窑。有次三棵树的一个小伙子往窑里边填柴的时候发现柴草垛中有条大黄鼠狼,这人恰好手中攥着铁锨,一铁锹拍下去没打着黄鼠狼,结果不知道怎么给迷住了。身体直晃荡,不住大喘气。双手乱舞,时而放声哭时而哈哈大笑,围着砖窑跑起来就象飞起来一样。而且这人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完全成老太太的腔调。
他旁边的人一看事情不对,赶忙去村里叫人。当时被叫去的刘五奶。又是烧香,又是喊魂,折腾几个小时,最后才把那人叫醒。这人醒来后,啥事儿没有,还一个劲儿的问大家围着他干啥。
这事儿在刘军浩的记忆中存在了好久,可是一直找不到原因。小时候他经常见村里人捉黄鼠狼,但是再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家里电脑刚连上网那会儿,他特意查过。上边的解释是草狸子和黄鼠狼的臊腺对人的大脑神经有一定的干扰作用,有的人体质差,抵抗力弱,因此在受到臊味的作用时,会产生的一些希奇古怪的幻觉,出现所谓“中邪”的症状。
不过黄鼠狼表现再诡异也摆脱不了被捕捉的命运,八十年代的时候黄鼠狼皮变得值钱起来,毛皮经过加工后可以制成裘皮大衣。
当时家家都做有捉黄鼠狼的关笼,那是用木块制作的笼子,一端用铁丝密封放上活老鼠、猪肉、鸡头等东西做诱饵,另一端制成水渠排水的闸门状,找一块砖头磨薄了当闸。然后在门两侧钉两根木棍,顶部用树枝支撑起来,穿上细绳牵引到笼子后部钻好的小孔里,最后再在笼底弄块薄木板做机关,这样就制成关笼。
黄鼠狼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从洞里钻出来觅食,如果嗅到腥味,绝对不会放过捕食机会。由于笼子前段有铁丝网阻挡,因此它之后从闸门处钻进去,进去后必定要碰到薄木板,引发机关,使砖头下坠关闭。
不过黄鼠狼皮夏天不值钱,非要到入冬以后的大雪、小雪时节才昂贵。
那时候每到冬季,吃罢晚饭,村里的小家伙就三五个一群抱着黄鼠狼去田间地头,柴草垛坟边放置捉黄鼠狼的笼子,笼子放好不用再管,第二天早上起来直接去收笼子就行。只要看到闸门关闭,里边十有八九捉到有黄鼠狼。
不过关到黄鼠狼并非万事大吉,往蛇皮袋里装的时候还要小心。这东西速度快,稍不留神就会布袋口逃掉。
黄鼠狼也挖洞,因此人们经常捕捉的方法还有找洞挖掘。早些年河沟边刺啦秧子成片,里边的黄鼠狼很多,不少人闲着没事都扛铁锨挖黄鼠狼。
这东西的洞穴一般也有两三个洞口,挖之前必须通过地上的痕迹分辨出哪两个洞穴是它经常出入的,再用弄些湿土把其他洞口堵死才行。
第四百四十四章 场地
选择在上风口的那个洞穴,然后用铁锹挖成一个V型,再找些干草塞到洞口点燃。同时用木棍插入第二个洞口,稍留些缝隙。黄鼠狼受不住烟熏火燎,肯定要从第二个洞穴逃窜,由于木棍阻塞缝隙太小,黄鼠狼只能边钻边用四肢拼命的蹬刨,等它的脑袋钻进木棍与洞穴的缝隙间,只要使劲儿一压,就把这东西压晕捉到了。
黄鼠狼皮子也是按大小成色论家,分六个档次,一般是三块多、四块多、五块多,最高的可以出到六块一毛。
镇上收黄鼠狼皮的是个老头,这人和刘老头倒很熟。他有一手看皮毛的技术,用手抓住黄鼠狼脑袋,使劲儿抖两下,然后吹几口气,拉着长腔叫道,“毛密身长,六块一毛!”
由于经常跟着大人去卖黄鼠狼,那些小家伙们大都成了“收购专家”。男孩子常干的事儿就是抓着前面女同学的头发辫子,然后朝上边猛然吹几口气,阴阳怪气地叫道:嗯,不错——毛密身长,六块一毛!
因为这个,刘军浩还被同学告过老师,挨过几次揍呢。
“好家伙,这群黄鼠狼真成精了!”等黄鼠狼没了影子,王医生才开口赞叹道。
“我这回算是真的相信,动物的智商不能低估。以前觉得小浩家的动物很聪明,现在看起来,和这群黄鼠狼相比都是渣。”另一个游客也啧啧的赞叹,“你说咱们要把刚才拍摄的图片传到网上会引起什么反应……”
“那还用说,刘家沟这次绝对又要出名!”
真让他们猜着,这组照片传到十八楼,立刻点燃大家的热情,帖子瞬间就盖起高楼。
因为这几天全省普降大雪,窝在家里上网灌水的人很多,而这帖子中又特意标注了刘家沟……关于刘家沟的话题总能引起网友的热情。
回复中“好萌”,“好可爱”之类的话语并不少见,当然也有不少人对这一现象进行讨论,试图用科学解释。
本以为黄鼠狼跳舞的事儿是孤例,谁知道在网友的回复中也提到过小时候听大人们讲起类似的事情。
那些照片弄回家的时候,张倩也赞叹许久,最后竟然萌生养几只黄鼠狼的想法。
刘军浩赶忙打消媳妇的念头,黄鼠狼可不能养,万一被惊动,一个臭屁能把人熏晕。更何况,他也觉得这东西有些神神叨叨的,还是离远点为妙。
两口子正在电脑前欣赏照片,外边又飘起雪花,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停止的迹象。
看那情形,估计年前别想有好天气了。
不过对于他们两口子来说,这倒没什么,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媳妇挺着大肚子在电脑前看韩剧,刘军浩则和悟空守着火盆烤红薯。
没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着焦糊的香味,点点立刻在主人怀中不安分起来,小爪子指着火盆里的红薯乱叫不已。
不过这家伙不敢跳下去偷吃,上次它挨猴子的几巴掌还记忆犹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红薯烤好,刘军浩捞起一个用纸包着递给媳妇,然后把剩下的分给悟空和点点,至于自己,还是回屋翻几个柿饼吃着如意。
外边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两口子相互依偎看电视剧,倒是爱意融融……日子过成这样,也足了。
他们两口子整日无所事事,两条黄斑皮反倒是比主人勤快许多。这些日子吃罢饭就往田地里转悠,弄了很多冻死的兔子野鸡叼回来邀功。
这种行为刘军浩倒是鼓励,除每顿给两个家伙弄上一只半只犒劳外,其他的处理后全被扔到屋檐下风干。
今年雪大,外边被冻死的野味数不胜数。不说野兔,单是野鸡,两条黄斑皮几天的功夫就噙回来二十多只。看这情形,估计他家过年的时候都不用再买肉。
瞧冻死的野鸡这么多,张倩开始担心起来,说应该在刘家沟设置个投放食物的地点,不然今年冬天会有很多鸟类饿死。
刘军浩直说她是杞人忧天,野鸡这东西笨拙,只知道在地上找食物。现在雪下这么大,它们饿死很正常。其他鸟类则不同,树上有的是野果子,灌木丛中有草籽,应该饿不住。
可当黄斑皮噙来灰马扎、白头小等鸟类的时候,刘军浩也坐不住了。他赶忙用小刀挖开一只鸟的嗉子,结果里边是空的。
看来自己高估这些鸟类的生存能力,不能再让形式恶化下去。
媳妇提出设置食物投放地点的建议是好,可是刘军浩还有些迟疑,思索着该怎么说动刘广聚。拿自家的粮食喂鸟,怎么听着都是败家子的行为,怕是村里人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成功不成功,总要试试才行。如果真不行,自己就多破费一些,反正秋里挖老鼠洞弄了几袋粮食,拿来喂鸟正好。
想着在刘广聚那里要费些口舌,谁知道事情出奇的简单,他这边刚提个开头,人家就点头同意,立刻喊人来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