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级演技派-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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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邵英雄没给葛尤挖坑的情况下他自己掉坑里了。
邵英雄询问道:“葛大爷,你把这书看的太深了吧?这书里可没神仙,不信你回去好好看最后一回,尤其看看对神仙的描写,只要你觉得有问题,我这做主了,就说葛大爷身体有恙,不能参演。”
葛尤看看自己问道:“说什么病合适?”
“宫刑。”邵英雄往下三路做了个手势道:“让你当‘善’人,大‘善’人。”
“那我还是演吧。”葛尤用京城口音语速飞快的回应道:“你这一步到位直接给我送宫里去,我能受得了么。”
第二百九十三章唉
拍电影、电视剧想玩了命的加班,把所有工作人员都部分黑夜与白昼的按在岗位上,往死干,累死了算;排话剧,更像是上班,早晨九点到拍两场、中午十一点半吃饭、下午六点离开,这一天,有多少劲儿使多少劲儿,奔的就是一个劳模。两者相比,邵英雄忽然觉得排话剧很踏实,每天都按时睡觉、按时起床,远没有拍电影电视剧时满脑子都是‘再睡会’却必须在身体热量还没有恢复的时候起床。
在舒服的环境下,人往往会不自觉的心情愉悦,适应了排话剧的节奏,与抓准了该怎么进入角色的点以后,邵英雄和整个团队进步飞快,目前一半的戏已经排下来了,还有种先苦后甜越往后越轻松的感觉。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完全是拜葛大爷所赐,葛大爷的轻松感把所有人感染了。
整个团体内,葛大爷是唯一一个演出戏来让孟京灰没二话的演员,尽管邵英雄、黄勃在这批演员里同样出类拔萃,可孟京灰怎么看葛大爷的戏怎么舒服,哪怕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可表现出来还真就是让你无法挑出毛病。
戏好?人更好!
吃饭时,葛大爷什么都能聊,老爷们的黄段子来者不拒,女人们的话题也能插俩嘴,就算是碰到完全不懂的话题了,京城爷们的插科打诨那耍的也叫一个炉火纯青,比如他们从西游记聊到了历史,又从历史聊到了历史人物人物的‘宽广胸怀’时。周讯凑热闹一样没有把自己隔绝在单独的某处,插嘴问了一句:“聊什么呢?”葛大爷耷拉着眼皮露出谁都懂的笑,闹着玩一般回应了一句:“肯定不是你。”
一时间满屋子人都笑疯了。偏偏爱说的周讯也能融入到同样的氛围当中。
不过,这一切都和邵英雄没半点关系,他彻底成了机器人,在任何休息时间都会自己躲在一旁,玩了命的在角色里沉浸,神神叨叨的。
黄勃趁着这个时间问道:“葛大爷,邵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戏疯子。应了那句‘不疯魔、不成活’的话,小邵现在是跟这出话剧叫上劲了,也不知道谁给他上了这么大的劲儿。这是又跟人打赌了吧?”
黄勃顺着话茬道:“没听说啊,邵老板和谁打赌那还不马上闹的满城风雨?哪怕对方是个修鞋的,记者也不会放过这种炒作的机会啊。”
“那就对了,你瞧着吧。咱们这波人里。到时候闹满堂彩儿的准有他一个,努力这东西,你糊弄它、它就糊弄你,你赤城以待,它就涌泉相报。”葛大爷神秘兮兮的和所有人说道:“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忍受的是什么吗?”
郭京非好奇的问道:“什么?”
“是笨功夫。”郭大爷解释道:“干点什么事要想抄近道,耍小聪明,那成就感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光是证明你比别人从本身就是一种成就感。为有下死力气的笨功夫最难以让人忍受。你还得承认自己笨,还得在下了大力气还弄不明白的时候承受打击。只要这种煎熬的阶段过去了,不是春天都不可能。”
“不过,耍聪明的人在舞台上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它这东西会显得很巧妙,却不平均,跳跃性极强;笨功夫水磨出来的演技一旦铺平了,你跳不出毛病来,就像是现在好几万一双的鞋穿在我脚上,我还是怀念四五十年前我妈给我做的布鞋,跟脚、舒服、心里踏实。”
郭京非把餐具一收,迅速起身。
“嘛去?”葛大爷问了一句。
“下笨功夫。”
……
人有聪明和笨之分,聪明人喜欢在万劫不复和一朝成名之间弄险,笨人则在勒紧裤腰带的时候一点点往自己钱口袋里积攒家底,往往岁月和历史大潮碾过时,不管多么聪明的人都会在洪流里被淹没,而后被后世众人所嘲弄,而笨人,吃着自己的粮,花着自己的钱还学会了不败家。哪怕不能名垂青史,起码落下一句心安理得。
邵英雄的演技从来都是水磨的功夫,他愿意这样水到渠成的去磨,就算浑身都被磨出泡,疼的钻心,别怕,只要人过去,等泡成了茧子,那就可以刀枪不入。
周讯看见葛尤的话鼓动走了满屋子的演员,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要去加练,她凑到了葛尤身边:“葛大爷,你怎么不下笨功夫?”
“呦,周公子,今儿外边天可不错……”
“好好说话。”周讯翻了葛尤一眼,把他不正经的样给压了下去。
葛尤自嘲的笑了一声道:“我都多大岁数了?演技在往上窜还能上天么?这份苦不是谁都能吃的,年轻时候我积累了这么多年的老本,到老了,还不得让我消停几年?”葛尤又道:“你看我最近二十年的电影,很少有在演技上让人一亮的大突破,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一首歌吃一辈子、一个形象活一生已经成了规矩,我们跟你们不一样……”
还没听葛尤说完,周讯放下筷子就走向了邵英雄,站在他身边道:“别练了,我有话跟你说。”
邵英雄甩了甩脑袋上的汗珠,皱了皱眉:“说吧。”
“出去说。”
这俩人一前一后走到走廊里,走训从牛仔裤里掏出了烟,竟然是邵英雄已经习惯了的555:“给,你歇会,葛大爷耍你们呢,傻子才这么吃苦练演技,就你傻。”
邵英雄笑着抽出一根烟,看着周讯道:“你不明白。”
“别不分好歹。”
“那好,我问你,一间工厂里老师傅让年轻人多干活,自己耍滑头,年轻人学会的技术,是属于谁的?长期干活下干下的好身体,是谁的?有时候这事得分怎么看,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一没有你的天赋,二没有葛尤的经验,三对话剧不了解,这个时候我不下死力气,到了台上吃亏的是谁?”
“懒得管你。”
周讯不辩解了,掏出打火机给邵英雄点燃香烟,一背身,走回屋内拿回来两瓶水,一瓶摆在窗台,一瓶给邵英雄拧开。
特别安静。
屋里,葛大爷他们吃完饭在排练厅把餐盘都送到工作人员手里,正好从窗户口看见周讯和邵英雄的人影,问黄勃道:“唉,你们邵大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黄勃多精明的人,赶紧解释:“哦,这部是孟京灰导演要求的么,让我们和演对手戏的女演员培养恋爱感觉,不光他们,我们也这样。”
葛尤点点头道:“嗯,有道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啊,你要是这么给女演员擦汗,人家不大耳帖子抽么?”
大夏天里,周讯拿着纸巾在邵英雄穿着白色背心的胸口擦汗,那动作,是那么有点不清不楚的味道。
“这个……”黄勃还想解释,别到时候这件事在成了丑闻,那好歹是自家老板。
葛尤也不多说,对着黄渤说道:“下回啊,你就说他俩在对戏,戏里有啥情节,还得说这是孟京灰改的,这有助于你们老板的形象。这回,我都信了,下回,我还信。”
黄勃这个小狐狸碰上老狐狸的时候,浑身是嘴他也说不过人家了,阅历决定判断力这句话到哪都有效。
还好,剧组里眼贼看到这一幕的不多,不过所有人在邵英雄和周讯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多看两眼,然后,又会被劳累而繁杂的排练彻底压的喘不过气来。
就这么,一出话剧足足排练了一个月,只要再有一个月的时间,整出戏就算是彻底排练下来,接下来就是孟京灰插手改变各个环节的不足,等所有东西都改完,就会现在京城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等地方的小剧场里先给那些专业教表演的老师试验,得到了第一轮肯定以后在扩大规模,在全国上演。
这不是华夏话剧市场上的规矩,而是邵英雄从米国学回来的东西,由电影试映演变而来,当年李金斗在相声大赛拿第一名的时候,武松打虎不也是在全国演出了上百场之多么?
直面观众的东西还真就得在面对观众的情况下根据观众的感觉一点点改,只有这样才能根据观众的反应演到观众心里,不然,一部光由导演、演员、编剧改过的话剧只能算是一个半成品。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高媛媛给邵英雄打来电话,电话里说一家大小结束了泰国、韩国、岛国、新加坡、马来西亚的旅程之后,即将回国,言语中大有兴奋之意,显然是这一趟玩的非常满意。
不巧的是,接电话的时候,周讯就在他旁边。
“唉。”
周讯蹲在地上嘴有点撅起来说道:“她们,要回来了?”
“嗯。”
邵英雄闷赤闷赤的回答着。
“请三天假吧。”周讯提出了和邵英雄认识以来的第一个正式要求。
邵英雄没说话的看着周讯,靠坐在墙边,对面就是排练室的镜子,此刻的排练室早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因为邵英雄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回家的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悟空传》试演
中戏位于东城区的东棉花胡同,可是对于在这座学府内上过学的学子,尤其是外地学子来说,印象最深刻的恐怕是北兵马司胡同,中戏的男生宿舍就在北兵马司胡同,从宿舍的窗户就能看见这条并没有如同人心一样越来越窄的胡同。除了这些,中戏学生熟悉这里的原因因为在北兵马司胡同内,有一间恐怕所有中戏学子都去过的小剧场,院北剧场。
这,就是《悟空传》今天晚上要演出的地方,这是第一场演出,而观看演出的观众范围竟然小到了只有中戏的老师和中戏表演系的在校生,连孙洪雷曾经待过的音乐剧系都没有通知。
北兵马司胡同内,中戏在校生一个个还蒙在鼓里的成群结队赶往院北小剧场的时候,嘈杂的声音从北兵马司胡同传了过来。
“什么附加课还得在剧场里上啊?唉,你们谁知道让咱们带学生证到院北剧场干什么来了?”一个还不到二十,刚刚上大学的中戏学生在朋友的陪伴下充满疑问的向剧场走来。
身边同学回应:“系主任安排的课,说是……要看一场话剧,看完以后凭真实感受写观后感,好像学校重要领导都来了,表演系就咱们这一届来了。”
“得了吧,说的跟什么似的,还不是因为咱们是新生?你看看那些高年级的有几个还留在学校里的?听说文彰上学的时候基本不怎么在学校露面。”
“你是不是不把自己说成是垃圾中的王中王,就没有冒充火腿肠的畅快感?”
“滚蛋。”
一群学生前赴后涌的像剧场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竟然连学校保卫科的人都在:“学生证。”
学生左右看了一眼道:“这怎么看别人表演还带站岗的?”
“唉,你们说会不会是唐燕他们那届的回来表演。所以查的这么严?”
“你脑子有病吧?唐燕可是当年被张毅谋钦点的奥运宝贝儿,回来给咱们这些刚入校的新生演话剧?你知道人家现在拍一部电视剧多少钱一集么?那叫好几万啊!”
胡乱猜测中,这批学生进入剧场,剧场内早就人满为患,除了表演系的新生以外,他们还看见了很多不认识的人:“他们是哪的?”
“哥们,你们是哪的。怎么也在中戏看话剧?”
“京城电影学院的。”一个比较外向的学生回应道:“别提了,我们都约好了今天去十渡玩,突然在几天以前才接到通知说要来中戏看话剧演出。不是我说啊。你们学校够牛的,一场话剧还得跨校演出,弄的我们自己挤公交过来,不来还得扣学分。”
中戏的学生愣了:“我们学校的演出?不对啊。你现在去中戏看看。看看学校里三年级一声的学生够不够凑出一出话剧的,现在衡店、京城、黄埔哪个影视城没有百八十的剧组开戏,所有专业好的都给拉走了,还我们演出,我们要是演出的话为什么让你们大老远跑过来,你们京城电影学院又不是没有剧场。”
通过交谈,中戏和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都愣了,瞧现在这架势。一会登台表演的既不是来自中戏也不是来自京城电影学院。那就更不对了,现在可不光是影视剧火。话剧市场同样红火,各种小剧场都有爱好文艺的小青年排着队买票,谁有钱不挣,跑这跟没上过几天专业课的学生来炫耀演技?
整个现场变得越来越充满疑惑,院北剧场的后台比前台还乱!
“化妆师,我这耳朵掉了,猪八戒就一个耳朵,那孙悟空身上的毛都得染成黑的。”这不是开玩笑,是黄勃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