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网婚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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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活的那座城市好像消失了。
颜妤那个家也随着这座城市消失了。
他在颜妤那个家的身份也消失了。
现在,他的家在深圳。
他的身份是深圳这个家的男主人。
男主人要回家了。
人真是奇妙的动物,一转眼就变了一个身份,人这一生中能拥有多少身份?
时间和空间的存在,可以使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人的身份不一样了,心思当然就不一样了。
麦迪现在已经不想颜妤这个家的事了,而是想姗姗那个家的事了。
事先他已经给媛嫒打了电话,姗姗知道他今天坐哪个班次飞机回深圳来。那么,姗姗现在会干什么?
麦迪闭上眼睛想象着:
姗姗一定请一天假,先到美容店去收拾自己,让她那本来就光彩照人的脸蛋儿更光彩照人,让她那本来就如飞雪瀑布的黑发更加飞雪瀑布。媛嫒说过,和男人结合后的女人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能因为已经属于某一个男人了就对自己的形象掉以轻心。她始终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最佳的形象。
接着,媛嫒一定会跑好几个市场和码头,买他愿意吃的新鲜的扇贝和蟹黄,还有海螺和籽虾,还有一些南方的蔬菜瓜果,回家洗净切好,等他一进家门就大显身手,摆一桌五颜妤六色。姗姗说过,男人生命力强盛的主要特征是两项:食欲和性?欲。所以,男人保持旺盛的食欲和保持旺盛的性?欲一样重要。
然后,媛嫒一定会开始准备洗澡水,换新枕巾、床单和被罩,当然还会把晚上*时用的卫生纸压在枕头底下,准备在分别多日后把自己年轻丰满的身子投入他的怀抱。媛嫒说过,只有被他压在身下时才能体会到自己是女人;只有在他的怀抱里,她才睡得安稳。
嫒嫒一定会到机场去接他,顶着南方秋天的烈曰,或者冒着南方秋天的淫雨,就那样痴情地等在机场,哪怕飞机晚点到本世纪末。嫒媛说过,他每次回来她都要去接,坐飞机要接,坐火车汽车要接,即使他骑自行车回来她也要去接。哦,可爱的姗姗。让人心里一想就发疼的媛嫒。
因为有了姗姗,麦迪在深圳已经有了一个从形式到内容都很完整的家了。
他在深圳租了一套房子,购买了全套家具和过日子的锅碗瓢盆,还有全套的家用电器。可以说,只要东北那个家里有的,深圳这个家就有。好在麦迪有钱,另外支付一个家的开支他能承受得了。在深圳的日子里,他和嫒媛就在那套房子里生活。
邻居们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新婚夫妇,他们一起出入那套房子,上班的时间两人一起走,晚上回来一起做饭。到星期天或者节假日,他和她也一起到海滨或者公园里去痛痛快快玩儿一天。在深圳的目子他过得很幸福。媛嫒的青春和活力,使他感到自己也年轻了许多。每一次到深圳来他都仿佛自己过了一次蜜月。当然,他离开深圳的那些日子里,姗姗还生活在那套房子里,专心而又痴情地等着他的再一次归来。
麦迪也曾经内疚过,感到自己这样做对颜妤是不公平的。但是后来他从两个方面为自己找到了心理平衡的理由;第一,男人长期在外也需要解决性饥渴的问题,不论从*卫生的角度还是从心理卫生的角度看,找一个固定健康的性伙伴不是比乱来强吗?
第二,他和嫒媛的感情存在并不是以破坏现有家庭存在为前提的,他爱姗姗也爱颜妤,他在深圳和姗姗生活并不想破坏已经有的家庭生活。如果他能将事情处理得好一些,不让颜妤知道姗姗的存在,他和颜妤之间就不存在不公平了。
麦迪自信以自己的聪明会处理好两个女人和两个家的关系的。
人永远会为自己不合理的存在制造各种心理平衡的理由。
有时麦迪也会扪心自问;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堕落?
但是,他又在心里*,如果我堕落也是从颜妤那时开始的,是颜妤的勾引使我堕落,责任在颜妤而不在我。
麦迪自己也时常疑惑,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事情以惊人的相似再现。
当年他和美馨是夫妻时又和颜妤*。
现在他和颜妤是夫妻时又和姗姗*。
当年他和颜妤租了一间房子过了一段*的生活。
现在他和姗姗也租了一间房子过上*的生活。
不不,现在和过去不一样,过去他和颜妤是*,现在他和媛嫒不是*,而是正儿八经的*——因为他们已经结婚了。
是媛嫒提出要和麦迪结婚的,这是麦迪所始料不及的。
那是在他和她又一次*之后,她像以往那样依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那种刻骨铭心之后的眷恋。姗姗说过,女人在*前的感受是缠绵,在*中的感受是激动,在*后只有依靠在男人的怀里更能体验到一种温馨。那时是下午3点多,麦迪和姗姗*从来不考虑时间因素,什么时候想做就什么时候做。下午的阳光被挡在百叶窗之外,外面一阵阵凉爽的海风从百叶片缝中吹进来,给房间吹进海的腥气和湿润。
“麦迪,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什么印象?”怀里的姗姗突然问了麦迪一个奇怪的问题。
“当然好啦,你是个好姑娘,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好姑娘。”麦迪亲吻着姗姗光洁的额头说。
“那你为什么不娶这位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好姑娘做你的妻子呢? ”
麦迪一下语塞。他万万没想到姗姗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姗姗指点着麦迪的鼻子说:“麦迪,你看,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有了从身到心的爱,我们的爱也经过了时间的考验,一切都应该水到渠成,为什么我们现在还不去履行法律手续呢?”
麦迪仍然没有说话。但他的大脑在紧张地思考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事变。
“麦迪,我不想总这样下去,我要和你结婚,好吗?我们现在就结婚。”嫒媛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恳求。
这是一个深圳姑娘特殊的爱情方式,女人向男人求婚。
正文 第十二章 小三要做大
12。小三要做大
麦迪把手从姗姗的脖子上抽出来,*裸体地坐起来,点燃一支烟。他要使自己镇静一下,当时麦迪吃惊不小,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不是麦迪不爱姗姗,如果他是一个没结婚的男人面对姗姗的求婚一定会高兴得蹦八个高。但是麦迪不行,麦迪已经结婚了,麦迪有家,他有妻子,他从来没想过要离开那个家,离开妻子。
他那时才后悔当初没有把真情告诉姗姗,一言之差,终于导致今天的差之千里。
“我们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为什么非要履行结婚那种形式呢?”麦迪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
姗姗也坐起来,那对挺实可爱的小*在她胸前颤抖着。她好像很吃惊,为麦迪以这种方式拒绝她的求婚。
“不,我们现在这叫什么?叫情人,知道吗?我不想总是这样当你的情人,情人再好没有一辈子的情人。情人之间的关系不受法律保护,得不到社会的承认,情人总有一天要散的,你不能对我这样不负责任……”
她声音大了起来,看来她真的生气了,麦迪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姗姗生气。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委屈,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
“结婚是一种形式,那是一种神圣的形式,是相爱的男人和女人都必须履行的形式,因为结婚本身是一种责任,是男女双方都必须履行的责任。男人女人相爱的目的是什么,是结婚。相爱的男人女人必须结婚。
“结婚是每个女人的归宿,我把自己的*献给你并不想总当你的情人,我不是那种现代性开放的女人,我就想有个家,有自己的丈夫,过平静的家庭生活……”
麦迪看着大声喊叫的姗姗,仿佛不认识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似的。是的,他爱她,他和她睡过觉,他占有了她的身子,他和她一起生活。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为什么没有了解她的心呢?看来,姗姗并不像他开始想象的那样是个纯粹现代的姑娘,姗姗是个外表现代但内心很传统的姑娘。外表的现代并不能掩盖内心的传统。在姗姗身上,内心的传*胜了外表的开放。
“以前你怎么不提结婚的事?”他问。其实他是在寻找阻止姗姗进攻的武器。
“我想我们以前算是试婚,经过这一段后我觉得很适合你。”
试婚?
是的,现在年轻人都兴这个,两个人没结婚前在一起同居,彼此觉得适应了再正式登记结婚。
这又有点儿现代了。
为什么传统和现代在姗姗这个年轻姑娘身上总有一种奇怪的碰撞和一种奇妙的结合?
麦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一定适合你,我年纪大了些,你应该找个更年轻的。”
其实他是在推辞。
“不,我觉得你很合适,”姗姗说:“年纪大点儿成熟,让女人感到放心。我以前对你说过,我不愿意找毛头小伙子。”
“你和我的工作不好调动,长期两地分居……”他还在找理由。
“我们可以先两地生活着,工作调动的事以后慢慢办,只要你心里有我,只要我们是夫妻,只要我们能终生相守。”
姗姗把自己又偎在他的怀里,变得像波斯猫一般温柔。“娶我吧,麦迪。”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身上。
“我会给你生个儿子的,你摸摸我的腹部,软软的厚厚的,你摸摸我的屁股,宽宽的大大的,人家都说这样的女人能生儿子,生一个胖儿子……”
正文 第十三章 痴情
13。痴情
儿子?姗姗说的话多少有点儿打动了麦迪的心。麦迪想要个儿子,或者女孩儿也行。可是,结婚7年了,颜妤没给他生,是颜妤的毛病,颜妤再好没有孩子,一个男人没有孩子,不仅终生——连下一辈子都会感到遗憾。但是,姗姗会生的,她年轻,跟她一上床他就知道她是那种生育能力很强的女人。
唉唉,姗姗真是痴情的女人。
男人,有时爱痴情的女人,有时怕痴情的女人。
现在,麦迪就感到姗姗的这种痴情有些可怕。
因为姗姗的这种痴情会改变他的生活。而他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他不想破坏原来的家庭。
在那一刻,麦迪本来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姗姗。但是,他没办法开口了,因为当初姗姗问他在东北有没有家时,他回答说是没有。现在如果再说有家,就说明他当初卑鄙地欺骗了姗姗。
就姗姗现在的痴情程度看,她是承受不了这种欺骗的打击的。
掩盖欺骗的惟一办法只能是继续欺骗。
“好吧。”麦迪说:“让我考虑考虑,选择个适当的时间和方式来举行我们的婚礼。”
当时麦迪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敷衍着,拖一天是一天了。
从那以后,姗姗又对麦迪提出过好几次结婚的要求,麦迪都找各种理由推辞了:什么现在工作忙呀,下次来再说呀,要经过那边的领导批准呀,经济状况暂时不允许呀……表面上看这些理由都说得过去,但仔细想想又都站不住脚。
拖过初一,拖不过十五,姗姗终于开始对麦迪的敷衍产生怀疑了。
那是在麦迪又一次到深圳住了两个月,要离开深圳的前一天晚上,晚饭后麦迪和姗姗一起来到海边散步,这已经成了两个人共同生活的习惯,晚饭后让海滩金黄色的海沙轻柔地摩擦着脚心,让湿润的晚风吹拂着脸庞,让大海舒缓的涛声灌进耳鼓,那种惬意、那种放松和那种辽阔真是人间的一大享受。
一个老人从对面走来。
他们在海边散步时经常遇见这个老人。老人有70了?或者80了?他们没问过。老人满头银发,如堆积的白雪;有一张被太阳和海风久久*而变得黑红油亮的脸膛,还有一副健壮如同公牛一样的身体,步履非常矫健。因为经常见面,麦迪和姗姗对老人的印象很深,而且总是打招呼,他们曾经共同认为这老人像作家海明威笔下《老人与海》中的那个老人。
“你们好,年轻人。”老人打着招呼o
“您好。”麦迪微笑着回答着老人的问候,在这么美好的黄昏中散步,谁都会有一个好心情。
“你们两口子这样晚饭后散步真让人羡慕……”老人说:“我也曾经和我的妻子一起这样散步,我们这样散步有40年了……后来她走了,是去年走的,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散步了。”
“是呀,迟早谁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麦迪应酬着。“是呀,好好珍惜吧,年轻人。”老人说着走过去了。
麦迪注意到姗姗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姗姗,你不舒服?我们休息一会儿。”
“好吧。”
他们坐在温暖柔和的沙滩上。
那时候,夕阳刚刚和大海接吻,一半淹在海水里,一半仍然悬在天上,海水被坠入大海的夕阳烧得凝重起来,随着夕阳的渐渐沉没,从夕阳沉落点向海边呈现出一种从橙到红到紫到蓝到黑的扇形颜妤色,整个大海奸像一只巨大的、美丽斑澜的虎皮贝。姗姗愣愣地望着海水出神。她的脸腮上有两行清泪。
他揽过她,擦去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