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如豆亦是灯-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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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儿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再吭声,而且闭着眼,小指也不敲了,似乎睡着了,便取过一条单被来,盖在她身上,悄悄的退了出去。
她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将门轻轻掩上,玉露的眼也慢慢的睁开了。
她转着眼珠儿溜着那道身影儿,慢慢离开,这才慢慢轻轻坐起。
真想出去走走,这样或许可以找出离开的路,不过,自己的脚步这样子,怕是还得再忍耐些时日。就是不知春意他们怎么样了?!
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郡主,请留步,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是珍儿的声音。
“既然没有什么人,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一个娇脆的声音慢悠悠的质问道,声音极柔,极软,可以想见这女子必定颇有些风致,但是吐出的话语却是绵里藏针,丝毫不让。
“奴婢,只是想着到这儿来取些东西。”珍儿恭敬的说着,似乎对刚刚的女子很有些惧意。
“哦?!”慢悠悠的长声,拖着,玉露听着真怕她半路上会断掉,她不由的开始想象着那个女子说话时的神态,会是秀眉轻挑!还是双眸生嗔?亦或者……“这里有什么库房?我怎么不知?”
“郡主明鉴,这里原本是奴婢以前的住所,奴婢把一些不要紧的物事放在这儿,这几日想着了,就……”
玉露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谎编得太,太没水准了!
你天天往这儿拿吃的,而且,花样翻新,做得大厨跳脚不已,这是什么物事啊?!会吃会要的?!
她眯着眼,笑逐颜开。
乐得很呢!
“你还真是调皮!”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
“啊——”玉露捂住耳朵就是一声,竭尽全身之力,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不单把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也惊动了院外正在逗嘴的人们。
“哟,这是什么宝贝啊?!”刚刚的女子扬声笑道,“叫得这么脆,这么尖,这么,响?!”
话到,人已经奔到了门前,两手一拍,虚掩的门,啪的,两边分开。
玉露斜了眼,这时看清了,身边儿站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子,也不知是从哪里进来的。不过,刚刚,她手里拿着镜子,照着……
“大哥?!”正寻思着,刚刚珍儿千拦万阻不让进来的人儿已经绕过了屏风,来在面前。
好个美人儿!
玉露暗暗喝了声彩。
真真是红艳一枝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璎儿,你今日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男子侧身横在两人之间,也隔断了玉露和那美人儿间的眼波交流。
莺儿?!是哪个字呢?!玉露皱起了眉。刚刚听珍儿叫这美人郡主,记得在宫中时翻过各位郡主的花名册,名字里带这个音儿的有……玉露低头陷入沉思。
“这是何人?”冷不防,自己的下巴被人一把托了起来,力道不大,却也把她吓了一跳。
“民女常玉露。”玉露吓归吓,话还是照说的。
“常玉露?!”美人儿挑起一边细细黑黑的眉儿。
“眉如上弦新月,色比三月新桃,”玉露看着她,突然间想起一句话儿,“郡主的容姿真是天上人间,难得一见。”
“你知道我?”美人儿秀眼圆睁,似嗔若喜,面上颜色欲加如梦如幻,让人几欲癫狂。
“天下谁人不知,南翼王的爱女璎郡主,色甲天下之色!”玉露盯着一边已经有些六神无主的珍儿,一字一句的说。
“哦?!”那美人儿眼含笑,眉飞春,“你这张嘴儿,倒是讨人喜欢得紧啊!!”
一旁的珍儿已经面如土色。
而那个青年,却是眯起了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玉露。自袖中摸出一柄折扇,优雅的打开来,轻轻的扇起来。
玉露一怔,那扇子上的画,怎么如此眼熟?!
“大哥,你还没告诉我,她倒底是谁啊?!”美人儿,璎郡主,也就是石东来的正房夫人,娇声细语的睇着那悠然的男子。
“她,是,”男子睨着玉露。
玉露则睃着他手中的扇子,想着看清楚刚刚那眼熟的画儿。
“你说什么?”璎郡主皱起了眉头,那样子象个娇憨不通世事的小姑娘,“大声点儿,我没听清。”
“……”男子又说了一声。还是极低极细的,根本不想让人听清。
玉露几乎要笑出来。这男人分明是不想说,在戏弄璎郡主。
“姑娘,你身子不好,还是赶快去歇着吧。”这时,珍儿走了过来。
“她身子不好?!”璎郡主闻声回头,上下打量了两眼玉露,“怎么了?”
“好象是中了毒。”玉露不待珍儿回话,抢先说了。
一旁的男子轻轻一笑。似赞似讽。
“哦!!”璎郡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珍儿,“所以,她才呆在这里,不准旁人打扰?!”
也不知她是在问珍儿,还是问那一旁那若无其事的大哥。
“这样,我就不打扰了。”璎郡主秀眼一垂,随即抬眼一笑,真如三月迎春初绽一般,看得人眼发直。“过两日再来看你。”
说完,翠袖一摆,纤腰款款,率了一班人径直而去。
珍儿长吁了一口气。但眼神一扫到那个男子,又是一黯。
有意思!玉露在竹椅上坐下,感觉又有好戏可以看了,这个好象也不是珍儿的正主儿耶?!
第97章怎一个乱字说得清
“公子,爷的吩咐,您忘了吗?”珍儿的态度颇耐人寻味。
很恭敬,又蕴着强势,这态度,根本是,没拿这人当主子耶!玉露眯起了眼,这情形?很怪。
相比较起来,珍儿似乎更怕璎郡主。
这个人?!
男子冷不丁侧过头来,探究的看着一脸玩味的玉露。
玉露扬起笑意,继续啊!
珍儿这时也似乎想到了什么,张着口,一张俏脸煞白起来。
玉露转过头去,想是珍儿已经想着,刚刚,璎郡主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已经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南翼王府。
真是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已经过了子苏江!那自己这一觉还真是长呢?算起来,可能起码也要个七八天时间了。
那么春意呢?
如果春意不在这里,那她又在哪里?!
舅舅不可能将昏迷不醒的她丢下不管,如果是这样,春意可能是遇上麻烦了……
还有,自己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虽然昏迷着,但是,她还是能听到,感觉到的,舅舅给自己请了不少医生,那些医生都声明过一点,不知是什么毒,无从下药。舅舅不知道的毒,南翼王府却知道?!
除非……
玉露的眼神儿冷了下来。
解铃还需系铃人!?!可这铃,为何而系呢?!无财,无才,无貌,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的她,要来干嘛呢?!
“玉露姑娘,是不是想着什么了?”那个青年甩开珍儿,无视后者受惊的眼神儿,转向了玉露。
“想着了有什么用?”玉露咭的一笑,“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哦?!”青年张口一笑,也不管珍儿发青的脸色,径直在玉露面前坐下,“说出来听听,弄不好在下可能能解答。”
“不知南翼王殿下抓民女来做什么?”玉露笑逐颜开,一脸的不耻下问,虚心好学生,“不知公子知否?”
“姑娘的母亲,是殿下的故人。”青年呲牙一笑,惹得玉露一机灵,这人还是别笑的好,“殿下十几年来念念不忘,思之成疾,听说姑娘与母亲生得说不上十分相象,却也有个七八分,故而……”
玉露瞪着他,半天没缓过来。
母亲?
南翼王?
这是不是有点太久远了,这么深的交情?!
怎么听着怎么象拐子蒙小娃娃的?!可是,他说的又是那么一本正经,十分肯定,又好象是真的。
“王爷!”珍儿突然一声惊叫。
玉露是没起身,只是坐直了身子。
那个青年倒是站了起来,不过,没象珍儿那样跪拜,连头都闷下了,只是垂下头,她看着他,他也在瞄她,还对她不无恶意的呲了下白白的牙。
一个人影,在一片寂静中,慢慢的走到了玉露前面。
这是个形容很斯文,算得上是眉清目朗的中年人,但是苍白的脸色,又给人长年不见阳光的感觉。
玉露直视着他。没有惧怕,没有惶恐,只是好奇。
他也看着她。那眼神儿在她脸上,身上,睃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象!”半晌,他点了点头,“真的很象。”
“她已经没了。”玉露冷声接过话头。
南翼王眼神一黯。别过头去,似乎不忍听玉露的话一般。
玉露看到立在他身后的,刚刚和自己搭话的青年眼中流露出嫉妒,毫不掩饰的,直白的,似乎一点儿也不怕被别人看见,而且,那眼神儿竟然是冲着她的。
见鬼!玉露别开眼。
“珍儿,起吧。”玉露回头看着仍旧跪着的珍儿,“我饿了。”
珍儿一动不动。
“没听到姑娘吩咐吗?”南翼王冷冷的开了口,很平常的语气,有些天经地义的味道,只是没有刚刚对玉露说话时的感情,显得干巴巴的。
结果珍儿就象听到半夜鬼叫了似的,连爬带滚的,出去了。
玉露直着眼看着那颤微微的背影。
“您,还真是厉害啊!”她正视着南翼王。
“春儿,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南翼王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转向了一边的青年,那语气中竟流露出几分无奈,还有,宠溺。
是的,宠溺。玉露断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南翼王的口气,象是父亲对爱子的语气,但还有些微妙的不同,不同在何处,玉露一时体察不出。
“春儿过来瞧瞧,姑娘可全好了。”唤作春儿的青年收起刚刚的散漫,明里暗里的讥刺,恭敬的说道。
“那么看过了没有?”南翼王对春儿相当有耐心。
“还没来得及,才刚,璎郡主过来了。”
好乱!玉露搓了下手,刚刚璎郡主叫他大哥?这会儿这个璎郡主的爹,又对他这个态度,这小子,究竟是什么?
她闭上眼,显出些疲倦,她要静会儿。
“你累了?”南翼王注意到了。
“嗯,还饿。”她不能亏了自己,刚刚解完毒耶!
“婢子,”珍儿这时走了进来。
“你好好休息吧。”南翼王站了起来,春儿随后跟上。“我以后再来陪你。”
陪?玉露呆了。这个字眼儿似乎有点儿……
房中恢复了寂静,但玉露没有了胃口。
“珍儿,那个春儿是什么人?”吃了几口,玉露和珍儿没话找话。
“姑娘不必介意他。”珍儿的语气,引起玉露的侧目。珍儿是一个很会掩饰自己的人,这些日子来,对这一点,玉露是深有体会的。但是现在,珍儿似乎毫不在乎,而且也不害怕。“他,不过是王爷的一个男宠罢了!”
男宠?!玉露放下筷子,的确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那个春儿看上去,一点也不象耶!
“姑娘,您也不要叫他春儿,他大名叫季茂春,您下次见了他,开心的话就叫他一声季医生,不称心的话,可以不必搭理。”珍儿还觉不够解气似的,回头又加了一串话过来。
玉露已经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尽管,端上来的菜根本没吃几口。
她得好好理清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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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害了眼病,眼睛有些发炎,更新不够及时,有点赶,请大家见谅!!
第98章昨日已是东逝水
玉露睡了半天加半夜。
她确实累。她中的碎颜(毒),开始之时请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用的药都是大路的解毒药,纯粹是无奈之选,有点瞎猫碰死耗子的意思。南翼王命人交给越敏儿的其实是一种只陷人昏迷的醉玉,没料想,不知晓内情的赵敏儿换了药。奉命去劫她的南翼亲卫们带去的是醉玉的解药,好在其中有懂碎颜的,临时在经过的城池里买了几味对症的解药,但也只是到暂时抑制毒性的地步,到达王府时,发作得已经相当不乐观了。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面上的伤痕是好了,但是身体上由内到外的损害还刚刚开始复原。她还是不能久座,多动。
睡前,因为珍儿说的那些事儿,搞得没什么胃口。结果,她就在半夜里饿醒了。
她没有想过,睁开眼,会有什么吃的。毕竟,时候不对。而且,就白日里的观察,珍儿也不象是一般份位的侍女,似乎有一定的位阶。除了璎郡主,她连那个男宠都不放在眼里,还教唆她为难那个季茂春。
不过,坐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很惊愕的发现,床边的几上放着几盘干果点心,边上还放了壶茶。看起来,珍儿还是蛮细心的,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