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流年伤了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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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你朋友来看你了,我们先去吃饭。中年妇女将水果扔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冲着靠在窗边站着的两个男人吼了一嗓子,你们挺尸啊,吃饭去。
随即他们都出了病房,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魏薇,心头涌上说不出的滋味。
魏薇,你感觉好些了吗?我走到她床边,轻声问。
来看笑话啊?魏薇脸色十分苍白,就连讽刺的话说得也苍白无力,你和张其勋说,我不要钱,我要和他结婚,就这个条件。
☆、38。为我庆祝吧
我呆了呆,这个条件还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难怪刚刚章韵龄会怒气冲冲而去。
魏薇,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她现在是重症病人,我不想激怒她。
你能给我指条有意思的路吗?她微微抬了下巴,嘴角是冷冷的笑。
我看了她好几秒钟,叹了一口气后我说:我们认识也好几年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多少还是了解。魏薇,别钻牛角尖了。
人是会变的。她的眼神迅速的黯淡下去,整个人往被窝里缩了一点,好一会后她才开口:青青,这才是真正的我。从前的我太蠢,以为只要真心爱一个人就可以了。现在我才懂,这个世界最亲的、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只有钱。就像我那件两万块的皮草,穿在了我身上就是我的了。你没有穿过两万块的皮草吧?所以,你不会懂那是什么感觉。
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要脸。但那又怎么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过得好或者不好,只有我自己能深刻体会。你至多就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说到这里时她有些微微的激动,咳了一声后她不得不停下来。
魏薇,退一万步讲,张其勋答应你的条件,你觉得以张岱的狠辣,你能有好日子过吗?我好言提醒她。
我当然考虑过,这个你不用操心,那个小娼妇,我总有办法弄死她。她猛咳了几声,眼中散发出骇人的光。
我被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生怕她一激动厥过去了,你别激动,身体要紧。
魏薇喘了一会粗气后慢慢的平静下来,两个人默默的坐着。
我看着窗外的雨,想起很久前我们刚刚进商场上班时的情景。那时,我比她要成熟一些。因为她的柜台就在我旁边,遇到十分难缠的顾客,我偶尔会伸伸援手。所以,到了后来,她知道我一个人租了一室一厅,才会执意搬去跟我一起住。
动情的时候她也说过,我就像她的姐姐一样。
我们在这座城市最繁华处工作,见惯有钱人一掷千金,也见惯二八年华的姑娘依偎在那些老得足以当她们父亲的男人身旁。那时,等顾客走了后她总是眼一斜,骂一句婊子。
到了今天,她穿上了两万块的皮草,成为了她自己口中的婊子。
或者,就像魏薇所说,因为我没有穿过两万块的皮草,所以我才读不懂她的变化。
青青,你回去吧。良久之后,魏薇开了口,谢谢你来看我,以后没事就不要来了,我们不再是同一路人。
我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魏薇,正如你说的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无权指责什么你,但还是想提醒你。凡事见好就收,太过了吃亏的反倒是自己。张岱不是善良的人,章韵龄更不是,至于张其勋,一个对你唯恐避之不及的男人,你自己掂量。
谢谢!她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那我走了!我起了身,拿过一旁的雨伞,走到病房门口再回头,她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我停顿了一会,然后离开了病房。
我搭着公交车去了吕明安的公司,办公室里,他和何子余正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见了我,两个人双双停了下来。
莫郁青,看到你,我想到了一件事情。何子余拍拍自己的脑袋。
什么事?吕明安侧头看他。
我们还没吃午饭,明安,走吧,工作先放一放,我们吃饭去。何子余起了身。
你吃你的,别破坏我和老婆的私人空间。吕明安笑骂了一句,然后他朝我招手。
我走到他面前,他拽着我的手猛地一拉,我跌坐到他腿上。定下神来时,何子余已经知趣的出了办公室。
这里是你的办公室呢,你不怕你员工笑话。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有点恼怒的瞪他。
他笑呵呵的样子,没再伸手拽我,莫莫,魏薇怎么样了?
醒过来了,那女人鬼迷了心窍,现在提的条件是要张其勋和她结婚。我摇摇头,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有意思!吕明安若有所思的敲着办公桌。
走了,吃饭了。何子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一声。
行,走吧。吕明安起身牵过了我的手,对了,你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婚礼的事情。
我忍不住皱眉,我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怎么跟她说的。
莫莫,你不要生气。短期内,我们还真没时间办婚礼。所以,我跟她说到年底的时候。他搂住我的肩,不怪我自作主张吧?
有什么好怪的,先不说时间的问题。这婚礼要办,需要一笔不小的钱呢,现在我们也没钱。我改天给我妈打个电话,跟她好好说说。我有些郁闷的说。
这个月你工资发了,给你妈打2000块回去,宽宽她的心也好。他捏捏我的耳朵,别一脸愁容的,你要相信你的老公很快能飞黄腾达。到时我带你去马尔代夫度蜜月。
能不把我当死人吗?电梯口,何子余没好气的推了推吕明安。
那就把你老婆接回国,你也可以天天肉麻给我们看。吕明安玩笑道。
我们可能要彻底分了。一直到进了电梯,何子余才说了这句话。
你不是开玩笑吧?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吕明安惊问。
不开玩笑。他苦笑着,我就是挂念孩子,那毕竟是我的骨血。如果她执意要分,孩子我是无论如何要抢回来。
我看着电梯地板,多年前,他对他的骨血视若敝履。
那天晚上,吕明安很晚才回到家,他心情特别好的从床上把我扒拉起来了。
宝贝,来,我们喝杯红酒庆祝一下。他把我抱到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指着茶几上的红酒道。
庆祝什么?我迷蒙着眼睛靠在他怀里。
为我庆祝,我有一口气憋在心中很久了,今天终于疏通了,必须要庆祝。他在我额头上温柔的亲了亲。
我突然想起何子余跟我说过的话,最初的时候,是吕明安先追他老婆的,没追上。后来,他老婆就和他结了婚。想来,吕明安这口气确实憋得很久了。
☆、39。生个孩子吧
我和吕明安喝掉了一整瓶红酒,但他至始自终没有说为了什么而庆祝,我的猜测也就只能是猜测了。
我头晕。最后一口酒下肚后,我扶着沙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酒量真差。吕明安轻轻推了我一下,我倒在了沙发上,他压到我身上,莫莫,你爱我吗?
我只觉得头晕得厉害,他这句问话响在耳朵就仿佛来自天际那么遥远,我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傻笑了一会,我摇了摇头。
告诉我,你爱谁?嗯?他轻轻地拔弄我的头发,目光柔情似水。
我努力的抬起手,伸着手指晃了好半天我才指准了自己,爱自己,嘿嘿!
爱自己也好!他看着我笑了好一会才俯下头来,细碎的吻落到了我脸上,脖子间。在红酒的作用下,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吕明安一起到楼下跑步。小公园里,雨后的空气中夹杂着花香,十分宜人。
莫莫,我们生个孩子吧?吕明安和我并肩跑着,说这句话时,他的语气是随意的。
啊?我侧头看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说我们生个孩子吧。他重复了一遍。
你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忙着上班,忙着学习,哪有空啊?再说了,你不是鼓励我要有上进心吗?我还想着我文凭到手了要好好在职场上拼一番呢。我停下了脚步,半弯着腰,气喘吁吁的说。
读多少书,考多少证,并不是为了进职场而准备。在我看来,就算是最过普通的日子这些也是必备的。当然很多人认为文盲也能照样能过日子,但心态,境界怎么能一样?莫莫,在日本,就算是家庭主妇也是优雅的,我想你也一定会是一个优雅的主妇,赚钱这种事交给我来就好了。现在起,你要调整心态认真考虑孩子这事情。他也停下了脚步。
明安,这事太突然了。我没心情跑步了,就着花圃的边沿坐了下来。
顺其自然呗,只是不再避孕了。快跑步啊,才跑一圈呢。他拉起我的手,一脸明晃晃的笑容。
吕明安突然提出了怀孕这事,搞得我好几天都有点精神恍惚。按理来说,我真的没什么好抗拒的,结了婚可不就该生孩子了吗?
但我是真怕,怕得要死。那段隐藏在心底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秘密,我要怎么才能抹去?
吕明安不知道我心底的恐惧,从提出让我生个孩子开始那天起,我们过夫妻生活时,他就不再用套套了。
我抗拒过,甚至和他翻脸过,最后还拿出了婚礼还没办绝不生先孩子这样的歪理。他也不跟我急,只是用一套又一套的理论说服我,态度又巨好,弄到最后,我反倒成了无理取闹的泼妇。
好在,在这个节骨眼上,何子余因为孩子的事情去了日本。公司剩了吕明安一人,他忙得每天都是三更半夜才回家,我们的夫妻生活也因此中断了好长一段时日。
在这期间,张其勋给我打了一次电话,他说张岱回家了,魏薇的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没问他怎么解决的,我已经自顾不暇了,哪有空管别人的事。
青青,他对你好吗?电话要挂时,张其勋低声问我。
挺好的,谢谢!我客气的说。
如果我还继续等着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病?他又问我。
默了一会,我说:为了张岱,你应该慎重考虑一下和你前妻复合的可能性。
他一句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何子余回国那天,张岱来找我了,小姑娘不知道抽什么疯,竟然剃了个寸头。店员跑到操作间来找我,说有个奇怪的姑娘非要见店长。
我从操作间退出来,跟着服务员去了咖啡厅。
嗨!张岱撑着头跟我挥手。
这没事了。我侧头跟服务员说。
我这发型酷不酷?她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我看着她的光头,实在很佩服她的勇气,好好的干嘛剃光头?我问她。
几点下班?陪我去打耳洞,顺便问你点事。她没回答我的问题。
还早着呢,我说你都没朋友吗?怎么老找我?我淡淡地问她。
我喜欢你,爱上你了呗。她吊儿郎当的答。
我摇摇头,刚想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莫莫,你请个假去一趟机场吧。接起电话,吕明安就急匆匆的对我说。
我去机场干嘛?我莫名其妙的。
子余今天下午回国,我本来要去接他,马上大客户就要过来了,我没空,你去一趟。
他可以打的回来啊,干嘛要接?我没好气的说。
他说行李多,再一个我这边也等着他呢,不说了,你赶紧去一趟。
对不起,我没空陪你,我得去机场接个人,你请自便。我看了一眼张岱,往咖啡厅里面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张岱大喊。
我懒得理她,打电话跟主管请了个假,又跟同事交待了一下,我拎着包包就出了门。
喂,你能不那么磨蹭吗?我都等了你七分钟了。张岱站在咖啡厅门口,不耐烦的看着手表。
我没让你等我。我得先搭公交车去吕明安公司,再开车去机场。
莫郁青,别跟我这拿架子了。我现在也就剩你这么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了,喂,等等我。她追上来,不由分说就挽住我的手臂。
一路上,因为张岱,我们获得了百分百的回头率。好在我上吕明安公司时,张岱很识趣的没有硬跟着。
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拿着车钥匙往停车场走,她亦步亦趋的跟着。
你知道那个贱女人上哪了吗?有没有跟你联系?张岱碰碰我。
你没还闹够啊?之前我还觉得她挺有性格的,现在觉得她真是个祸害。
行,行,不说这事,不说这事。车在哪里,能不能她伸手想拿我的车钥匙。
不可能。我快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后,我坐到了驾驶位上。
一路上,我都沉默着,懒得和她说话。
你猜猜贱女人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张岱笑嘻嘻的问我。
不猜。我对她乖戾的行为越来越讨厌。
你真没劲,我们家给了她50万,这事就彻底的翻篇了。哎,早说为了钱嘛,听我妈说有一段贱女人还异想天开的想和我爸结婚,真是没长脑子。再给我碰见,我还要揍她。张岱将双脚抬高,放到挡风玻璃前。
你能坐好吗?我被她逼得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
坐好就坐好。她嘀咕着。
你就应该被抓进去关几年,才能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我讥讽她。
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