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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约炮十年-第9章

小说: 约炮十年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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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边吃,他一边说细致地说道:“拿香油拌的,再加点盐,简单又好吃。”
    三道菜都很清淡,唯一一道口味重的,是红烧鱼。
    “我想着你肯定是要吃肉的,就做了条鱼。”
    我双手合十向他道谢:“哥们你太……”
    目光移到他膝上搁着那个吃了一半的饭盒,里面半点荤腥都没有。问:“你不吃吗?”
    “我习惯吃得简单些。”他不在意地摆摆手。
    对比着二人饭盒里的东西,我坐不住了,说:“我们一起吃。”
    他好像觉得很搞笑似的,呛了下,连连点头:“咳……行,行,一起吃。”
    “客气了。”他撩了下额前的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电风扇,光洁饱满的额头,笔挺秀气的鼻,薄而淡的唇,下巴有个浅浅的美人沟,如小丘般凸起的喉结,少年人清俊硬朗的轮廓,干净得像早上五六点钟的微风。他喃喃道:“这天热得真是不像话……连个风扇都没有。”
    我满脸无所谓:“其实你把我搁这就成了,不用给我带饭,我醒来以后随便吃点路边摊解决解决就好,素未谋面的,哥们你真太实在!”
    “以后哪个姑娘跟了你,哎,准享福。”我想起了我追的那个大一妹妹,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没事,我看你一直睡着,半天不醒,就回家给你弄一顿。我家近,就三四步的脚程那边,挺方便的。”
    他沉默了会儿,慢慢笃定一笑,道:“错了,我们不是没见过的。”
    “招生的时候,你是不是戴了个墨镜,用手撑车盖,被烫得跳了起来?”
    “……”我呆滞地放下了筷子。
    细细想来,当时貌似是有一个新生看到了我的丑相。
    “我想你确实不记得我了,那天你两眼放光地盯着我身后的学妹。”
    居然是这小子,我脸真是丢大发了。
    “咳,兄弟你不用说得那么明白。”
    “别兄弟兄弟地叫了!”他道,“我叫赵理安。”
    在这个闷热的小房间里,饭菜香混合着暑气充斥鼻尖,头顶的电扇徒劳地“吱呀”转着,我躺在窄小的病床上,被单被我蹬到一旁,小桌子上摆着几个被打开的饭盒,里面只剩下一点汤汁,少年坐在病床旁,右手臂搭在小桌子上,灿烂地笑着,语速比常人要慢一些,有些固执的意味。
    我没告诉他,其实我早知道他叫什么了。
    “我是,我是倪川。”我听见自己这样自我介绍着——不知为啥,有些打磕巴。
    我没话找话,说:“赵理安……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做亏心事也能心安理得的意思。”赵理安煞有介事地点头。
    “……”
    “开玩笑的。”他挠脑袋。
    
    13。
    
    过了会儿,赵理安热得坐不定了,起身道:“我去借两把扇子。”
    隐约听到他在走廊里跟人说话,没过半分钟,人便回来了。赵理安摇着把蒲扇,摇头晃脑,学着那济公吊儿郎当的神态,他无奈道:“护士说只剩这把了。”说罢,他笑着给我用力呼了几下。
    一阵风袭来,两个字——舒爽。我恨不得能徒手一抓,将那风牢牢抓住。
    赵理安手中的那把蒲扇,就是最传统的,用蒲葵叶制成的扇子。这把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扇子边上,缝来封口的线变得疏散,旁边的边也歪歪扭扭地翘了起来,有些滑稽;蒲葵叶的扇面呲出几条不老实的短叶,摸上去也麻麻点点的,颜色是不讨喜的深秋黄色。
    在那个年代,老一辈几乎人手一把。
    他握着扇柄坐下,故作高深地说:“我们在这火焰山上,有此宝扇,很幸运了。”
    “你也很热吧?”他喘了口气。
    “倪川,只剩一把扇了,我们将就着一起扇吧。”他不容置疑地笑答,起身将椅子搬近了些。
    我便顺着他的意思,盘腿往床边挪去。
    两个人距离缩短,耳边扇子的“呼呼”声更加清晰,我还闻到了蒲扇上莫名的清香,正无话可说时,措手不及地被赵理安拉了一把,间距再次减小。我怔怔地感受到他身上微热的,属于盛夏的气息,以及他身上并不难闻的一点汗味,他的手,出乎意料是冰凉的。
    赵理安温和舒服的声音在左耳轻轻响起:“扇子小,再靠过来点,不然扇不到。”
    我随意转头,正巧对上赵理安的眼睛。四目相对,他似乎也不觉尴尬,冲我笑笑。除了球场上无法避免的意外贴面,我很少如此之近地面对一个同性,当然,我不是少女,自然不会因为这个而小鹿乱撞。我只感叹这真是一双吸引人的眼睛,那一瞬间我几乎产生错觉——那黑而透亮的眼眸中,似乎开满了被青草簇拥着的小花,那种栽在路旁随风轻摆,很不起眼的植物,简单却也生动温柔。
    “我小时候,夏天夜晚,奶奶总会抱着我在树下乘凉,拿着蒲扇给我扇风,我爸在一旁切西瓜,我妈则不停地在吃。”我回忆起小时候,喜不自禁。
    他微微垂下眼皮,沉思了半晌,回道:“是啊……”
    气氛有些奇怪,我感觉他摇扇的频率变慢了。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扇子,赵理安握扇柄的力气不大,于是成功被我得逞了。
    “你手也酸了吧,让我来。”我真挚地笑。
    我接着说:“我家也离着不远,老房子,但前面有个小院子,种了锦屏藤,非常漂亮,像‘一帘幽梦’,我妈特别喜欢。”
    看着他,我补了句:“欢迎有空来看看,我家院子就数夏天的时候最好看了。我妈手艺也好,她是家庭主妇不用工作,成天就研究种啊吃啊的,每次我朋友来家里,她恨不得能整出个满汉全席来。”聊起自己妈妈,我话语中的骄傲掩盖不住。
    “那么一言为定。”他点头,看起来很高兴。
    我们后来又聊了会儿,挺开心的,赵理安是一个擅长制造话题的人,言语之间风趣幽默,又有分寸,让我这种嘴笨的家伙也多开口说了几句。
    之后他说还有些事,就道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百感交集。
    
    第二天吃完晚饭,我和邵帆从三食堂走回宿舍,一路绕过西湖。
    
    盛夏的温度相对降低了些,暖风吹过,有些粗糙,有些温柔,湖边栽了好些大榕树,静静垂下的榕树须有几分古朴的味道,校园的劣质音响里放着长年不变的理查德·克莱德曼。
    夕阳西下,时间好像也变得懒散而缓慢,我心情很平静,又有些苦闷。
    邵帆看着我的苦瓜脸,问我:“你怎么了?”
    “我昨天碰见赵理安了。”我开门见山道。
    “啊?”他张大嘴巴,“你们没打起来吧?”
    “打什么打,我们又不是小学生。”
    邵帆咂咂嘴,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我拿起手中的玻璃瓶可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昨日的前因后果跟他说了一遍。
    说着说着,刚好走到了体育场附近,邵帆就提议我们进去兜一圈,散散步。
    “哎,那不是赵理安吗?”邵帆指了指,他眼神很尖,大老远就看到球场上的他。
    我顺着那方向看过去,的确是他,赵理安穿着运动服,腿上一双足球白袜,腿又长又直,线条也漂亮,是锻炼出来的健康美,让我有些羡慕。
    兜了一圈后,我把事情说完了。
    邵帆摇头晃脑地感慨了一下,露出纯粹欣赏的表情,道:“他人真的不错,是吧。”又补充说,“至少从目前来看,还是比较靠谱的。”
    他拍拍我肩:“这个朋友可以交啊。这年头,会把中暑的陌生同学背到医务室,好好照料着,还包送饭的年轻人可不多。”
    我有些悻悻,道:“是我小人之心了,当初上那趟公交车,本意是想踩他几脚。”
    望着天上的云彩,我脱口而出道:“邵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放弃追陈叶?”
    远处,赵理安进了个球,一小拨人欢呼起来。
    “你犯什么傻呢!”邵帆干笑道,“你认真的?”
    “……”
    跟邵帆叙述整件事经过的时候,我的心里愈发不好受。我追求陈叶是真心实意的,前些日子听邵帆提到她喜欢上赵理安,我还有些不服气,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心里总压着那么团火想跟他比比看。
    本以为他只是虚有其表,经过昨天那件事,虽只是初步接触,但也发现了对方至少是个善良温柔的好人,加上做事周到体贴,外貌清俊,她会动心也不难理解。
    而我居然做出了非常小心眼的举动,跟赵理安的仗义相助一对比,简直得无地自容了。
    如果陈叶有缘跟他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思考这些的时候,我的心情居然相当坦然,并没有一个失恋者应有的难过。更多的,只是种“居然被比下去了”的壮烈愤慨。
    又听到一阵喝彩,我转眼往绿茵地上望去,球场上的比赛似乎结束了,赵理安跑到看台边喝水擦汗。
    赵理安瞧见我,眼睛一亮,向我用力挥手,朝我的方向跑来。
    “兄弟,我去买瓶饮料,你们先聊。稳住!稳住!”邵帆一脸大义凛然,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了。
    邵帆刚溜,赵理安就过来了,他撑着膝盖喘了口气,又挺直了身板活动四肢。
    “倪川,你来踢夜场吗?”
    “我刚吃完食堂,跟朋友过来散会儿步。”我嬉笑地添了句,“你球踢得不错,有几下子。”
    他露齿一笑,像个得意的小孩子:“谢谢,好话我收下了。下回一起来一场?”
    我挑衅地说:“那你可要做好准备,我随时奉陪。”
    他冲我扬下巴,弧度很迷人:“下回带女朋友过来。”
    “我还是单身。”
    “唔……”赵理安缓慢地点点头,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我也没有。”
    “追的女孩倒是有,竞争对手也很厉害。”
    
    14。
    
    赵理安拍拍我的肩膀,脸颊染上微不可见的红晕,不知是运动后自然的红潮,还是少年人羞涩,他道:“我还从未有过喜欢的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我用右手使劲掐了下自己右腿,故作无所谓地道,“算了,反正我也打算放弃了。”
    “放弃?”赵理安轻声道,他侧头看着我,眼睛里是远离尘嚣的明净疏朗。
    “是啊。”正打算挫败地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我却忍住了,为了在赵理安面前保留那一点可怜的自尊。我用手将有点凌乱的头发拨弄了下,大声道,“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赵理安道:“倪川,我是局外人,但我只想说一句话……”
    “我想,你不是真正喜欢她。”干净清脆的声音,却十分沉稳有力。
    他的话如一大桶刺骨的冰水浇下,冷得我直哆嗦。
    “那么肯定?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真正喜欢她的话,你不会放弃的’,但这世上,愿意成全对方的感情还是有的,我放手,是因为我认为对方比我更适合她。”我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他向后一仰,靠在石阶上,朗声笑道:“别瞪我,我还没说完。”他又道,“不跟你讲大道理,我只陈述自己看到的,倪川你提到她时,眼睛里更多的是对于‘竞争失败’的灰心,至于爱恋和思念……完全没有。”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我条件反射地反驳道。
    他静了静,夜风吹乱了他的额发,赵理安弯了下嘴角,他凑近我,低沉道:“你自己心里清楚的。”诱哄小孩般纯和的声音,春日淡薄的气息。
    “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只是觉得,身边的朋友都谈恋爱了,我似乎也该找一个。”我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在这方面笨拙得像个奶娃娃,于是倔强地将脑袋拧到另一侧,假装四处看风景。
    “我们还是太年轻了。”他很坦然。
    “但其实,我看周围人成双成对的时候,我也并不觉得寂寞。”赵理安将两只手轻轻握拳,留下两个小洞,放在两眼前作望远镜。
    “每当朋友们去过二人世界的时候,我偶尔会一个人来操场跑步,夜晚空气好,流汗的感觉也很爽快,虽然说是单独一人,我也觉得非常自由愉快,一个人的生活也是生活,关键在于你自己怎么感受了。”赵理安说罢,站起来活动筋骨,做准备运动。
    天色已暗,带球奔跑的少年们已经散了,而球场上依然弥留着那朝气蓬勃的生气,有一家三口来散步,也有不少老人家慢慢地踱过,处在一个寂静而漆黑的地方,感官会格外灵敏地捕捉这一切,操场上的朝气,无关年龄,像初阳一样美好,突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舒爽感,体味着天地的舒爽感。
    突然想到那句“晚凉天净玉华开”。
    赵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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