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炮十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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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牵手只是他的无心之举,但此时此刻,赵理安微凉的手,清透的嗓音,无一不让我的体温急剧上升。
“我想想看……那些日子好像就是由几个关键词组成的。”
他身上薄薄的青草香令我动容,我再三思量,默默地反手扣住他的手掌。
“土气的校园文化衫。”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我们的初见没有美好的春光,没有白衬衫,赵理安穿着一件很土的校园文化衫,那天的午后太热,背上的黏腻感令人不爽,他过来跟我握手。
“拥挤公交里的晕厥,饭盒里的凉拌苦瓜。”
——我突然无比感谢那天的倒霉经历。
“夜晚跑步。”
——他告诉我,迷恋并不是爱情,只要有心,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畅快,我还记得那晚在体育场奔跑时的疯狂自在。
“暴雨夜里的畅快。”
——赵理安的外壳被那场雨水冲刷了去,我看到了多面的他。而我也终于意识到,我这个万年光棍第一次心动了。
“山林大冒险。”
——那真是场错综复杂的意外,但那天的日出很美。而赵理安,他就是属于我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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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川哥,谢谢你陪我过中秋,这是我第一个中秋节。”
他眼睛里仿佛有不灭的光辉。
无法再隐瞒的感情好似汽水,剧烈摇晃后拧开瓶盖,气泡争先恐后地溢出来,至于是甜蜜还是心酸,谁知道?但隐忍到最后,无论结局如何都只能“砰”响开。
我毫不犹豫地侧过脸,将唇贴在赵理安的嘴角上。
“……”邵帆的下巴抖得像个筛子。
“倪川,你亲了他?”
长叹了一口气,我道:“是这样没错。”
“昨晚发生的事?”
我干脆利落地点头。
邵帆敲了我脑袋一下:“上一周你告诉我你喜欢男人,我好不容易刚刚消化好,你又甩这么个重磅炸弹给我。”
他转着笔,眉头紧皱:“赵理安什么反应?”
“当时头脑发热,亲完之后撒腿就跑,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我估计他得暴揍你一顿。你也是不知轻重,那么莽撞!”
邵帆又语重心长地说:“不管怎么样,好好跟他谈谈。”
他走后,我给赵理安打电话,他没说话,我数着他急促的呼吸声,足足数到了十,他撂了电话。
之后那一周,明明往常至少能碰几次面,我却一次都没见到他。而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自习室,不由分说地拽我离开,也不知怎么,没有人拦着他。
我们在落叶满地缠绵的小道上,严肃得像黑社会。
我开门见山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想动手也可以。”
“那个晚上什么意思?”赵理安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我诚恳地直视他:“我喜欢你——是想牵你手,想拥抱你,想亲你的那种喜欢。”
“有些事情不能开玩笑。
“我没有……呸,我是说我没有开玩笑。”我抬起脸,不甘地看着他,倔强而坚持。
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露出善良宽容的笑容,但他没有,他明亮漆黑的双目像是探照灯,像是想里里外外摸透我的心思。
我断断续续地说:“我喜欢你,这是我很早就认定的了,我跟邵帆也说过。”
“他劝我说这条路难,不希望我走。这些天我也看了很多资料,也了解到‘喜欢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我明白,在这个社会,喜欢一个同性是不被允许的,我居然没有自由选择爱人的权利。”
“我没有违反人类的基本良知道德,也不触犯法律,那么我凭什么不能自由地喜欢一个人?我坦坦荡荡,并且对待这份感情的态度是百分百的认真,我不管什么同性恋还是什么别的,我就是喜欢你,今天挑明了,以后我也会继续对你好,放心如果你对我没感觉,直接拒绝我也罢,无所谓。”说到最后我有些激动,引起了路上一些同学们的侧目。
“如果你愿意接受我,那么我们就在一起……”我停顿了半秒,“有何不可?”
我说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仿佛是最后的宣言。
赵理安一直认真地听着,正经得不像话,听到我最后一句时,他的眼眸中微微泛起柑橘皮般的酸苦,他自言自语道:“是啊,有何不可……”
好吧,十有八九他是要拒绝我了。
“好了,就这样,朋友一场,难听的话也别说了。”我挠了下后脑勺,苦笑道。
刚想转身离开,赵理安却突然环抱住我的腰,如电影慢镜头般,彼此之间的呼吸越来越近,他慢慢靠过来,最后二人额头相抵。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笑容,眼中荡漾着从冷到暖的偏执:“川哥,你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吗?”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因为这条路很难走。中秋节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还以为是你的恶作剧,差点没把我气死,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是我不好……我不够勇敢。”他捏了下我的耳朵。
赵理安将下巴放在我肩膀上,收紧胳膊,道:“我们在一起吧。”他略带闷沉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引起心跳的共鸣,我也用力抱住他,感受着赵理安每一寸肌理,他的身体有些微凉,但那其中流动的血液是热诚的。
这真是这个秋天里,发生的最好的事情。
23。
下课铃在教学楼间回荡不息,刚上完课,老师也不急着走,而是慢条斯理地擦着眼镜;周围的学生起身活动脖子,磨蹭地收拾书本,一个坐在角落的男生睡眼惺忪,他看了看表,继续呼呼大睡。如此慢悠悠的秋日午后。
但这样的秋天不属于我。
铃声一响,我将书包迅速挂在手臂上,趁着过道上没人,撒蹄子就跑,激动得像结束期末考的学生。一想到赵理安在车棚等我,我下楼梯时更是一步两台阶,恨不得直接溜下去,期待和喜悦像跳跃的油星,面颊被溅得发烫。一路上小风温柔拂面,我轻快地小跑到约定的地方,却遗憾地发现赵理安还没到,强烈的心跳稍稍缓了一点,我在角落花坛边坐下,出了些细汗,我用手扇着风,大脑稍微冷静了一点,盘起腿,闭上眼睛作打坐状,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幸好这里没人,不然也臊得慌。
我又不禁笑出声来——热恋总易令人失去理智。
就在独自出神时,我听到赵理安的声音。
“川哥。”
睁眼就看到一根冰棍在我面前轻轻晃动,我伸手抓,赵理安一躲,后退几步,很惬意地拆开冰棍的包装,笑得耐人寻味:“我买了你最喜欢的‘小布丁’……川哥,你有什么特殊表示吗?”
我孩子气的笑容在嘴角融化,起身毫不客气地扯过他的衬衫领口,用嘴唇撞了上去。俩人的鼻尖狼狈地碰到一起,赵理安失笑移开嘴唇,揉了几下我的鼻梁,再重新深吻住我,他的几缕发丝蹭过我脸颊,有青橘的甘香。我右手偷偷摸摸地在他身后摸索着冰棍,哪知赵理安早识破我的心思,他换了只手拎,用腾出空的那只手悠悠然地握住我的,指尖不安分地在我手掌心划道道,手心沾上冰棍的凉气。在这样的角落,身后是小花坛,我们隐秘地亲昵着,酸甜的浪漫呼之欲出。
又打闹了会儿俩人才分开。我狠狠咬了口冰棍,刚刚激烈亲吻过的嘴唇碰到清凉的冰棍,让我有些害臊。
我们第一次约会并不是在这样的犄角旮旯,而去了校园里的情侣圣地——西湖中心的情人岛。我和赵理安并非是文艺青年,对我们而言在哪里待着都无所谓,只是刚开始恋爱,少年人难免对校园传说怀有几分好奇。
通往情人岛的小桥上没有护栏,窄而小,不易过,校内人便打趣道:“过邂逅桥得抱着走,没对象的别上桥,落水勿怪。”
我和赵理安一前一后在桥上走着,夜晚很静,桥边的路灯像是指向远方的告示牌,柔亮温和,都说“情侣过桥抱着走”,但我们连手都没牵,其中原因我们心照不宣,默契得有些悲哀。
岛中央生长着一棵粗壮的大榕树,长须落地,深扎进土里化作根,四处蔓延,晚上树影斑驳,月色暧昧。我们在石凳上坐下,四周都是正卿卿我我的情侣们,十分投入。全岛的同性配对只有我和赵理安,有些微妙。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不太自在,仿佛闯入了一个陌生的星球。
赵理安从背包里拿出我们的夜宵,二人沉默地吃了起来,在如此静美的夜晚,连咀嚼的速度都刻意放慢了下来。我们俩坐得不近,在外人看来,也就是普通的学生来散心而已。犹豫了下,我伸出右手想搂一下赵理安,却发现有人正看向这里,也许他们只是无意的,我却敏感得像一株被手指触碰的含羞草般,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赵理安注意到我的举动,笑得温柔明快,用手肘轻撞了下我的肩头。
“我们在这会不会有些奇怪?”我低声问他。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笑意:“川哥,那我们也要和他们一样做那些事情吗?”
“……”不正经的家伙。
“你不觉得怪怪的吗?为什么我们只能像呆头鹅一样坐在这里,还不敢靠太近。”
我叹了口气:“也不能怪别人,来这种大众情侣约会的地方,本来就是自找虐的。”
来之前好奇心大过一切,根本没有把这点小压力放在心上。而现在连全身心放松都做不到,更别说什么谈情说爱。
赵理安慢慢挪了过来。
借着夜色,他偷偷握住我的手,很自然将脑袋凑过来,如孩童交换秘密般,赵理安在我耳边说:“大晚上的,谁都看不清谁,牵个手没事……听了那么多故事,一直很好奇情人岛是什么样,却从来没有人可以和我一起来,今天能和川哥你一起坐坐,已经很开心了。”
我沉吟片刻:“其实刚刚过那座桥的时候……我也希望我们能像普通情侣一样,我能抱着你过去。”
“但我们都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对吧?”
他快速环绕四周,道:“作为一对,我们的确做不到和普通人一样,能如此随心所欲。”
“太不公平……”
这是何等残酷的体制。
赵理安恳切地摇头:“‘在一起’就是我们能得到的最大公平了。”我在他眼中看不见犹豫与怀疑,只有满满的坚持。
握住他的手,我浮躁不安的内心安定下来。
从高处垂下的榕树须随风轻摆,散发着安静醇和的淡淡腥味,像冰凉雨线,我们如同被笼罩在微风细雨中。湖水环绕着小岛,柔情而苦涩。我突然想起告白那天,被赵理安用力抱住的那一刻,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圆满。
我伸了个大懒腰,释然道:“你说得对。”
“现在已经拥有很多了!”此时反倒放松了下来,心里一高兴,我伸手挠他痒痒,玩闹了好些时候,我看着他脸上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觉得很满足。
世上本无完美之事,我们能安静地坐在这里欣赏夜景,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来到M国已经半年,公司初期事情很多,日日夜夜辛苦操劳,我没有任何多余时间去考虑儿女情长,面对陌生的挑战,我也成长了许多。七月份我的任务告一段落,上头批了我一个小假期,我便开着新买的敞棚小跑,花了几天时间,沿海从S城开到了L城,数百里的海岸风光令人屏息,仿佛身处天堂。
我尤其热爱崖边蜿蜒的道路,入弯时眼中只看得到粗砺的石壁,而待峰回路转,碧海蓝天美得骄傲狂妄,自由得像一阵咸咸海水——如同我现在的生活,挫败后恍若新生。
十年前,我和赵理安也经常一起兜风。
在那初次约会后,我和赵理安没再去过情人岛,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许与大众不同,但也乐得自在。我们有时会找个无人的小球场,在那大汗淋漓地练一场球,也算是难得的二人时光。
偶尔兜风时,我们最常去的是“大瑶山路”,那是一条新铺的大下坡路,右侧是初建成的教学楼群,还未内部装修投入使用,人烟稀少,左侧则是我们与邻校的交界,围栏外种植着大片绿植花卉。
我坐在赵理安的单车后座上,右手自然地勾住他的腰,这条路来往车辆很少,不用蹬踏板就可顺滑地溜下去。
我曾好奇地问他:“理安,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直男变弯哪有那么容易。
他嬉笑道:“就是觉得你挺傻的。”
“……”真是难以令人高兴的答案。
“我初中时就察觉到自己的性向异于他人,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