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铭之爱的誓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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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那一道，还有……”苏译扬指着题，不时翻页。
　　“怎么这么多，这些题我都是上课讲过的。”
　　“可我还是不懂，你就再讲一遍嘛~”
　　“败给你了，来，先看这道题……”
　　西区办公室里，一个少年盯着另一个女生的侧脸，听她讲自己早就理解的题，看她偶尔皱起的眉头，认真点头，时不时看着她笑，夕阳西下，似乎这场景，能够永恒。
　　……
　　李柚希细心讲了一遍他指过的题，已是晚上七点。
　　“谢谢老师，希望下次还有机会留下来。”苏译扬道谢后，拿起作业本跑出了办公室。
　　这孩子……怎么喜欢留下来呢……
　　“等等，你不是来背诵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008挣脱的牢笼

　　第二节下课，李柚希拿着教科书走在走廊上。
　　“Why　do　I　have　to　obeyyour　schedule（为什么我得服从你的安排）”
　　“I'm　not　making……（我不会……）”苏译扬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他的英语……
　　李柚希走过去，正好看到苏译扬挂断电话。
　　“你……”李柚希看着少年微红的脸颊。
　　“老师~”苏译扬笑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喔，对了，”李柚希想起了另一件事，“这是你的护照吧，怎么会夹在作业本里？”
　　“还是交给老师保管吧。”
　　“可是……”
　　“如果我妈妈要，不要给她。”苏译扬跑开了。
　　真是……
　　第二天，是学院定下的春游的日子，和上次一样，徐礼思妈妈给他请了假，苏译扬仍是来不了，全班的费用被他妈妈包了。
　　不同的是，多了一个小太阳。
　　“小太阳，你怎么了？”一上车，夏逸便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乐乐乐则坐在他旁边。
　　“我没事。”夏逸笑了笑，脸色仍然有些苍白。
　　一路颠簸，夏逸几次闭上眼睛，忽又睁开来，嘴里念叨着：“不能睡……不能睡……”
　　“真是的，你想睡就睡嘛。”乐乐乐说着，看着窗外的景色。
　　“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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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高直介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怎么了？”李柚希转移视线，高直介正坐在自己旁边。
　　“我决定去考公安大学。”高直介说着。
　　“凭你现在年级第八的成绩，再奋斗一年应该没问题。”李柚希不知道高直介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没有一年，我六月就要离开了。”高直介说，“我要先去读一年公安大学下属的高中，学习基础知识。”
　　“那么快啊……”李柚希突然有些伤心，是不舍吗，还是……
　　“今年秋游我就来不了了。”
　　“别那么沮丧，无论你在那里，我们都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同样的空气，再说，有空你也可以回来。今天是游玩的日子，应该高高兴兴的。”
　　“我会的。”
　　“可别一下车就又往林子里钻，老娘我可不想再去找你。”
　　“不会了，那里的月亮已经有人陪伴了。”
　　愿你，开开心心，度过最后和同学们相处得时光。
　　春天的落日花林，相比上一次，更加美丽了，没有雷声，没有乌云，有的，是彩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是游人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碧波荡漾的湖水，映照着落日的红霞，翻滚五彩斑斓的小鱼。
　　“这次春游可值了！”郝橙林支起画架，撑开画板，就要画出世间难觅的景色。
　　“好好笑，你确定现在要画？你的睡袋……”李柚希走过来，提醒道。
　　“小李老师，灵感这东西说来就来，我现在不画，待会儿就画不出了。”郝橙林配好色，细细描绘着。
　　“那我先去取了。”李柚希来到白洁的帐篷，取了最后的睡袋。
　　“跟你说了，睡袋已经没有了。”刚走几步，白洁的声音传来。
　　“可是我的弄掉了，找不到……”一个女生委屈地说。
　　“没有就是没有，睡袋一个人只有一个。”白洁说道。
　　“要不把我的拿去吧。”李柚希转身，将睡袋递给那个女生。
　　“谢谢老师！”女生接到睡到，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呀，那么好心干嘛，现在的学生可凶了，又不爱收拾，哪有功夫去给他们收烂摊子。”白洁说。
　　“做老师的，关心学生是应该的。”李柚希说。
　　“真是个烂好人，你觉得那学生会感激你吗？”白洁走进了帐篷。
　　夜晚的篝火晚会，盛大举行了，学生们聚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老师们就玩玩游戏聊聊天。李柚希有些无聊，跟白洁说了声就向外走去，她想去散散步。
　　“她真把睡袋给你了？”丛林里传来女生说话的声音。
　　“是啊，我就说我的不见了，没想到她那么傻，哈哈。”回答的正是刚才丢了睡袋的女生。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苏译扬竟然看得上？”
　　“就是，一定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柚希不知道该做什么，内心的愤怒驱使她冲进去，但是，她如果开口了，那不就承认她们说的是她了吗。
　　前方的树林里传来“哗啦”的声音，两个女生惊叫道：“啊！鬼啊！”慌慌张张跑出来，没在意李柚希站在那里，向着露营地跑去。
　　李柚希想转过身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月光下的十字项链闪着微弱的光芒，一张似乎玩世不恭的笑脸逐渐清晰。
　　“你小子，竟然学起了装鬼吓人。”李柚希抚了抚胸口。
　　“老师也害怕？谁让她们乱说话。”苏译扬说道。
　　“你……”李柚希拉着苏译扬进了自己的帐篷，“偷跑出来的？”
　　“老师怎么知道的？”
　　“凭你家的财力，不会让计程车把你送过来。”李柚希指了指不知何时停在公路上的车。
　　“老师真敏锐，都可以去做警察了。”
　　“要是做警察我就不会教你们了，再说，我可没那体力。”
　　“老师~”苏译扬看着李柚希，笑了。
　　“你为什么要偷跑出来？”
　　“我就想来看看你……”苏译扬声音低沉，“当然，也来看看同学们。”
　　“看你最近心事重重，是有什么事吗？还有你那护照……”
　　李柚希话还没说完，一声声震动从苏译扬裤兜里传来。
　　“我去接个电话。”苏译扬跑出了帐篷。
　　李柚希从包里拿出苏译扬的护照，还是等他回来，还给他吧……
　　“老师……”苏译扬不一会儿走进帐篷，有些气愤，还有无奈，“你能不能跟我走？就一会儿。”
　　“出什么事了？”
　　“我妈她想见见你……”
　　“没问题，我也正好想跟你母亲聊聊。”
　　“老师，千万别答应她。”坐在车里，苏译扬这样说。
　　苏译扬家。
　　“这是……”李柚希看着装饰得金碧辉煌的别墅，金色的灯光照亮了客厅的每一处角落。
　　“这是我们家临时买的房子，在郊区还有一栋，真正的主屋在市中心。”苏译扬介绍着。
　　“译扬，你先上去，我想和李老师单独聊聊。”从侧门走出一个女子，衣着华丽，三四十岁的样子，长着和本地人不太相似的面孔。
　　“知道了。”苏译扬没看女子，直接走上楼去。
　　“李老师，”女子坐下来，和李柚希对视，“初次见面，我是苏译扬的母亲。”
　　“苏女士，你好！”李柚希笑了笑。
　　“闲话就不多说了，听说译扬的护照在你那里？”
　　“是他交给我保管的。”
　　“李老师没问原因吗？”
　　“这……”
　　“这本来是我们家事，但以后还是要跟李老师说一下，我今天就全部说明吧，”苏译扬的母亲泡了两杯茶，“我们打算过几天把译扬送到M国去，那边的学校已经安排好了。”
　　“为什么？他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
　　“好？李老师在开玩笑吧，我们承认你做班主任之后是有点改善，但是，这样的学习环境是达不到我们的标准的。李老师，护照在你身上吧，能还给我吗？”
　　李柚希从包里拿出护照，想要递出去，却又……
　　“不要拿给她！”苏译扬从楼上冲下来，对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那么做？”
　　“我们还不是为了你，难道你想就以这样的成绩毕业？”
　　苏译扬别过头去，无言。
　　“让我说一句吧，”李柚希将苏译扬拉到一侧坐着，“苏女士，我很了解你们作为父母的心情。天下哪一对父母不为子女的未来操心，哪一对父母不想自己子女过得更好？父母们都是早早规划着自己儿女的未来，希望他们照着自己安排的路，这样才不会摔跤，才不会走过去自己错的路。”
　　“李老师，你这样说……”
　　“是的，我想你和苏先生已经定好了译扬今后的人生，但是，他本人真的愿意吗，这样的人生他过得开心吗，你们不觉得会招来孩子的怨恨吗？”
　　“译扬……”女子看着苏译扬，苏译扬却是将头埋下去。
　　“护照我会拿给你们，但是，请你们好好考虑一下，顾及一下孩子的感受。”李柚希起身将护照递了过去。
　　“我会好好考虑的，译扬，送送老师。”女子捂住脸，走进了房间。
　　“老师，今天谢谢你了。”车子停在露营区旁的公路上，苏译扬说着。
　　“今后要好好跟父母沟通哦，快回去吧，免得母亲担心。”李柚希走下车。
　　“老师也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你这个孩子……
　　汽车逐渐驶向远方，看着母亲刚发来的短信，苏译扬笑了，李柚希，只有你才能做我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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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春游，又出了两个奇闻，一个是两个女生在森林看到了鬼，一回到帐篷就昏了过去，一个是没人的教师帐篷传来诡异的说话声。
　　尽管不舍，李柚希还是接到了苏译扬的退学申请，只不过，这是他自己写的，字里行间洋溢着开心的心情。附带着退学申请的，是一张苏译扬的照片和一张纸条：
　　柚希，就让我这样叫你吧。很高兴能做你一年的学生，你像一个亲人似的关心着我，很对不起以前对你做恶作剧。我原本想着自己一生就这样，顺从父母的意愿，继承家业，娶自己不爱的人……但因为你，母亲答应了，只要再服从一年他们最后的计划，我就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知道我一走要多少年，但我会回来，回来给你讲我经历的事，讲我所见到的不一样的世界。（附带照片一张，不要忘了我哦~）　　　　　　　　　　　　　　　　　　　　　　　　
作者有话要说：　　

　　☆、009黑夜的阳光

　　苏译扬离开了，但李柚希的教学生涯仍在继续。
　　期中考试后，尽管各科都有进步，总体成绩不错，但橙光学院在市里的排名仍被其他几所重点高校压着，这令校长很是着急。经过校委会会议批准，学校决定重金聘请一位声名鹊起的青年老师，负责教授高二年级的语文课程。
　　“听说他是市里的骨干教师，年纪轻轻就在教育领域很有建树呢。”郝橙林和李柚希谈论着。
　　“看你兴奋的样子，难不成是你偶像？”李柚希笑了笑。
　　“当然不是，只不过好久没遇到和我一样有天赋的人了。”郝橙林说道。
　　“就你？有天赋？”旁边的老师听了，都笑起来。
　　“看来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白洁走进来，“校长托我给大家说句话，特别是语文组的同事……”
　　“白组长，别吊胃口啊，快说吧。”
　　“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洁摆手让同事们安静下来：“也就四个字，‘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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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柚希回到教室，教室里乱哄哄的，徐礼思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仍旧面无表情，翻开书看着；高直介在最后排的位置，靠着椅子看着教室地天花板；夏逸坐在靠窗的位置，耳朵里塞着耳塞，枕着手臂，埋在课桌上，似乎是睡着了。乐乐乐在一旁守护着，不让其他女生接近。
　　“他们感情一直那么好吗？”郝橙林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显然，他指的是乐乐乐和夏逸。
　　“也许吧，毕竟也是两个月的同桌了。”
　　“当学生就是好啊……”郝橙林留下一句话，去隔壁班了。
　　李柚希看着最后一排空着的那个座位，再过一两个月，高直介也要离开，这里又要多一个空位了……
　　五月的一天。
　　“……《项脊轩志》中最让我感动的，是‘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阁子，其制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这几句。这世上最伤感的不是岁月变迁，物是人非，而是物非人非，身边的一切都在前进变化着，可自己最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