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长发及腰-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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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也很想自己吃啊！”千春委屈道：“所以他就强行打伤了我的手！”
小紫抹汗。原来小丫头双手上的伤痕是这样来的，伤口居然还没有完全愈合好，看来神威下的是狠手啊。对恋人……对未来式的恋人也不会手下留情，摊上这样一个对象，小丫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过……
小紫反复打量着千春，努力使自己不那么想撬开她的大脑看看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被这样关在这里也只是开头闹了一下小情绪，而且闹情绪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寄托被摧毁了所以难过；被打了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怨恨；被这样打伤手她也能毫不在意。一个人的脾气好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诡异。倒不如说，她更像是对这一切都觉得无所谓。
“喂，笨蛋，你不疼吗？”小紫指着她的双手。
千春举起手，晃了晃，铁链便哐啷啷地响。
“还好呀，不算很疼。这一种小伤只能流一点儿血，又不能让千春去死。”她对这样的伤势居然还表现出不满，“神威下手太轻了啦，应该再重一点。上次在腹部的伤也是……那一次很疼，不过，也不会死啊。”
“寻死什么的，你还没有放弃吗？”记得这一个话题，从小紫刚和千春相遇时，千春就一直挂在嘴边。随着时间推移，这个词从千春的口里出现的频率逐渐减少，小紫以为是千春记起越来越多的事后也就渐渐放弃了想寻死的念头。
“放弃？没有啦，只是知道一般的人是没办法杀死千春的吧。再任性地提下去，只会给大家添麻烦呀。还有可能……再次唤醒千春体内的恶魔。千春真的不想再杀人了啊。”说到敏感的话题，她的表情稍微地变得凝重了一些。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沾满鲜血的手，即使她每一次都有好好擦干净，她还是能从上面嗅到血腥味。这一双手的味道，和她的父亲一模一样。她和现实里自己最恨的人，有着一样的手。
“再发展下去，这一双手会沾上更多的鲜血。千春迟早也会变得和那个人一样的吧。一这样想着，就觉得被人关着束缚住行动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战斗。”
“战斗是夜兔族的本能也是一生的使命。对骁勇善战的夜兔来说，逃避战斗，这是懦夫的行为。像你这种人，等死也的确是唯一的下场。可我无法理解，像你这么强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排斥夜兔的血统、排斥战斗。依照你的说法，在你手中死去的一大半都是不相干的人，那些人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完全没记住对方，你又何必太在意。”
“那如果在杀不相干的人时，重要的人也一起死在了你手下呢？”她定定地望向前方，那些曾死在她手下的挚亲挚爱又轮番出现在她眼前，“你永远都不知道不相干的人会不会在日后成为最在意的人。死去的遗憾，是无法挽救的。如果你也和我一样，伤害了爱的人，你会原谅自己吗？”
“我……”小紫说不出话来。
相比于千春温吞的性格，小紫要冲动百倍。她若是亲手伤害了所爱的人，一定是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命赔给对方。既然不能在对方活着的时候陪伴一生，那她就追到黄泉，继续她的默默陪伴。
“我爱的人不在了，我应该去恨但我却强迫自己爱他的人也不在了。过着混沌又虚无的人生，不停地制造灾难。明明是最廉价的生命，我却一直以罪恶之名活了下来。这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不知道。”
真正该活下来的人没有活着，像她这一种满手血腥的杀人魔为何还能好好地活着呢。她活着的这十几年里，只有一半不足的时间是清醒的。其余的时间除了战斗还是战斗。重复着这样无意义又让她悲伤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经历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每一次都是以她的错下狠手来作为结束，她实在是受够了。
“……”那团长呢？你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小紫不敢问这句话。她承认自己还是自私了，她不能做到全心全意地去关心小丫头，在小丫头问她问题时挑着解答，已是极限。她再怎么努力，还是做不到撮合情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唔~唔~不说这些啦。说起这种话题，小紫的心情变糟了吧？对不起。我们说点别的吧。”开始想照顾朋友的心情，也是下意识地想逃开这种压抑的话题，小丫头拍了拍肚皮，“好像有点饿了，来吃饭吧~！嘤……太远了，够、够不着。QAQ”
看她又恢复了平常那个讨人厌的蠢样子，小紫没好气地把饭桶和饭勺放在她面前，“自己慢慢吃。”
“是，麻烦你了！”
小丫头的笑颜让小紫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也好，小丫头也好，她最恨的小白兔妹妹也好。她们三个都有一个共同点。
她们的心，都被一个无形的牢笼禁锢住。这个牢笼或是愤怒，或是内疚，或是寂寞，或是悲伤。因此，到最后，她们三个即便是脸上笑着，心还是空荡荡的。
【万花筒篇　完】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进结局卷QAQ
小紫姑娘……你为何还顽强地活着……【你到底多想发便当啊混蛋
、芽【一】
深夜。
牢外微弱的动静以及细微的交谈声让浅眠中的千春惊醒过来。她的双耳灵敏地捕抓到有什么细物被插｜入门缝的声音，之后便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她不动声色地翻身换了个姿势，用袖子捂住口鼻，并注意控制呼吸。
过了几分钟，牢门便被打开。
她继续装作熟睡，实则竖起耳朵专心听来者的动静。她想，刚刚放出的气体应该是某种催眠药物。还好她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并没有吸入太多，头虽有些昏沉沉，但也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
“这就是那个女孩吗……在这种情况看也觉得一般啊，完全就是个小姑娘嘛。刚进来是阿伏兔，然后是小紫，都是那小子的心腹。果然是个宝。”
“对象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哪里懂得挑女人啊。不过大人您也别小看这个女孩，她可是拥有着和那小子不相上下的身手。”
来者是两个男人，听称呼……似乎是上司下属关系？但这艘飞船上都是第七师团的人啊，上司就只有身为团长的神威……哦，还有阿伏兔大叔这个真上司。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呢？乱入？从时空夹缝掉下来的迷路者？
“你怕什么，她现在被拴着还饿了几天，根本没有力气作战，连反抗我们都是难事吧。等到了春雨之后，就找机会把她带走。啧，不愧是两师徒呢，两代夜王都栽在女人手里。”
“大人您说得是。神威的这根软肋暴露得还真是巧，原本还愁着没法子把他牵绊住呢。对那些自诩强大的家伙来说，感情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没错。还是勾狼团长有高见！之前对付椎名真叶那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就是利用她弟弟的嫉妒心下手。结果？大成功！再怎么厉害的家伙，一旦有了在意的人，就会变得分外弱小。而我们，只要抓紧他们的弱点猛攻就可以了。我看那小子不爽很久了，明明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小鬼，硬占着第七师团团长的位置不放。还有那个总是纵容那小子乱来的老兔子，到了那种年纪，他也该退休了。”
“嘿嘿……大人，到时候那个小紫能不能留她一条命呢？毕竟她是少有的美女，死了也怪可惜的，倒不如留下来给兄弟们享受享受。”
“得了，等提督大人的肃清活动成功，你去吉原找多少个女人都没关系。区区一个小紫算什么？你多把心思花在和总部那边的联系上，这一次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大人您就放心吧，这一次的行动计划这么周密，又有这个小姑娘在手。神威那小子……绝对死定了！”
……
等到那两个人离开之后，千春才慢慢睁开眼，回忆着刚才她听到的话，越想便越发地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现在是什么状况？这两个人想用她来威胁神威？这些人是笨蛋吗，这怎么可能啊。那家伙才不会在意她的死活，更加不会因为她而陷入什么苦境呢……再说了，那家伙的死活和她有什么关系啊……才、才没有关系呢。
但是……
他的靠近她虽不适应但并不排斥，对他说“最喜欢你”时她也没有抗拒。
“真的没关系吗……”她轻声呢喃，又为了强迫自己去认同什么，又小声却坚定地自言自语：“我应该是讨厌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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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送饭的依然是小紫。
千春松了一大口气。她现在的脑袋乱成一团浆糊，实在没办法再应付神威。至于晚上听到的谈话，她还有犹豫该不该告诉小紫。她是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神威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那些家伙抓住，说不说也没什么关系。要是那只是恶作剧呢？或者小紫他们不相信她，以为这不过是她为了逃跑而编出的谎言呢？
所以，还是不说比较好吧。
原本纠结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决定不要说比较好，可又想起晚上那两个男人谈话的内容，她又忍不住地担心。那两个男人对这次的行动似乎是胸有成竹，如果……如果真的成功了呢？她知情不报，是不是会害了他呀。
她拼命地揉着自己的脑袋。
“唔唔唔！真是的，干嘛要这么在意那个人啦！明明是最讨厌了！继续不在意就好了，继续装作不认识他就好了。”这种事情，明明开头还没完全记起他的时候还能做到的，为什么到现在把他从小到大对她做的恶劣的事都记起来了，心里也越来越讨厌他的时候，反而就做不到了呢？
“你烦不烦啊，每天都纠结老半天。你的脑容量本来就小得可怜，再想下去会吃不消的吧。”小紫翻白眼，“讨厌就是讨厌，喜欢就是喜欢，你到底在烦什么。”她并无意开导千春，只是单纯的看不下去。
“可是，可是！”千春欲言又止。她想道出的千言万语皆卡在喉咙里，这似乎是应该由她自己去寻求答案的问题，但问题是，她本人好像不怎么想知道答案。
要知道，现实是很残酷的。
“可是什么？你这种慢吞吞又磨磨唧唧的性格我最讨厌了。”小紫用手指卷着一缕长发，看到小丫头茫然的双眼，想起那天小丫头脚上的伤，心又忍不住一软，便不耐烦地说得：“你要问什么就快点问，我忙得很。”
“呐，小紫。喜欢，爱；讨厌，恨。这到底是什么呢？有什么不同呢？混在一起之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呢？人心什么的，感情什么的，好难懂呀。难道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安安静静地过下去，不去思考这些事情么。”她垂下眼。开始不得不去注意周边的人，也渐渐地在意起自己心境的变化，不能再任性地假装不知道或是忘记，不能再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只关注自己想关注的东西。这就是长大么？原来，长大是这么难受的东西呢。
“很多事情不是说不去面对不去想就能躲过的，时间到了，无论你多想逃避，它还是会发生。特别是，爱情。”小紫耸肩，想尽量用轻松的表情说出这番话，然而心头的苦涩让她的脸蒙上一层晦涩难懂的哀伤，“在遇见他之前，我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你所想着的，应该也是他的事情吧。”
千春猛然抬头，诧异地望着小紫。
“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又没有故意掩饰我喜欢他，我一直都是走的光明正大路线好不好。是你……是你们都太迟钝了，也太自我了，从不会在意我这种小人物。”纵观春雨里，会对她的感情视若无物的除了神威外就是千春了吧。其实也有不少人在私底下说小紫没有半分姑娘家的矜持，这样不要脸地倒追一个正眼瞧她一回都没有的男人，还追得这么起劲。小紫不以为意——对她爱的人，她会爱到骨子里，为他做出多大改变都没问题。
有人说她为了爱情失了自我。她只想笑言，说出这道理的人只是不够勇敢，没有勇气为了所爱的人改变自我罢了。爱了就是爱了，选择用什么方法去爱人，是自己的事情，干嘛还要管旁人说什么。
“小紫……喜欢的人是神威？”终于察觉出来的千春有些不敢相信。她是知道小紫有喜欢的人了，可没想到对象是神威啊。
“拜托，你不会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吧。我虽然没有做到主动争取的地步，但也没有藏着掖着啊。”小紫对千春的迟钝表示无语。
“没看出来。QAQ”
“……”
“他就是你要喜欢一辈子的人吗？”千春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对方，生怕错过小紫表情上的任何一个细节。在小紫大大方方地点头后，千春又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真好啊，能碰上一个让你喜欢一辈子也不会腻的人。”
小丫头的眼眸一直都是明媚的紫色，此时却笼罩上了一层灰，使原本过分单纯易懂的色彩变得复杂起来。千春不会撒谎，她现在的样子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开心。
“摆出难过的表情来祝福我，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嘲讽吗？”不得不说，被情敌祝福的心情还挺复杂的。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