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长发及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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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没什么好重要的，难道我就一定要记着吗？”白衣少年走到殿前的走廊处坐下，单手支着下巴，语气似真似假，“名字我是忘了，但我很确定，我们之前没有见过面。恐怕，我与你口中的那位‘楠夏’只是乍一看相似，相处下来你会发现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吧？”
“可你必须是楠夏呀！如果你不是楠夏，那千春……千春真的就……不想再活着了。”挨着他坐下的千春忽然抱住双腿，声音又染上哭腔。她无助地揉着眼，任由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一直以来，夕树楠夏都是她的支柱。于她来说，楠夏就是她的一切，她的希望。找到楠夏就是使她坚持到现在的唯一目标。然而，慢慢地，她逐渐发现她无法找到楠夏。她认为是楠夏不肯原谅她，才会躲着她。那么没关系，她去死了，那楠夏就会出现了吧？可是，她要是死了，是不是就不会再见到楠夏了……
这样反复挣扎着，这样不停迷失着。
终于有一天，她重新撞见了他。
可他却告诉她，他并非楠夏，是她认错了人。
“不要呀，你一定要是楠夏，我真的好想再见楠夏一面。”她痛苦地掩面哭泣。
千春在夕树楠夏面前就是个胆小鬼兼爱哭鬼。她总是像个背后灵，紧紧地黏住他，发现他不见了就会拼命去寻找他，看到熟悉的背影时才会松一口气。大到受委屈，小到不小心摔了一跤，她都能在夕树楠夏面前哭上一整天。其实已经没事了，可她还是坏心眼地装作很难过。他每次都分不出她到底是假装的伤心还是真的伤心，只好每一次都摸着她的头，温柔地告诉她“好了好了，别哭了，要学会坚强哦。”
尽管每一次她都没有把他的这句话听进去，下一次还会继续可怜兮兮地在他面前嚎啕大哭，他都不会有怨言，依旧耐心地再把这句话说上一次，仿佛这话说多了，总有一天她真的就会变得坚强。
“他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
“很重要，千春活着就是为了要重新见到楠夏。”她瞪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紫瞳，直勾勾地盯着白衣少年的脸，“你是楠夏！你告诉我你是楠夏呀！”
她的眼中，除了悲伤之外，还藏有另一种情绪。
“可我怎么觉得，你只是一直在强调‘想见他’呢？除此之外，我好像感受不到别的情绪了。你是有什么非要见他不可的理由么？”白衣少年敏锐地洞察到问题所在，单刀直入，直击重点。
千春耷拉着脑袋，不回答，肩膀依然在不停地抽动着。
对她这个样子完全没有抵抗力，白衣少年选择妥协，“好吧，五分钟。这段时间里，你可以把我当作他，好好倾诉吧。”
她惊喜地抬头，狠狠扑入他的怀中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原以为她会说些别的，没想到她居然一直在道歉。白衣少年顺了顺她的背，试探着问道：“你为什么要一直道歉呢？我可没怪过你啊。”
她却沉默不语，只是继续抱着他大哭。
五分钟很快便过去，沉默中的千春又突然开口，小声地道了一句“谢谢你”，最后依依不舍地把手放开。白衣少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悲伤，看到了怀念，看到了愧疚，却看不到应该看到的感情。他眸色一沉，把方才悟出的了然全数藏于心中。
“什么嘛，还担心你会不会跑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想到你居然也追踪到这个地方了啊。嗯……？你哥也在？”忽然冒出的阿伏兔小紫神威三人把千春和白衣少年都吓了一跳。目光在千春和白衣少年身上顺了无数个来回后，阿伏兔对千春说道：“我知道你和你哥重逢很开心，不过你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我们可是有正事在身的。”
说罢，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坦然对上阿伏兔明显不信任的目光，伸手轻轻推了推千春的背，“过去吧，你再留在我这边，他们中间大概有人会很不高兴吧。”他嘴边噙着的那抹笑，乍看是再平常不过，仔细看又觉得是在暗示着什么。
她闻言，两边都看了几眼后，终于犹豫着站起来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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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那个晴天，那个人轻轻地推了她的背，帮助她迈出第一步。她紧张地握着伞柄，忐忑地回头，便看到了那个人灿烂的笑容。
“加油迈出这一步吧，我们会站在你背后支持你，帮你打气的哦。”
有了这一份鼓励，她鼓起勇气，朝前方好奇地打量着她的同龄人堆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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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因刚才想起的片段而猛然地抽搐了一下。
她忍不住回头，白衣少年对她比了个“快去吧”的口型，向她挥手道别。她试着又往前走了几步，脚却像灌了铅，重得不像话。每一回看到他站在她背后冲她笑的时候，她总会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而现在，她再回头，心中只有心塞般的痛苦。
那一刻，鼻尖又开始发酸，她果断地转身奔回他的身边。
“失去过一次就不想再失去了。楠夏，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这一次你再由着我好不好。我好怕，我好怕我一回头，你就不在了。”她试探着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模样叫人看了心疼。
白衣少年再次无奈地叹息，“笨蛋，我怎么可能会突然不在，别想太多了。乖，快回去吧。”他揉着女孩的脑袋，眼睛却是盯着对面那个笑眯眯的辫子少年，挑衅般的扬了扬眉。
“我……我不要。”她撅起嘴，瞪圆了紫瞳硬撑着不肯眨眼，生怕自己一眨眼，他就会借着这个空档走掉，“我一走，你肯定又会偷偷消失掉。”
白衣少年还未来得及对她耍赖的行为进行点评，便忽然出现一只手，把她往外拉。
“叙旧到此为止哦。这是我家的宠物，因为记性很差所以老是不记得自己真正的主人是谁呢。很抱歉哦给你添麻烦了，等回去之后，我会好好让她认清的。^　^”神威用双手用力按住千春的双肩，不让她乱动，“别看她长这样，实际上是一头会咬人的凶兽哦，靠得太近很容易被咬伤呢。如果想离安全近一点，那最好离这家伙远一点哦。”
“这样吗？但我不这么认为。她看上去对你更有敌意，也选择了留在我这边呢……啊，对不起，我好像多嘴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过问你们的私事，我相信你们私底下一定是会‘好好相处’的吧。”白衣少年把衣角从她的手中抽出，蹲下与她平视，“乖哦，你先跟这个人走吧，有时间我会去找你的。”
“不要……我不想离开楠夏……”她拼命地摇头，没有让神威放手，而是选择向白衣少年求助。
下一秒，她便感到双肩传来一阵疼痛。神威原本只想不让她乱动，抓住她的力气并没有多大。而刚刚，他莫名地加大了力度，狠狠捏住她的肩膀，仿佛只要再用力一点，她的肩膀就会被捏碎。
她不肯回头去看，她说了不想再搭理这个人。
“哦呀，不肯看我？千春真小气。不对，我应该为你没有再选择忘了刚刚发生的不愉快的事而感到开心吧？”他低笑了几声，语调却是越发地冰冷，“你再敢任性，我就杀了你……哦，我差点忘了你不怕死呢。那么，我就杀了他哦。^　^”
作者有话要说：唉
两边要黑了的节奏啊
、绊【九】
最后，千春还是乖乖跟着他们离开了。夜兔的恢复能力很强，但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小紫还是帮千春上了药。小紫也没想到神威下手居然会这么重，千春的肩膀一直流血不止，导致她一路上都是惨白着脸跌跌撞撞跟在他们身后，阿伏兔想扶她，又被神威一个眼神制止。
上好药，小紫帮千春缠上绷带，再帮她把衣服穿好，“你以后该分清楚自己的立场，要知道你现在可是第七师团的人，你受伤了只能算你活该。”
“我不会成为哪里的人，千春从未试过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千春垂下头，执着地捏紧拳头，“总有一天，我是要走的。”
小紫的动作顿了一顿，“为什么？因为刚刚那个男生？”
“能再见到他，我已经很高兴了。至于以后……无论我再怎么想跟着他，都是不可以的吧。做了那种事，楠夏还会原谅我么？即使是这么温柔的他，也不会再原谅我了吧。”她抱腿坐着，收起哀戚的表情，好奇地问小紫：“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干嘛突然问我这种问题，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小紫撇嘴，不过千春的确是她在第七师团里唯一能说上话的女性。女孩子私下大概都很喜欢谈恋爱话题，她也从未在别的女性面前谈起过这个话题，于是也干脆开了话匣子，“喜欢的人，有一个吧。嗯，是唯一一个，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他。”
“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真好呢。恋爱啊，真好呢。”千春眨巴着眼，拉着小紫问东问西，“呐，你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他的呢？喜欢上他的时候心里真的会觉得暖暖的，很幸福的吗？还是说也会心痛得不行呢？”
“烦死了！你干嘛问人家这种问题啊，恋爱当然是……悲喜交加吧？会因为不经意地与他四目相接而心跳加速，因为能和他多相处一会儿而雀跃不止。会不自觉地想靠近他、了解他，理所当然地关注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当然，也会因为……发现他心中另有其人而难过。”小紫也学着千春抱腿坐下，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
“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不喜欢他了，心就不会那么痛了。可我心中承载的满满都是他，如果不爱，那么是不是就只能恨了呢？大家都说爱与恨是连在一起的，有多爱就会有多恨，可为什么我一想到要恨他，心也会很痛。你说，我是不是该连同他喜欢的人，也一起喜欢呢？我能做到吗？”
“连同他喜欢的人也一起喜欢？爱情不应该是自私的吗？‘只能由我去独占他’‘想分走他的人都给我去死吧’什么的。”千春天真地偏头，“就好像有人要跟我抢楠夏，我就会很想让对方消失，无论是谁。”
“你确定你对你那个楠夏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你确定你不是只是单纯地想独占他，就像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害怕哥哥娶妻之后，就会忽略你的那种占有欲？”在小紫看来，千春与白衣少年的互动简直就是小妹妹不肯离开照顾她许久的大哥哥，完全没有情侣的味道。
“唔，千春喜欢楠夏。”在这件事情上，她的态度一直很坚决，“千春必须得喜欢楠夏！”
“必须……？”小紫皱了皱眉头，“算了，懒得理你。去睡觉吧……哎，你躺下去的时候小心一点，碰到伤口可别喊疼。”
“诶嘿嘿，没事啦，这点伤不算疼啊，千春都习惯啦。”千春咧嘴一笑，“嘿嘿，总觉得和小白亲近了好多，好开心。外宿旅行果然是快速提升好感度的好办法。”她咯噔一声打了个响指。
“什么外宿旅行啊，谁和你亲近了好多……”小紫别扭地嘟囔着，“你倒是没有刚见面那时讨人厌了，也总算开始像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刚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人，是我最讨厌的纯真小白兔类型就算了，居然还像个空壳……看着就让人觉得不爽。”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小紫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希望小丫头还是一贯地迟钝。
“纯真小白兔类型？咦咦咦？为什么会讨厌？”
可惜，小丫头变得敏锐起来。
“……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妈改嫁过，对方有一个比我小一点的女孩，她就是那种纯真小白兔类型的。我很讨厌她。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仿佛见到了她，所以恨不得马上除掉你。再跟你说实话吧，我到现在还是无法完全信任你，不过为了团长……我努力试试看吧。对了，如果你敢伤害团长大人，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小紫便躺下睡觉了。
见她真的不想说话了，千春也跟着准备躺下睡觉。小紫的话，她听得不是很懂，不过也大概明白小紫不会伤害她。她把被褥再移开一段距离，把伞放在能快速够到的地方才安心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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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生宿舍这边的平静比起来，男生宿舍这边的气氛可是……热烈太多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小丫头的老爹是谁？？？？”
被狠狠地雷击了一次，阿伏兔累觉不爱。
神威坐在窗台上晃着脚，愉悦地欣赏着阿伏兔难得露出的震惊表情，“就是‘恶鬼’那个没用的老头啊。”
“等等，这样就能理解小丫头诡异的性格是怎么培养出来的了。你真的没有搞错吗？小丫头真的是恶鬼的孩子？可传闻中不是说恶鬼和他的孩子同归于尽了吗？她居然还活着？！等等，不会这么变态吧……她当时顶多就十岁，已经可以做到把她爸砍死的地步了吗？天哪，团长你到底是把多不得了的存在带回来了。”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千春有趣啊。第一次听到有人喊她‘恶鬼之子’的时候，说实话我也吓了一大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