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不好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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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女一命,就去和那日商量吧,朕断断不能为了救这一个宫人再搭上几名侍卫的性命。”
“陛下不愧是一国之君,恁的顾全大局。”拓跋婉婉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但是她也不敢上前去救飞花,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心腹在那日的大爪子下哀嚎。
那日的全副精神此刻都在飞花身上,狗鼻子不停地嗅着,四只大毛爪子跟玩儿似的在飞花身上来回的踩着,每多踩一下,飞花就多感觉一次深入骨髓的疼痛,她的肋骨早已不知断掉几根了。这可怜的飞花没喊几句救命,就再不出声了,最后眼前一黑,她直接晕死过去。
“汪!”那日抬头冲着玄毓开心地叫唤了一声,接着它朝着内殿方向一路嗅去,巨大的体型,来回摆动的尾巴都宣誓着它的得意。
拓跋哲莲和玄毓立马抬脚,准备进内殿。
拓跋婉婉自然阻拦:“陛下,您这是何意?臣妹尚未出阁,这内殿岂容男子进入!”
“此事关乎凤翔的安定,皇妹也该为凤翔牺牲一下,况且这寝宫之外全是朕的侍卫,她们会守口如瓶,外界是不会知晓的。”拓跋哲莲的口气中透着帝王的威严,一位帝王的决定自是无人能够阻拦。
说完,拓跋哲莲和玄毓的人已经闪进了内殿。
拓跋婉婉着急跟进去,怎知呼延奕辉驱身上前,拦住了她后朗声说道:“还请公主在原地等候,臣保证此事不会影响公主的闺誉。”
“奕辉哥哥,你也不相信我是吗?”拓跋婉婉眼眶含泪,双目灼灼地望着呼延奕辉,想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出一丝对自己的关心。
拱手行了一礼后呼延奕辉当即不疾不徐地回着:“公主若是无愧于心,最好是让那日在您殿阁之内寻找一下,如此方能证明公主的清白。”
“呵呵,你从来都是帮着她的,本宫怎么那么傻,还会指望你信本宫。”
拓跋婉婉的斗志在此时此刻反而愈发高涨,“呼延奕辉,等着吧,天一亮你就会知道你真心实意爱护多年的女人会有多么悲惨的下场。”
殿内的那日依然在努力寻找着滕鹰的下落,殿外的拓跋婉婉虽然有些担忧,但是渐渐明亮的天色给了她另外的信心。
“汪!汪!”那日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兴奋,它在拓跋婉婉的床前转着圈圈。
“床上定有暗道。”玄毓的口气里终于掺杂了一丝喜悦。
拓跋哲莲上前在床头、床身上细细检查着,她下意识地敲打了一下床板,吭吭的声响告诉她这床板下是空的。拓跋哲莲旋即一把掀开了床上的被褥,紫檀木的床板上一个方形的入口显而易见。
“来人!”
两名女卫即刻现身。
拓跋哲莲吩咐道:“即刻随相爷下去寻人。”
两名女卫打头,玄毓在后,下到了床下的空间。
床底下别有洞天,这是一个四方形的暗室,最外的一间还燃着小半截蜡烛。
“相爷,这里肯定是经常来人的。”一名女卫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后据实以报。
“去里面找,人不可能在外间。”
拓跋婉婉的自信叫玄毓猜测到即便自己进了这暗室,找到滕鹰也是有些困难。
“滕滕,你听得到吗?……”玄毓希望自己的大声呼叫能够有所帮助。
两名女卫也有样学样地喊道:“夫人,您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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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鹰磨了几个时辰的麻绳,磨得手腕生疼,可这凤翔的麻绳质量忒好,她费劲了力气也只是割断了一根,即便凭着内里也还是震不断剩下的绳索。
滕鹰匀出一口长气,分泌着口中所剩无几的唾液,狠狠地咒骂道:“该死地拓跋婉婉,你最好祈祷我一辈子呆在这暗室里,否则我出去后第一件要干的事情就是要把你打得面目全非哭爹喊娘,让你祖宗都不认识你。”
“滕滕……”
“怎么好像听见玄毓那家伙的声音了,幻听了吧。”滕鹰靠着床头的栏杆大口喘着粗气,她等了一夜基本上不抱有被人找着的念想了。因为飞花送进吃食的时候,她听到了三次机关开启的声响,滕鹰不清楚拓跋婉婉口中的三进是不是准的,但是她明白自己的位置真的很隐蔽,否则拓跋婉婉不可能安心去睡大觉。
“还是眯眯眼吧,一会儿等拓跋婉婉来的时候再寻思办法吧。”
“滕滕…你能听见……。?”
“夫人,你在哪儿……。”
滕鹰刚打算闭上眼睛,耳朵里又飘进了玄毓飘渺的声音,这次还不止玄毓的声音,滕鹰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她百分百肯定这是真的有人来救她了。
好在拓跋婉婉没有狠心地将她的嘴巴也塞上,滕鹰用生平最大的嗓门回应道:“玄毓…我在最里面……”
其实,玄毓以及两名女卫已经到了拓跋婉婉所谓的最里面一间,但是这间暗室除了有一张普通的四方桌,两把椅子外,别无他物。玄毓不死心地一遍遍细细检查墙壁,检查墙壁上的每个烛台,可惜墙壁光滑至极,根本有任何特别之处,而那烛台上落了一层灰尘,也不可能是什么开关。玄毓心头的喜悦渐渐褪去,他只得和两名女卫不断地呼喊着滕鹰,希望能有回应。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暗室的设计很特殊,外界的声音可以传进去,但是里面的声音却送不出来,所以滕鹰的回应他们根本接收不到。
暗室的空气流通不好,已经找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玄毓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自言自语着:“滕滕,你到底能在那里?”
“相爷,您先坐在着椅子上休息一下吧,属下继续寻找夫人。”一名女卫似乎不忍见到玄毓如此心焦,好心给玄毓搬来了一把椅子。
玄毓的视线顿时被这屋子里面多出的桌椅吸引了过去,这个桌子很寻常,但是摆在这不明显大来人的暗室之中似乎有点无用,玄毓有些怀疑,大力推了一下这桌子,结果普通的木头桌子竟然未动分毫。玄毓心头大喜,这桌子就是玄机。
他当即召唤两名女卫过来,三人一起尝试着将这桌子推动,可这桌子稳如磐石,依然不动。玄毓转变方式,将这桌子一个上提,桌子的一边果然离开了地面,露出了一道缝隙,两名女卫连忙上手将这桌子翻转过来,原来这最后一间暗室在桌底下面。
“滕滕,?
?
玄毓顾不得危险不危险的,当先下去了,而他的亲亲娘子就在这地下藏着。
玄毓飞速地解着滕鹰身上的绳索,当玄毓看见滕鹰的手腕脚腕上被粗粗的麻绳勒出的青紫痕迹,他眼中的兴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把抱起滕鹰,玄毓柔声说道:“没事了,我带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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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内殿之时,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耀着室内。
拓跋哲莲看到滕鹰手腕上触目惊心的淤青时,万分抱歉地说道:“夫人受委屈了,朕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陛下,在下还等着您的答复。”玄毓的意思很明白了,他希望拓跋哲莲赶快处理这件事情,一刻也不能拖,他要马上见到这个交代。
拓跋哲莲觉得自己当初派人把滕鹰绑来凤翔的主意简直是糟透了,她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一连串的麻烦,她就不会那么冲动行事了。在心底哀叹了一句“冲动是魔鬼”后拓跋哲莲出声了:“相爷、夫人,咱们去外殿吧。”
外殿的拓跋婉婉已经听到了内殿的动静,这等于是对她无声的宣判。
果不其然,一步出内殿,拓跋哲莲就厉声质问:“婉婉,你能否解释一下,相爷夫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内殿床下的暗室内?”
“婉婉不知,陛下也许可以查一查,也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臣妹。”
瞅见拓跋婉婉的好定力,滕鹰要不是手腕疼得厉害,都想给她拍手叫好。“又见到一个奇女子,脸皮够厚,心机够深。”
“那朕饲养的雪鸽怎么会传递假消息给玄相的侍卫呢?朕记得你似乎对赛亚养鸽子的事情颇为关心。”
“赛亚可是伺候陛下的宫人,臣妹与她接触甚少,陛下不会怀疑臣妹与她勾结吧。”
“朕不是怀疑,是肯定。”
拓跋哲莲一个手势,有一女卫押着一名宫女进入大殿,正是那赛亚。
“你自己看看赛亚的脖子上挂着什么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赛亚的脖子,那微黄的皮肤上贴着一条精致的白玉项链,白黄分明,而赛亚这个人正在瑟瑟发抖。
“这条项链朕记得是朕亲口赐给你的,举国上下只有这一条,皇妹作何解释?”
拓跋哲莲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的语气令拓跋婉婉心尖一缩。她对拓跋哲莲赏赐的物品从来都是不屑一顾,所以不了解这项链的特殊,没成想漏了破绽。
“这贱婢偷了臣妹的项链,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拓跋婉婉的脑子活络的很,她依旧在强词夺理,这倒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
“强词夺理。”拓跋哲莲的怒气蹭蹭上涌,她冲着门外呵斥道:“来人,先将公主的寝宫围住,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她踏出宫门一步。”
“恐怕你没这个资格囚禁本宫吧。”拓跋婉婉的自信依旧存在,她迎上前去,直直地瞪着拓跋哲莲,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说道:“你根本不是先皇血脉,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宫。”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曹将军急匆匆步入大殿,禀报道:“陛下,五大家族族长请求面见陛下,现下人已在公主寝宫外等候。”
可惜,殿中的人全部因为拓跋婉婉的一席话僵住了,谁也没理会曹将军。
三十三章 不过公主就不是了
拓跋婉婉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她得意地对着拓跋哲莲说道:“你敢将族长们请进来一同说道说道此事吗?”
凤翔这边最先回过神儿来得是呼延奕辉,他本就冰冷的的脸色更加森寒,他沉声说道:“公主爀要妄言,需知您这是在污蔑皇上以及先女皇的声誉。”
“奕辉哥哥若是相信拓跋哲莲是皇室血统,就该让另外五位族长一起来为她证明才是,本宫所言句句属实,岂能是胡言乱语。”
曹将军依旧立在原处,她虽然是一头雾水,却能明显感觉到女皇身上散发的丝丝寒意以及充盈在这大殿之内的山雨来前风满楼的诡谲气氛。
“曹将军,去将族长们请进寝殿,并派人守好宫门,不准闲杂人等入内。”沉寂一会子的拓跋哲莲终于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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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鹰贴在玄毓耳边轻声嘀咕道:“玄毓,既然凤翔的五大家族族长来了,咱们要不先别在这凑热闹了。”
滕鹰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的,一来她在暗室里折腾了一宿,确实是筋疲力尽了;再者拓跋婉婉身为皇室公主,滕鹰心知即便拓跋哲莲想处置她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罪名,否则难以堵住凤翔子民之口,这讨公道的事还真急不得;三来这五大家族族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拓跋婉婉出事的时候来,这明摆着是拓跋婉婉召集来得,加上之前听了拓跋婉婉的惊人之语,这些个族长绝对是来者不善。滕鹰又不傻,她和玄毓身在凤翔的事情还是低调一点好,所以她决定即刻闪人,就不要让五大家族族长知道了。
玄毓倒不慌张,他低头看看怀里的娇妻,吐出一句低语:“滕滕不着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滕鹰回送自家相公一个自信的微笑。
这妞自然是恨不得把拓跋婉婉扒皮喝血,但是局势变了,所以她不得不跟着大局改变策略。
“可惜,五大族长既然能一路直奔到婉婉公主的寝宫门前,自然是知道什么了。所以,娘子呀,咱们貌似是出不去了,还是留在这里欣赏戏目吧。”
此时,玄毓的状态恢复了以往的轻松随意,滕鹰瞧着和刚才判若两人的男子禁不住开心,这个男人斜肆又温柔的声调透着一抹叫她安心的温暖。
“好,咱们留在这儿。”滕鹰的头倚在玄毓的胸口上,商量着他:“那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很沉的。况且,一会儿见到五个族长,你也会失礼的。”
“不急,正好叫她们看看她们凤翔的公主干过什么好事。”玄毓操着他一贯云淡风轻的口吻,只是滕鹰知道这个男人今日一定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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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独自嘀咕的时候,曹将军已将五大族长领进了寝殿。
拓跋哲莲此刻已然调整好了心态,对着甫踏过门槛的五位族长客气有礼地说道:“五位族长多时不见,别来无恙吧。”
虽然拓跋婉婉的话叫她震惊,不过她与先女皇在容貌上有几分相似是毋庸置疑的,拓跋哲莲的疑虑已然消失大半,剩下的疑惑来自于拓跋婉婉口气上的自信。
“听说有尊贵的客人来了凤翔,可咱们五人左等右等也不见陛下差人通知,不过知道呼延族长来了所以咱们也不请自来了,还望陛下不要责怪咱们的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