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主母不好当-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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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一进殿门就注意到了谭婕妤,这是个他鲜少关注的妃子。他淡淡问了一句:“谭婕妤身子不适吗,怎么两手一直在哆嗦?”
谭婕妤明显没想到皇上会问话,她扭转身子,面朝景帝回话:“回禀皇上,臣妾…臣妾无恙。”
“既然无恙就好好跪着,你们也继续跪着,为刚刚逝去的皇子哀悼。”景帝说完带着皇后一起进了内殿。
内殿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三位太医慌忙请安后继续指挥着宫女太监忙碌。躺在床上的武昭仪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她身下的被褥之上尽是血迹,而且这人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景帝看了一眼武昭仪后对着一名上了年纪的太医发问:“昭仪的情况如何?”从他平静的语调中听不出是怒还是大怒。
老太医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硬着头皮回禀道:“武昭仪的情况十分不好,刚才的小产造成娘娘血崩,如今…如今臣等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把最好的药材都送到袭香阁来,全力救治武昭仪。”
景帝吩咐完再也不看武昭仪,说完便欲离去。
武昭仪听见了景帝的声音挣扎着睁开双眸,低声呼唤着:“皇上…皇上……。陪臣妾说会儿话吧。”
皇后心知景帝只说了一句便要走是已然晓得武昭仪不行了,她拍了拍景帝的手示意景帝过去和武昭仪说几句话。然后,皇后体贴地遣了闲杂人等。
“皇上,是臣妾没有用,千算万算还是百密一疏,皇子…没有了。”武昭仪苍白的面容上留下两行清泪,是为那个已经往生的孩子,亦是为她自己即将逝去的命运。
眼前这个女人的命运是景帝一手决定的,他没有多余的伤心难过:“毒害爱妃之人朕已经找到了,朕一定会为爱妃和皇子讨回公道的。爱妃好好养身体,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景帝说了句大众通用的关怀语句。
武昭仪的双眸中猛地乍现出一抹光彩,随之涌起的是强烈的恨意:“臣妾…不行了,孩子再也不会有了,但是臣妾求皇上,求皇上一定不能放过周贵妃,就是她害了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是她,一定是她!皇上一定要为皇子报仇!”
身体已经虚弱不已的武昭仪从软枕之下摸出一块玉佩交给景帝:“皇上,这是臣妾父亲送给臣妾的护身玉佩,臣妾希望皇上将此玉佩交给臣妾的父亲,见到玉佩我父亲一定会助皇上一臂之力的。我要那个女人为我们母子陪葬!”谁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的,武昭仪就不是这样子,临死之际还心心念念着要报仇。
景帝接了玉佩:“朕会的,爱妃好好休息吧。”他将武昭仪搂进怀里,算是给了这个短命的女子最后一缕温暖。
武昭仪躺在景帝的怀中,仍旧带着恨意的她喃喃自语着:“皇上,臣妾自打进宫就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他周家为周贵妃布置的棋子,可是臣妾不希望我母家还继续成为荣威大将军的棋子,求皇上…求皇上……”
没等说完,武昭仪本来扯着景帝衣袖的手突然落了下去。她的双眸睁得大大的,显然是死不瞑目,不晓得弥留之际她请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被谁害了。
景帝收好玉佩,合上武昭仪的眼睛,淡淡说道:“将来朕会饶你父兄一命的,安息吧。”
打开内殿门的景帝,出现在外殿的第一句话就是:“来人,将谭婕妤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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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发生的事情第二日早朝之时才被众大臣得知,而景帝连夜审问,已经查明了迫害武昭仪母子的真凶。在通知了各位卿家后,皇上下令将谭婕妤赐死,而周贵妃因为有母家的庇护则被打入冷宫。
玄毓下朝之后带回个这么好的消息,滕鹰兴奋之际“啪”一口亲上了玄毓的脸颊。
玄毓打趣着:“想不到滕滕越来越热情了,为夫受宠若惊呢。”
“是因为你今儿表现好才奖励你的,那个村姑被打入冷宫也算弥补了一下我曾被她伤害的幼小心灵。”
“你心灵幼小?”玄毓有所怀疑。
波动渐生 七十一章 去永安候府
“你少贫嘴了。”滕鹰娇嗔一句,粉拳捶上玄毓的胸口。
玄毓不甘示弱,一把攥住滕鹰的右手将她裹进自己怀中:“有劳娘子给为夫宽衣。”玄毓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这厮使唤起人来是越发顺溜了。
滕鹰也不罗嗦,双手麻利地给自家相公宽衣解带,这工作她已经是得心应手了,也没觉得玄毓过分。
“皇宫里面少了周贵妃这号人物能减去不少麻烦呢。”这妞手上动着,她的脑子还是在周贵妃身上打转。
“后宫少了麻烦就代表着朝堂会多出几分风险。”玄毓不似滕鹰那般喜悦,他的声音中有丝丝沉重。
滕鹰听出玄毓的语气中透着隐隐的担忧,她心知经此一事荣威大将军的势力必定有所减弱,但是以周显的性子肯定也不会甘心。滕鹰只是想到这层深意,却也没有再往下细问,再怎么说她现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妇道人家,朝堂之事还是如玄毓所说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这妞不问自家相公不代表她没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渠道。毕竟她的畅春阁在那摆着呢,那可不是个摆设。
滕鹰暗暗寻思着:“看来抽空儿得出府一趟叮嘱欢嬷嬷多关注着荣威大将军府的动静。”
避开周贵妃这一话题,滕鹰心思一转,喜滋滋地诉说:“今儿是报名第二日,人数更多。估计明日的人数还能往上加。”
玄毓还能不知道滕鹰话里的含义,他清凉的声音响起:“你就是一钱串子,本来那么膈应选妾宴这事,现在想到了生财的门路就把夫君大人抛之脑后了。”玄毓的话里透着几分宠溺亦添了几分委屈,那副“你忽视我”的表情可是把滕鹰乐得不轻。
滕鹰可不是三岁孩童,明知玄毓的心思,她故意装生气:“你明知我心底不愿意做这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能白做吧。再说我赚的银子最后还不是要上交国库,自己一个铜板都捞不着,我才亏呢。”
“逗你的,还真当真了?为夫错了,滕滕不生气好不好?”宠妻的玄大相爷慌忙哄起人来。
“哈哈,你才上当了呢。以往你逗我,这次换你尝尝被逗弄的滋味。”滕鹰的小计谋成功,她面上好不得意:“怎么样,我……。”
这沾沾自喜的人儿没高兴多大会子,玄毓温热的唇瓣就把这作恶多端的妞的嘴巴给堵上了。滕鹰没说完的话直接进了肚子里。
一番热吻下来,玄毓刮了一下滕鹰的小鼻子,随后关切地问道:“滕滕今儿累吗?”
“不累,事情都是交给成管家和知琴他们去做的,我只是口头吩咐有什么累的。真正累的时候在后面。”感动于玄毓的关心,但滕鹰自认没那么娇气,这妞一向实话实说。(当然,必要时候也会谎话连篇)
“既然没事,那咱们去个地方。”玄毓已经退下了官服,换上了滕鹰亲手缝制的绛紫色衣袍。“你也换身衣裙,咱们出府一趟。”
“去哪里呀,用了午膳再去不迟吧。”滕鹰有些迷惑,这马上饭点了,怎么玄毓还出门。“咱们要和娘一起用膳……”
玄毓神秘的一笑,柔声说道:“今儿咱们出去吃,乖,快去换。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搞什么神秘呀?”滕鹰的好奇心也没玄毓勾起来了,她乖乖地换了一身紫色衣衫。
玄毓眼前一亮,戏谑道:“咱们夫妻愈发心有灵犀,连衣裳都选一个颜色的。”
滕鹰本就是为了和玄毓的衣裳匹配才穿了一身紫色纱裙,她白了玄毓一眼,那意思是“你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
玄毓拉着滕鹰上了马车,滕鹰看到车厢尾部还堆着一些礼品,心里更加奇怪。她脑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因为不知是不是真的而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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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轱辘飞速转着,滕鹰有心掀开车帘看一眼外面的环境,却被玄毓制止了。
“别急,到了就知道了。”玄毓轻轻一拍,滕鹰的小手就往回缩了缩。
“我不是着急,我就是想看看马车正往哪个方向行驶。”被识破的滕鹰嘴上说着不着急,眼神却时不时地瞄向窗外。她感觉马车一直在南区内转悠,有心求证一下却被玄毓阻止了。
这妞安慰着自己:“反正到了地方就晓得了,何必浪费那脑细胞呢。”
淡定后,这妞倚在玄毓的胸口处,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窝着。她手上把玩着玄毓的发丝,嘴上问着:“回来后你去看那日了吗?”
“那日?”玄毓的话明显一顿:“滕滕不提,为夫都快把它忘了。”
玄毓的实话实说换来滕鹰一声感慨:“那日要知道你都把它忘记了会很伤心的。”
“那日是只聪明的獒犬。”玄毓提起那日也来了兴致:“它这几天如何?还适应运城的水土吗?”
“成管家将它安排在马厩旁边呆着,我抽空就去看它,不过它似乎不太喜欢马厩那里的环境。我想把它养在花园内,本来它在凤翔的时候也是住在花园里的,突然给它换到环境那么差的马厩那里,它会不适应的。只是……”滕鹰说到这儿顿住了,抬起双眸可怜巴巴地望着玄毓。
“成了,为夫去跟娘说,保证把你心尖儿上的那日安排在花园。”
“就知道夫君大人最好了。”滕鹰猛地转过身子,啪一下就亲上了玄毓的脸颊:“这也是奖励。”
“恩,这点奖励似乎不够呀,娘子?”玄毓的凤眸中染上一抹晶亮,他盯着滕鹰粉嫩的唇瓣,热吻再度来袭。
偷香窃玉成功的玄大相爷厚脸皮的说着:“这种程度的奖励才行。”显然这厮还意犹未尽。
滕鹰被玄毓吻得晕头转向,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马车车厢外文澄的声音响起:“爷、夫人,永安候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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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永安候府?”即便适才猜到了目的地,滕鹰还是有些惊讶。
玄毓温柔地笑笑:“咱们快些出去吧。相信侯爷和夫人已经在正门处等着咱们了。”
牵起滕鹰的手,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滕鹰一下马车就瞧见正门处站着一堆人,当中一对老人,男的是永安候,女的便是滕鹰出嫁前已然见过的永安候夫人。老人分别由两位四十往上的中年女子搀扶。女子身侧又是两位年龄相当的中年男子,两人身上均有文人气质,想来是襄亲王妃的两位兄长。再往后看便是一堆男人,没错,真是许多男子,年龄不同、身高不同、长相却都很俊逸的男子,这些都是滕鹰的表哥。
玄毓和滕鹰没再耽搁,疾步往正门处走去,文澄和文斌搬着礼物跟在相爷夫妻身后。正门处的一堆人也在朝着玄毓小两口走来。
玄毓上来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敏知携滕滕拜见侯爷、老夫人、两位舅舅、舅母以及各位表哥。”他口中道出的话语委实谦逊,一下子拉近了众人间的距离。
滕鹰也随声附和道:“鹰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见到永安候府众人,滕鹰的脸上带着丝丝激动。
永安候作为整个孟氏家族的大家长,身子自由一股威严。他自从玄毓和滕鹰下马车就一直在暗暗打量玄毓,滕鹰出声后他又可劲儿盯着滕鹰瞧。永安候在心中赞赏了玄毓一番,尽管他的内心已然如奔流而来的潮水般涌动不止,但永安候面部表情十分镇静。他一直在等着小两口行完礼。
倒是永安候夫人十分激动,一个劲儿地说着:“人来了就好,还讲究那么多虚礼干嘛,快快起来。”说完她又瞪了永安候一眼,那意思是“还不快叫孩子起来”。
永安侯出言唤了两人起身后,众人才断断续续开口。
就在这时,一堆表哥中响起一道低声:“外祖母盼你们来盼了好久,如今你们真的来了,对外祖母的身子来说便是再好不过的良药了。”
“外祖母的身子不好?”滕鹰心中一震,暗暗观察起永安候夫人,她瞧着自个儿外祖母的脸色确实不佳。
“别听小九瞎说,外祖母身子硬朗着呢。来,咱们大家都进去,去正厅坐着聊。”
一行人随后进了永安候府前院的正厅。
永安候府的面积大小和襄亲王府差不多,格局也基本一致。滕鹰甫一迈过门槛儿便悄悄打量起正厅的摆设,叫她觉得惊诧的是本该肃穆的正厅居然挂了一副绘有紫藤花的水彩画。
“这幅画?”滕鹰不知不觉中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这是你娘亲手画的。”坐在永安候下首第一位上的中年男子笑着回答了滕鹰的问题。
“娘画得?”滕鹰明显一怔,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田涌出,她轻声说道:“怪不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是你娘十四岁那边亲手画的,那一年的紫藤开得特别繁茂,你娘说好看要画下来……”永安侯夫人一说起陈年往事就有泪奔的趋势。
滕鹰急忙上前宽慰着她,永安候夫人这才止住眼眶中几欲落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