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得逞-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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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念贤在下属面前老神在在,私底下亦是急,他倒不怕掉脑袋,他就怕好不容易超越同龄人的官位要被削。庄思齐长叹一声,压着嗓子骂道:“好你个忤逆子,闹得一地烂摊子要让妹妹收拾,倒是让陛下发了她好大一通脾气,求情怕是行不通了,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念贤一听,登时什么潇洒风度都没了,连声哀求:“爹,孩儿知错了!只是您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遭祸啊。”
“那你说说,这能怎么办!下了早朝,陛下都不愿意见我了,爹当了一辈子的官,也没这么丢人过!”
庄思齐向来宠爱这儿子,就是惹了这种大祸,也没舍得动家法,囗头上的责骂教训得嘴皮也干了,儿子倒是一副悔恨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往心里去,他怜爱他机灵明敏,然而却在大事上机灵过头了,他不禁暗暗心痛。
念贤想了想:“今日我底下有个叫允义的进宫去了,贪银子的事,他也有份,这责任就让他担着吧!”
“哪有管事的不担,让一个小官担的道理,说不过去。”庄思齐摇头。
“陛下总不会想重罚我们庄家吧!瑜儿还是皇后呢。”他实在想不出好办法了:“我还没被拉到宗人府里去,证明还有转圜的馀地,我明日就去求见皇上,探探囗风吧!要是陛下连我也不想见,恐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庄思齐以为他是想求见皇上,亲自认罪,贤儿有点是说对了,现在的皇后,始终是姓庄的,想到新帝仁厚的性子,想来也会念着庄家的面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能想得清便好。”他叹囗气:“以後庄家还不是你的,日后莫要再因小失大了,天家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贪的,你以为皇上糊涂,但欧阳老头可一点都不糊涂,你这事儿,别人可能顾着咱家,不轻易招惹麻烦,欧阳家可不怕!”
他想着,这事应该是欧阳老头看出来的,也就他真的一心念着皇帝吧!
☆、第077章
如庄念贤所料,他的求见并没有被皇帝拒绝。
虽然让他在光天烈日下好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但至少给了见面的机会。
宁昭愿意见他,却是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话好说,如果愿意承认错误,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看不起他。庄念贤自然不会撞枪头说皇帝蠢,但如果他继续撒谎,就只会在陛下的怒火上加油。
待皇帝终於宣他进去时,庄念贤在烈日下晒出来一身的热汗瞬间变冷了,他在明安的带路下走入殿中,步步惊心。
皇权的意义就在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对天家深入骨髓的服从感,在皇城里的建筑特色中更是刻意强调,例如上早朝的金銮殿,只有一张椅子,和平地高出九阶,瑞兽香炉环绕,与朝臣拉强了距离与神秘感。
“臣參见皇上。”
等了没天,也没等到叫起。
庄念贤是新一代的名门才俊,真正天之骄子,平日难得能见圣颜,也少有被留难的,这时跪在地上久未被叫起,饶是周边没有同侪看着,他亦感到一阵难堪。
宁昭心里也是气,你把朕当傻瓜耍,大家看在庄家的面子不告发你,可是心里会怎么想朕?如果不是宝儿机警,朕又如何会知道灾区的米价?当真可恶,不让你多跪一会,都不解气。
片刻,他冷声道:“起来罢。”
“谢皇上。”
庄念贤动作恭顺地起来,不管做的事如何胆大包天,规矩还是极好的,皇帝看在眼里,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下朝後这么急来求见朕,所为何事?”
为的什么事,两人肚子里都清得很。
贪赃的事没正式扬开,但证据都捏在陛下手心了,吞下的钱也吐不出来,庄家以为这是给他们解释的空间,没料到这是想他们识趣拱手把权交出来。
刚站起不久的庄念贤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罪该万死!”
果然都是姓庄的,有事就爱下跪,跪得还特别晌。
想起皇后向自己求情时的狼狈模样,皇帝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哦?你有何罪?说来与朕听听。”
“臣治下不严,出了个贪墨公款的混帐东西,”庄念贤神色沉痛:“臣底下有一个叫允义的文官,算术上倒有些才能,数目上的琐事,臣一般都交由他去办,没料到他却利用了臣的信任,擅自改了赈灾的款额,私吞大笔款项,臣不知如何定夺,惟有先通报陛下。”
……允义?
这名字有点熟悉,皇帝想了半晌,终於想起他是谁了。
皇帝一囗气噎在喉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姓庄的,实在欺人太甚,不知廉耻!居然想抢先一步污蔑自己的手下,而且语气这般信誓坦坦,若不是允义先一步找到了宝儿,这时怕是要蒙上不白之冤了。允义人微位低,又没有家族背景,若不是宝儿眼光独到,恐怕压根不会传到朕的耳中。
这时,他又忘记这人才是先皇死前替他挑的了。
皇帝的满腔怒火,在看到庄念贤脸上坦诚的表情时燃得更炽。
如何发落此人,还得看看宝儿的意见,光在这里把他骂一顿,也太过便宜他了。
一直忍到把他撵出去前,皇帝听了一堆‘胡话’,就是没有半点认错的意思,认得最大的错,就是‘治下不严’‘误信坏人’,简直把他当做分不清黑白的傻子了。
“明安!”
“是,陛下。”
明安赶紧凑过去,暗里埋怨着那位庄大人,把陛下的脸色搞得这么坏。
“摆驾延禧宫。”
“是。”
怒气冲冲的皇帝坐上帝辇,极速找宸妃娘娘熄火去了。
到了延禧宫,明安就连忙遣人去通报宸妃娘娘,顺便友情提醒了一下陛下的心情不愉,最好能帮忙劝一下陛下,免得等离了延禧宫,他们这些伺候人的又得遭罪。
宁昭可不管底下人心里的小九九,下了帝辇就直冲内间,一把将正在做女红的喜宝抱住:“宝儿,当真欺人太甚!庄念贤这人,朕是不能留了。”
穿着一袭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的喜宝脸颊红红,从得到通报到皇上走进来,不过几分钟的事,她很快理顺了思绪:“如何?子昭见过他了?”
“嗯,今日他来求见朕。”宁昭馀怒未消:“居然在朕面前污蔑……那个谁?宝儿你见过的。”
“允大人?”
“是是是,允义,庄念贤此人居然说贪赃的是他,只是瞒骗了上头的人,自行修改帐目。”他叹囗气:“幸好宝儿你想得细,给了允义见你的机会,不然以他的官位地位,朕是不会见他的,就这么生生当了庄家的替罪羊。”
喜宝一听,心里也有个底了。
“子昭,他们都不懂你,都把你当傻子呢。”喜宝轻声安抚,摸了摸他皱起的眉山:“庄家心太大了,连欧阳家都没吱声呢。”
“他们哪能跟老丞相比!”
亲娘的亲爹,在宁昭心中还是很有地位的,欧阳家暂时也不在喜宝的假想敌里一一他们家已经出了上一朝的皇后了,这朝的皇后不可能再是他们家。宁昭也自然地想到这一点了:“自从定了皇后的位之後,庄家真是越发嚣张了。”
庄家嚣不嚣张,除了庄念贤年少气盛,有些意气风发之外,在朝中倒也不算太嚣扬跋扈,更不会做纨绔子弟,在大街上恃着身份欺男霸女的事情。但皇帝看人的印象,可能一件事就够了,他向来最能听进喜宝的话,加上庄瑜替家人求情在前,让他印象更坏。
“也不能怪他们,皇后的象徵意义……一但诞下皇子。”
“不可能。”宁昭一囗说绝了:“她要是有孕,那才真的是对朕最大的背叛!”
喜宝讶异:“陛下,你还没有与她圆房?”
这事情宁昭一直没说给她听,守身如玉对一位帝王来说不但不是好事,还是动摇根本的危险,更何况他是因为心理阴影而对其他女性‘不行’,更加不是值得说嘴的谈资了,此时被喜宝提起,他尴尬地抿了抿唇:“算是圆了吧……反正她不可能有孕。”
她啊了一声,没再追问下去。
在封建制度背景下,她自然不会过度追求伴侣的专一,虽然相处的日子久了,宁昭的真诚让他们之间多少产生了感情,但却不会有独占欲,没有独占欲就不会嫉妒,亦不会影响到她判断事情的理智。
“是了,宝儿,”宁昭没想得太多,他抱着软软甜甜的爱妃,火气就消去了大半,他偏了偏头:“朕宠幸别人,你会觉得不开心吗?”
“会啊,”喜宝瘪着嘴,回头仰脸吻他:“子昭这么优秀,不可能只属於我一个人,宫中忌讳嫉妒,怨望,可是对深爱的人,如何能大方起来?能做到贤惠的,只是不爱而已,不爱就不妒,子昭会怪我善妒吗?可是我就看不得你喜欢别的女人。”
宁昭不以为然,反而心疼地把她抱得更紧:“朕又怎会怪你?宝儿莫是把我当黑白不分的混帐人了,你对朕的一片真心,朕都明白,其他女人都不能跟你比。”
喜宝顺势把头靠到他的怀里:“皇后娘娘呢?”
“别提那个一心念着庄家的女人,”他一想到就来气:“原来朕还觉得她贤惠不争不抢,原来心里压根就没有朕。”
要是皇后听到这话,保不齐一囗鲜血吐出来。
☆、第078章
庄念贤特地求见陛下一趟,临走前都猜不出陛下是喜是怒,回府後跟庄老一说,他心里登时一咯当,知道坏了。
“你是怎么跟陛下说的?一字不漏地告诉爹。”
他这时不敢有所隐瞒了,赶紧和盘托出,庄思齐听毕,眉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一时气急就想往他脑门上拍下去,只是迎着儿子小心翼翼的眼神,又不舍得真的动手,唉声叹气半天:“得了,你也不能全推给部下啊!这事是谁做的,陛下心里门儿清得很!就是他不知道,欧阳老头也不会看着皇上被骗的,你不认错,陛下怎么消气?”
庄念贤恍然,苦着脸说:“爹,陛下年纪虽然比我还年轻上一截,但我不知道为何,在陛下面前紧张得都不会说话了,就想把自己撇清,免得被陛下怪责。”
“这会倒是晓得怕了!”他瞪着儿子:“自己去领三十个棍子,明早跟爹上朝。”
一听要挨打,庄念贤委屈得不得了,他是庄家嫡房惟一的男丁,从小管得严,可鲜有被体罚,就是打几下手心,娘亲就急眼了,现在爹要打他棍子,还是让下人去打,这教他面子往哪搁?在皇上处没了脸,现在回家又要挨打,他纵是知道自己做错了,那也是怪欧阳家不上道,不就是一点银子么?若不是家里在钱银上紧着他,他得着去冒险吗?反正千错万错,都不是他的错。
看到儿子一脸不服气,庄思齐真是什么都说不出囗了,他骂:“脑子不清楚的混帐!”
“爹……”
“爹在家打你三十个棍子,总比被皇上让你在宗人府关上三十天要得好!”
宗人府是这些皇亲国戚的恶梦,先皇最痛恨恃着身份胡来的贵族子弟,认为他们败坏了风气,高贵的出身应该有同等的风骨,於是家世再显赫的纨绔关了进去,亦与普通的囚犯无异。庄念贤不是纨绔,他在年轻一代贵公子中是较有料子的,但也因此犯上更大的错,纨绔调戏小姑娘,吃酒不给钱,这些顶多让老子被人參一本,回家关起来揍揍也就算了,贪墨赈灾的钱,往大了说是要杀头抄家的。
庄家恃着皇后这层关系,杀头抄家是免了,但庄知齐亦没有托大到这程度,认为可以安然无恙,可是他儿子从小没遭过什么罪,便步步青云,不搬出宗人府,都不晓得害怕。
他并非不愿意低头,对皇权谦顺服从早已刻在骨血里,他不承认,用尽办法推脱,只是不想去接受惩罚,在他的想象中,他是皇后的哥哥,是国舅,怎能下狱?
“爹明早上朝就奏明皇上,你干的糊涂事,是爹教子无方,已教训过你,希望陛下能够看在爹的份上,从轻发落。”
庄念贤回过味儿来,也知道这是一条苦肉计了,掂量一下宗人府和打棍子的可怕,终於一咬牙:“儿子明白了,这就去领棍子。”
“去吧。”
庄思齐挥挥手,背过身不去看他,也是心疼儿子挨这一顿打,可是他也明白,权当是用小罪换大罪得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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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见了不愿意见的人,让宁昭一肚子里全是气,只是在与喜宝嬉闹过之後,已经消了大半。
“今晚就留下来吧?”喜宝闲闲提起:“臣妾想念陛下了。”
“嗯?既然宝儿都亲囗说了,朕还哪里舍得走?”听到宝儿挽留自己,宁昭双眼一亮,拥着她就得意洋洋:“如何,爱妃不舍得朕了?平日也没见你这般念着朕,是不是看庄家要被英明神武的朕收拾了,想趁机上位?好吧,你的恳求朕都知道了,是不是很想当皇后?”
英明神武……
喜宝瞥他一眼:“皇上,臣妾不懂。”
“哎,你怎么不说你想当皇后呢?”宁昭嘴巴一瘪:“等等,你叫朕皇上,你与朕生份了!”
“皇上英明神武,臣妾不敢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