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千金的男人们-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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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冷静一点,你放开我。”
蒋芸努力保持清醒,把整个脑袋使劲往后仰着,深怕贺三的唇什么时候再压下来。
“那个医生能碰,哥就碰不得了?”
贺三的声音听起来阴惨惨的,让人不自觉地头皮发麻。
蒋芸自小就怕他,小时候还可以哭一哭,撒撒娇,虽然每次贺三都会整得她毕生难忘,可小时候的那点事,比起现在来,蒋芸真恨不得自己能穿越回去。
虽然贺三再怎么说也是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身上还披着羊城十大杰出青年的羊皮,可要论起心狠手辣,连黄伟都不是她对手。
早些年贺三在部队,虽说是部队,可又不是正规部队,一群雇佣军,只为钱而生。
今天能为了钱杀对方,明天就能为了钱杀朋友。早些年贺三也不缺钱,之所以会成了雇佣军,完全是个误会,可贺三却一点也没要退出那种杀人游戏的意思,在里面一呆就是好几年。
那时候蒋芸还不知道她哥到底在干些什么,反正只知道他哥是穿军装的,蓝色绿色或是别的什么色的,她也不懂。
她只知道,在那段时间,贺三管她的时间少了。
其实也不止是那段时间,一直以为,贺三都很少管她,什么事都由着她去。
再混蛋的事蒋芸也做了,别人在贺家大家长面前打小报告的时候,她三哥也不过是哼了两声,表示他知晓了,却从未干涉。
只不过在她混蛋的同时,只要她一犯蠢,他立马就会知晓,接着就会把人拎回去教训一顿。
有时候也不自己动手,比如上次,不就是贺老爷子动的手吗?
那一拐杖下来,差点没把她给废了。
说贺三对她好吧,那真是好到不行,蒋芸哪怕要星星,贺三摘给她的就绝不是月亮。
小时候蒋芸长的瘦瘦小小的,干巴巴的一小孩,也不好看也不壮实,别人一推就能倒的那种,那时候贺三的一个堂弟总爱欺负她,拿她当玩具,总爱揪她辫子,扯她衣服。
起初贺三也不管,每次蒋芸哭着找他的时候,他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替她擦干净满脸的眼泪跟鼻涕,接着又把人给推出去。
蒋芸那时候是大小姐,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那么多欺负人的手段,别人欺负她也只能躲,躲不过就哭,哪里知道还手。
后来不知怎么的,贺芸被欺负得狠了,就找那位仁兄打了一架,蒋芸是女孩,自然打不过人家,结果被人家差点打得只剩半条命,不过贺三的那位堂弟也没讨着什么好,被蒋芸又是抓又是咬地折腾一番之后,还被贺三给逮到整得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踏进贺家老宅半步,到现在见着蒋芸都要绕着走。
可要说贺三对她不好吧,又是真的不好。
谁家当哥的能忍心自个的妹妹被人那么欺负。被人欺负了还不算,哭着回去了,还要被他推出去再被人欺负。
所以那次贺三说蒋芸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蒋芸的时候,蒋芸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哪有亲哥哥会这么对自己妹妹的。在贺三的刻意培养下,蒋芸很小就学会了两面三刀。
当着蒋父蒋母的面,那是乖到不行的乖小孩,在别人面前,那也是大家闺秀的蒋家千金。可一背过去,在没有入北堂之前,蒋芸也跟着贺三干过不少混账事。
所以蒋芸十分想不明白,她对贺三而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如果硬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她与贺三的关系,蒋芸只能想到那句。
贺三就是喜欢把她捧在手心里,然后拿火燎她啊。
让她在享受他的极致宠爱的时候,同时也苦不堪言。
可甭管贺三对她怎么样,她始终觉得贺三是对她最好的那个人。
你看她这么些年,一路走来,丢丢落落的,父母、朋友、爱人,唯有她三哥,始终还在那里。
贺三在她心中,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如果说贺三那脾气不像神,那蒋芸也只能说,那她三哥也只是个脾气不太好的神。
所以,神在发脾气的时候,蒋芸觉得自己只能尽量躲着他。
“哥,你喝多了。”
一身的酒味,蒋芸倒希望她能被熏晕过去。
有人借酒装疯,有人借酒装傻,看贺三那骇人的眼神,蒋芸怀疑贺三会借着酒劲把她给分尸。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贺三真要那么干,其实也不用喝酒,他就算不喝酒,也敢把蒋芸给分了。
“哥,你要觉得自己没喝多,要不,你再出去喝一瓶?”
蒋芸像是深怕自己不够蠢似的,在贺三把她第一句话当成耳旁风时,又急急补充了一句,把自己的蠢表现得淋漓尽致。
事实上,贺三喝要不要再出去喝一瓶这种事,完全取决于他自己,他愿意就愿意,他要不愿意就不愿意,蒋芸的话,从来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果然,蒋芸的话,再一次地被她三哥给忽略掉了。
“蒋小四,告诉三哥,你还要玩的什么时候?”
没有理会蒋芸的胡言乱语,贺三立了立身子,与蒋芸拉开些距离。
蒋芸在心底偷偷松了一口气,压迫感也随着贺三的起身而拉开距离。
“哥,我没有在玩儿。”
贺三的话,她懂,同样,她的话,贺三也明白。
贺三以为她与方怀民之间不过是玩玩而已,但她想告诉贺三的是,她真的没有在玩儿,她这些年玩的东西确实不少,但她蒋芸从来不拿感情来玩,不管是从前的王世唯,还是现在的方怀民,她从来不是在玩。
虽然与王世唯最后也没有得以善终,那也只是她那有那个命,而不是被她玩没的。
“没在玩儿?你与他才认识多久?”
认识多久就能出去一玩就是一整天?还抱进抱出?
贺三眯起眼,眼睛一片腥红,像是要轼血般。
很显然,贺三对于蒋芸的“真情”嗤之以鼻,这样的感情在他看来,根本就不屑。
“哥,有些人,只一眼,就是一辈子。”
蒋芸一说完,单手捂着腮邦,她自己也觉得有些酸了,拿腔调了,可是,这话说的也没错,确实如此。
果然,贺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蒋芸眼一闭,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继续高调地拿着腔调。
“哥,我喜欢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永远地在一起,像这世上所有相爱的人一样。”
“爱?”
贺三冷哼一声,神色凌厉地看了蒋芸一眼。
蒋芸瞬间就觉得无所遁形。
“蒋小四,你以为你还清白?”
贺三扔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留下蒋芸一个人在房间里。
是,她不清白。
她与王世唯折腾了那么些年,哪里还有清白可言。
她与黄涛还上过一次床呢,又与自己的三哥纠缠不清。
她哪有什么清白。
她不清白,一点也不清白。
可是,不清白她也想要。
好半天,蒋芸才活动了下下巴,压下酸意,从鼻子里哼哼一声,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了一句,说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真是,走也不把灯给关了,有没有一点自觉性,真不拿我当病人啊。”
蒋芸挪着腿,努力伸长身子才把灯给关了,面对一室的黑暗,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贺三这是要给他妹妹报仇吗?非得这么伤她才肯罢休么?蒋芸躺下身子,双手用力地捏着自己的下巴,仿佛一定得那样,才能止住想要宣泄出来的悲愤。
可捏的再紧,也还是没能够止住。
好半天,蒋芸才从被子里发出一声悲鸣,像将死之人的垂死挣扎。
早上,蒋芸顶着两只熊猫眼蹦跶到客厅,今天蒋离没在,贺三却端端正正坐在客厅的餐桌前一边吃早餐一边看报纸。
见着蒋芸下楼,贺三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过来吃早餐。”
贺三难得地好心情,蒋芸自然也不敢忤逆他,乖乖地把昨天晚上的事自动的忘的一干二净。
心里却在暗暗着急,希望方怀民能快点过来,他们约好今天还要出去玩呢。
她认定了,就算不清白她也要。
蒋芸那么多年的大小姐也不是白当的,在贺三面前吃早餐的动作,十分优雅,细嚼慢咽的,也不说话,好像深怕自己哪个动作不对,又把贺三给惹恼了。
蒋芸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偷偷打量着贺三。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贺三今天心情好像还不错。
虽然不像方怀民那样时时刻刻都带着浅浅的笑容,因为他也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但脸色也算得上是和缓,不能称之为高兴,但也不能称之为不高兴。
蒋芸看着贺三的脸出神,心里偷偷想,或许她哥高兴的时候,也就是那样。
这么一想,蒋芸惊觉,她三哥,是个面瘫啊!
“不好好吃东西,想什么呢?”
见蒋芸只是看着他出神,迟迟未有动作,贺三一把收起报纸,提醒蒋芸。
蒋芸这才回过神,见他哥心情似乎不错,于是有些讨好的笑了笑。
“哥,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得了,别往外挤笑了,比哭还难看,今天不上班,陪着你,好不好?”
贺三的这句话绝对算得上是他人事人最轻声细语的话了,都能称之为哄了,但蒋芸也没就着梯子上天,知道她哥压根就不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所以,哪里轮得到她说好与不好。
蒋芸不说话,只是笑笑,这回没使劲挤,只拉了拉嘴角,拉了个自己觉得还不错的角度,孰不知,这还不如刚刚那个好呢。
贺三这次没再亏她,只是坐在一边等她把晚餐吃完,然后收了碗筷,放进厨房。
蒋芸趁着贺三转身进厨房的空档,掏出手机,想给方怀民打个电话催一下他。
结果一打开手机才发现,手机压根就没有信号。
蒋芸以为是手机故障,不停地开机关机重复试了几次,可信号格仍然是一点信号都没有。
蒋芸正努力扒拉着手机的时候,贺三已经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蒋芸抬起头。
“哥,怎么没信号?”
“可能电信的问题吧。”
贺三随意地回了一句。
蒋芸扁扁嘴,不甘道。
“哥,我用的是移动。”
本来已经越过蒋芸去柜子前拿东西的贺三听到这话这才回过头,不过也没什么特别反应,仍旧是淡淡地撇下一句。
“是吗?那就是移动的问题吧。”
蒋芸泄气,觉得贺三说的不对,可手机确实收不到一点信号。
“早上黄涛打电话过来,说你干爹找你,我陪你过去一趟吧。”
“干爹找我?可是……”
可是她与方怀民已经约好了啊。
“如果你想等方医生,我想你大概是等不到了,早上新闻报道高速公路出了连环撞车事故,伤亡惨重,那个路口离他那个医院不远,估计这会,他正在手术室吧。”
说话间,贺三已经收拾好,拿了车钥匙,还替蒋芸拿了件针织外套,一手还提着蒋芸的拐杖。虽然正值盛夏,但蒋芸坐车的时候总习惯穿件薄衫,这习惯贺三倒是没忘。
“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抱你走?”
“我自己走。”
蒋芸接过贺三手上的拐杖,连连摆手,拒绝贺三要抱她的好意,贺三也没坚持,很自然地顺势就取走了蒋芸手中的手机。
一直到坐上车,蒋芸才后知后觉的想通了一件事。
因为她才出电话,就看到好几个人拿着手机,打电话的打电话,发信息的发信息。
移动出问题也不会只出她一个人的问题吧?
所以,她这算不算是被贺三给变相软禁了?
其实蒋芸想的没错,贺三早上起来给那位方医生打了个电话,说他们今天有事,让他不用来接人了,接着就把公寓的信号全给屏蔽了。
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他向来玩的很得心应手。
等到了北堂,蒋芸自己撑着拐杖下了车,贺三只在一旁等着,也不催促,等她下了车后才把车门关好,锁了车。
其实黄伟找蒋芸也没什么大的事。
这次他们去云南带回来的这批货,让北堂赚了不少。
黄伟十分高兴,北堂的那些老家伙心情也不错,都说蒋芸是这次的功臣,要给她弄个庆功宴呢。
那些老家伙,厚起脸皮起来,真是无人能敌,完全忘了在前一刻是谁跳起脚来反对蒋芸来当北堂的一把手。
蒋芸在心里冷笑,一群见钱眼开的老家伙。
因为蒋芸脚上的伤还没好,所以黄伟就以这个理由回了那些老家伙,宴要摆,不过不是什么庆功宴就是了,随随便便几桌酒席而已。
黄伟知道她也不喜欢。
蒋芸一下子从主角沦为配角,省了好多事,自然也乐得轻松。
说起来,贺三倒还是第一次来北堂的老宅。
北堂老宅,其实根本没什么外人来,外人也不敢来。
一直以来,最外的外人也不过是黄伟的那些女人。
而如今,贺三不仅来了,还大大方方地来了,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
“黄爷。”
贺三伸出手,不卑不亢。
黄伟也伸手,比蒋芸想像中的要热络许多,她还以为她干爹会因为贺三进北堂而不高兴。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贺少,光临寒舍,真是蓬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