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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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马上就恼羞成怒了,这样的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连着迟宁风也被唐镜气到了,说唐镜白白活了三十多年,年龄越大越没正格儿的了。
唐镜则笑呵呵的走到迟宁风面前,拍拍他的胸口说,“这没正格儿的算什么?没好心眼儿才是最可怕的。”一句话说的迟宁风脸红了白,白了红的,眼睛跟牛铃似的瞪了唐镜好半天,结果还是像桃核吃进嘴里然后卡在喉咙里了,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些个男人都不正经儿。宁夏甩下一句评语后,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了,懒得理这两个神经病,光话里有话的玩心眼,她瞅见了就觉得头疼,这会儿还是觉得蚱蜢那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好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心眼儿,也不用防着,生怕一没注意就被某个混蛋带进沟里。
蚱蜢没在,三个人也不好意思撇下蚱蜢吃饭去。等了一个多小时,蚱蜢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包袱,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迟宁风看到蚱蜢大老远的走来,就大笑着说,“瞧这个大男人还挽着个包袱,跟个娘们儿似的,笑死人了。”一句话惹得宁夏白送他好几个白眼珠子,他马上冒了冷汗,后悔自己舌头没把门的,竟说些讨宁夏烦的话。本来宁夏就有点躲着他呢,他自己还给自己添堵,真是笨的跟猪一样了。
看蚱蜢快走到他们跟前了,唐镜抢先几步迎过去,和蚱蜢又一气儿嘀咕,惹得迟宁风不乐意了,对着他们“喂喂”,说你们说话能不背着人吗?
唐镜根本就当迟宁风的话当放屁了,接着和蚱蜢咬耳朵。迟宁风“吆喝”了一声,看唐镜当着宁夏面儿,一点脸都不给他,脸就有点变色了,硬是走到唐镜和蚱蜢面前,想着不让我听,我偏听。但是他走过去了,唐镜拍拍蚱蜢的肩头好像领导托付重任似的,之后蚱蜢点点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瞪了迟宁风一眼,然后都不说话了。
迟宁风觉得更丢脸了,那模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唐镜不搭理迟宁风,转而喊着宁夏,“走了,吃饭去,鱼要是凉了,可就腥气了,不好吃。”
宁夏“哦”了一声,跟着唐镜和蚱蜢一起走向渔场边上的饭店。三人都没搭理迟宁风,气的迟宁风够呛。还是宁夏走了一段路后,发现迟宁风没跟上来,回头喊了迟宁风一声,迟宁风这才高兴了,屁颠屁颠的乐的跟什么似的,急忙跟上来。
几个人吃饭的时候,唐镜问了饭店的服务员,有没有旅馆。服务员回,这里没什么游客来的,所以没旅馆。
宁夏就觉得奇怪,问,“现在城里人不都喜欢到乡下来玩吗?这个湖景色挺美的,为什么没旅馆?”
服务员笑着说,“俺说的是俺们这一块。前些年湖水没今年这么多,到不了俺们村这边,这两年湖水才涨了,俺们支书也想着搞搞旅游什么的,但是村里没钱修路,这边的路太难走了,所以很少有人来俺们村这边,到俺们这里来人都是附近村里的年轻人,骑着摩托就过来了,就为钓个鱼乐呵乐呵。”
宁夏点头,然后接着问,“那么就是说往湖边的别处地方走走,能见着旅馆了吧。”
服务员“嗯嗯”的应两声,说,“顺着我们村边的路往西走个二十几里地儿,就能见到旅馆了,那边是政府修的旅游景点,有公路,景点也多。”
。
第一百六十章老头儿
宁夏听着服务员一说这么没旅馆,马上看了唐镜一眼,眉头就皱起来了,昨儿差点睡到荒郊野外的,现在瞧着今儿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
唐镜看见宁夏瞅他了,假装没看见,拿着筷子夹起鱼头到自己碗里,自顾自的吃起来。
唐镜不在乎宁夏的心情,蚱蜢不会。笑着对宁夏说,“没关系,这村子里我多的是熟人,借个宿不成问题的。”
宁夏淡淡的应了蚱蜢一声,若有所思的望向唐镜,心里想着这死胖子到底想干什么呢,带着她到这里,好像真是玩乐,可是哪里有这样没头的苍蝇呢?到这样不算景点的地方玩?何况他对这里明明是熟路的,更是有目的的来这里。以她了解的唐镜,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等他们吃完饭,唐镜才带他们到村子去。农村这样的地方,除非家里没人,出去做农活了,不然每户人家都是敞着大门的,有些谨慎的人家里会养上狗,但是白天大门依旧是不关的,要是有生人来了,狗一叫家里人就知道来生人了,而村子里经常窜门的熟人,狗见到了是不会叫的。
唐镜果然是轻车熟路的,指路到一户有着铁皮大门的大宅院前,让迟宁风停下车。此时正是农闲的时候,街道口,胡同口都有村民聚在阴凉处,聊天喝茶,或者下象棋。看到宁夏这些外地人进了村子,不知道是谁家的亲戚找谁的,好奇的都对宁夏他们这边注意过来。
都说刘姥姥进大观园土里土气,没见识的招惹人嗤笑,这回宁夏到了这村子,也觉得自己像是刘姥姥似的,只不过不是进的大观园,而是进的村。一瞧见有那么多瞅着她,她这落落大方的城里人也忸怩起来了,在那么多目光下,觉得特尴尬。
好在他们很快就进了那处大宅院。刚进院子,宁夏就从狗叫声,推断出这家一定是村里的富人。只有害怕被贼偷的人家,才会养这么凶的狗。
当宁夏他们走到院中的时候,果然看到院角那边养着头非常凶悍的大狗,宁夏这回倒不像之前一眼瞅出蚱蜢的那条泥鳅是苏格兰牧羊犬的好眼力了,没认出眼前的是什么狗。并且她还被这条凶狗吓到了,躲到唐镜身边拉着唐镜的衣襟,跟个小孩子似的。
唐镜回头瞅着宁夏笑了一下,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护着她,带她往正房北屋那边走去。这会儿子,这户人家的主人早因为狗叫,出来了,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上扎着条已经洗的发黄的白毛巾,手里拿着旱烟袋,看到唐镜脸上马上露出笑容,热情的招呼着,熟人。
几个人被那老头迎进墙皮镶着白瓷砖的红瓦房里,进到屋子里后,宁夏发现屋子里的摆设不但是古朴,还是古董。这些家具都是檀木的,并且是紫檀中仅次于最名贵的金星紫檀的鸡血紫檀,这种鸡血紫檀,其色暗紫带红,饱满浓重,质地细腻有油性,尤其是临近边材部位,常有一块块长短不等的不规则暗朱红色斑马纹,颇有观赏的异趣。
迟宁风是专门倒腾古董的人,看见眼前这些少见的鸡血紫檀家具,眼睛立马就亮了,心里琢磨着,有什么办法能让面前的这老头将这些家具,卖给他呢?可是他瞅一眼唐镜后,这个主意就打消了,不管多动心,他知道,他只能望之兴叹了。这个老头儿是和唐镜相熟的人,唐镜是谁啊,都说苍蝇不叮无缝而的蛋,唐镜可是不管鸡蛋有缝儿没缝儿,只要他想,他都能叮。既然这些好东西没便宜到唐镜的手里,那么他想都别想了。这会儿坐一坐享受一下干喜欢的感觉吧。
招呼唐镜和宁夏等人坐下,老头儿喊着里屋里的人,帮客人倒茶。里屋响起一个女孩子脆生生的答应声,之后门帘一挑,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扎了马尾,模样清纯可人,衣着打扮挺时尚的,不像是村子里的人。面对宁夏这些人,表现也落落大方,嘴儿挺甜的。
沏了茶水后,分别给宁夏等人到了茶水,将茶杯端给迟宁风的时候,宁夏就瞧见少女的脸红了,刚才那落落大方的态度就找不见了,多了一丝羞赧,将茶杯端给迟宁风的时候,手指难免的碰到了迟宁风的手指,她的脸立即更红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迟宁风似乎对这少女也挺有好感,眼神一直围着少女转。等少女要回里屋的时候,目光还追了过去。
是女人就会有嫉妒感。之前宁夏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迟宁风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她喜不喜欢迟宁风放一边,现在看到迟宁风对这少女有点动心的样子,之前宁夏在迟宁风面前的那些被追的优越感,一下子消失了,她心里也还是觉得不大痛快,不禁白了迟宁风一眼,心里骂着迟家的男人果真都是花心大萝卜,从他们的父亲再到迟宁风和迟瑾风哥俩儿,果然不愧是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一样的货色!
这时候,宁夏越发的觉得那句俗话说的真好了,“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而迟宁风可不知道宁夏这时已经小瞧了他。他是正常的男人,其实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见到漂亮的女孩子也会忍不住的多看两眼的,这眼睛喜欢欣赏美色是本能,谁都会有,若是真的面对美女一眼也不瞧得,不是装,就是哪儿有问题了,不正常了。反正,正常人都会有正常的反应。至于谈论到真正喜欢谁,那就是感觉和缘分的问题了。天底下的美女多了,迟宁风又不是没见识的人,要是多看一眼就算是喜欢的,那他喜欢的美女不就是长城上的那些砖了?
迟宁风还算是够敏感的人,很快就觉出宁夏在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他起初有些慌张,害怕宁夏误会,但是转念一想,宁夏会不会是吃醋了?这个念头冒出来,他马上就沾沾自喜了,心里美的很。还自信的藐视了一边的蚱蜢一眼,心里想着之前他真是对蚱蜢白吃味了,宁夏怎么会是那种有眼不识金镶玉的人呢?蚱蜢和他那根本就是没法比嘛,宁夏再笨也不会看上那么没素质的蚱蜢的。
他这里沾沾自喜了半天,等他有意识去听唐镜和那个老头儿的谈话的时候,却只听到老头儿说了句,“那么你们就在这里放心的住下吧。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说。”
之后老头喊出那个少女,让她领着迟宁风去看看他今晚要住的房间。迟宁风本来想着避嫌,因为知道宁夏在意了,但是他的鬼心思一转,想着让宁夏吃点醋,不是正好的事儿吗?也让宁夏知道要是她不抓紧,眼前的香饽饽可能很快就属于别人了,让她多点危机感,是好事。于是痛快的跟着少女到老头儿所说的跨院看住的地方去了。
等迟宁风一走,那老头儿,马上说,“咱们走吧。”说完拿着旱烟袋,首先走出屋子。
唐镜对宁夏说了声,“快走。”
宁夏一下子明白,敢情老头儿是故意让那个少女将迟宁风引开的。好戏要上演了吗?宁夏心里一阵兴奋,又一阵的迷茫,她可不知道唐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偏偏支开迟宁风,却让蚱蜢跟着呢?
那蚱蜢手上还挎着个包袱,里面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几个人在老头儿的带路下,离开村子,到了村外的湖边。
远远的,宁夏就看到湖边飘着艘小船,她心里头马上就想,这个老头儿不是要划船带他们去湖心里转转吧。
可是眼前儿,宁夏怎么都不觉得他们是要去划船玩去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所以要划船去某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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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一章湖中遇险
在那个老头儿的带领下,几个人果真到了湖边,然后上了那艘小船。
宁夏没坐过船,无论是轮船还是小船,第一次坐船的感觉还是挺新鲜挺好玩的。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觉得有点害怕了。此刻坐的小船是需要人划桨的,划桨的时候,由于划桨的那个人,身子要用力,会要摇摆身体影响到小船的平衡,让小船在水中来回的晃。这晃来晃去的,没多会儿就将宁夏晃晕了。
唐镜在一边看到宁夏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心里边直庆幸,幸好没吃饭,若不然这样这丫头非得将肠子都吐出来。
这时候天色已经是黄昏,宁夏看到本来在阳光下闪着粼光,清澈淡绿的湖水,慢慢的变成阴沉的墨绿,前方还是茫茫不见岸的水面,心里有些发憷了。她不知道唐镜到底要来做什么,为什么带上她到这里?
此时他们已经离岸边有五六里地的距离了,都几乎看不到岸,只见茫茫的湖水一片。那个老头儿停下浆,不再划船了。
蚂蚱这时候解开他一直挎着的那个包袱,里面是一套女人的衣服,绝对落后的款式,可是此时绝对有用。天快黑了,凉风也就上来了,加上在湖面上阴湿气又重,渗凉渗凉的,宁夏早就冻得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蚱蜢将衣服拿出来后,宁夏二话没说就接过来穿上。
此时,什么时尚时髦的,都是靠后站的,保暖才是第一位的。穿上厚衣服后,宁夏暖和了,心里也就稍微舒坦了。
唐镜爬到船沿往水中看着,然后问着那个老头儿,“确定是这里吗?”
老头儿也在往水里瞧着,半天之后才有些犹豫的说,“应该是吧。那么些个年头了,我也不确定了。这些年湖水少了,连续好几年来找这个地儿,都找不对。就记得湖水像当年那么多的时候,我是划了多少浆到的这里,然后将那东西扔下去的。今天的湖水应该和那一年的水位差不多,就算不是这里,也远不到哪儿去了。我下水去看看。”
唐镜急忙阻止,“别!等一下!”说完他的一只手像腰里抹去,另一只手却抓住宁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