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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斗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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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在心里对绿蔓冷哼,寄人篱下就要当客人的态度,碍着主人的喜怒,就是一百分的不知道好歹,不遭收拾都对不起人。那绿蔓竟然接受到宁夏的心里的讯息,对着宁夏翘着枝叶,上下摇晃,宛如一个知错的孩子在对着宁夏点头认错。



第二十章砖头料

第二十章砖头料

宁夏转喜,指使绿蔓去探看那块她认为是能出高翠的毛料。绿蔓乖乖听话,缠绕住那块毛料,宁夏眼界大开,可惜她失望了,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石头,别说高翠,连最次的豆种翡翠,甚至干白种翡翠都没出。

怎么回事?宁夏愕异了,是她所学的知识有误吗?还是?宁夏浓浓的皱眉,走进那块黄鳝皮的毛料,适才她是远望,走进了细观,才发觉蹊跷。半晌之后,宁夏嘴角才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原来如此。

“怎么的?这位美女也懂的赌石?那块毛料也是我最看重的,极有可能会出高翠。”司棠因为宁夏对毛料的关注,才注意到适才这个站在聂琛身后的女孩。起初看她衣着普通,一顶蕾丝海军帽遮住了大半个脸,认为她不过是个佣人,直到她走到他最看好的那块翡翠毛料前,他才注意到她。不过,这并不是他对她感兴趣,只是借着她对聂琛炫耀他刚买的顶级毛料而已。

宁夏抬眼瞄一眼司棠,不置可否的笑笑,她不再指使绿蔓去探寻其他的毛料了,只这一块就够了,已经能证明这些毛料的主人如何眼瞎,如何败家了。

神仙难断寸玉!若不是她有绿蔓的帮助,也不会勘破毛料里面的乾坤。此时,她只能对这个司棠施舍一抹同情了。

从在宁氏仓库里的那些低档翡翠毛料,再到刚才她估值很高的皮色顶好的毛料,宁夏这会儿也终于明白绿蔓并不是不能助她勘破翡翠毛料,而是它只对那些顶级玉石才有兴趣,对那类低档翡翠毛料,或者根本就出不了翠的跟工业矿石没什么区别的石头,不过敏。

冤枉你了!宁夏在心里同绿蔓道歉。不是它不肯合作,而是它也有高贵性格,这些连花牌料都不算的砖头料,当真是不值得它出动。

绿蔓知会了宁夏的心境,又对着宁夏的脖子缠绕过来,像一条撒娇的绿蛇。它的枝叶虽然并不像一般绿叶一样生硬扎人,但是那宛如丝绸一样的触感,加之在宁夏颈间的缠绕围拢,很容易就搔到宁夏颈间的敏感笑肌,让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更是忘记了绿蔓的存在是其他人所不知的,脱口而出了一句,“别闹啦……”

“呃?”司棠刚才一脸骄傲,这会儿突然听到宁夏接着他的话,回了一句别闹了,马上脸色就变了?这个臭女人在讽刺他的那顶级的翡翠毛料吗?“你说什么?”司棠目光犀利的望向宁夏。

宁夏这会儿才醒过腔来,忘记了有些话是只能放在心里说的。有点错愕的望着身上开始蔓延怒气的司棠,她没想到无端招惹了司棠的敌意过来,解释是解释不清楚的。她不能为了避免得罪这个陌生的家伙,而将绿蔓的事情说出去。连她的父亲现在都成了她的敌人,她现在还怕多司棠这样一个敌人吗?

旋即,宁夏无所谓的微笑,“我说这毛料注定会切垮了。”

司棠那双黝黑似黑玉的眼睛,立即就怒火闪烁,“哪里来的野丫头,你懂个屁?”

宁夏皱皱鼻子,随便他怎么说,她是无端惹到他,没必要真的同他闹得太僵。她不能还没进聂家,就同聂家的义子死不对眼。

走回聂琛身边,这会儿聂琛就是她的挡箭牌,谁让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呢?

特意扫了一眼聂琛,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不知道这情绪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司棠。而胡德,宁夏抬眼看看他,依旧古板的表情,只是眼神已经含了不友善,不过,不是对她,而是针对司棠。“司少爷,请你注意你的身份,这是我们未过门的少奶奶。”

“哼,我说呢,怎么这么大的口气?”司棠这时候才真正的审视宁夏,可是宁夏不但戴着帽子,还低着头,看不清出她的容貌。他嘴角轻绕上一抹不屑,“原来是宁氏的千金大小姐,听说你离了司机连家都回不了,养尊处优的人,真心不能和我们这样常在外面跑的粗人相比。”

宁夏笑着摇摇头,这是拐着弯儿骂她没见识吧。随他怎么说,没必要和他争这一刻的长短,她又不是有心和他针锋相对的。再说,此时她应该同情他的吧,这里的毛料估计一块能出好翠的也没有,他注定赔大了。

另一边胡德和聂琛开始咬耳朵,少顷,胡德才对宁夏喊了一声少奶奶,说我们走。

这个司棠既然是聂家的义子,自然也是聂家的一份子,聂琛对谁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不出对司棠的喜或厌,那胡德的表现倒是挺明显的,当司棠是眼中刺了吧。只是这算是寄人篱下的义子,可以肆意张狂,也自然有他的后台,如非甚得聂洪生的宠爱,也没这狂妄的本钱吧。

看现在聂琛这个聂家真正的血脉倒像是非亲生的似的,到了自己家,也没有支配一切的权利,反而要退让闪人。这豪门——,宁夏不由嗤笑,亲情永远是豪门中最不易滋长的,无论是宁家还是聂家,都一样。

“既然来了,何必又走呢,传出去好像我容不下你似的。”司棠在他们身后冷哼,“而且我等会儿就要解石了,要是出了高翠,你正好挑选一块,算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听到司棠这句,宁夏想到她所看到的那些白花花的石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结婚送一堆砖头料的石头,可是真大方呢。”

是听到司棠说要解石,宁夏才故意说出这些话来。一是她虽然对聂琛没什么好感,但是最恨的就是司棠同陆香芹一个模子般的鸠占鹊巢,第二则是,她想要显山漏水。有什么比今天一眼勘破司棠买到的翡翠毛料都是砖头料,更让人对她刮目相看的。她以后想要在聂家站稳脚跟,那么第一步就要踩到别人头上,今天正好借着这个司棠的头踩一踩,谁让他那么衰,赌到霉运,买回一堆不值钱的破石头。

“你说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臭丫头,你懂个屁?”司棠被惹恼了,再次爆粗口。

那边聂琛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而胡德却深深的蹙眉,不悦的盯了宁夏一眼,反感她的多嘴。转而对司棠再次申明,“司少爷,请你注意你的身份,这是我们未过门的少奶奶!”他刻意强调“我们”二字,明显的是提醒司棠也在这个“我们”其中。

司棠更加恼火了,将他附近的角柜上的花瓶一把搡下来,落到地上清脆的发出破裂的声音。他连声冷笑,直视宁夏,“看来宁大小姐是真的很内行咯,那么我就在这里当着你的面将你所说的砖头料解了,如果没出高翠,我就伏地拜你为师!要是出了高翠,哼……”

宁夏露出大大的甜甜的笑容,伸出纤纤素手对着司棠摇晃着,“很遗憾的多说一句,不会有如果的!”

“你……”司棠气的脸色大变,像是刚出炉的炸子鸡。

“记住我的话就好了,真的不会有如果的,你一定会切垮的。”宁夏眨着大眼睛,气死人不偿命的说着。

“吴振,解石!”司棠真被宁夏气的半死,大吼着他的手下人,准备解石。

胡德这会儿闪身到宁夏身边,别管他和司棠有什么心结,他不想着宁夏和司棠闹僵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如果她的话说过了头,那么第一个丢脸的人,不是她,是他的聂琛少爷。



第二十一章放赌

“少奶奶,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让我们琛少爷丢脸。”胡德压低声音对宁夏恶感的说。

那边是鸠占鹊巢,这边是仆大盖主。宁夏对这胡德也没好印象,这个管家当的太大了。

“怎么说?在你们聂家说真话会让人很丢脸吗?那要怎么样?说假话骗人吗?”宁夏浅笑着望向胡德,言语却暗透犀利。

胡德被宁夏这么一呛,顿时无语,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甚是尴尬。

一直冰山似的聂琛,清俊的脸依旧冷漠,但是凝望宁夏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光亮,似乎突然有了什么发现似的惊奇。

“哈哈,说的好,有性格!”司棠一定是被宁夏刺激傻了,这会儿竟然大笑着对她竖起大拇指。

宁夏对着司棠翻翻白眼,这人,还能分清他是哪一边的吗?

“丫头,我就是让你心服口服。要是我输了,我就拜你为师;倘若我赢了,那么你就当我的老婆得了,省的被某人耽误大好青春。”司棠极为张狂的说着,最后一句未必就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刺激聂琛和胡德才是。

“司棠!”胡德首先动怒对司棠直呼名字的粗吼,一张扑克脸扭曲着,很吓人,很难看。

那边司棠的眉毛也倒竖起来了,满眼杀气的对胡德吼着,“胡德!别给脸不要脸,好歹我也是干爹的义子,这里轮不到你直呼我的名字!”

胡德还想回呛过去,却被聂琛低声阻止,“胡叔叔,止了。”

胡德满腔的恼火,碍于聂琛不想他同司棠争执下去,表情扭曲着,好半天才生硬的将那一口闷气咽到肚子里。站到聂琛身后不再说什么了。

别的话怎么过分,宁夏都不会在意,司棠刚才有调戏之嫌的话,真是惹恼了宁夏。对司棠的印象更是直落千丈。君子是不会随便调戏女人的,更别说她的身份还是他未来的弟妹,这个司棠太没道德底线了。宁夏心里冷哼,这口气她先忍着,等着看他出糗吧。可是他自己说得,要是他输了,就伏地拜她为师!

司棠开始指挥他的那些手下们,帮他将宁夏先前看过的那整块毛料抬到解石机上固定好,他在毛料上画上线,然后喊着那个叫吴振的人用手动磨光机,开始擦石。

赌石解石不外乎三种方法,擦石、切石、磨石。擦石的这种方式,是赌涨的最安全的方式了。还是那句话,神仙难断寸玉,即使面对有极高出翠的毛料,绿头在哪一边,如何解石才不会绿色“解跑”,都是有说道的。找不准部位,就下刀猛切,是赌石中最忌讳的,一是会将本来稳赚的毛料切垮,另一个是可能里面本来有上等的翠,被胡乱的一切,将料切废了。

而现在司棠已经将翡翠毛料运到自己家里来了,赌涨或者赌垮,都是要他自己收单。若是还有其他的赌石买家,只要是擦出绿来,就可以等待其他赌石买家叫涨了。赌石之中,并不是擦出绿来,就是绝对看涨了。擦涨不算涨,切涨才是涨。这是赌石这行的老俗话。切石是赌石最关键的步骤,毕竟只有把石头剖开之后,乾坤分明了,才能稳定输赢。擦石的原则就是保稳。

磨光机开始转动,吴振双手稳持磨光机,按着司棠画的线,在刺耳的噪音中开始擦石。擦石的顺序是: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这第一位的颟是最重要的,要是找不对色颟,是很难擦出绿来的。

看着司棠的指挥的架势,似乎真是个行家似的。宁夏瞟了司棠一眼,心中讽刺的笑,就像很多伪君子同样道貌岸然一样,很多假行家会比真行家更像行家的哦。

吴振小心翼翼的操作着,色颟慢慢被他擦开了,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石头。吴振脸白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已经分不清热汗还是冷汗。他抬胳膊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司棠喊了一声,“少爷!”

看到没出绿,司棠原本闪亮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来,指挥着吴振按照他笔划的地方擦石。

看着司棠指挥着吴振,在那里瞎费劲儿,宁夏在旁边火上浇油,讽刺的说,“别那么小心翼翼了,告诉你,里面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你若不信,直接将毛料切开,如果里面出了翠,哪怕是花牌料,我也算是输了,这块料,我当高翠赔给你。”

“少奶奶……”胡德为宁夏的话表示极为的不满。

宁夏对他撇一下嘴角,冷哼,“胡叔,你要记得你是聂家的管家,而我只是你们家未来的少奶奶,你这个管家再大,也当不到宁家里去吧。”人善被人欺,倒不是宁夏故意同胡德作对,她未来要进聂家门的,前面有这冷若冰霜的聂琛,以及那绝非善类的聂氏夫妇要对付,要是先让一个佣人将气势压下去,那么以后她还怎么同聂家的人那些抗衡?

胡德被宁夏噎得脸都涨红了,估计着除了眼前儿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司棠,他在聂家还没受过这样的呛口吧。

司棠这会儿不知道哪儿根筋不对了,听到宁夏微斥胡德的话,哈哈大笑。他这么一笑,让胡德更有些无地自容了,胡德眼神阴狠的瞪了宁夏一下,看看聂琛,见他一贯冷漠的脸上,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猜不透他是纵容这个未来的老婆,还是根本就觉得无所谓,他如鲠在喉,这一口闷气好难咽的吞下去。

“是你说的。我要是切出翠来,你就输了。到时候你可别说你赔不起!”司棠回到正题上,眼神冷蔑的望了聂琛一眼,眼前的毛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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