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女新婚夜上错床:贴身小女佣-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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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立即敏锐地判断出:易大人,压根就没必要在乔小麦面前作秀了。
如果单单是为了争夺小白,他根本不需要这样虚伪的表演,也没必要。而且,他压根没有观众。
孩子挑了一朵花,跑到易向西身边,将花放在他的眼前:“爸爸,你看这花好看不?”
“好看。”
“麦姐喜欢这花,等麦姐醒了,我就把这花送给她,你说好不好?”
“好。你送麦姐,麦姐一定喜欢。”
……
孩子围绕在他身边各种撒娇,各种的叽叽喳喳,朱朱不经意地观察,发现他有问必答,耐心得出奇,只面对孩子的时候,那种木然,冷酷统统都不见了……一旦孩子不跟他讲话,他便死死盯着病房的大门,呆呆的,失神落魄,丝毫也不在意这屋子里还有别的人。
罢了罢了,还问人家什么争夺孩子的官司呢!
她站起来,觉得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其实并不需要自己了——小麦,你别怪我不帮你,实在是我根本没法帮你。也用不着了。
“小白,你好好玩儿,我先走了。”
小白点头:“谢谢朱朱阿姨。”
她走了几步,忽然听得易向西的声音,“朱朱小姐,请你留步。”
她回头,只见易向西牵着孩子的手,神色十分镇定:“朱朱,多谢你对小麦和小白的关心。那些年……小麦她只有你一个朋友……”
朱朱无限唏嘘,一时竟然无话可说。当年,自己也未能照顾到小麦分毫。
“等小麦醒了,我会给你打电话。”
她略略迟疑,他还是淡淡的:“她醒了的话一定希望见到朋友们,我会及时给你打电话。”
“行,等她醒了我再来看她。”
☆、妈妈2
孩子目送朱朱走远,回头,看到爸爸盯着病房的门口,她拉拉易向西的手:“爸爸,朱朱阿姨是麦姐的好朋友呢。上次朱朱阿姨还说,要让我跟着她住几天。朱朱阿姨是干什么的呀?”
“她是律师。”
“是和宋叔叔那样的律师吗?”
“是啊。”
孩子眼珠子转动一下:“爸爸,她是不是害怕你把我从麦姐身边抢走?”
易向西一怔,小心翼翼的:“小白,你怎么这么问?”
“有一次麦姐对我说,我们有一个极其厉害的敌人,她不是那个敌人的对手,所以,要卖了房子搬到别的城市去。爸爸,麦姐说的敌人是不是就是你?”
“……”
“麦姐有一次和朱朱阿姨聊天,我听到她说,有人会把我抢走,我想,一定说的就是你……麦姐还说,有巧克力叔叔保护我们,我们才不会害怕那个敌人……”孩子略略担忧地看着他,“爸爸,你不会跟麦姐抢吧?”
他微笑起来,轻轻拉住孩子的手:“小白,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和麦姐争抢了。以后,我会永远陪着你和麦姐……”他怕孩子不相信,非常耐心,如跟大人说话似的,非常非常的认真,“爸爸以前也不是想要和麦姐争夺,只是因为爸爸害怕麦姐嫁给别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用错了方法……”
“呀,麦姐因为这样才生爸爸气的吗?”
“是呀。爸爸做了许多错事,都是爸爸的错。但是,等麦姐醒了后,她会明白,爸爸绝对不会跟她争夺。”
孩子双眼明亮:“真的吗?太好了。可是,爸爸,如果麦姐不要你陪,怎么办?唉,麦姐不是要去外地工作吗?她连机票都买好了,我怕麦姐病好后,会真的要走,怎么办呢?等麦姐走了,我就看不到麦姐了呀……”
“傻孩子,爸爸一定会让麦姐留下来。”
“麦姐会听你的话吗?”
“麦姐可以不听爸爸的话,可是,她爱小白呀。你想,她怎么舍得让小白难过?而且,离开小白了,她自己也会难过呀。谁会愿意离开自己的心肝宝贝呢??”
孩子貌似觉得挺有道理,急忙点头:“嗯,离开我麦姐会难过的。她一定舍不得离开我。不行,等麦姐醒了,我就要天天缠着她,不让她走。这样,她就舍不得我了。”
易向西笑着拍拍她的头:“那你还担心什么?”
“爸爸,还有……”
“还有什么?”
孩子认认真真的:“上次宋叔叔不是说要我改姓吗?可是,我想,麦姐一定不会乐意的。她说,我们两个是乔家最后的人了,一定不会改姓的。而且,麦姐是大人,才不会愿意改姓呢。”
易向西一震,忽然意识到乔小麦为何会那么恨自己——当天,她想必是目睹了宋维朝的建议,以为自己是处心积虑,抢走孩子,还要改名换姓,断了她们乔家之后。那么辛苦生下来的孩子,被人抢走,又岂能不恨之入骨?
☆、妈妈3
“每年清明节,麦姐都会带我去扫墓。每次我问她那墓碑是谁的,她都不回答我。我记得去年麦姐带我去扫墓,我跪下磕头献花之后,麦姐就让我到前面去采野花。我采了野花回来,看到她一个人跪在地上偷偷的哭。我很害怕,就问她为什么要哭,麦姐那天告诉我,说长大以后,一定不要忘了自己的姓氏,要记住自己永远是乔家的后人……”
乔家的后人!
乔家唯一的后人!
是不是因为太重视,太珍惜,所以,才太惧怕失去???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易向西昔日的一举一动,在她看来,无不是处心积虑的掠夺的开始??
小麦,我不怪你这样步步惊心防备我,也许,早年我留给你的伤害,实在是太深太重太无法弥补了。
“我想,麦姐不会让我改姓的。爸爸,我不改,好不好?”
他的语气异常慎重,如跟大人说话一样:“小白,你记住,这一辈子爸爸也绝不会要你改名换姓。无论你姓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你是爸爸的女儿,是爸爸的血脉就行了。”
姓什么叫什么,无非是个符号而已。经历了生死,经历了别离,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和磨难,难道连这一点虚名都还看不穿吗??
小麦,你所害怕的,其实自从重逢以来,我再也没有动过那些心思。
午夜梦回,有妻有女已经是天大的福分。我又怎么还敢得寸进尺??
“麦姐说得对,你永远是乔家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们不需要改姓!”
孩子眉花眼笑:“这样我就放心啦。我不改姓,麦姐一定会高兴。”
孩子放了心;眼珠子忽然又转动,期期艾艾的:“爸爸,麦姐,麦姐……我是说,麦姐……妈妈……”
易向西一字一句,清晰而镇定:“麦姐是你的妈妈。”
孩子仰起头,大眼睛里似懂非懂,想是在思索这句话的意思,麦姐,妈妈,她歪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易向西拉着她的小手,认认真真的:“麦姐是你的亲妈妈。小白,你明白了吗?你之所以姓乔而不是姓易,是因为早年爸爸做了错事,对不起你妈妈,让你妈妈吃了很多苦,所以妈妈才让你跟着她姓,明白了吗?”
“可是,麦姐……麦姐……”
他明白,孩子并不怀疑麦姐是否是自己妈妈,也不是震惊麦姐为何会变成自己的妈妈——其实,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早就没觉得妈妈和麦姐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异——只是纠结于麦姐和妈妈这二者之间的奇异的转换。
“小白,麦姐当初说是你的姐姐,是有苦衷的。因为爸爸就是她嘴里说的那个‘敌人’,当初爸爸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事情,非常严重地伤害了她,所以她远远地躲开了,受了许多苦才生下你来。她非常爱你,但是因为害怕爸爸和她抢夺你,所以才隐瞒你的身份,让你叫她麦姐,你明白了吗?”
☆、妈妈4
“!!!”
“那是麦姐对你的保护。那时候,她不知道爸爸会不会继续伤害她,她也害怕,所以,才躲起来,不让人发现……”
孩子天真地问:“是不是我叫她麦姐,你就不知道我是她的孩子了?”
“对,我小白真聪明。你记住,麦姐是为了保护你,想永远把你留在她身边才这样的。”
“可是,爸爸,你为什么要伤害麦姐呢???为什么呀?”
易向西心如刀割,却不能不答。可是,那答案如刀锋,如毒瘤,如撕裂的伤口,一时片刻,哪里说得清楚????
他慢慢的:“爸爸那时候鬼迷心窍,犯下了大错误……后来,爸爸也非常后悔,可是,却迟了……所以,这些年,麦姐一直不肯原谅爸爸……”
“爸爸,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伤害麦姐了?”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不会了!小麦,爸爸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伤害麦姐了。”
孩子终于明白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小眉头彻底舒展开来:“呀,我懂了。爸爸,那你就该和麦姐结婚了。”
“!!!!”
“爸爸和妈妈当然该在一起呀。这样,以后学校开家长会,做亲子活动,需要爸爸妈妈都去的时候,我也有爸爸妈妈一起陪我了。爸爸,等麦姐醒了,我就叫麦姐嫁给你……我会告诉她,你不会再伤害她了,以后,你什么都听她的……”
“!!”
孩子的小脸上充满了自信,“爸爸,你放心吧,麦姐最爱我了,她把家里的钱全部给我,她肯定什么都听我的。”
易向西苦笑一声。
孩子的逻辑多么单纯,永远永远,充满自信。
病房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出来,满面笑容:“易总,你们可以放心了,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易向西双腿一软,差点瘫下去,急忙问:“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休养得当是不会有大问题的。不过,她之前情绪应该不是很稳定,从头颅记忆分析,她很长时间处于过度焦虑之中,心理状态也不是很稳定,等她醒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让她保持心情愉快,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
“谢谢王医生。”
小白却跳起来,眉花眼笑:“真的吗?我可以去看麦姐了吗?”
“对,你妈妈已经醒过一次,但又睡着了。放心吧,小白,你们现在可以进去看你妈妈了。但是,不能呆太久,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谢谢王医生。”
王医生微笑着拍拍孩子的头,对易向西说:“易总,你女儿可真孝顺,在这里熬了两三天,这么小的人儿也不怕辛苦,真是太懂事了。”
小白脆生生的:“我才不辛苦呢。只要麦姐好了,我一点也不辛苦。”
“哈哈,多乖的孩子。”
“谢谢王医生。”
VIP病房里,乔小麦闭着眼睛还在沉睡。
父女二人都悄然地站着,尤其是小白,蹑手捏脚地,走到乔小麦身边,叫了声“麦姐……”
☆、妈妈5
易向西本是要阻止她发出声音,但是一转念,并未阻止她。
孩子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乔小麦的脸,小小声的:“麦姐,我在这里,你听到我叫你吗?麦姐,我天天都陪着你耶……爸爸也陪着你,爸爸说了,等你好了,他什么都听你的,他会带我们去好多地方玩……麦姐,你听见了吗?”
乔小麦还是闭着眼睛。
易向西凝视着她惨白的脸,纵然是睡梦里,神色也非常的不安,脸上还有隐隐的泪痕。短短时间,她瘦了许多。
他低低的:“麦姐还有一会儿才会醒来,我们先出去,等她好好休息。”
“可是,麦姐没有睁开眼睛呢。她还没看到我呢。等我们走了,她才醒来,那怎么办?”
“傻孩子,医生不是说了吗?不能刺激麦姐。”
孩子小小声的:“我怎么会刺激麦姐呢?麦姐醒了一定会希望立即看到我……王医生不也说了吗?麦姐看到想看到的人才会好得快耶……”
易向西正要让孩子别再打扰乔小麦休息,忽然看到那只苍白的手悄然地抓住了小白的手,动作很轻很轻。只是听见他的声音,一直不肯睁开眼睛。
“呀,麦姐醒了……麦姐,麦姐……麦姐……”
他不知是喜是悲,屏住呼吸,悄悄地退出去了。
孩子极端狂喜,一点也没注意到爸爸悄然出去了,一下扑过去,“麦姐,麦姐……你终于醒了,我好害怕呀……麦姐,你好了没有?你的头还疼不疼?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就像很长很长的一个噩梦,乔小麦睁开眼睛,就连眼皮都很费劲。不是因为疼痛,也不是因为悲伤,只是疲惫,非常非常的疲惫。唯有耳边小人儿散发出的香甜的呼吸,软软的温暖的小手,温热的小脸贴着自己,声音脆生生的:“麦姐,你饿了吗?你想要吃什么不?”
她只听得孩子一声声的呼唤,可是,喉头干涩,一点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尽力尽力地握住她的小手,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增加一点支撑的力气。
“麦姐,你喝水吗?”
她微弱地摇头,特护在离去之前才处理好了一切,她不渴不饿,营养液的注入,身体机能也在慢慢恢复。可是,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似的。
“麦姐……”
耳边,只一声声的麦姐,孩子温热的急切的声音,充满了担忧,让她纵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