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婚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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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岳雪不在家。
岳雪确实不在家,因为岳雪就站在子轩身后。
子轩起初吓了一跳,随即露出笑容,看了看她手中鼓鼓的购物袋,说:“原来你出门去了。”
她也笑道:“我想不到你今天会来。”
她把袋子放在地上,用钥匙开了门,子轩先进去。
好一条自觉的狗,见了子轩居然不吠而且还大摇其尾,看来是它主人平时带来的陌生人太多了,连它都见以为常了。
子轩道:“如果我说我等了二十分钟,你信不信?”
岳雪:“不信。”
子轩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岳雪道:“我不是看出来的,因为我只出去了十五分钟。”
子轩笑了,“你买东西真快。”
岳雪和他一齐走进了客厅,他坐下,岳雪问:“还是喝牛奶吗?”
子轩点头同意,看来她想得还真周到。
牛奶端上来了,是热过的,他笑着问道:“今天来还是睡觉吗?”
子轩说:“不了,今天是来找你玩的。”
她笑了笑,子轩问:“周末你一般在做什么?”
岳雪想了想说:“上网,买东西,睡觉,大部分时间是用来睡觉。”
子轩说:“我也很喜欢睡觉。”
她说:“现在年轻人都有这个嗜好。”
《文》子轩赞叹道:“不愧是读心理的。”
《人》他没有回答,夸奖的话,本就不需要回答。
《书》子轩说:“一个人失恋了,又发现他的情人还喜欢着他,而那个男人却已经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这应该怎么办?”
《屋》岳雪摇摇头,说:“真复杂,这种事我还是比较少听过。”
子轩问:“该怎么做?”
她说:“那要看具体情况了。”
子轩喝了一口牛奶,说:“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她——”
子轩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这种事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好意思开口。
她笑了,她道:“你不说,我也没办法给你建议。”
子轩争辩道:“那男的又不是我,我怎么会知道?”
岳雪:“怎么不是你,不是你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就算真不是你,这种你既然知道了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个大概吧!”
子轩在心里惊道:“心理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岳雪看着他喝牛奶沉思的样子说:“你是不是在心里赞扬我的能力,并且感叹我猜出当事人是你。”
他眨了眨眼睛说:“我们不说这个,我们来说一些开心的话。”
岳雪:“开心的话?对你来说,什么是开心的话呢?”
子轩道:“比如说,你的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她笑了,她当然知道子轩在开玩笑,看不出他是个这么有趣的人,她说:“我们来聊天吧!”
子轩一听到这两个就头痛无比,他和女人对话,最怕的就是聊天了。
女人口中所谓的聊天无非是昨天王家死了一只鸭子,今天张家少了一头牛,实在是没有几句“商业价值”的话,这个道理他在图书馆的时候就深有感触了。
子轩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来说一些有意义的话。”
岳雪理了理头发,问道:“什么才是有意义的话呢?”
子轩想了想,“比如科技,时政,人生这都是有意义的话。”
岳雪不冷不热地说道:“没兴趣。”
这就叫人各有志吧!你喜欢的,别人不一定喜欢。
就在这时,一只苍蝇从他们眼前飞过,子轩伸手一抓,没有抓中,那只苍蝇还在他头上飞来飞去,似乎不打算走,这让子轩有些恼怒。
岳雪笑道:“苍蝇才不像蚊子那样笨手笨脚的,所有要抓住它也不容易。”
子轩目光陡然一利,道:“不容易并不代表办不到。”
他说完拿起岳雪喝完的塑料杯,把杯子举起,然后疾速往桌上一盖。
他真的生擒了那只苍蝇,那只苍蝇在杯子里乱窜,那都是没有用的,它就算再多张一双翅膀也休想从这里飞出去。
岳雪说:“这样做不对。”
子轩说:“因为它是生物吗?”
岳雪说:“这倒不是,你为了捉一只苍蝇而浪费我一口杯子,现在这只杯子已经不能用了。”
岳雪言下之意是说,他这样做不值得。
子轩觉得她虽曾是一只鸡,但也有几分情调,他说:“这只苍蝇现在有三种死法。”
岳雪说:“它还有一条生路。”
子轩说:“这三种死法,一种是被闷死,一种是被淹死,还有一种是被捏死。”
这些话像极了武侠小说里一个大侠的口气,不过这都很容易做到,子轩确实不是什么高手,不过他的对手只是一只苍蝇,一只小小的苍蝇。
岳雪暗自叹息,她上一次见到子轩的时侯,子轩看起来还很平和,而这次看到他,他却多了几分阴暗。
这也难怪,子轩一生中对他影响最大的不是他父母,而是纪涵,每一次见到纪涵,他的人生观都会改变一次。
不过他自己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再怎么变,至少不会变成坏人。
可这世上,偏偏有些人做的事比坏人还可恶,他们扼杀天才,各家自扫门前雪;而有些是人坏,抽烟,喝酒,不思上进,但至少他们没有影响别人。
比如东南市的某位领导就一边提倡环保一边吐痰,这种人当死,新闻播出的时候,子轩差点就要将他和王瑜联系在一起了。
岳雪说:“如果我说把它淹死,你会不会真的去倒水。”
子轩没有说“会!”
但他确实“会!”
因为他已经起身准备去倒水了。
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岳雪突然快速拍中了那只杯子,那只杯子滚到地板上,苍蝇飞了出去。
岳雪已经看出了他是那个男主角,或许真相子轩也是前几天才获悉的。
她还不太确定,但她已经觉得子轩很可怜了。
子轩问:“为什么放了它?”
她故作神秘,“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杀气。”
子轩笑了,她也笑了,但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子轩在把那只苍蝇当初是王瑜的时候,眼神的确很恐怖。
她也不好说得太直接,于是说:“子轩啊,你最好安分点。”
子轩听不出她的意思,道:“一定一定。”
看来她是个很爱干净的女孩,因为她把那杯子丢进了垃圾桶。
她正在洗子轩喝过的杯子,她说:“房间里有电脑,你先进去玩会。”
子轩说:“年轻人不一定都喜欢这个。”
他确实不喜欢这个,否则他也不会来找岳雪了。
岳雪笑道:“我忘了,你比较特别。”
岳雪的话带有几丝敷衍的成分,她知道年轻人都爱听好听的话。
子轩仍坐在客厅里,她有意无意地问道:“子轩啊,你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经历吧!要不要讲一些来给我听听?”
子轩:“同为人,我经历的你也经历过,你问自己就可以了。”
这句话是什么道理?这句话哪能算道理,这简直是一句屁话。
岳雪明白他不愿多说,于是继续洗着。
子轩正要站起,突然想到了什么,说:“我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礼物通常是可以令人开心的,岳雪一听到礼物就马马虎虎地洗完了那只杯子,甩了甩手,明知一个小孩子拿不出什么,她还是满怀期待。
子轩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绿手镯。
一只真手镯几百到几千人民币的都有,而一只赝品几十块几块就能在路边的小摊买到。
岳雪看了看那个镯子,叹道:“模仿得跟真的一样。”
子轩道:“这本来就是真的。”
岳雪一愣,看了看窗外,小声说:“你哪里偷来的?”
子轩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一字字道:“不是偷的,是买的。”
这如果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送给她的也就罢了,可这是张子轩送出去的。
她有满脑子的问题想问子轩,但碍于自己学的是心理学,表现得太激动会被人笑,于是她按照重要与不重要的顺序一个一个问下来。
“你哪来的钱?”
子轩不敢说那些钱自己是怎么赚的,于是说:“爸爸给我。”
“你经常送这些东西给女生吗?”
子轩想送给纪涵的应该不算,于是说:“第一次。”
“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
子轩怕她误会,连忙摇头,“我没有别的意思。”
“为什么送的是首饰?”
这次子轩信心十足地说:“因为年龄不同的女人品位也不同。”
他答对了,岳雪笑了,岳雪道:“这个礼物我很满意。”
子轩说:“你满意就好,我希望我的朋友都能开心。”
岳雪问:“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开心呢?”
子轩说:“这是不可能的,人非圣贤,不可能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而且有些人不值得开心。”
岳雪点点头说:“你一定经历过什么,才把人生看得这么淡。”
子轩反问,“这有什么不好?”
她说:“你是不是不在乎钱,感觉花多少都无所谓?”
子轩说:“你怎么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钱多了也没什么用。”
岳雪说:“钱不会没什么用,钱有很多种用途,看来你不是真的懂得花钱。”
子轩在心里说:“我只懂的赚钱。”
岳雪收好镯子,她家里的东西也很多,她说:“你希望得到什么回礼?”
子轩问:“男人都希望从女人身上得到什么回礼?”
她脸色变了变,随即笑得灿烂,“我知道你在开玩笑。”
子轩说:“我确实是在开玩笑。”
子轩站了起来,走到玄关穿上鞋子,说:“我要走了。”
岳雪问:“那么快?”
子轩没有回答,她笑着对子轩的背影说:“你不是男人。”
子轩走了几步,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转过身来说:“因为我已经是男人了。”
八十七
你说金钱这东西奇不奇怪?子轩上周抽屉里还有几十张一百元,现在只剩下可怜的一两张了。
他翻过每一本书,不放过每一个夹层,就算翻遍了所有地方,身上全部的钱都只能用“差不多”三个字来形容。
差不多,也就是也标准之间的大致距离刚刚好。
那些钱对别人来说是差不多,对他来说可不一定。
不一定对一个学生来说,就是不够。
这些钱连半只镯子都买不起,唯一能做的就是吃饭买东西了。
钱不多的时候,饭要吃普通的饭,东西要买便宜的东西。
如果按照他平常的标准,一天几顿饭,两瓶牛奶加一个面包,这样撑到期末还过得去。
可万一老师突然要他们掏三四十块买复习资料呢?或者钱乱扔又丢了三四十块,那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钱是一个严肃的问题,没钱,这是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子轩想,最起码钱不能乱扔了,应该集中起来,以防丢失。
他一向不喜欢带钱包,因为他觉得钱包很重。
这天有人在教室里看到了一件怪事,张子轩居然会数钱。
子轩把钱全部摆到桌子上,一张一张地数。就像在啃瓜子,他数得有滋有味。
有时候连续数到三四张一块钱的便感到阴云密布,有时候突然数到一张五十块的顿感春暖花开。
数钱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子轩数完了所有的钱,大声道:“二百五。”
他这样说很多人都向他看来,他看起来像是在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的眼睛瞄到了桌角,看到了一个五角钱的硬币。
他把硬币放在那堆钱中,道:“二百五点五。”
孙香香见不得他者穷酸无比的熊样,说:“要不要赞助你一点?”
子轩:“不必。”
孙香香:“为什么?”
子轩说:“因为我会忘了还给你。”
孙香香点头赞同,突然说:“你欠我的钱还没还。”
子轩冷笑道:“你骗人。”
孙香香说:“没有,不信你翻一翻那本记事本。”
子轩无可奈何地抽出了一张五十块,孙香香按住他的手道:“你没有欠我。”
听到这话周围的同学都笑了,被耍的滋味终究不太好。
子轩感叹道:“要是能找到几个欠我五十块的同学,那日子就不用愁了。”
教室里当然没有他说的这种人,因为别人找子轩借钱子轩从来不记着,所以别人一定会还他。
子轩把钱折起来,用一条橡皮筋套住,用的时候直接抽几张出来,这样既美观,又方便,他洋洋自得。
孙香香说:“给我五块。”子轩抽出了一张五块。
孙香香说:“给我十块。”子轩抽出了一张十块。
孙香香又说:“把它们都塞回去。”
子轩顿感头大,这些钱既然抽出来就很难塞回去,他索性把橡皮筋一扔,说:“还是原来的方案好。”
他把钱都收好后,认真地看书。
把期末考完,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纪涵的是固然重要,但他不急。
纪涵可以为孩子等五个月,他在忍两个星期又何妨?
最近他有多用功,班主任都是看在眼里的。
只要他有这个意思,年段第一非他莫属,能为三班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