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共舞-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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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点头道:“刘姑娘言之有理,只是那蒋大人的证据虽然已经确凿,可蒋鸿杀人的证据却还只由吴徴的供词分析得来,恐怕不足以服众啊。”
“若是能肯定是蒋鸿杀了丁万,那就好办了。”刘楚笑道:“包大人,不知道您听没听过有句成语叫做贼心虚?再说那蒋鸿若是没了他爹,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包拯大笑:“本府明白了!”
刘楚和包拯聊到很晚,俨然一对忘年交似的,刘楚顺着自己的思绪,将心中所想对包拯说了个七七八八,道也歪打正着的说中了一些审案的关键。
相反于包拯犀利的审案方法,对于人格和行为的猜测(或者说是第六感),她反倒比较拿手。电视剧看多了,狗血思维引发的狗血剧情她都能说的八九不离十。
那天案子并没有升堂,因为展昭将那接头人抓回来的时候,月已中天。
第二日一早,刘楚便听闻包拯直接在朝堂上对那蒋大人发难,并且将证据一一呈现给了皇上,皇上当即大怒,将他交与包拯收押,着令包拯细细审理,将他的罪名一一列表呈交,若罪责属实,当以重判,以儆效尤。
所以下朝回府的时候,随包拯一同回来的,还有皇上身边一名负责传话的小太监,而包拯的官轿后面,则多了一辆囚车,随行的王朝马汉一前一后的压着囚车赶回开封府,蒋大人双手抱头蹲在囚车里面,老泪纵横。
刘楚去开封府的后衙听审的时候,包拯已经审完了蒋大人的案子,并将他画押的供纸连同已经写好的说明其罪责和审判结果的折子放到了一起,只等明日上朝时呈给皇上。
审过了蒋大人,包拯便马不停蹄的开审蒋鸿的案子。
案子审的几乎没有什么曲折便结案了。
蒋鸿在公堂上非常嚣张,因为他料定他爹会保他,所以包拯不论问什么,他都一五一十的招了。
原来那丁万被蒋鸿追杀是因为那日傍晚正好是丁万回到蒋府向蒋府总管家上交收来的租子的时候,谁想到正撞上管家与蒋鸿的娘亲在行那龌龊之事。丁万自知看到了不该看的,若是被人知道,他这条命也保不住了。就在他正想拿着收来的那些钱离开蒋府逃往外地时,却被从外面回来的蒋鸿撞见,蒋鸿见他捧着一小袋银子,顿时起了贪念,当即命他的两名打手拦住了丁万。
几经口角之后,丁万也气红了眼,口不择言的将蒋鸿与管家的事情骂了出来,等骂完之后才惊觉说错了话,只吓出了一身冷汗,眼见蒋鸿有了杀人灭口的眼神,他只好拔腿跑出了蒋府。蒋鸿哪肯放他去外面胡说八道,便卯足了劲在后面追他。
公子哥的体力自然不如丁万这种常年在外四处奔波的人好,他的两个打手又要追丁万又要照顾这位公子哥,追到北护城河附近时,便渐渐的与拉开了很远的距离。三人喘了口气,分头找了一阵,本以为这次真让那丁万跑了,谁想到却在护城河边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三人往护城河边走去,远远的看见丁万正在殴打一个男人,他们顾不得那人,直接奔着丁万跑了过去。
丁万见跑不掉,于是扔了银子便冲上来打蒋鸿,三人与丁万纠缠了一阵,都没能制住一副拼命状态的丁万,蒋鸿的腰带带被他抓了下来,胳膊被他抓了道口子,鲜血直冒。
几人又斗了一会,丁万还是架不住三人的围追堵截,被两名打手抓住了,蒋鸿眼露凶光,直接抄起掉落的腰拧成一股麻绳状,二话不说将他勒死了。
蒋鸿见勒死了人,也是吓了一跳,毕竟他再怎么作恶,都未曾杀过一人。但他只是慌张了一会,然后很快冷静了下来。现在天色已暗周围无人,别人怎么知道是他杀了人?
蒋鸿系好要带,整了整衣衫,对着丁万的尸体冷哼一声,刚准备带着两名打手离开,走了两步便看到地上有一张对折着的白纸。
他上前捡起来看了看,发现那是一张当票,随即便想到了这可能是刚刚与丁万缠斗的人掉的,心中顿生一计,他将那当票原封不动的折好,塞进了丁万的衣襟里,将丁万的死嫁祸给了那个名叫吴徴的男人。
回到蒋府后的几日,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也一直留意着官府是否已经抓了吴徴并将他处死,可奈何等了几日,扔不见有杀人犯被砍头这类的消息传来,于是他慌了。他以他娘私通的事威胁蒋府的大管家,让大管家务必找到吴徴此人。
大管家怕私通之事泄露,四处托人,请到了樊楼中人为他找吴徴,而接这个生意的人,便是许三松,事后与他接头并被展昭抓捕回来的的人,就是蒋府的大管家。
再说吴徴这边,他在小树林中醒来之后,天才微亮。他并不知道自己失忆了,只当是这一晚睡迷糊了而已,他身上有伤,不能去做工,只好投奔开店的表兄,一路上又路过了护城河,自然也看到了倒在河边已经死透的丁万。
他联想自己昨晚见到丁万的事,今早又发现身上不仅有伤,手上还沾着血和泥土,当下认为是自己失手打死了丁万。他吓的要命,可是又不敢去官府自首,只好不顾身体的疼痛,一路到了表兄家,一连藏了几日没听到风声,才出门打探情况。谁想不过两日,便被展昭和刘楚发现了行踪,随后还被抓进了开封府。
至于去铁匠铺子里找丁万的几人,包拯将所有人都提到了公堂之上,一一对证之后才发现,其实除了展昭和许三松,另外几人只是毫无关联的人罢了。
据蒋府大管家称,那半年时间丁万交回府中的租银数目总是不对,他听丁万说,是一个叫吴徴的人总是拖欠租银。他便私下派过三个家丁去找吴徴收租,谁想到那时吴徴已经去了别处,这三个家丁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便不了了之了。
经过铁匠老板的指认,那第四个找吴徴的人,正是吴徴的表兄。他近日听得他父亲捎信来说,姑母于几月前已经过世,姑母家中尚有一子吴徴,希望他这个表兄在这个时期对表弟稍稍帮衬,也算是圆了他们之间的兄妹情分。吴徴的表兄心想,将吴徴接来住下倒没什么问题,只是到时让他做些苦工来顶饭前,这样他们也能省了请劳力的工钱,也算完成了他爹的嘱托,吴徴的表兄与表嫂合计了一下,他第二天便出发去吴徴家找吴徴,谁想竟也扑了个空,根据吴徴邻居的指点,他找到了铁匠铺,发现吴徴并不在那里,又询问了几个人也没找到,只好作罢回家去了。
两月之后,吴徴带着一身伤来投奔他。他只听说吴徴和人打架,对方来寻他晦气,要在他这里避避风头,吴徴的表兄自然同意,他帮吴徴垫付了药费,并且要他在养好伤之后做工来还。
案子真相大白。
包拯将让几人在各自的供词上画了押,然后惊堂木一拍,开始判决。
蒋府大管家与蒋夫人判以私通罪,各自杖责一百,游街示众三日。
吴徴的表兄则以窝藏罪,罚了五十两银子,让他顿时肉疼无比,可又不得不伏法乖乖交了钱回家。
蒋鸿的两个打手残害百姓无数,以帮凶罪论处,被发配到边疆去做苦力了。
而蒋鸿自己,因为杀了人,死罪自是跑不了。虽然父亲已被罢了官,但好歹还有个当贵妃的姑母,也算是皇亲国戚,遂以虎头铡伺候。
蒋鸿听到自己被判以死刑时,只是一怔,瞬间大笑的说包黑子不能杀他,他爹是三司使,姑姑是贵妃,定会来救他。可当他听到蒋大人已经问罪入狱官职不保时,顿时灰白了脸色,愣在那里。
包拯名人抬了虎头铡放在公堂中央。
这是刘楚来到北宋第一次看到这著名铡刀的真面目,长方形的刀座漆着金漆,刀首部雕刻着露着尖牙的虎头,被磨得锃亮的刀身闪着隐隐寒光。这饮过不知多少恶人鲜血的刀,此刻正缓缓抬起,锋利的刀片正等着下一人的鲜血来洗刷。
蒋鸿呆呆的被两名捕快压倒了铡刀之上,包拯问他可还有什么想说的,他也不答。
包拯又等了一下,还是从签筒抽出了刑签,。他将刑签甩到蒋鸿面前,一声“开闸”,之后,蒋鸿的头颅便滚到了一边,鲜血喷了满地。
刘楚在包拯扔刑签的时候,便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她虽然好奇这铡刀,但是对于行刑过程她还是不敢看的。
她心中明白,蒋鸿死了,不过手起刀落碗大的疤。可现在还在狱中的蒋大人,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心中不知又有多伤心。她只但愿这位父亲能大彻大悟,明白慈父多败儿这个道理,出狱之后将他的小儿子,蒋鸿的弟弟养育成一名人才。
吴徴的杀人罪虽然洗清了,但是由于他之前为了赎回他母亲亲手为他做得这一件衣服,而在街上抢了一名小女孩的手中的碎银子。碎银子不多,兑换成铜板不过一百来个。但吴徴的抢劫罪却已经成立,按法律,吴徴被打了二十大板,入狱半月并归还所抢之银两,以示惩戒。
退了堂,包拯揉了揉太阳穴,见刘楚走过来,连忙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公孙策和展昭在身侧。
刘楚上前一步说道:“包大人,民女有事相求。”
“你且说罢。”
“民女刚听包大人让吴徴归还那抢来的银子,可是民女又想到,吴徴若是有钱,哪还会去抢别人的?这钱他定然是还不上的。我的意思是,这钱我替吴徴还了,等吴徴出狱之时,还劳烦包大人告诉他,我的铺子里缺个干活的伙计。若是他愿意来,这钱便从他工钱里扣,若是他不愿意来,那就等他有了钱再还我吧!”
包拯好奇道:“你之前说你与他并无渊源,现在为何又要帮他?”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了活下去而去做错事了。”刘楚淡然一笑:“我只是尽我所能,想给这样的人一条活路罢了!”
包拯沉默了,看着刘楚的眼神一下深邃了起来。
☆、空里流霜不觉飞(一)
北宋年间,人们对空气造成的污染极少,自然臭氧层也还完好无损的飘在大气层以外。所以天很蓝云很白风很轻,全年的平均气温比起二十一世纪恐怕低了不止一两度。
当然,以上信息全凭刘楚的个人感觉而来……估计对北宋的人们来说,这种气候比之与过去几十年甚至几百多年来说,都没有很大的差别。
金秋九月(这里指阴历,阳历应该是十月初),本应是酷暑未尽登高赏菊的天气,却因连连刮了几日大风,气温一降再降,转眼便有了初冬的架势一般。
刘楚早已裹上了两层衣服,她这人就这样,在现代呆惯了舒适的空调房,到了古代还是有点改不过来那冷不得热不得的臭毛病。
每年的九月初九到十月初一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是汴京举办赏菊节的日子。这段时间里,每家每户都至少要摆上一两盆菊花以示节日气氛。
刘楚当然也要入乡随俗,她一口气让人在铺子门口的空地上放了二十几盆菊花,亲手一一码好位置,俨然拼成了个小花坛的造型。
北宋的菊花虽然不如现代嫁接培育的种类多,而且太稀有的红菊紫菊也价格不菲,对于她这种只会看不会养的人来说,还是买些便宜的白菊黄菊实在一些,反正她也只为应个景,养过这一季之后便任由这些花自生自灭去。
刘楚给菊花浇了些水,这些花立刻显得有些娇艳欲滴起来。虽然只有两色,但由于菊花都开的大而饱满,所以摆出来的小花坛效果也不错,自有那重阳节前后的清凉淡雅的意境——哦,上面这一句是公孙策对此花坛的评价,搁她自己只会说花坛好看而已,讲不出这么多形容词的。
而对面的开封府,门外只摆了三盆菊花当做节日象征,毕竟全府里近九成都是男人,还大多数都是武将出身,实在对养花摆花提不起太大兴趣。
刘楚放下水壶,伸了个懒腰,仰面看天。活了二十几年下来,直到现在才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秋高气爽,云卷云舒。
正在刘楚享受着天空的美景时,突然“呼”的一下,有个黑色的东西从她的脸距离不到一掌的地方飞过,迅速掉到地上,只听得脚边冒出了两声连续的“哗啦”声,花坛边缘的一盆白菊应声而倒,顿时花盆和那个掉下来的黝黑的东西一起碎裂开来,碎片散了一地。
刘楚吓的白了脸,她摸着自己目前还“健在”的鼻子,狠狠的呼出一口气,心里嘀咕道:这是哪个缺德的人?不知道不能从高层往楼下仍东西啊?即使砸不到人也会影响环境的吧!真是没素质!
想着想着,刘楚顿时觉得不对劲了——她这是在宋朝啊!哪来的高层建筑??
若不是建筑,那在这个朝代也就只有没事飞来飞去的武林人士能做到这样的事了。
刘楚后之后觉的抬头去看,头顶上哪还有半个的人影?
刘楚自认倒霉,拿了扫把来清理碎掉的花盆和那黝黑东西的碎片——那应该是个装着半壶酒的小酒坛,此时酒坛一碎,里面为数不多的酒溅的到处都是,空气中慢慢飘散开来一种清新温润的酒味,那味道渐渐与菊花的淡雅香气在空气中混合一通,竟意外的好闻。
刘楚收拾好了碎片,然后将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