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传-第16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特便伺机客气地告辞而去。里宾特洛甫立刻找来克莱施特,询问谁是伯纳多特的后台。除了拯救斯堪的纳维亚人外,他真正是的是什么?克莱施特瞥见椅子上有个皮夹,鼓鼓囊囊的,装满了文件。这是伯纳多特的皮夹。克莱施特将它拾起,递给里宾特洛甫,以为他会翻阅里边的文件。不料,他把皮夹装进大信封,叫人送回给失主。克莱施特大受感动。“在大战行将瓦解中”,这似乎是独一无二的”侠骨仙风姿态”。
里宾特洛甫在斯德哥尔摩的代理人赫塞,并未从瑞典的银行家瓦伦堡处得到多少鼓励,因为后者认为,罗斯福和丘吉尔二人都决心摧毁德国。他建议让德国人去探探东方。措辞明确的提案或许会令斯大林感兴趣。“斯大林”,他说,“未向西方承担义务。”
数日后,赫塞在瑞典的报纸上看到一幅照片,使他又产生了希望。这幅照片照的是瓦伦堡的兄弟与俄国大使科隆泰夫人胳膊挽着胳膊,站立在俄国使馆的台阶上。这可能是克里姆林宫对西方不满,准备与希特勒和谈的信号。赫塞大受鼓舞,立刻赶回柏林,但他发现他的主子对瑞典传来的消息完全不感兴趣。里宾特洛甫卧病在床,精神不振。他有气无力地说,一切都成了徒劳,与西方对话的机会一点儿也没有了。“我们的敌人要将德国全部毁灭。他们拒绝进行任何能拯救德国人生命的谈判之原因就在于此。”
赫塞坚持说,开始谈判的真正的可能性还有两个,一个是与西方(罗斯福的私人顾问奥尔逊曾告诉他,总统愿意谈判),另一个是与东方。听到这话后,里宾特洛甫活了过来。
他把赫塞留在自己的床边,直到深夜。次日上午,他又将赫塞找来。3月16日这天是个晴天,阳光灿烂。里宾特洛甫起了床,不耐烦地踱着步。“你的报告和意见我已仔细考虑过了”,他说。令赫塞目瞪口呆的是,他竟令他返回斯德哥尔摩,开始与科隆泰进行对话。他的指示几小时后便可拿到。“我已把它交给元首最后审批。你的机票已买好了。今晚你便可去斯德哥尔摩。”
当天下午以及当晚整晚,里宾特洛甫和他的工作人员都在教给赫塞应如何对付俄国人。午夜刚过,他们便被电话声打断了。电话是外交部的赫维尔——他仍是最受元首信任的顾问之一——打来的。里宾特洛甫一听,脸色立刻白了。“请再说一遍”,他简短地说。片刻后,他将电话撂下。他表面上似乎平静,声音却不然。“先生们”,他说,“元首禁止再与外国任何一国对话!我谢谢你们。你们可以走了!”
后来,赫威尔将总理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赫塞。开始时,希特勒是同意与俄国人接触的,但在读完那份指示后,他犹豫了。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留声机还放着《众神的黄昏》的音乐——然后将文件一页一页地撕掉。“我禁止再与敌人接触”,他对赫威尔说,“全都毫无意义。谁与敌人对话谁就背叛了我们的主义。我们对布尔什维主义只有斗争,没有谈判的余地。晚安!”
(3)
一月前,希特勒曾向施洛德小姐抱怨说:“各方面都向我撒谎。”他谁都不能信赖,他若身有不测,德国便会没有元首。他的继任人戈林已失却人民的同情,而帝国长官希姆莱又会遭到党的拒绝。对在午餐时谈论政治他表示歉意,但又说:“再运动脑筋,告诉我谁会是我的接班人。这是我不断问自己的问题,却得不到一个答案。”
一星期后,爱娃·勃劳恩回到柏林,他的精神便好了些。她是在一月前为安全的缘故受令离开柏林去了慕尼黑的。在那里呆了两星期后,她便向朋友们宣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在她的男人身边。她对他们说,死亡对于她已无关紧要,她要与她所爱的人同呼吸共命运。对她突然重新出现,希特勒假装发怒,故意责骂了她一顿,但当晚一整晚他却反复说,勃劳恩小姐如此忠贞,他觉得自豪。
数天后,即快到2月底时,希特勒召开了最后一次的地方长官会议。他的外观令他们大吃一惊。他得由夏勃搀扶着。他的声音很小,左臂抖动得很厉害。大家原以为他会发表激动人心的讲话的,不料,他所讲的却是前后矛盾的说教,既令人受到鼓舞,又令人沮丧。末了,他向地方长官们保证,虽然在最后时刻他无奇迹武器去拯救德国,但是,只要他们在德国人民身上灌输“条顿人的愤怒精神”,战争还是可以打赢的。若全国不予响应,这说明它没有道义价值,灭亡活该。
他对地方长官们的合作和忠诚表示感谢。接着,他做了一件完全出人意料的事情:他坦率地告诉他们,他的健康情况正在变坏。他承认,腿上的抖动已发展到左臂。他还说了句笑话:有希望不会发展到头部。他最后说的话意思含糊,但兆头不吉:将来,他会被迫采取严厉措施。他希望,如果他采取了他们不理解的措施,请他们不要以为他出卖了他们。
希特勒面临灾难,在此后的日子里,他的主导情绪是蔑视和愤怒。他破口大骂业已屠杀了50万平民的盟国飞行员,也辱骂那些把英国人当作解放者加以欢呼的德国人。3月7日,他愤怒到了极点。这是因为,雷马根的莱茵桥,来不及炸毁便被霍季斯的第一军占领。在希特勒看来,这是另一次叛变;他决心惩罚应对此负责的人们。在紧要关头,他令最受他信任的捣乱者奥托·斯科尔兹内将这座桥炸掉。一队斯科尔兹内突击队带着塑料炸药接近了该桥,却被盟国的秘密武器’运河防御灯”发现——这种灯可发出强大的光柱,光源却无处可寻。
至此时,德国的西部防线已全线告急。莫德尔的B集团军已被消灭,它的残部已退至莱茵河这边。在南部,霍塞尔的C集团军已退至莱茵河西岸,也即将被包围。东线的局势也相差无几。在3月中旬这些绝望的日子里,希特勒决定到东线视察。他的将领们警告他,由于局势变化莫测,他可能被俘或被杀,但他就是不听。作为一个妥协,他让肯普卡用“人民之车”而不是著名的“麦塞蒂斯”送他前往,目标是奥得河附近的一个古堡。到那里后,他恳求第九军的各位指挥官阻击俄军,不让他们向柏林进军。他说,每一天,每个小时都是宝贵的,因为新式秘密武器随时可用。在返回柏林的途中,希特勒无言地坐在肯普卡身旁,沉思着。他知道,他之新秘密武器之说是幻想,而他在不久前也曾向地方长官们承认过:原子弹之造成还不知是何年何月,而其它的所谓秘密武器又仅是非现实的政治武器而已——例如,希望西方会与德国一道征讨布尔什维主义。待他回到城里时,前线的情况他已看得够了。此后他将不再冒险出总理府一步。他的唯一希望是,在最后1分钟出现政治奇迹。
希特勒心里明白,密谋者就在他周围。例如,他知道里宾特洛甫在瑞典搞谈判,也知道希姆莱在拿犹太人做买卖。但他继续允许这些人去谈判,如像用他的名义去谈似的,即使他宣尔所有谈判都属徒劳。若某个谈判失败,他就抵赖说他不知道;若谈判成功,功劳便可归他自己。
深得希特勒信任的施佩尔敦促各位将领,例如曼特菲尔,抵制勿将桥梁、水坝、工厂等留给敌人而将它们炸毁的命令,希特勒是否知悉,这还是值得怀疑的。3月18日,施佩尔将反对“焦土政策”的抗议,直呈元首。“战争到了这个阶段”,他在一份备忘录中写道,“把会直接打击全国人民生活的设施毁掉,对我们而言,这是毫无意义的。”如果说,希特勒把德国变成焦土的决心曾经有所动摇,那末,施佩尔的话便促使他采取行动。在读了这份备忘录后,他便立刻把过去当过建筑师的施佩尔找来,闷闷不乐地对他说:“战争若失败了,人民也就丧失了。在维持基本生活方面德国人民将会有什么需要,这用不着去担心。相反,我们最好连这些东西都给毁掉。
因为我们的国家被证明是个弱者,未来只属于东方较强的国家(苏联)。不管如何,在这次斗争后只有劣者才会生存下来,因为优者已经被杀掉了。”
(4)
在公元900年时,德国的疆界是奥得河和莱茵河。至1945年3月初,希特勒的大德意志帝国已被压缩至上述两条河之间,他的千年帝国正在走向灭亡。他的敌人已在东西两面摆好架势,准备大举进攻。他们深信,这次进攻将迅速地带来最后胜利。3月3日上午,蒙哥马利在莱茵河彼岸发动攻击。为了支援步兵,盟国在那里空投了两师兵力——英美各一师。黄昏,德军开始全面退却。在上游150英里处,不可预测的乔治·巴顿也越过了莱茵河,令蒙哥马利和德国人等惊奇不已。这是一次漂亮的秘密行动,且是即兴之作,未打一发炮弹,付出的代价仅是死伤28人。他们在莱茵河上架设了一座浮桥;过桥时,巴顿在桥中间止住了脚步。“这,我已盼望很久了。”说完,他便往河心撒尿。
在此后数星期内,蒙哥马利和巴顿东进神速,令最高统帅部惊恐不已。尤其令希特勒生气的是红衣主教加伦的行径——他竟开车出城,将蒙斯特城献给美军的一支部队。“我若抓住了那只猪猡”,希特勒喊道,“我就把他绞死!”对他的脾气不好而又直言不讳的陆军总参谋长,他也再无法容忍了。古德里安知道这点,遂于3月28日上午去了柏林,决心与希特勒摊牌。特别令他难过的是被包围在俄国战线数百英里后边的库尔兰的20万德军的命运,而他们本来是不应该被围的。一走进部分已被毁的总理府,他和副官便由一名卫兵引下台阶,至一用钢条加固的门前,那门由两名党卫军把守。这是希特勒之新家的进口处:深深埋在总理府花园下的一个大型地堡。
他们下了台阶,来到一狭窄的走廊上,那里水深约1英尺。他们踏着放在地面上的木板、平衡着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扇门前,又下了一小段台阶,才来到地堡的上层。那里有12个小房,门全向一条共用的走廊开着,这走廊也当饭厅使用。古德里安和他的副官走完这段路后,沿一弧形台阶下走。之后,他们又下了10多级台阶,才最后抵达下层。这里,在元首的地堡内,共有18个小房,由一前厅将它们隔开。前厅本身也被分成两半,一半作客厅,另一半作会议室。在这些房间的尽头,有一条小走廊,里边有个紧急出口。出口外有4个陡峭的楼梯,台阶全用水泥铺成,直通总理府花园。在会议室的左方有一个小地图室、一个元首的卫兵的休息室和6间一套的无首和爱娃·勃劳恩的居住地。地堡内虽设有通风系统,里边的空气仍然很闭——那通风系统发出的单调的尖声长鸣刺透了每个房间。地堡上边,由一厚达12英尺的钢筋水泥天花板作保护;天花板上又另加了30英尺厚的水泥。这就是希特勒未来之墓或取得奇迹般的胜利的堡垒。也许,它能引他忆起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可怕而英勇的战壕生活。
希特勒从隔壁房间曳步出来,午间的军事会议便开始了。首先由布赛将军报告他为奥得河东岸一城镇解围未遂情况。希特勒批评了布赛,但被古德里安的强烈辩护所打断。希特勒被刺痛了,刷地站了起来,动作之灵活令与会者惊诧不已。古德里安不甘示弱。他勇敢地把他与希特勒争论了多少个星期的问题提了出来。“元首是否要将困在库尔兰的部队撤出来?”他问。“不撤!”希特勒把手一挥,喊道。在他苍白的脸上立时出现了大块红斑。古德里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他便朝希特勒走过去。约德尔和他的副手连忙把古德里安拉开,但他说话声仍很大。后来,他的副官叫他,“听电话”,将他骗到厅里。待古德里安重返会议室时,他已控制住了自己。
希特勒已回到座位上,脸绷得紧紧的。他双手虽仍在抖动,却也恢复了平静。他安静地叫大家出去,只留下古德里安和凯特尔。他说,“古德里安将军,你身体不好,需要立刻请病假6个星期。”古德里安准备走时,希特勒又叫他开完会再走。会议继续进行,好像什么也未发生似的。几小时后——古德里安觉得长得不得了——会议结束了,但他还不走。“请多多保重”,元首请求地说,“6个星期后局势将变得非常严重。到那时,我会急需要你的。”古德里安说,他会找个周末前不会失陷的地方休息的。说完,他便行了个抬手礼,走了出去。
在复活节星期天,鲁尔地区的抵抗全部崩溃,希特勒于是被迫面对全面失败的局面——帝国将被胜利者肢解,他的人民将受苏美两国的蹂躏。但是,在向鲍曼作的口述中,他预言,“历史和地理的规律将迫使这两个大国进行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