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圣东方朔1,2,3-第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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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生性不愿接近王庭,只带着自己的孙子在草野中独处,即使在那次被汉家使团的人图谋劫持之后,她仍坚持这种生活方式,所以且【革是】侯单于只好多派些兵马,在远远的地方认真地监护着,同时自己也尽量多抽时间,来这里探视。
每当儿子前来看望自己,不管他吃饱了饭,还是饿着肚子,金莲花太后总是要将一个特制的中间空、四周可以放水的铜锅放在案上,那锅的中间放着木炭,锅里煮着滚开的水,要是儿子饿了,太后就给他煮上一些肥嫩的牛羊肉;要是不饿,她便给儿子冲上一杯奶茶,母子两个看着火锅,开始议论他们关心的事情。
“听说那个苏武,被你赶到北海,让他牧羊去了?”太后给儿子冲了一杯奶茶,然后问道。
“是的,母后。那个苏武说什么也不愿意投降,而且他对部下管束不力,差一点把母后劫持到了汉朝。”且【革是】侯回答道。
“要劫持老身的事,与那苏武可没关系。听说你让牧拴是公羊,还说要等那些公羊能挤出奶来,再让他回去?”
“母后,儿只是想让苏武死了归汉的念头,能为我们匈奴效力。苏武可是个要人品有人品,要才干有才干的人才啊!母后放心,儿臣决不会亏待他!”且【革是】侯说出了心里话。
“那个李陵,果真诚心诚意地归顺了你?”金莲花太后又问道。
且【革是】侯单于摇了摇头。“他在军帐之中,终日沉默寡言。儿臣让灵王卫律终日劝他,可他不说降,也不说走,终日喝着闷酒。”
“儿啊,要想服人,必须让他心服!李陵是飞将军李广之后,如你能让他也像卫律一样臣服于你,那你的功德,就在先人之上了!”太后深有感慨地说。
“母后,儿臣正在想办法。”
“听说汉皇又派多路兵马,压在边境之上?”
“母后放心,汉家能打仗的,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将,心有余而力不足。统领大军的李广利,只会叫嚷,没什么能耐。只有公孙敖带着不许人马深入到我境内,看来他也不是想打,而是要控听李陵的消息。”
“那你想怎么办?”
“儿臣采用卫律的计策,让几年前随赵破奴投降我们的汉人李绪,打着李陵的旗号,在公孙敖前来的路上,训练士卒。卫律说,李陵能否归顺我们,要看汉皇如何对待他。如果汉皇让李陵没有归路,那么这位汉家最有出息的将军便会诚心诚意为我所用。而李陵与苏武又有兄弟情谊,只要李陵真心投降,再由他去说服苏武,岂不是汉家文武栋梁之才,全成了我们匈奴的左膀右臂?”
金莲花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卫律这个主意不错,难为他的一片苦心啊!计策虽好,还得看汉家皇帝能不能识破呢!要是李陵苏武都能诚心归顺,你就想法与汉家和解了,哪怕是当臣子之国,也无所谓。再打下去,都是罪过啊!来,再喝一杯暖茶,别到了夏天,你就忘记了自己胃的毛病!”
第二十九章 殷殷石榴花(之二)
长安东市街头,人群熙熙攘攘。
珠儿身穿男人的报装,独自一个,来到东市。
在终南山上呆了几日,珠儿觉得甚为烦闷,道儿家的羊屎蛋儿送来的东西,还有傅介子从霍显那儿拿来的东西,也让珠儿吃得腻腻吃。昨天她便告诉傅介子,要他明天别再来了,自己要去舅舅家呆上几天,看看刚生完孩子的舅妈去。傅介子当然高高兴兴地走了。按道理今天该是羊屎蛋儿来送吃的,珠儿醒来,觉得天还刚亮,便又放心地睡了下去,反而羊屎蛋儿一来就要大声嚷嚷。如今道儿家的羊羔儿已经成家,羊屎蛋儿也都十五、六岁,长成大小伙子了。想到这儿,珠儿觉得自己还是十五、六岁的容颜,确是一件美事。她就这么美美地重返梦乡,再一醒来,太阳已是老高老高,羊屎蛋儿影子也没见到。珠儿没饭吃,穿起她昨天晚上准备好了的男装,将剑一背,便出了山门。本来她想直奔大行令府而去,无奈肚子中饿得咕咕直叫。进了长安南门,只见日已当千午,阵阵喷喷香味,从四周向她袭来。在纷纭飘溢的香味之中,珠儿突然想到了田鸡的扒猪蹄子。于是她三转两拐,便来到了东市。
进了东市,走到尽头,便是东门。只见一个两层半高的楼房屹立在东门之内,房檐下挂着五人大红灯笼,每个灯笼上有一个大字,连缀起来,便是“东门大酒店”五个金字。而在大门之前,还有一个伸得老远的杆子,杆子上挑着一个大大的猪蹄。那猪蹄儿红里透紫,迎着日光看去,外边是透明的,愈往里层次愈深,仿佛是一块琥珀雕在那里。珠儿听田鸡说过,他们老板朱八有个规定,每天清早,第一拨扒猪蹄儿必须成功,必须从第一锅里头取出一个最大的成色最好的猪蹄儿挂在大门前,这个猪蹄儿谁也不卖,到了晚上打烊时,把它取下来,洗干净,剔出骨头,切成细片,让每个店员都尝上一口。田鸡说,这个时候吃到的这片猪蹄儿,才是天下最好的猪蹄儿!
珠儿看了看门前的那个猪蹄,觉得甚是漂亮。她咽了一口唾沫,走进酒店之中,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来。她不想让田鸡发现自己,尤其又是女伴男装的时候。于是她点了一个中等的猪蹄儿,要了一块馍,一碗美味猪蹄汤,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朱八的扒猪蹄儿,不仅看上去很美,吃到嘴中更是外焦里嫩,连骨头都是酥的。珠儿将蘸着一些平时吃不到的姜末蒜汁,吃得个风卷残云。她满意地抹了抹嘴巴,然后往身边一摸,糟了!今天匆匆忙忙出来,换了男装,却忘记了腰上的钱袋。如是直奔舅舅家,也就罢了,偏偏肚子里的馋虫子,要吃什么扒猪蹄儿!
珠儿笑了起来。看来这回非找田鸡田鸿鹄请客不行了,不然自己怎么走得出去?她抬起头来看看,满屋子十几个跑堂的,楼上楼下,还有的到半地下的操作间里跑来跑去,就是没有那只田鸡。
珠儿无奈,便又向跑堂的要了一块馍,还让他给自己碗里头再加一些汤,她一边用掰着馍往碗里扔,一边把眼睛抬起,认真地搜索着田大领班会从哪儿出来。
突然,珠儿发现稍远的地方,在店门的另一侧,有四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猪蹄,一边在拼命喝着杜康,眼睛也不断从敞着的大门中向外张望,口中还不时地说些笑话。再看看他们的面前,早已放着一大堆吃剩下的猪蹄骨头,少说也有十几个,珠儿想,这几个人也真能吃,这么大的猪蹄,我一个就够了,他们倒好,一人能吃三四只,猪一样的胃口,真是吃什么就长什么。
这时,她突然见到侧对着她、面对着外的一个黑脸汉子,手向外一指,叫道:“来了!”坐在他右边和对面的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急忙起身,就往外跑。一眨眼的功夫那两个人从外边押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他们将那女孩往黑脸汉子的右边的凳子上一按,胖子往她凳子的外边一坐,将那女孩一下挤到了黑脸人的身边。
“哈哈哈哈!”黑脸汉子伸出满是猪油的手,在那女子脸上摸了一把。“嘻嘻,小丫头,老子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怎么?你爹爬不起来了?还有那个野小子,也不陪着你了?”
那女孩泪流满面地说:“你们还让不让人活哇!昨天你们把我爹腿都打断了,今天我来给他买点东西……”
“哈哈哈哈!只要你跟着我们张爷,还愁没人替你买东西?真是穷命。”对面的那个瘦子大声嚷着,引得满屋子食客都向他们看去。
黑面男人有点烦了:“蚂蚱!你胡说个啥?”
被称作蚂蚱的人不吭声了,拿过又一只猪蹄儿,又啃了起来。
这时从店的二楼上走下一个黑衣打扮的人来,珠儿一看,正是田鸡,不,正是田鸿鹄,田大领班。
珠儿笑了。她心想,我不叫你,却有人叫你下来。
田大领班看了桌边的几个,显然都是熟面孔,于是他
满脸陪笑说:“张爷,你们给点面子,别在这儿……”话还没有说完,他看了那女孩一眼,惊讶地问:“朱环儿?是你?”
“田大哥!你帮帮我吧!”朱环儿哭着站了起来,她要走到田大领班身边。
黑脸汉子一抬手,便把她按了下来。
田大领班急忙给黑脸汉子陪笑:“张爷,这个孩子是朱大锤的女儿,朱大锤是我们老板的本家。就看在朱老板的面子上,饶他一回吧。”
“哈哈哈哈!我还是张良的本家呢!那张良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也不来提拔提拔我张安世!”黑脸汉子没有好气。
听说他是张安世,珠儿的心头不禁一惊,原来这个黑面人,就是闻名久远的长安恶少张安世,张汤的逆种张安世?看来那小姑娘难脱魔掌,也要田大领班的好看呢!
田大领班倒是不急。“张爷,朱大锤虽然与我们老板不太亲近,可他在东市好歹做了几十年,还有那么几个朋友,大家都要经常见面的,何必伤了和气?”
对面的大蚂蚱跳了起来:“田大领班,你别狗拿耗子,瞎管闲事行不行?昨天张爷给足了朱大锤的面子,说好了给他十两黄金,娶他女儿的,不料那老杂毛自以为能打几根铁链子刀叉的,就了不起了,还要与张爷对练两手。他的一条腿,早让张爷给弄折了!还有一个小王八蛋,居然从炉子中拣出一个烧红的铁块,抛向张爷。张爷飞起一脚,那铁块就飞回到那坏小子身上了!”
田大领班大吃一惊。“张爷,朱环儿自小没娘,与她爹相依为命,她爹要是不能动弹了,还得她养着。张爷,你就饶过她吧!”
一旁的大胖子叫了起来:“咳咳!张爷今天就是等着接她回府,还专门叫个人来扶侍老丈人呢!”说着,他向对面的一个矮子指了指。
那矮子站起身来,走到一边,给田鸿鹄鞠了一个躬。
田鸿鹄满心的事儿都从脸上流露了出来。“张大人,小的求求你,放过朱环儿吧!”
张安世将手往桌子上一拍,桌了上的盘盘碗碗和猪蹄猪骨头全跳了起来:“你他妈的吃饱了撑的?老子在你们朱八的店里,从来没短过一个铢,是因为你们老板有点来历!你小子想吃不了,兜着走吗?蚂蚱,给他钱,我们走人!”说完,他提起朱环儿一只胳膊,就要动身。
对面蚂蚱拿出一串钱来,扔到田鸿鹄的怀里。田大领班一时不知所措。
“慢!”一个细细的声音传了过来,珠儿早已飞身来到门前。
张安世一眼便知这人手段非同一般,也就停下了脚步。
大蚂蚱可不吃这一套,看这个人说话像女的,个头也不高,还又瘦瘦的,于是一个“蚂蚱扑蝶”,想将珠儿扑倒。
珠儿一个闪身,将脚一伸,向上一挑,那大蚂昨蚱便“扑通”一下,扒到了满是猪蹄猪骨头和骨头汤的案子上。
张安世大怒,抬起腿来,向案子猛地一扫,那案子连同大蚂蚱,便向门口的珠儿移去。
珠儿大吃一惊,急忙跳起,手扒着大门上框,将身子提起。只见那案子带着盘盘碗碗,早以旋转着,冲到店门之外。而大蚂蚱的一条腿却被门挡了一下,没能在案子上扒稳,连同几个汤碗,哗哗啦啦地迭在地上。
田大领班早已惊醒了,他认得突然出来打不平的是什么人!于是脱口大叫一声:“珠儿!”
珠儿没有理他,她纵身一跳,落到地上,然后刷地一声,从身后拔出那把寒光剑来,便向张安世冲去。
张安世听田大领班叫那人“珠儿”,早就吃了一惊,再看一眼倏然疾至的寒光宝剑,……可不是么,正是东方剑法中的“疾风劲草”!张安世带着朱环儿,急忙一闪一挡,朱环儿的头发,已被珠儿的剑削掉了一绺。
珠儿急忙止剑,她不愿伤着无辜。
张安世看了看珠儿,又看了看田大领班,一脸的杀气全然散开,他绷着脸,对田大领班说:“何必,这又是何必呢。田大领班,张爷今天给你留个面子。大蚂蚱,起来,走人!”说完,他将手中的女子往珠儿身上一推。
“张爷,您在长安可从来没这样……半途而……废啊!”大蚂蚱一面从碎碗渣子上爬起来,一面结结巴巴、迷惑不解地说。
张安世伸手将大蚂蚱提了起来:“什么废不废的?再多说一句,老子废了你!”说完疾如旋风地离开了屋子。
田大领班急忙走过来:“珠儿,你真厉害!连张安世这恶少都怕你!”
珠儿先没有理他。她一边看着眼前的女孩朱环儿,一边为张安世匆匆离开而纳闷儿。
正在这时,傅介子踏着盘子冲了进来:“珠儿,珠儿!你在这里!和谁打架呢?你没事吧?”
珠儿感激地看了傅介子一眼,她知道,自己没能如期到达舅舅家,傅介子可能到山上没找到,又跟着找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