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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中国皇后全传-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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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嘴暗示光绪把“玉如意”递给桂祥之女,光绪很不高兴。慈禧又怕德馨两女被光绪指选为妃,将来会与自己的侄女争宠,于是便不让光绪再选,而急忙命人匆匆把两对荷包直接塞给了长叙的两个女儿。这场皇帝立后选妃的大事,在慈禧的操纵下,就像一场傀儡戏,在台前的傀儡皇帝,只能忍气吞声,按慈禧的意思来办。

叶赫那拉皇后,比光绪大三岁,婚后二人感情不好。光绪帝是慈禧胞妹之子,皇后是慈禧胞弟之女,慈禧原本是想亲上加亲,以便由她进一步把持朝政。因光绪不爱皇后,又认为皇后是慈禧特意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密探,故常不去坤宁宫,使皇后倍受冷落。软弱的皇后无奈,只得到慈禧那里哭诉,不免说一些皇帝宠爱珍妃的话。于是慈禧便经常辱骂珍妃,又责怪光绪对皇后无礼。这样,皇帝与皇后、皇太后的矛盾日益加深。

在戊戌变法(亦称戊戌维新)运动中,慈禧“后党”密谋发动了宫廷政变,杀害了维新派谭嗣同等六人,并将支持变法的光绪帝囚禁于瀛台。这时,慈禧除安排皇后每月两次去看光绪外,其他任何人不得接近。皇后去时,也只是三言两语,彼此无话可说,帝、后之间关系非常冷淡,且已有敌对之意。

公元1895年,即光绪二十一年,适值慈禧太后60大寿,福州将军出缺,那拉氏皇后欲将此职位给她的舅舅,因珍妃颇得光绪帝宠爱,便让珍妃请于光绪帝,珍妃不悦,谢绝说:“谁去说都是一样。”皇后十分恼火,认为珍妃恃宠而骄,竟敢违抗皇后的意旨,气冲冲地跑到慈禧那里告珍妃欺压皇后。慈禧本来处处护着皇后,平时有对皇后小不敬者,都要受到严厉责罚,今天听说敢欺压皇后的竟是平日忌恨的珍妃,便火冒三丈,说一定要给皇后出气。

当时慈禧住在南海仪鸾殿,光绪帝住在瀛台,皇后和珍、瑾二妃住在同豫轩。慈禧马上传令同豫轩侍奉珍妃的宫女、太监等到仪鸾殿,当面询问珍妃平日的起居情况。慈禧太后暴跳如雷,大声喝问宫女太监,宫女太监惊恐万状,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珍主子平时很是谦和谨慎,从来没出过大差错。”慈禧听后更是大怒,怀疑宫女太监不说实话,喊过掌刑太监:“给我打!”直打得太监皮开肉绽,仍和前面说的完全一样。

这时珍妃已赶到仪鸾殿,慈禧便把怒气转向她,让太监用掌打,命她说实话。

珍妃一向被皇帝宠幸,如今当众受辱,痛不欲生,但仍不向太后低头。慈禧更加恼怒,下令夺其妃号,降为贵人,宫监减逐大半。这次后妃之争斗可以看作光绪朝后妃之争的一个缩影,对于这种后妃纠纷,有人完全归结为宫廷中的所谓“醋海兴波”,是不确切的。光绪朝的后妃之争除了风情醋意的原因之外,还反映了慈禧太后与光绪帝的矛盾。此后光绪帝更加厌恶皇后,她的生活更加孤独寂寞了。

有一天,慈禧太后到景仁宫去,行至流水观音地方,见撑船太监未穿宫袍,大怒,认为他们大不敬,下令杖打,当时宫杖未到,便下令让人拿轿竿打,直打得太监皮开肉绽,哀痛不已。等到了同豫轩,见皇后和珍、瑾二妃都因害怕慈禧的威风而吓昏过去了,慈禧连忙去告诉光绪帝,光绪听后,气急败坏地说:“死就死了,此后永不立后。”

慈禧太后也无可奈何。

戊戌政变后,光绪被囚在瀛台,身同囚犯,不准皇后、妃、嫔随便接触,仅皇后准许每月初一、十五两天到瀛台看望。觐见时,有多名太监在旁边监视,皇后三言两语问安后便退出,有时光绪帝一言不发,以目送之。

有一次,光绪帝发怒,把皇后的发簪撕下摔碎,那簪子是乾隆时的遗物,皇后向慈禧诉苦,慈禧表情沉郁,没有多说话,只是叫她以后注意点儿。从这件事后,皇后与光绪帝分居,具体年月虽不可考订,到光绪死时已有10年了。

那拉氏皇后在孤寂的宫廷生活中,开始找些事干来填补空虚,她学会了养蚕。先取蚕子孵化,蚕生出后,每天喂新鲜的桑叶四、五次,特命宫中数人晚上喂蚕。每天观察蚕的生长,吐丝做茧,见蚕变成蛾飞出,感慨万分,她或许从蚕的生长过程看到自己像蚕被束缚于茧中一样被束缚在宫中吧?丝成后,她还拿到慈禧太后那里去鉴赏,慈禧也取出年幼时所制的丝来与皇后的新丝比较,两者同样的精美。

这种孤寂平淡的生活很快被八国联军的炮火给打破了。公元1900年,八国联军(英、美、德、法、俄、日、意、奥)攻陷北京,慈禧急忙乔装成农妇的模样,准备携光绪帝逃往西安。临行时,光绪心爱的珍妃,求慈禧将她和光绪留下,设法与洋人交涉,以稳定大局。慈禧本就视珍妃为眼中钉,这时又听她这么说,更加恼火,便命人将珍妃推入井中淹死。

公元1908年,光绪帝与慈禧相继逝世,由年仅3岁的醇亲王载沣之子溥仪即位,是为宣统皇帝。宣统称光绪皇后为“兼祧母后”,尊为皇太后,上徽号“隆裕”,又称“隆裕皇太后”。由她垂帘听政,由溥仪的父亲载沣为摄政王。

隆裕太后处事优柔寡断、毫无主见。名义上是由她临朝听政,而朝政实权则多由他人操纵。

此后在隆裕的支持下,她的贴身太监小德张更加大胆妄为,在宫外公开拉拢王公大臣,在宫内也是说一不二,许多他想干的事,给隆裕说一下便定了。

先前宫中有几座佛殿,慈禧太后时年久失修,已经毁坏不堪使用。小德张怂恿隆裕修理,报销的钱数竟达200多万两。当时内务府大臣李乐峰说报销不实在,并要求给予处分。隆裕知道这笔钱的经手人是小德张,便保持缄默,压下不问,隆裕与小德张的关系亲密,可见一斑。

隆裕在服丧期间,按清制应换乘青色的轿子,制轿的费用竟达70多万两,小德张经手这件事,贪污之巨,令人咋舌。

隆裕为人,平庸无识,优柔寡断,比慈禧远远不如。慈禧在政治上残暴自私,但还有自己的见解,对于王公大臣,也有一定的笼络手段。而隆裕则一切为其宠监小德张操纵,个人毫无主见,在政治上毫无建树。

光绪死后,隆裕曾想仿效慈禧“垂帘听政”。等到奕劻传出慈禧遗诏立溥仪为皇帝,载沣为监国摄政王时,隆裕虽取得了军国大事的一定的决定之权,但离“垂帘听政”的美梦还相差甚远,自己又没有力量来实现这一美梦,她心中不快,以致迁怒于摄政王,与载沣发生了矛盾。

宣统帝继位,隆裕心中抑郁不乐,后又受太监小德张怂恿,在宫中东部大兴土木,修建“水晶宫”,以为玩乐之所。按清代制度,在“国服”期间,不得兴修宫殿,然而隆裕对此并不顾忌。尤其在当时清廷正在兴建新式海陆军,所需经费极大,国库本来已经空虚了,建军的费用尚且不足,而隆裕不管这些,竟然命令度支部拨出巨款来兴修宫殿,以为个人娱乐。引起朝野的不满和议论,后虽然因为革命军起而不得不停止,但这件事更显露了隆裕的平庸无识。

而载沣生性懦弱,在政治上也无主见,他在受命监国执政期间,里有隆裕掣肘,外受那桐等人挟制,他的地位虽是监国摄政王,并没有任何作为的余地。如对隆裕兴建“水晶宫”一事,本来可以用既“违反祖制”,又影响建军的正当理由进行阻拦,但由于他怯懦伯事,不敢多说话,也就不加可否地听之任之。

公元1910年6月,载沣命毓朗、徐世昌为军机大臣。数日后,隆裕命载沣将这两个人撤去,载沣婉言相劝请求暂缓行事。隆裕毫不让步,载沣不得已,反驳说:“太后不应干预用人行政大权。”

隆裕也无可奈何。像这样隆裕凭自己的感情冲动来制约载沣的事情,屡屡出现。

光绪死后,隆裕在他的砚台内,发现光绪亲自用朱笔写的“必杀袁世凯”的手谕,自己不敢决断,便交给载沣处理,载沣犹豫不决,与奕劻、那桐等人商量。奕劻、那桐力主保袁,让袁世凯借假病名义辞职回家。袁世凯辞职后,隆裕和载沣毫无远见,不把他控制在北京,反而是放虎归山,以致最终酿成大患。

公元1912年,袁世凯又与内阁大臣联衔上奏清廷,奏请清帝退位。奏折中大谈军饷紧急、海军尽叛、强邻虎视、人心涣散等等。袁世凯还手捧奏折到养心殿来见隆裕太后,他一副故作悲痛的样子,一边耸动着双肩,抽缩着鼻子,流着眼泪,一边向隆裕太后断断续续地诉说着。隆裕一言不发,只用手帕拭着流不尽的泪水。坐在隆裕旁边的幼小无知的宣统皇帝,不知地上跪着的矮胖老头为何人,听不懂他嘴里说的是什么,也不明白两个大人因何啼哭,心里非常纳闷。

隆裕被袁世凯出色的表演弄得六神无主,不知所措,忙和王公贵族商量。皇族亲贵多把共和看成洪水猛兽,把袁世凯看作逆臣、革命党的奸细,并想方设法除掉他,载泽还弹劾袁世凯“前借口军饷不足,不能开战;后颁短期公债,勒捐亲贵大臣,合内帑黄金8万两,款近千万,仍不开战,是何居心?”隆裕被弄得将信将疑,更是举棋不定。

公元1912年1月17日,隆裕召集宗室王公召开御前会议,讨论是否实行共和的问题。奕劻和贝子溥伦主张自行退位,颁布共和。隆裕一听抱着宣统大哭。溥伟和载泽坚决反对,会议无结果而散。第二天,仍无结果,良弼、溥伟、铁良等王公大臣成立了保卫清室、反对议和的宗社党。

两日后,隆裕又召开御前会议,赵秉钧、胡惟德等人也参加了,一齐向清廷进攻。赵秉钧指出,由于革命党人力量强大,北方军队已不足恃,故袁世凯欲设临时政府于天津,要隆裕和王公大臣们讨论。王公大臣们立刻看清了袁世凯的嘴脸,一致反对,慷慨激昂。胡惟德、梁士诒用财政困难、军费匮竭、无法打仗、外国将来干涉等理由进行说服,没起作用。赵秉钧等人看到阴谋无法得逞,立即采取威胁手段,奏请:“人心已去,君主制恐难保全,恳赞同共和,以维大局。”赵秉钧凶相毕露,指斥王公贵族会而不议,议而不决,声称再如此下去,就要辞职不干,说完扭头就走,胡惟德、梁士诒也愤然离去。隆裕吓得不知所措,会议依然无结果。蒙古王公纷纷出京,各回本旗,组织义勇夺勤王敢死队。

几天的御前会议,弄得隆裕头昏脑涨,茫然不知所措,除了抱着小皇帝大哭外,没有其他办法。太监总管小德张和贪官奕劻、那桐受了袁世凯的贿买,从内部对隆裕太后进行恫吓,隆裕对小德张百般信任。他被收买后,整天像一条狗一样,拚命在隆裕面前危言耸听,说什么“各省纷纷独立,前敌军队撤不下来,外债无望,饷项难筹,若不答应民党的要求,则革命军杀到北京,您的生命难保。”倘能依从让位,则有“优待条件”,“仍可安居宫闱,长享尊荣富贵,袁世凯一切可以担保。”

奕劻为了迫使清廷屈服,不惜当众扯谎,有一次隆裕召见他,他进宫后对大众声言:“革命军已有5万之众,我军前敌将士皆无战意。”见到隆裕后,又威吓说:“革命党军队已有6万之众,势难与战。”

数分钟之内革命军的人数就增加了1万。优柔寡断、平庸无识的隆裕,遇到为难事只有啼哭,在这内外夹攻之下,她开始动摇了。

几天的御前会议都解决不了问题,隆裕仍命胡惟德转告袁世凯仍按召集正式国民会议办法与国民政府议和,袁世凯置之不理。24日,袁世凯上了一个奏片,一方面说南北谈判的伍廷芳复语悖妄,尚无头绪,仍与切实磋商,欺骗隆裕,一方面说他的病尚未好,继续请假,刁难隆裕。

尽管这样,隆裕仍未拿定主意。袁世凯又密令段祺瑞联合北洋将领电奏赞成共和、反对帝制。段祺瑞在其通电中说:“昨闻恭王(溥伟)、泽公(载泽)阻挠共和,多愤愤不平……压制则立即暴动,敷衍亦必全溃。……是动机已兆,不敢再为迟延。”要求实行共和。袁世凯在同一天也上奏清廷,提出清帝退位后皇室优待条件问题,并威胁说清廷如果不实行共和,他不保证清廷退位后受到优待。

26日宗社党的首领良弼被炸,京师震动,上朝时,隆裕掩面大哭说:“梁士诒啊!赵秉钧啊!胡惟德啊!我母子二人性命,都在你三人手中,你们回去好好与袁世凯说说,务必保全我们母子二人性命。”

赵秉钧首先大哭,誓言保驾,满朝一片悲声。

王公贵族闻风丧胆,有些人潜往青岛、大连、天津的外国租界,藏匿不出。

隆裕更是惊慌不已,为保全清廷,仍尽力拉拢袁世凯。良弼被炸后,隆裕颁发懿旨封袁为一等侯爵,并命退归藩邸的醇亲王载沣到袁世凯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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