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妇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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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趁机劝道:“母亲何不换个人管铺子,总这样亏下去,铺子早晚关张。”
“贵三叔说了,如今布行都不景气,怨不得你贵三叔,何况,我们娘们也不懂,何人管铺子”季氏一时也没主意。
“母亲若放心就让女儿管,保证不会出纰漏,女儿学了一年管账,正好试试身手。”月娥赶紧毛遂自荐。
季氏摇摇头,嗔怪道:“姑娘家,抛头露面,将来嫁人,婆家人知道怎么想?”
月娥只稍一试探,看母亲态度坚决,在怎么说都不会同意,就没接着往下说,话锋一转,说出此来的目的,“女儿已经可以独立看账本、票据,但还有个别不懂的地方,想请杨先生来家一趟,指点一二”
季氏赞成女儿家学女红,打理家事,听了后,很赞同,“明儿立冬,后儿我派人去请杨先生,当初杨先生走时,说好了的,若有事找她,决不推辞,你既然肯学,就烦她走一遭”
立冬,天上飘雪,街道两旁树木房屋顶铺上薄薄一层细雪,一顶小轿子停在季府门口,小厮打起轿帘子,里面走出一人,簇新的锦缎团花棉袍子,粉底皂靴。
赵伯章瞅眼季府大门,脚下稍一犹豫,便迈开步子昂头挺胸朝大门走去,小厮紧跟在身后提着几盒子点心。
☆、退婚(一)
? “姑娘,赵姑爷来了”胭脂兴奋嚷着,人还没到,声先到。
月娥冷眼看她,胭脂一团高兴顿时冷水浇头,火炭似的顿时熄了,有点拘束地偷眼看姑娘。
月娥白了她一眼,“云珠,随我去上房”撇下胭脂,和云珠往上房去。
月娥和云珠走到季氏上房后窗下,听里面说什么。
“公子进京赶考何时启程?”季氏声音问。
“年前提早上路,小年一过,就启程赴京”赵伯章道。
“亲家母把出门的带的衣裳鞋袜都打点好了吧?”季氏身为母亲,想到自然是这些。
赵伯章沉吟片刻,有点期期艾艾,稍顿,“衣裳收拾妥当,就是出门盘缠还未凑齐,我母亲的意思,若会试不第,让侄儿留在京城,拖门路,走人情,上下打点少说也要万两银子,家母想问伯母借几两银子使,日后定当归还。”
赵伯章毕竟是书生,骨子里清傲,求人的话,说出口,不觉脸红,放低了身段,态度比照之前好了不少。
月娥对云珠附耳说了一句,屋里季氏略一踌躇,想着该不该借钱给赵家,云珠从堂屋后门进去,趴在季氏耳边说了句什么,季氏歉意地朝赵伯章道:“赵贤侄先坐着,我有点家事,去去就来”
赵伯章欠了欠身,“伯母请便”
季氏出了后堂,刚要问云珠,你家姑娘在哪里,月娥一把扯着母亲就走,直到离堂屋稍远,母女就站在夹道上说话,季氏埋怨,“我哪里正和赵姑爷说话,你扯着我出来,做什么?”
“母亲,姓赵的借钱,母亲分文不能给他”月娥口气略急。
季氏面上现出为难,“姑爷张回口,我怎么好驳回,不看别的,老一辈子的交情,就不是儿女亲家,也不好让他空着手回去”
月娥对母亲是恨铁不成钢,“难道母亲忘了,上次去赵家,赵家母子是怎样对待我们的,把青楼女子留在家中,可曾顾忌到我秦家的感受,母亲好了疮疤忘了痛。”
季氏看女儿语气不善,喃喃地小声道:“秦赵两家是儿女亲家,万一你父亲不答应退婚,又得罪了赵家,日后怎么见面,一文钱不借,我这不好说出口,何况他说是借,要还的”
“母亲打算借多少银子给他?”月娥不愿跟母亲磨叽,开口直接问。
季氏略一犹豫,“不然就给他五百两银子,还就还,不还我也不强要”
月娥气乐了,母亲说得轻巧,五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张口就送人,还是送这赵家烂母子。
月娥使出杀手锏,“赵伯章上次去省乡试,若不是母亲给他银子,他如何能荒唐如此?”
月娥一急,就不顾母亲难堪,话说急了,戳到季氏疼处,季氏也曾暗自后悔,出手大方,给女儿惹了麻烦,脸红,低声道:“好,就听你的,给他二十两做盘缠。”
说着,吩咐丫鬟几句,就匆忙回堂屋里。
月娥不放心,走去堂屋后窗下,偷听里面对话。
季氏重新回到堂屋,歉意地朝赵伯章道:“让贤侄久等了,我早就给公子准备好了”
“来人,把给公子盘缠拿来。”
秋月答应一声,往里间,端出个盘子,季氏微笑道;“这是二十两银子,留公子路上使费。”
赵伯章一看是五两一封银子,共四封。
当时丹田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脸皮紫涨,季氏看出他生气,暗自埋怨,都是月娥不让多给,反倒给人得罪了,如今话说出口,也没法收回,只好硬着头皮,“公子莫嫌弃,节下府里开销大,一时银子不凑手,公子节俭花,也还够用。”
赵伯章压下火气,求人好言语,只好低声下气道:“伯母,京城走人情,放外任,是有一定章法的,虽同样的官职,可是有穷乡僻壤,有的肥缺,还是有很大区别,我母亲的意思是宁可破费点银子,也谋个好差事,月娥过门日子也好过,不至受委屈。”
赵伯章知道季氏母女因上次□□的事寒心,看季氏有点心动,赵伯章想到来时母亲嘱咐的,前程要紧,裉节上也顾不得身份,捡软话说,“上次的事,是小婿的不对,是小婿一时糊涂,□□不过就是一勾栏女子,跟秦姑娘比不值什么,秦姑娘若发句话,不留她,我即刻赶她走。”
赵伯章嘴不对心说这番话,为哄季氏,借银子应急,他与□□正是如胶似膝,哪舍得片刻分开。
“公子才华过人,想出人头地,何须歪门邪道,令人不齿,公子做官也是清正廉明的好官,为百姓做事,只要不想着贪赃枉法,那里为官都一样。”
屋里二人均一愣,月娥自后堂走出来,月娥打心底厌烦这母子,一文钱没有,还想别人家出钱自己装门面,买官做,这是拿秦家当冤大头,怕母亲爱面子,心软,这时候,还管什么避讳,不等季氏说话,就先拿话驳赵伯章。
季氏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娥儿,你不在后面呆着,怎么出来了?”
“女儿在后堂听公子说前程大事,就不拘泥俗礼,望公子见谅”说吧,朝赵伯章墩身一福。
赵伯章听她的话,心里不痛快,关键时候却也不敢得罪她,起身一揖,“姑娘好!”
月娥也不扭捏,捡了季氏身后站着。
女儿贸然出来,有点唐突,但女儿的这几句话,打消了季氏歉疚,又朝赵伯章道:“月娥说得对,在朝为官,当走正途,上为皇帝分忧,下解黎民之苦,方是好官,你母亲养你不易,盼着你好,没什么错,但是官场腐败贿赂风气,不能沾染。”
母亲的表态,是月娥乐见的,笑微微瞅着赵伯章,“二十两银子若嫌不够,公子找亲朋故旧借点,凑个盘缠钱也不难,只要公子不好高骛远,朝廷会因才施用,若巴结奉承奸佞小人,就是月娥一介女流之辈,也不屑于此,这个官我看不做也罢。”
“娥儿说得对,若朝廷真像贤侄说得昏聩,贤侄是读书人,还是别趟这浑水”季氏一旁赞同道。
月娥一番话堵得赵伯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伯章不是季氏,他焉能听不出秦月娥假借堂而皇之的理由,轻巧地推了借钱的事。
赵伯章从秦府出来,红头胀脸的,气得头发丝都立起来,是连羞带愧,暗自发誓,今日受此侮辱,来日定当奉还。
月娥看赵伯章气得狠,心想知道这样,何不就给十两银子,应应景,反正人也得罪了,只当打水漂了,二十两银子够中等人家过一年的花销。
季氏看姑爷负气走了,有点失悔,埋怨道:“你总说怕姑爷在外胡闹,不让我多给银子,你看把人得罪了吧,回去跟你婆婆不知怎么学说。”
月娥对母亲是哭笑不得,“娘,你没听姓赵的口气,是要行贿,朝廷有法度,打着做官鱼肉百姓,那这个官还做他干什么,若他自身不检点,身败名裂,他娘就不怪你了,再说,贿赂京官,可不是三头五百就能拿得出手,没个万八千的能看上眼?母亲上那去弄那些银子,难不成把房子、铺子都卖了,房屋铺子都是祖产,父亲回来,母亲怎样交代?母亲就是愿意拿私房钱出来借给他,赵家用钱几时还过,母亲还要不要过日子。”
季氏一听也傻了,细一想,女儿说得也对,多拿上个三五百两银子,赵家也未必能看上眼,反正依旧这样了,也没辙。
月娥庆幸来得及时,秦家铺子蚀本,季氏当年的陪嫁体己钱也不少,加上这些年积攒的,手头宽裕,如月娥不拦住,八成就被姓赵的蒙骗去。
一离开上房,云珠就嘟嘟囔囔,“又赔了二十两银子,太太心肠太好,爱面子,吃了赵家多少亏,奴婢看太太吃了姓赵的几句好话,哄转了心思,还想与赵家结亲,太太这一把年纪怎么就没看透赵家为人”
月娥心想,母亲懦弱,根本指望不上,遂道:“等着瞧吧,赵伯章他娘不出明日就找上门来”
云珠瞅瞅主子,奇道:“那老婆子找上门,姑娘能掐会算,怎么就知道?”
月娥耐心地分析,“赵伯章上京,准备带上万两银子,就赵家的亲戚,绑上葛家一块,能拿出几两银子,若去外头借,你看上次赵家摆酒,不少官员显然不齿姓赵的所为,就是有银子,谁肯借给他,赵伯章是读书人,还顾忌点脸面,他娘可不是脸皮薄的人,说不得软硬兼施,来秦家闹,赵家还愿意跟秦家结亲,不就是冲着秦家的钱财,若秦家分文不出,你想他还愿意结这门亲吗?”
云珠恍然大悟,“是呀!除了秦家,谁肯借这么一大笔钱给赵家,若秦家死活不借钱给赵家,赵家翻脸,秦赵两家的婚事没准就一拍两散了。”
月娥冷笑,“你以为赵家瞧不起商户,为何却迟迟不愿意退婚,不就是安得这个心思,若希望落空,就他娘那性子,能善罢甘休!”
云珠担忧地道:“我们太太那是那老婆子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主子一个姑娘家,还要顾忌身份,那婆子又是长辈,有的话不方便说,没对阵,就先输了三分。”
月娥早有打算,伏在云珠耳边,说了几句。
云珠直点头,“奴婢这就去搬救兵”说吧,匆匆上了夹道,往外宅方向去了。
月娥瞅着云珠背影,暗道,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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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二)
? 葛氏在家里等着儿子回来,儿子提了东西去岳家,就是上次的事亲家不高兴,赵家能主动上门,也给足了秦家面子,按说秦家也该知足了。
待赵伯章一进家门,衣裳都未及换,葛氏就迎上前,开口问: “见到你岳母了?”
不等他回答,紧接着问“拿了多少银子?”
赵伯章把装银子褡裢往桌上一放,赌气坐在一旁椅子上。
葛氏忙打开褡裢,一看,傻眼了,不信地问:“就这些吗?还有吗?”
“母亲都看到了,二十两银子”赵伯章脸色铁青,羞愤难当,自以为受了天大的侮辱。
葛氏着急道:“这点银子够什么?你岳母太小气了,打发要饭的,也比这多些,就这几两银子够什么?我去找亲家。”
赵伯章是读书人,还顾忌点脸面,拦住葛氏,“母亲休要去了,若秦家还是不肯借,去讨个没脸,母亲下不来台,儿子也没面子,传出去,让人笑话。”
“有什么可笑话的,亲事都定了,就是一家人,使她几两银子,怎么就不行。”葛氏理直气壮。
又埋怨儿子,“都是□□这小蹄子闹的”
赵伯章冷哼声,“那是姓秦的不识抬举,不求秦家,我这官就做不成了,我还偏就不信这个邪”
葛氏气愤道:“我出面找你岳母借钱,我就不信,她能驳了我的面子”
月娥回自己的小院子,胭脂正倚着门翘首盼望,一见她就一阵风似的跑下台阶,“姑娘回来了,姑爷这么快就走了。”
“怎么你想见见你姑爷”月娥似笑非笑望着她。
胭脂脸羞红,眼角眉梢尽带□□,“姑娘打趣奴婢”
月娥一脸认真,“我说的是真的,把你给姑爷做通房,服侍姑爷,你心里可愿意?你若不想做妾,家下小厮有留意,相中那个,姑娘给你做主”
胭脂年岁渐长,心思也一天天大了,不知月娥故意套话,急得忙双膝跪下,分辨,“奴婢愿一世跟着主子,侍候主子”
月娥冰冷的目光投在她头顶,“起来吧!你愿意做小,姑娘就成全你,不过是好是歹,可全凭你造化”
胭脂喜极而泣,连下里跪在青石板地上叩了几个响头,“谢姑娘抬举,奴婢永世不忘姑娘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