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池春水映梨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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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朝同伴大喊,“杀了他!错过了今天,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就凭你们?”闵言熙轻屑冷笑,说话间又刺倒一个冲近身的黑衣人,他往前狠跨了一步,朝冯延鹤吼道:“你们到底把素素藏在哪儿?本王已经来了,还不快把人交出来!”
“王爷何必着急?”冯延鹤“嘿嘿”一笑,“等我们杀了王爷,自然会叫素素过来见你一面的!好歹你们也有夫妻情分,临终送送也是应该的。”
“无耻小人!”闵言熙破口大骂,“亏你还是宋溢的结拜兄弟,当年害得他被废了武功,如今又来加害他的女儿,良心何在?!”
素素闻言怔住,…………怎么会是这样?闵言熙果然是认得自己的,他却一直没说,难怪他会突然给自己赎身,全都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吧。
“良心什么的,冯某人早就没有了。”冯延鹤被骂也不以为意,笑嘻嘻道:“我一身在军中努力挣扎,拼死拼活,好几次差点把命都丢了,却什么都没挣上。幸好如今的主子待我还不错,给了我享受荣华富贵的机会。”他边说边朝同伴递眼色,示意合围闵言熙,“只要今天杀了你,冯某人的下半生就不用愁了!”
“杀啊!”杀手们齐声大喝,准备围上去将闵言熙乱刀砍死。
“只要本王一天不死,就一天没有人敢动你……”恍惚之间,素素想起闵言熙曾经说过的话,…………他真的会死吗?就在今天?!
毕竟寡不敌众,闵言熙在又刺杀了几个人后,胸口被划中了一刀,腿上也被什么兵刃刺破了。闵言熙将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逼退了杀手几步,他手腕猛地发力,将长枪朝冯延鹤腿下一扫,大喝道:“你这个里通外国的小人,受死去吧!”
冯延鹤被长抢掼倒在地上后,反应迅速的打了个滚,旁边的杀手立即补上空隙,让闵言熙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呲”的一声响,一柄钢刀从后面划破闵言熙的后背,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染得玉白色的团纹蟒袍一片刺目血红!闵言熙忍痛皱眉,长枪尾用力向后一杵,将贴上来的杀手刺了对穿,顿时惨叫毙命!
素素在树林里看得心惊肉跳,想要帮忙,但却明白自己上去不光是送死,还更会成为闵言熙的累赘,…………可是,那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不管!这一切,全部都是自己的错,若是闵言熙有事,自己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要死,那就一块儿死吧!
下面的人杀得一片混乱,谁也没有留意到素素,她蹑手蹑脚绕到砖窑后面,一点一点小心爬了上去。从上面俯视下面的人,很是清楚,素素拣起手边的砖头,朝着一个离闵言熙远点的杀手砸去,她的手劲倒不重,不过从高空落下的力度却是非常。
杀手被砸中了脑袋,顿时头破血流,“啊”了一声,踉踉跄跄有些站不稳脚跟。素素心中一片慌乱,又连着扔了几块砖头下去,虽然没有让杀手们致命,但也的确起到了一些干扰作用。
冯延鹤抬头看见了素素,眉头一皱,飞速朝砖窑这边奔了过来,刚要运轻功跳上来抓人,就被闵言熙一枪出手掷在大腿上,立马“咕噜”滚了下来。
“蠢女人!”闵言熙喝了一句,摁住一名杀手的头,翻身跳出刀光剑影的圈子,三步两步冲上砖窑,抓住素素跳了下去,用力将人扔到了里面,自己重新拣起长枪,气势逼人的挡在了砖窑口!
素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就跌进了砖窑,里面凸凹不平,顺势骨碌碌倾斜撞在墙上,额头上被硬物狠撞了一下,顿时晕晕沉沉昏了过去。在自己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瞬,听到闵言熙高声怒道:“凡是不怕死的,一起上来!”
真相大白
素素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淇水院的床上了,额头还是有一点疼,但也不是太严重,睁眼急问:“王爷呢?”
小鹊忙道:“姑娘别担心,听说王爷没事的。”
…………自己怎么能不担心?事情因自己而起,闵言熙因为自己而受的伤,素素挣扎了坐起身来,担心道:“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小鹊劝道:“姑娘才醒,不如让人过去探个消息吧。”
素素摇头,坚持道:“不管怎样,我都要亲眼看过才能放心。”
“那好吧。”小鹊没有办法,只好替她穿好了衣裳,随意挽了一个发髻,陪着一起往闵言熙的卧房赶去。
刚到院子门口,素素就瞥见卫氏和银杏二人,二人想要进去,却被徐晏挡住,卫氏急急问道:“徐大人,王爷是不是伤得很重?”
“大夫已经说了,王爷没事。”
“徐大人……”卫氏不愿离去,身旁的银杏也跟着求情。
“两位姑娘…………”徐晏一向都很有耐心,只是淡淡道:“王爷的脾气,想来二位姑娘都是知道的,王爷说了此刻不想见人,还是请回吧。”不管卫氏、银杏怎么央求,始终都没有挪步的打算。
二人啰啰嗦嗦说了半天,也没有打动徐晏半分,卫氏站了良久,最后不得不做了妥协,“那好,我们晚点再过来。”银杏见她都没有办法,也只好闭了嘴。
…………素素心头一阵乱跳,既然受了伤,有人来探望也是人之常情,莫非闵言熙伤重的已经起不来?这么想着,心中越发觉得不安,但又不愿意正面撞见卫氏二人,勉强忍耐着等人先从侧门离去。
“尤姑娘…………”徐晏似乎早就发现了她,走下台阶道:“王爷没事的,这会儿刚服了安神汤睡下,姑娘放心吧。”
素素迟疑道:“可是…………,当时那么多人。”
“哦,是这样的。”徐晏回道:“虽然对方不让别人跟着去,但后来派人在城门口打探,得知王爷去的方向,最后顺着马蹄印找到王爷。除了冯延鹤被抓了起来,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王爷他…………”素素没见到人,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真的没事了。”徐晏看出了她的担心,安慰了一句,又微笑道:“对了,在下有几句话想说一下,姑娘这边请。”领着素素进了偏房,让小鹊等人都先出去,“宋姑娘,想来你也知道王爷认得你了吧。”
素素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嗯。”
徐晏缓缓道:“本来这件事不该我来说,不过王爷之所以一直瞒着你,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觉得说穿怕你尴尬,所以希望你别埋怨王爷。”
“好。”素素苦笑,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埋怨他?
徐晏顿了顿,避开了这个话题,“你父母的事情,王爷一直都有些怀疑,也一直都在查,最近有了一点新的进展。当初负责审理此案的官员,退出官场好些年了,我们找了很久,才在一个小地方找到他。不过他却死也不肯松口,说是要是说了,不光自己的性命难保,就连家人也会遭到不测。”
素素苦涩微笑,淡声道:“不用查了,我知道幕后那个人是谁。”
…………转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啊?!”徐晏有些吃惊,沉吟了下,“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用再费事,回头王爷醒了你告诉他,一切会有王爷替宋家做主。”
“嗯,知道了。”素素不想再说下去,心中无限沉重。
“徐大人…………”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刚才王爷问话,问是不是尤姑娘过来了,让姑娘进去服侍呢。”
徐晏只好打住话题,对素素笑道:“也好,姑娘进去服侍王爷吧。”
素素心中犹如乱麻,朝徐晏点了点头,留下小鹊在外面,自己提裙脚步轻巧无声走了进去。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亲眼看到屋子里血红景象时,还是被吓了一跳,“王、王爷你……”
闵言熙□着上身坐在凳子上,地上堆着血污一片的残破衣袍,腿上的裤子也被兵器划破,露出刺目惊心的血红色破肉伤口。身上倒是已经清洗干净,被横七竖八的白色棉带缠裹着,不那么吓人,…………不过旁边盆子里的水一片殷红,想来刚才清洗时,也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盆,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看够了吗?”闵言熙朝她问道。
“王爷……”素素咬住嘴唇,心里哽噎的十分难受。…………原来伤得这么的重,心头的愧疚更是沉甸甸的,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也说不出来了。
“尤姑娘,你来的正好。”蹲在地上的小厮站起来,满手都是血污,“王爷胸口上的伤有些深,还有背上也伤得不轻,刚才弄了许久,现在还剩下腿上的伤。”将干净的丝绢递了过去,歉色道:“小的手上沾了太多药膏,有些麻,怕不小心弄伤王爷,剩下的有劳姑娘了。”
“好,我来。”素素拿着丝绢微微发抖,…………在媚春楼那种地方长大,看惯了被打骂之事,但是如此血淋淋的伤口,却还是头一回见到。
闵言熙挑了挑眉,朝小厮道:“没你的事了,出去吧。”见素素双手不停的颤抖,轻声嗤笑,“你要是害怕做不来,到门口去叫人进来。”
“不。”素素摇头,尽量克制情绪,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妾身只是……担心王爷。”…………若不是因为自己,他就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别哭了,本王还没死呢。”闵言熙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常年在外征战,受伤流血早就是家常便饭,着实见得多了。皱眉忍住痛楚,冷静沉着指了指旁边,“把剪子拿过来,绞掉裤腿再清洗伤口。”
素素拿起剪刀小心的绞下去,生怕碰到闵言熙的伤口,又怕他不耐烦,尽量稳住心绪手脚麻利一些。过了半晌,好不容易将两条裤腿都绞了下来,手上已经血红斑驳的一片,额头上也浸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闵言熙此时被棉条五花大绑,上身脱得精光,下面穿了半条残破不堪的绸裤,配上他那千年冰山的表情,…………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可是素素却半分也笑不起来,一直深深吸着气,才勉强没有当着落下泪来。
“愣着做什么?难道还想等我把血流干?”闵言熙皱眉看向她,吩咐道:“旁边有干净的棉布条,创伤药、镇痛药,你先擦一擦伤口,从新敷上药再包扎一下。”
“好。”素素醒过神来,小心翼翼清洗着伤口,很快就将新换的水染红,屋子里也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道。想哭又不敢哭,心中好像被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感受混合在一起,哽噎的让人胸闷不已。
“放开手弄就是,本王又不是绣房里的姑娘。”闵言熙嫌素素的动作慢,有些不耐烦,谁知道自己刚弯了一下身体,身上就痛得咬牙难忍。没有法子,只好直起身来,由着素素小心翼翼的涂药膏、缠布条,不过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苛责了。
“这样可以了吗?”素素缠好最后一片棉布条,怯怯问道。
“嗯……”闵言熙浑身疼得难受,扬声叫来小厮,将屋内的血水、残袍一起收拾出去,自己则由素素扶到了床上。躺下歇了片刻,身上的镇痛麻醉药起效,总算缓和了一些痛楚,朝素素道:“行了,你也歇会儿吧。”
“王爷的伤…………”素素听他说话声音发虚,不由担心。
“死不了。”闵言熙不以为意,淡然道:“在战场上的时候,那回下来身上没有受点伤,又没有伤筋动骨的,养些天就好了。”
…………当初听到父母的事就乱了主张,结果惹出这么一大摊子事来。素素心中说不出的愧疚,低头细声,“都怪我……”
闵言熙没有接这个话茬,只问:“冯延鹤都跟你说什么了?”
素素强忍担心,静了静心绪,然后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愧疚道:“他跟父亲是相交多年的旧友,小时候对我也还不错,所以听了他的话,我实在无法不产生怀疑。”抬头看了一眼,“后来他说带我去父母坟头拜祭,于是就跟着去了。”
“哼,那种小人也算得上朋友?”闵言熙微弯嘴角冷笑,“早在十几年前,你父亲就和他断绝了关系!”
素素诧异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
“算了,也不怪你。”闵言熙随口带了过去,“当年你还小呢,想来也不大清楚大人的事。冯延鹤的确跟你父亲结拜过,不过此人名利心重,因为在军中的官职一直没有什么起色,就转而投向了敌国。他不断的向对方出卖我方消息,虽然不是很要紧,但是也给军队带来不少麻烦,结果被你父亲查了出来。”
“那后来呢?”素素可以猜到,其中必然会有一场不小的争斗。
“后来冯延鹤苦苦哭诉,你父亲就心软了。”闵言熙说到此处,眼中跳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他骗了你父亲,在临走前又去偷了一次情报,你父亲跟他打了起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