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软饭-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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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截道的事情。”
敢明目张胆地截了顾为康的道,这股悍匪若是背后没人,估计连东阳城里摆摊子卖茶水的婆子都不会信。
这些事情,顾远东早就想到了,他的脑子,已经转到该如何救人上面。
事已致此,谁是内奸并不重要,他知道谁是主谋就行了。还有,更重要的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将人救回来,而且还要给设局的人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
东阳城的人都知道,少都督顾远东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顾平,你先去齐家,寻齐家二老爷,问他们最近运回来的军火,是给谁带的。——不要手软,尽快问出货主。你要知道,你在那里多耽搁一分钟,我爹就多一分钟的危险!”顾远东知道顾平对齐家人很有好感,能够以礼相待。不像自己,除了对妹妹另眼相看以外,对齐家别的人向来都不假辞色。
顾平点点头,对顾远东行了个军礼,道:“二少放心。我有分寸。”
顾远东挥挥手,让顾平去齐家问话,自己却转身出了军机室,叫了自己的心腹护卫,背上武器,骑了马,换了装,蒙了面,来到赵家在东阳城的宅子前。
赵家在东阳城里的这处宅子,是赵家家人在城里的别院,有事的时候才住到这里。
顾远东恰好知道,赵家二房的大老爷,在东阳城包了个唱的,刚刚养在这个宅子里没有多久。
顾远东一行人悄没声息地来到赵家的宅子前。负责警戒的几个护卫利索地下了马,将大宅的四个大门分别看守起来。
顾远东一抬手,手下的护卫上前敲门。
赵家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个门缝,一个贼头贼脑的门子探头出来,还没看清是谁敲门,已经被顾远东的护卫反转枪托,砸在额头上,被砸晕了过去。
大门在顾远东一行人面前敞开,顾远东带着人大步冲进宅子,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顺利地闯到内院二门上,将看门的婆子一个枪托打晕了,就冲进了内院。
赵家二房的大老爷正跟自己的新欢吃花酒,听见外面有动静,不虞地走到窗口,打开窗子问道:“谁在外面瞎折腾?再弄出响声,皮不揭了你们的!”话音未落,一支黑乎乎的枪管从黑暗中伸出来,顶在了赵二老爷的太阳穴上。
赵二老爷吓得魂飞魄散,不由自主尿了裤子,战战兢兢地问:“壮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
顾远东一手拿枪顶着赵二老爷的太阳穴,一手对后面的人招了招。
后面的护卫取了背上挎的绳子上前,一手拿黑布蒙了赵二老爷的眼睛,一手取了绳子,将赵二老爷捆得结结实实。
赵二老爷知道遇到了绑匪,不怒反笑,对着这群人吼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姐姐是大都督顾为康的亲娘,我女儿是齐家大老爷的夫人,我侄孙女是少都督没过门的妻子!——得罪了我,我让你们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顾远东皱了皱眉,拿另一只手堵了耳朵。
顾远东的手下知道顾远东是嫌赵二老爷太吵的意思,便先拿一只臭袜子堵了他的嘴,又一枪托砸晕了他。
顾远东看着这个捆得跟个粽子似的赵二老爷,压低了声音,对手下吩咐道:“跺下他一根手指头,写一封信,马上给赵大老爷送过去。”
屋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娇弱的尖叫声,似乎被顾远东的话吓倒了。
顾远东探头看了看,见赵二老爷包得那个唱的,只穿了一件大红绣绿鸳鸯的肚兜,下面穿着一件绿色潞绸裤子,抱胸缩在墙脚淅淅沥沥地哭。
顾远东的手下拿枪对准了屋里的女人,以眼神向顾远东询问:要不要结果了她?
顾远东缓缓地摇头,招手叫那护卫过来,压低了声音道:“就这样捆起来,送到赵家庄上,给赵二老爷的夫人送一份大礼。——记得找两个生面孔去。”
那护卫会意,笑着走到屋子里,也是一枪托打晕了那女子,用麻绳捆了,一道拖走,送到了城郊的赵家庄。
赵家家主的大宅人称赵家庄,并不在东阳城里,而是在乡间,占地比在东阳城里的顾家大宅更要大十倍。
赵家是新朝的后起之秀,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已经悄没声息地将手伸到许多世家大族里面。
江东十六郡的无冕之王顾家里的顾老夫人,被赵家的现任家主纳入了嫡支,成为赵家最有力的后盾。
赵家二房的嫡次女,嫁给了新朝最大的商业霸主齐家的大老爷做填房。
赵家长房的嫡长孙女赵素宁,跟顾家的嫡长子顾远东从小就定了亲。虽然赵素宁看不上顾远东当年血洗京城的辣手行径,极力要求退婚,并且远走外洋,数年不归,可是赵家的家主就是换人嫁,也不会答应退掉这门亲的。
顾远东早就看赵家人不顺眼,无奈奶奶一直坚持他跟赵家联姻,就是不肯松口让他退亲。他爹顾为康又是大孝子,就将此事拖延了下来。
拖到现在,居然拖出了这样一件天大的祸事!
这天晚上,赵家庄的长房和二房接到了两样神秘礼物,立时闹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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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负荆请罪上
赵家老一辈有三个兄弟,大老爷和二老爷乃一母同胞的嫡出兄弟,三老爷是赵老太爷晚年的宠妾所生,虽然是庶出,却比嫡出的两个儿子还要受宠。
赵老太爷又长寿,如今快八十了,还新收了两个十八岁的小妾,越活越硬朗。
赵大老爷和赵二老爷的娘亲早就过世了,而赵老太爷还活着,三房人就没有分家。那宠妾趁机把持了老太爷的院子,成日哄着老太爷,将家产慢慢地都划到三老爷那里去了。
顾远东的两份大礼就这样连夜送到了赵大老爷和赵二老爷的院子里,当然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大房、二房乱哄哄的,就连三房和老太爷的院子里,都知道出了事。
赵家主事的人,现在是赵大老爷。
看见来人送来的赵二老爷戴着龙纹戒的一截手指头,还有一封写明了赵家主要产业单子的信,赵大老爷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赵二老爷是把算帐的好手,一把算盘打得出神入化,赵家一大半生意,都在赵二老爷的看管下,是赵家响当当的大掌柜。
赵大老爷正在屋里来回踱步沉吟,赵二太太已经苦天抢地的来到大房的院子,对赵大太太哭诉道:“大嫂啊,我不活了!——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在外面养了个唱得,还送到家里来了!枉费我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他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赵二太太是赵二老爷早年娶得妻子。那时候,赵家还只是一个中等之家。
赵大老爷的妻子是宗妇,所以挑得还是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到底知礼懂进退一些。
赵二太太却只是和赵家一样,是个卖香烛的中等商贩家里的嫡女。嫁到赵家本算是高攀,但是她为人泼辣,将赵二老爷管得服服帖帖,又会持家,还能生养。这么多年,为赵二老爷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嫡次女还嫁入了大齐朝最大的商业霸主齐家做填房,在赵家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
一向很听话的赵二老爷突然养了个外室,赵二太太自然难以容忍,不顾夜深,闯到大伯的屋里哭诉起来。
赵大老爷听着心烦,对赵大太太道:“你安慰安慰弟妹,我去外院看看如何处置这件事。”说着,披衣出了自己的院子,往外院去了。
赵大太太便耐着性子安慰赵二太太,对她耳语道:“你自己都抱孙子的人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来,我这里有一包上好的芜子汤,你拿去煎了,让她吃下,不就万事大吉了?”
赵二太太久闻芜子汤的大名,今儿才见到真貌,一时忘了哭,拿起那小纸包,解开纸包上的红绳,细细地瞧了瞧,问赵大太太:“这就是我们老太太当年后悔没有给姨奶奶吃得药?”
赵大太太笑着点头,帮赵二太太把纸包包上,叮嘱道:“别让她知道,混在鲤鱼汤里面效果最好。”
赵二太太最担心的,也不过是这个外室将来生了儿子,如同老太爷的老生子一样,夺了自己孩儿的宠爱和家产而已。
现在有了芜子汤,自然不再闹了,赵二太太擦了擦泪,谢过赵大太太,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回去了。
赵大老爷来到外院,赶紧命人将自己的心腹幕僚叫了过来,将此事掐头去尾,对他们说了一遍。
这些人不由面面相觑,问赵大老爷:“怎会如此?大老爷觉得是谁做得?是不是要敲诈银两?”
赵大老爷叹了口气,道:“谁知道呢?总之我们家大业大,眼红我们的人多了。二老爷也是,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小心些,让这些捞偏门的钻了空子,白白地丢了个手指头。”
赵大老爷的幕僚看着那根手指头上戴着一只四四方方的赤金龙纹戒,戒面上刻着一个篆体的“赵”字,正是赵家大掌柜的信物之一。
“大老爷,不如我们去求顾家,让大都督出面,帮我们摆平这件事?”一个幕僚小心翼翼地提了个主意,正中赵大老爷下怀。
“好!好主意!——赶快给我备上大礼,我去跟三弟说说,明儿一大早和三弟一起顾家,求我们顾家的外甥老爷帮这个忙!”赵大老爷像是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十分高兴。
赵三老爷的院子里,此时却是灯火辉煌,一派莺歌燕舞之声。
赵老太爷也没睡,跟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一起,在院子里喝酒听戏,十分欢畅。
看见赵大老爷一脸严肃地进来,赵老太爷打着酒嗝儿问:“老大,出什么事了?”
赵大老爷一掀青竹布长衫衣摆,单膝给赵老太爷跪下,眼中含泪,将赵二老爷的一截手指头递了上去,对赵老太爷道:“爹,二弟被人绑架了,儿子想明日同三弟一起,去东阳城求大都督,让他帮着将人救出来!”
赵老太爷看见那截手指头,吃了一惊,酒都醒了,伸手将那截手指头拿了过来,眯着眼瞧了瞧,点头道:“是咱们赵家的龙纹戒。”说着,就将戒指从那截手指头上脱了下来,随手递给自己的小儿子,道:“老三,以后还是你做我们赵家的大掌柜吧。”
赵三老爷迟疑了一下,推脱道:“爹,不好吧?二哥还被关着呢。”
赵老太爷笑眯眯地看了赵三老爷一眼,道:“还是老三孝顺,知道兄友弟恭啊。——来,拿去!这个家是我的,我说给谁就给谁,你怕什么?”言毕,轻轻地扫了赵大老爷一眼。
赵大老爷依然是刚才一幅难过的样子,脸色丝毫未变。
赵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起身道:“天不早了。我要去睡了。”
两个丫鬟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扶了赵老太爷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赵老太爷的宠妾笑着取过赵老太爷的拐杖,对自己的儿子赵三老爷嘱咐了几句,便跟着赵老太爷一径去了。
赵三老爷这才回转头来,笑嘻嘻地对赵大老爷道:“大哥放心,明儿我们一起去顾家,求少都督将二哥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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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负荆请罪中
顾远东在东阳城的一座三层小楼里等到天亮,才等到顾平打着呵欠,从齐家回来了。
“怎样?是为谁走私的军火?”顾远东沉声问道。
顾平坐到顾远东对面,举起面前的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茶,才苦笑着道:“还能有谁?——赵家的三老爷呗,用十根大黄鱼贿赂了齐家二老爷,帮他带了一船私货。还一直将船停在远海,一直等到二少你去练兵了,才偷偷停船靠岸卸货。”
“那就是这半个月的事情了。”顾远东看着顾平递上来的军火清单,一样样数过去。
顾平点点头,等着顾远东下命令。
顾远东抬起头看向了窗外的一树开得正盛的凌霄花,慢悠悠地道:“真是小瞧了赵家的大老爷。——看来,我们要做他手里的刀,帮他铲除他的心腹之患了。”又不屑地哼了一声:“想跟我玩,就要由我来订游戏规则!”
顾远东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将身上的宝蓝色缂丝织锦直綴脱了下来,换上顾家军的军服,脚上一双上好的长筒马靴,腰带上别了几把手枪,单手挎了轻机枪,对顾平道:“你在这里守着,若是赵家的人上门求情,就说我们不在,你不能做主,将他们软禁起来。——我和我爹不回来,你就不放人。谁求情都不行,包括我奶奶。”
顾平吃了一惊,站起来走到顾远东身边,着急地道:“二少,我跟你一起去!”
顾远东摇摇头,伸手搭在顾平肩上,叮嘱他:“我们都走了,家里没人,我担心娘和妹妹。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顾平忙道:“二少留下,我代二少去接应大都督!”
顾远东脸色一肃,正色道:“好了,这是命令!——你留下,将赵家的人软禁起来,同时看着我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