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罗小扇-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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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美好计划，都等着皇帝下圣旨，而皇帝也果然是说到做到，册封郡主的圣旨就到了，叶瑶是早在预料之中，而赵氏等人明显吓了一跳。一等传圣旨的人离开，赵氏就冷着脸对叶瑶道：“跟我来吧。”
叶瑶微微一笑，故意袅娜地。迈着小步子，磨磨蹭蹭地跟着赵氏来到了屋内，规规矩矩地福了个身后在原地站立不动。实际上，她很想小人得志地上前扇赵氏一巴掌，将一双绣花鞋亲切地塞入赵氏嘴里、来个热烈的法式舌｜吻，再放几句狠话长长威风。但是，她觉得她长大了，她是个成熟的“雷滴”了，再过几年生个娃后就成“无门”了，不再适合这么冲动地行事，一定要从大局出发！她心里无奈地暗自唱几句：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还没唱完赵氏就开口了。
“我现在是不是要拜见你了。”赵氏。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颇有大家风范，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叶瑶结束幻想，一句话也不说。地看了赵氏几眼，忽然裙角一掀，屈膝盈盈地一拜：“母亲千万不要这么说，瑶儿断然受不起母亲的大礼，不管瑶儿是什么身份，都不会忘记母亲的大恩。”
赵氏料不到叶瑶会有此反应，倒是有点愣住了，嘴。角的笑意一时之间也僵住了，迟疑不定道：“你……难道你不是要以此报复我吗？”
叶瑶拜完之后，优雅地起身站定，浅笑而无惧地对。上赵氏的目光，轻轻摇摇头：“你说错了，应该说我们已经结成了同盟，你知道我在京城是无依无靠的，虽说有什么郡主的名分，但是实际上只是个称呼而已。打个比方说，如果这次燕曌国对硫宪国的作战失败了，我这样的身份就是献出去和亲的命。所以，以后有很多的事情还是需要依靠母亲的。”
“难道你不想报复我吗？”赵氏冷笑，“我怎么对你的，。你会不知道？”
叶瑶不回答，只。是自己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定，“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不会忘，但也因为你，我才有今天的一切，你害了我的同时也帮了我。而且我想要的是未来，是以后，如果只会单纯的纠结于过去的恩恩怨怨，记点小仇小恨，我又怎么能有更好的未来呢？”
赵氏不回答，自顾自地端起杯茶喝了一口后，以杯盖轻轻敲击杯身，似是若有所思，半晌才回道：“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你不必担心。”叶瑶淡笑不变，“只是彼此图个安心而已。两人对视一眼，算是达成默契。赵氏表情也缓和了，虽然还是称不上和颜悦色，但好歹不是刚才的凶神恶煞了，主动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这两三日整一整东西，过不了几日就该走了，只是我还有一事要拜托母亲。”叶瑶答道。赵氏眼角一挑，示意叶瑶说下去。
“我的三个丫鬟，我想带走，还请母亲将她们的卖身契交给我，瑶儿会赔偿母亲的损失。”叶瑶知道，以三个丫鬟各自的手艺，赵氏当初必是花了不少钱，她怕赵氏不愿意放手，或是放了人跟着她去郡主府，但是卖身契却还握在赵氏自个儿手里不肯松手，这样日后赵氏要是以卖身契要挟三个丫鬟，怕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银子就不必了。”赵氏淡定地回道，“这人本来就是买来伺候你的，你用的称心就好，也不枉我花这个钱，如今你要自立门户，这几个丫鬟就当是我送你的吧，等你自己掌管了一个府的开销就会知道，那几个银子根本就不经花，能省就省几个吧。”说着，又转头对赵嬷嬷道：“去把几个丫鬟的卖身契拿来吧。”
叶瑶赶紧起身道谢，又向赵氏打听其他的情况，例如如何从人牙子手里买小厮，管家又是如何定下的。她相信赵氏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仅限于冲突到了赵氏自身的利益，如果赵氏本身不用牺牲什么，在这些小事方面是绝对可以信赖的。
赵氏果然也没叫叶瑶失望，提醒道：“既然是皇上赐的郡主府，就已经备好了各类管家、婆子、小厮和丫鬟，倒不用一个个地去买，只是这些人都是皇家赏赐的，平时心眼也高，用的恐怕会不尽如人意。你要自个儿注意点……”
赵氏从算账到管教丫鬟，事无巨细地一点点指导过来，叶瑶听得仔细，倒觉得还真是受益匪浅，看来掌管一个府果然是件费心神的事情，只是别人都是等到了嫁人做了当家主母之后才接管，她倒是例外，还没嫁人呢，就要准备撑起一个府了。等到赵嬷嬷拿来了卖身契，赵氏还没讲完。叶瑶听得认真倒不觉的累，可惜赵氏讲得口干舌燥了，叹口气道：“明后日再过来吧，我也想一想，给你总结几点，总之你就是要记住，你是主子，千万不可叫奴才骑到了头上。”
叶瑶一一称是，拿了卖身契塞进怀里，退出了赵氏的屋子。
她有仔细考虑过，不知道是不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关系，赵氏这人从不计较小过失，能为赵氏所用的就是朋友，所以她不必担心赵氏会死命纠结过去的是非。再则，赵氏虽然害过她，（Ｗ－Ｒ－Ｓ－Ｈ－Ｕ）但毕竟都没有得逞，反而间接地成全了她和李壅铭的一段姻缘，这样一想，实在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对赵氏的怨恨就少了好多，当然，也不排除有莫蕊的关系。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原因是她的确没有什么可以依靠，反正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她和赵氏就是一伙的，赵氏要是倒霉了，也不会放过她，既然祸同当，那么她现在自然是要好好地利用赵氏可以给她的一切，反正不用白不用，撕破脸皮对她来说，绝对没什么好处。她的原则是，在能讨到敌人便宜的时候，一定要占尽便宜。
叶瑶心情甚好，开心地哼着小调回了自己的院子，对着正在发呆的三个丫鬟道：“怎么还不整理行李啊？快整整，以后我们就独自住一个府了。”
几个丫鬟都一脸愁容，说：“小姐你这就要走了啊？”原来他们都以为叶瑶会抛下他们几个独自离开。叶瑶望了几人一眼，明白过来：“走吧，只要你们愿意就和我一起离开，如果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留下，要走要留，自己决定吧。”
叶瑶话音刚落，几个丫鬟现先是难以置信地对视几眼，接着就是欢呼雀跃的抱成一团。
原来他们几个都是自小就被卖身经人培训后，用来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的，平日里自然是吃尽了苦头，也一再被告知要如何讨小姐少爷的欢心，即使这样，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给自家的姑爷、少爷当个通房，或是配个小厮。现在能给郡主当丫鬟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说不定以后的结果也会好很多，当即个个都赌咒发誓，非要跟着小姐不可，小姐要是抛下他们，他们宁可抹脖子自尽算了。
叶瑶被搞得哭笑不得，好好的半个家有这么严重吗？
三个丫鬟乐呵完之后，就开始整理东西，伺候笔墨的柳儿上前道：“小姐，我们就这样走，没事吗？”叶瑶听出弦外之音，笑着安慰：“没事，我和母亲打过招呼了，你们的卖身契她也已经交给我了，现在在我这里，日后我会按你们的意愿安排。”柳儿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却还是忍了下来，和乐不可支的小红和珍儿一起整理行李了。
叶瑶赶紧吩咐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用整了，好多东西原本就是莫府的，我们这样带走也不合适，你们只要带好衣物首饰就好。”三个丫鬟唯唯称是，可还是止不住兴奋劲，就几样行礼，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一直折腾到了晚间掌灯时分。
之后的两天，叶瑶又向赵氏请教了一些管家的事情，直到感觉理论知识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才吩咐第二日就搬家去郡主府。原本她还想先去看看郡主府的模样，但是一想到不管这宅子好不好，以后都是她的家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就那样走呗。
于是，第二日，叶瑶就带着三个贴身丫鬟，和赵氏给安排的小厮车辆，满怀憧憬地赶往郡主府。当叶瑶来到郡主府门前，看着两边的石狮子时不由地大为感慨：生活啊，这就是生活！穿越啊，这就是穿越女的“钱多多”定理！
她笑得几乎要抽筋，一一指挥众人摆放行李，本来是只有几样衣物的，赵氏偏还送了一些家具花瓶之类的摆设，叶瑶猜测赵氏这人就是爱面子，也不知道赵氏这样挥霍，怎么还能将莫府撑到现在。
叶瑶知道她现在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等到一切都摆放完毕，管家的必经程序之一就提上了议程，那就是给仆役训话。这是叫叶瑶相当头痛的事情，在她眼里仆役就是她的员工，她的身份顶多就是个总裁，当然她还从没做过总裁，在现代她就是个小跑腿的职员，自然也就没那样训话的机会。现在只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了。
让管家召集了几个管事的婆子，叶瑶在大堂里坐定，看着面前和她一样迷茫的三个丫鬟，叹了声气，这就是她吃亏的地方，她没有乳母之类的老姜给她撑着，这三个丫鬟也没什么管家的经验，属于翅膀还没长硬的小雏鸟，这些事情还得她自己一件件地慢慢琢磨出来。叶瑶望望底下黑压压的一群人，心想怎么管事的婆子都这么多，难不成她的郡主府真有那么大？
刚刚趁着召集人的这会儿功夫，叶瑶又在心里默背了一遍早就打好的腹稿，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背了一遍，中途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下来，学着赵氏以往的样子喝了几口小茶，营造出一种“我是王者，我很悠闲”的强大外表。底下的婆子管事们，不管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好歹表面上都垂着眉眼、恭顺地一一应从。
叶瑶又跟着管家绕着郡主府，大致地逛了一遍，虽然事先没来看过，但是这里的园子明显被人精心料理过，房间内也是窗明几净，随时都可以住人，叶瑶松了口气，看来这群管事的丫鬟婆子还是很有分寸的，于是自己挑了个大院子住下，又让三个丫鬟挑了附近喜欢的院子。反正她也不需要守夜的婆子，一个人乐得清静。
等着这一切都忙活完，已经到了晚饭的时辰了，厨房早就备好了伙食，这边刚刚摆好饭菜，外边却来了个不速之客。这个客人是叶瑶绝对料不到的，她都怀疑是下人报错了，直到那个挺着大肚子的身影来到眼前，叶瑶才敢确信，的确是莫蕊本人。
莫蕊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进门来，由于大肚子的关系，她走路很不方便，迈的都是向外的八字步。叶瑶看得胆战心惊，生怕这祖宗在她这儿出点事，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亲自扶住，又吩咐丫鬟倒茶。莫蕊双手扶着后腰，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看面前桌上的饭菜，对叶瑶笑道：“要我说啊，就是我运气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妹妹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呢，也赏姐姐尝一口吧。”
莫蕊这样亲昵的语气倒是弄得叶瑶有点儿不适应，叶瑶干笑几声：“看姐姐说的，就是些粗茶淡饭，姐姐要是喜欢随便怎么吃，可惜，现在姐姐有孕在身，怕是有很多忌口的东西，我就是有东西都不敢让姐姐吃呢。”
莫蕊若有所思地笑望着叶瑶，天真烂漫地摇着脑袋，要不是下面的肚子已经那么大了，叶瑶真该把这样的莫蕊当做十八岁的怀春少女了。莫蕊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悄悄退下，叶瑶见状，也只好吩咐众人退下，于是屋内就只剩了她和莫蕊两人。
“姐姐怎么怀了身孕还过来，应该是妹妹去看望姐姐才对。”叶瑶客套地说。
“瑶儿，如今你也会唱戏了。”莫蕊不接口叶瑶的话，淡淡地说道，嘴角仍是那三分的浅笑。叶瑶发现，现在的莫蕊不管发生什么，嘴角始终是那样的笑意，不会增添一分，也不会少一分，恰是三分亲近七分疏离，说的话也是模棱两可，几分真几分假的让人眩晕。
叶瑶淡笑不语，其实刚才吩咐丫鬟退下之后，她就后悔了，万一莫蕊就地一滚说胎动了，那她可要怎么办？按照她的猜测，莫蕊的肚子里哪有什么东西啊，难不成莫蕊生不出来就打算假装滑胎？叶瑶心里猜测的同时，离莫蕊的距离也就远了，正要不动声色地再退开几步。
“你果然知道我没怀孕。”将叶瑶的举动看在眼里，莫蕊断定道。
这不是废话嘛！叶瑶隐忍地翻了个白眼，她既不瞎也不傻，怎么会猜不出来。心里暗自忖度莫蕊这次的来意，叶瑶立马开口表明立场：“妹妹说笑了，全京城都知道妹妹怀孕了，妹妹自然就是有身孕的，哪个还敢说妹妹没身孕呢。只是妹妹应当在太子府安胎才是，怎么跑了出来，要是出个什么事情谁担当的起啊！要不我还是叫外边的丫鬟进来伺候吧。”
叶瑶说完就要喊丫鬟进屋，莫蕊拦下道：“我这次是偷偷出来的，太子知道我有了身孕，也不放心让我出来。不过，我来找你是想帮你的，妹妹难道不想知道吗？”
“帮我？”叶瑶一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