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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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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胡说。”所谓知子莫如父,吴坦之一看吴宣心虚的表情,就知道他没一句实话,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来人,给我请家法。”

“别别别……爹,你还真要打我啊……”吴宣一听请家法,脸都发白了,“二哥是喝多了,又不是成心闹事,再说了……那姓金的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二哥打得没错,换我也……打……”

见吴坦之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

“打打打,你们就知道惹事生非,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都读都到哪里去了。”吴坦之气极反笑,“我吴家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光了,怎么,敢做不敢担了,打了人就不敢回来,躲在角落里算什么?”

吴宣忍不住又辩了一句:“二哥是醉得人事不知,才不是不敢回来……”

“那就把他给我抬回来。”

“爹……”

吴坦之眼睛一瞪:“叫什么,抬回来,万事有我,你把他放在外面,万一被金家的人找到……”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光想着怕二哥被爹教训了。”吴宣一拍脑袋,火急火燎的就往外跑,“我去把二哥接回来。”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稳重都没有……”吴坦之看着吴宣的背影直叹气,不过想起吴宏这次闯的祸,忍不住又皱眉,“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一会儿,大管事进来,弯腰道:“老爷。”

吴坦之眉尖一挑,问道:“怎么样?”

“小人去金府探视过了,金家公子伤得虽重,却无性命之忧,宏公子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嗯,你下去吧。”

吴坦之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从库房内取了两枝上好的高丽参,一并送到金府去。

白纸

吴宣把吴宏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不过人还在呼呼大睡,吴坦之也没能把他怎么样,只好挥挥手,让吴宣将这个不让他省心的儿子带回了文启院好生照顾。

谁料到,吴宏要么不醉,这一醉,竟然就醉了整整三天三夜没醒,请了大夫来瞧,只说没事,睡醒了自然就好,让吴坦之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眼巴巴的等了三天,心里头憋着的那股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这三天里,发生了不少事。

先是金胜从昏迷中醒来,站都站不起来,脸肿得像猪头,却硬是让人把他抬着进了吴府,当着吴坦之的面,表示歉意,说什么他不该在在吴宏喝酒的时候经过,不该盯着吴宏看了一眼,若得吴宏不爽,更不该跟吴宏当众打架,而且是一口一个世兄,喊得极为亲密。

吴坦之一张老脸差点没挂住,只好安慰了几句,还骂了吴宏几声,表示一定会严责自己的儿子。那边金胜还假惺惺的把责任全部揽下,口口声声都是吴宏没错,错在自己。

金胜走了以后,吴坦之半天没顺过气来,感叹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后生可畏。”

这件事又传了出去,人人都道金家十一郎为人谦和,吴家私生子蛮横无理,而且与运河边上的破落户结交,斯文全无。一时间吴宏在无锡的名声大坏,加上他本来就是私生子出身,更是为人诟病,弄得吴家也没了脸面。

第二件事,则是高氏、苏氏等在与一帮贵夫人的交往的时候,被人拿这事取笑,气得高氏胸口直发闷,那一日,便对吴坦之道:“我说那孩子还是走得远远些的好,你只当我是看那孩子不顺眼,与我置了几回气,现在他回来了才几日,看,又出事了吧。”

吴坦之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赶吴宏离开吴府,眉头皱了半天,才道:“宏儿的事,自有我操心,你管好家里便够了。”

高氏脸色一变,怒道:“你、你……好,好,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那个狐媚子,待她的儿子,比待寅儿、宣儿更好三分,若不是宗法不容,你怕是要把整个家业都交给他吧。”

“你若待宏儿能如待寅儿、宣儿那般,我自不会对宏儿偏心,你不能一碗水端平,我自要为宏儿多担代些,在你眼里,只有寅儿、宣儿是你的儿子,在我眼中,他们三个,却都是我的亲儿子。”

说完,吴坦之拂袖而去,当夜却是宿在妾室的房中,再没有回正屋里去。

第三件事,却是六房的吴宵,在外面走鸡斗狗的时候,碰上金家的人,被嘲讽了几句,这个小子在外面吃了亏,回了家中却是当着吴宣的面抱怨,言语间颇有些恶毒之处,听得吴宣勃然大怒,堂兄弟两个就在院子外面打了一架。

事后,各挨了十下家法,只把吴坦之气得犯了痰病。

于是,一时间,吴府里竟有些气氛紧张。

在这件事上,杨曼的反应慢了足足七、八拍,她这几日只顾着自己的心事,琢磨吴宏的心思,对小雁带回来的八卦消息根本就毫无兴趣,因而等她知道吴宏把金胜打了一顿的事的时候,恰恰是吴宏昏睡三日醒过来的时候。

吴宣第一时间知道吴宏醒了,苦着脸捂着屁股拿着软垫坐在床边,哭诉道:“二哥,你睡得好啊,可苦了弟弟我为你挨了家法啊。”

吴宏坐在床上,还有些迷茫,揉了揉额头,定睛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吴宣连忙把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当然,特别强调了一下自己为了吴宏而挨家法的事情。

听到金胜主动上门道歉的时候,吴宏眉头一挑,冷笑了一声。这个金胜,几年不见,有长进啊。

不过又听到吴宣特别强调挨家法的事情,他又冷笑了,斜着眼睛看了吴宣几眼,道:“说吧,想从我这里讨什么好处?”

吴宣尴尬的捂着屁股,嘀咕道:“二哥啊,我说这个可不是要讨好处啊……不过,要是二哥觉得我这个弟弟还成的话,帮我写几篇策论吧。”

他早有准备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来,谄笑的送到吴宣的面前:“这是爹给布置的题目。”

“让爹发现,小心打烂你的屁股。”吴宏低斥了一声,却还是接过来,顺手压在了枕头下。

“嘿嘿,我就知道二哥最心疼我。”吴宣眉开眼笑,屁颠屁颠道,“二哥,你三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去。”

吴宏这时也觉得肚子饿得很,没再拉他说话,只是慢慢下床套上衣服。

却不料他醒过来的消息传得极快,吴宣刚端了一碗稀粥和几样小菜过来,便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出去一看,原来是小雁。

“我家夫人听说宏公子醒了,特地熬了肉粥送来。”

吴宏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看着肉粥,闻着香味,心中却是一暖,无数的话语涌到唇边,却是一句也不能说出来。

最终,他也只吐出一句:“多谢嫂嫂关心。”

他吃了粥,久久不能下咽,只觉心口堵得慌,抚摸着粥碗良久,心有所动,便大口大口的将粥吃完,亲手洗净,放入食盒中,却又在碗下压了一张白纸,纸上一字未写,只用朱砂在正中点了一点,殷红醒目。

她若有心,一看自明,她若无意,他就罢休,自此返回杭州,再不回来。

这是吴宏的决心。

稍晚一些时候,吴坦之来找他谈话,父子两个人关在屋里整整一天没出来,吴宣蹲在窗下听了半天,只听到吴坦之的声音不时响起,却没有听到吴宏说过一言半语。

暂且不提吴坦之和吴宏到底说了什么,却说杨曼收回食盒时,自然见到了那朱砂一点的白纸,心中便是一跳,几乎站立不稳。

小雁仍不知她心中如浪潮翻涌,拿了那白纸好奇的看着,笑道:“宏公子真是不知趣,夫人你送他粥吃,他怎么只回一张白纸。”

“怕是收拾的时候,无意中掉入食盒中的吧。”杨曼深吸一口气,勉强应了一句,状似不经意的将白纸取过,看了看又递交到小雁的手上,“这是上好的谢公笺,扔了可惜,你放到书房里去,回头让顼儿拿去练字。”

“夫人真会精打细算。”小雁笑嘻嘻的去了。

看小雁走了,杨曼全身无力的慢慢坐在椅子上,紧紧的闭上了眼,心跳不停,双颊泛红。

只在不言中

朱就是红,红即宏,朱砂点在白纸正中,是为一点丹心,白纸之上未写一字,是为不言。

一点丹心,只在不言中,这就是吴宏的意思。

换了别人来看,必然不懂,可是,她懂。

他终于挑明了,但自己能回应吗?

这些年来,吴宏对她的点点滴滴,再次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他从不多说一句话,甚至从不当面表露关怀,可是他送的礼物却往往都是她需要的。以往她总是欺骗自己,认为那是巧合,可是每一次,每一次都那么巧合吗?

他对吴府的人,从来不假辞色,可是只有对自己,总是恭敬有加,她曾经以为他是因为吴寅才这样尊重她,可是,她只是吴寅的妻子,一个拜过堂却并没有圆房的妻子,吴坦之、高氏和吴宣,还有吴珍宝、吴顼,他们都是和吴寅血脉相连的人,比她更亲,吴宏对他们才应该更好才对。

再也没有侥幸,再也没有怀疑,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错意表错情,吴宏用一张点了朱砂的白纸将事实摆在她眼前,让她再也无法逃避,再也无法忽视。

她对吴宏是有感情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就记挂上了。春雨润物细无声,吴宏的身影就像那无声的春雨,不带半点侵略性,无声无息的就驻入了她的心头。

她死死咬住唇,挣扎着想把某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压下去。不行,这样不行,她已经规划好自己的后半生,她不能为这样一种虚无缥纱的感情而毁了一切。吴宏是她丈夫的弟弟,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吴寅是杨小曼的丈夫,她不是杨小曼,她的名字叫杨曼,吴寅不是她的丈夫,她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吴寅,凭什么她要为一个自己根本就没见过的人,守上一辈子。

她已经守了十年了,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

但、但是……路又在哪里?

就在偷情,出逃,私奔……等等类似的字眼在杨曼的脑海里不停的翻滚旋转的时候,吴顼突然回来了。

“娘。”小家伙脆生生的一声叫喊,让杨曼猛的回过神来。

“娘,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没、没有,进沙子了……”杨曼连忙揉了揉眼睛,“顼儿,怎么今日回来得早?”

“早?”吴顼摸摸后脑勺,转头问自己的书童,“早吗?”

砚童恭敬的回答:“已经申时了,不早,公子平日里都是这个时候到家的。”

申时?

杨曼这时才发觉自己居然发呆了很久,连忙摸摸吴顼的头顶,道:“饿了吧,娘给你做点心吃。”

一听到有点心吃,吴顼顿时欢呼一声,也不管他娘哪里不对劲了。

看着吴顼蹦蹦跳跳快活的模样,杨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似乎把之前所有的挣扎都吐了出来。她想得太多了,真的太多了,有孝顺的儿子,有富裕的生活,她应该知足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想想郑娘子,想想吴珍容,前车可鉴。

下定了决心,杨曼似乎轻松了些,只是心里却时不时有些隐隐作痛,尤其是在看到吴宏那张朱砂白纸的时候,痛得更厉害。

必须断了他的心思,但要怎么才能说出口呢?

杨曼沉思了许久,却见春桃拿了一些芦叶进厨房,不禁一愣,问道:“你拿这些叶子来做什么?”

春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答道:“夫人,大后日便是端午了,你每年这个时候不是都要包粽子吗?”

杨曼怔了怔,无意识道:“竟是端午了,我都不记得日子……”

却是脑中灵光一闪,知道应当如何回绝吴宏的丹心白纸了。

这一日,杨曼包了许多粽子,各房各院都送了一些,还特地给吴宏备了一份,和吴宣的那份一起让小雁送了过去,特别叮嘱哪一份是给吴宣的,哪一份是给吴宏的,两位公子的口味不同,让她千万别送错了。

恰巧这日吴宣来找吴宏讨要那几篇帮写的文章,一看这些粽子,顿时乐了,道:“嫂嫂就是有心,知道我这几日想吃粽子了,就送了来。”

说着,就吩咐阿贵把粽子都拿去煮了。

吴宏当时正在翻找那几篇文章,等他找到后才发现粽子都被拿去煮了,因此面色不悦,好一会儿才道:“你煮自己的便是,怎么把我的那份也一起拿去了。”

吴宣笑嘻嘻道:“反正都是要吃的,一起煮不是方便些么,二哥,这点小事你也计较?”

吴宏心中有话,却被吴宣堵得一句也不能说,当下没好气的将文章甩到吴宣的身上,道:“你自己拿去看,要背下来,还有,记得重新抄录,否则,就等着爹……”

“知道,知道,就等着爹打我板子是不是……二哥,你看弟弟我一副聪明相,会留下破绽被爹发现吗?”吴宣乐颠颠的去了。

一会儿粽子煮熟了,下人送上来,吴宏把粽子一个一个翻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禁有些失神。

难道,她竟没有看懂吗?还是,不愿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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