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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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进去的,刘谦然总共只发出了十八份请柬,但是围在半月楼外至少有一二百人,里面就有吴克己在内。
显然,这位喜欢蹭逍遥的友人,同样也喜欢美人,只是他身份不够、才名不够,没有收到请柬,这才挤在人群里眼盼盼的看着有没有机会蹭进半月楼内。这时一眼看到吴宣拖着吴宏过来,吴克己马上就扑了上来,也不说说话,就冲吴宏挤眉弄眼,然后拂拂衣裳,毫不客气的跟在吴宏后面,大摇大摆往前走。
吴宣看了,哭笑不得:“你、你谁呀?”
吴克己嘴巴一撇对着吴宏道:“问他。”
吴宏冷着脸,直接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吴克己闻言,差点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忙道:“好你个吴宏,有了美人就不认朋友,你、你、你快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算我吴克己没长眼睛,交了你这么个没人性的朋友……”
虽然不知道吴宏来了无锡,但吴克己却知道,这家伙人一来,肯定就住在槐树下。
吴宣也不是没有眼色,这时也知道吴宏和吴克己肯定是认识的,一听这话,却正中下怀,笑道:“那可好,二哥正好搬到我院里去,我们兄弟多少年没在一块儿了。”
“不行,那我上哪儿蹭逍遥去。”吴克己大声反对。
说闹间,三个人已经走到半月楼的门口,吴宣出示了请柬,很顺利的进去了。后面有人看见吴克己蹭上了,也有认识他想上来攀交情的,但是吴克己知道一张请柬只能带两个人进去,慌得连忙摇手声称不认识那些人,把吴宣乐得直笑个不停。
“我还以为二哥的朋友都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也有见色忘友的。”这小子一得意就胡乱调侃起来。
吴克己本人倒是无所谓,反而颇为得意的回了一句:“圣人曰:食色性也。”
吴宏板着脸,给了他们两个恶狠狠的眼刀,连说教的力气都没有,事实上,他的心思还放在杨曼那件事上,刚才他好像听到吴宣提了一句,高氏让他过几天要陪杨曼去茶楼盘帐,也就是说金胜那件事后,吴府的女人外出,必须有男人陪同。
他动心了,不管吴克己和吴宣两个人怎么胡说八道,他的脑子里已经认真的开始考虑是不是搬回吴府去住。
流觞曲水
且不论吴宏的心思,见又有人进来,半月楼里已经有两个婢女迎了过来,将三人带入花厅内。花厅的摆饰十分清雅,两边墙壁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挂着几幅书画,无一不是精品,别的不说,光是其中一幅吴道子的孔子行教图,就足以让人细细品味了。
花厅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宋时已经有了坐椅,一般人也都习惯于双足垂地坐在椅子上,但是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下,像古人一样席地而坐,是一种崇尚复古的表现,也是文士风雅的一种象征。可以说,复古,不仅仅是后世人们对中国灿烂的古文化的一种追求,在宋时,也有同样的意义,只不是后世人们的复古,一般指是汉唐时的礼节、服装等,而宋时的复古,指的是周礼,也就是孔夫子一直提倡的那个周礼。
像眼下这个诗会,坐在椅子上,明显就不如像古人一样席地而坐显得风雅。所以,现在满花厅的人其实都是坐在地上的。
“原来是流觞曲水。”吴宣坐下来后一看便失笑道。
花厅的中央,人为的挖了一道回环弯曲的水渠,一共有九道弯,水渠内清泉汩汩,底部是一层光亮的鹅卵石。每道弯口两边各安一席,因而共设了十八席,每一席上,少则一人,多则三人,旁边各有一个侍女执壶而立。在水渠的顶端,单设了一席,那就是主位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刘谦然、柳永、望月娘子和顾惜儿坐的。不过现在是空的,人还没来。
“看来是我们来早了。”吴克己哈哈笑道。
这话音还没落呢,突然从左厅隔间内传出一阵飘缈的乐声,夹杂着环佩琅当的脆响,转出了二男二女。男的不提他,自然是刘谦然和柳永二人,真正吸引大家注意的还是两位女子。
走在前面的盛装女子,在场的人绝大多数都很熟悉,她就是半月楼的主人望月娘子,自十五岁成名起,已整整过去五年,望月娘子如今正值双十年华,虽已无当年的清纯,但艳光更盛。她是很会打扮的,凤目丹唇,眉不点而黛,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妩媚风情。
顾惜儿的打扮要简单一点,她是客人,在衣着发饰上不能压过主人去,脸上甚至没有扑粉,但是她的肌肤白嫩胜雪,五官精致如画,的的确确是天生丽质,即使不打扮,也是个无可争议的美人。不过说不打扮,也不完全正确,顾惜儿虽然没在脸上做什么打扮,但是额间却点了一朵梅型朱砂,显得明艳动人。而且她身上穿的是唐装,领口压得很低,露出一方绛色抹胸,衬着雪白的肌肤,勾得男人们的眼睛都快移不开了。
根本就不用比,望月娘子完败。
顾惜儿一双杏眼盈盈扫过水渠两侧,只见男人无不露痴迷之态,她含蓄的一笑,和望月娘子一起,对着众人盈盈一拜。
刘谦然出来说话了,清清喉咙道:“蒙各位兄台赏脸,来参加这个半月诗会,惜儿小姐初来乍到,尚不认识各位,不如大家自己介绍一下吧。”
这可是表现的机会,一干公子哥儿们、自认风流的才子们哪有不懂的,纷纷抢着起身说话,一时间花厅内竟然嘈杂得像集市。
望月娘子轻笑一声,道:“惜儿妹妹好大的魅力,别急,都别急,就按各位的座次,一个个报下去。”
很不幸,坐在最前面的,正是吴宣这一桌。本来应该吴宣先自己通名,但是吴宣想着吴宏是他哥,做弟弟的当然不能抢在哥哥前面,而吴克己是蹭进来的,虽然急得恨不能立刻站起来,给顾惜儿留下一个深刻印象,但是他总不好抢在正主儿前面。
而吴宏,不好意思,他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清水环渠,心思早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于是,望月娘子的话音一落,花厅内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冷场。
好在吴克己有些急智,连忙站起来,打个哈哈,道:“我来介绍,这位是吴家六公子吴宣,这位是他的兄长吴宏,在下吴克己,亦为吴姓旁支……”
然后就是一段赞美顾惜儿的话,反正是说得天花乱坠,还很不着调的当场作了一首打油诗,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算是将这个诡异的冷场给抹过去了。
这下子,丢脸丢大发了,吴克己讪讪的坐下来,虽然有些恼恨吴宏造成的冷场,可是看这家伙魂不在身的模样,他也没什么话好说,反而暗自还有点得意:虽然不是什么好印象,但总也算得上是让惜儿小姐印象深刻了。
没错,顾惜儿确实是印象深刻,不过不是对吴克己,而是对吴宏。之前她看吴宏垂着头,还以为是这个男人腼腆,直到冷场才发现,这个男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美人当前,他竟然视若无睹。
“二哥,都怪你了。”
吴宣面皮嫩,出了这样的岔子,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忍不住推了吴宏一把。
吴宏这才恍然若醒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吴宣,蓦然道:“六弟,明日我就搬去和你一起住。”
“啊?”
顾惜儿这时才看清楚吴宏的模样,眼睛顿时一亮,好一个俊美的男人,她在风月之中也有两三年了,见过的风流才子不知多少,单论模样,吴宏绝对是顶尖的,只是不知才学如何。
通名之后,流觞曲水开始了,乐声轻扬中,顾惜儿亲手斟了第一杯酒,玉手托着漆制的荷叶酒盏,轻轻的放入水中。
清水缓缓流动,那荷叶酒盏也缓缓向吴宏飘去。
可惜吴宏意不在此,就在吴宣伸手捞起荷叶酒盏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然后站起来,向在场众人告了一声罪,就提前退场了。
顾惜儿脸色一僵,虽然又迅速恢复了微笑的表情,但是神色间已经有些勉强了。
“狂徒!”她低低的啐了一声,被旁边的柳永听见。
“惜娘莫怪,吴兄可不是狂徒,不过本性如此而已。”柳永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曾在杭州与他饮过几次酒,此人虽相貌堂堂,却素来不好风月,是真正的圣人门下。”
顾惜儿捂嘴一笑,道:“那岂不是和那些读书读呆了的酸夫子一样了,可惜了他一副好模样。”
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啐了几声,只觉得天下男人没有一个不贪花的,都是假正经。
柳永大笑道:“惜娘错矣,以小生所知,吴兄非常人,所结交者,莫不是一方俊彦,人中矫龙。”
“那比你如何?”
顾惜儿是苏州美人,一口吴侬软语,极是动人,这一问又分外柔了语气,只听得柳永身子都酥了半边,含糊了一下,才道:“吴兄是做千古文章的人,小生是写俗词艳曲的人,不好比,不好比啊……”
这却是柳永自卑之言,亦是他自傲之处。文人素来经史文章为正统,视写词为消遣,讲究格调,而柳永偏偏却喜欢写那些格调不高的艳词,舒风月之怀,扬浪子之志,因此在正统文人眼里,颇为不屑于他,但又不能不承认他写得好,就连当今皇帝都对他的词爱不释手,每有新词,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一定要先看新词。
总之,不管柳永怎么评价吴宏,吴宏都不甚在意,当时就回到槐树下,收拾收拾,第二天搬进了吴宣的文启院。
梅花篆
也正在这一天,连绵了十来天的杏花雨终于停了,天上出了大大的太阳,照得屋檐生光,嫩草生碧,树叶发翠,花儿更是红得别样可爱。
然后就是少女们春心萌动,吴宏这样一个少见的美男子搬进了文启院,造成的后果就是连经过文启院大门前的使女婢女也多了。
不过最高兴的却是吴坦之,儿子肯搬回来住,把他乐坏了,让高氏连着文启院添了两个小厮和两个使女供吴宏使唤。
吴宏也不推拒,照单全收,虽然面对吴坦之的时候仍然是阴沉着一张俊脸,但是该尽的礼数,他半点没少,先去拜望了吴老太君,又去拜见高氏,然后在西府也给各位长辈拜了一圈,和吴宵、吴宜面和心不和的叙了兄弟之情,最后才去拜会自家大嫂,也就是杨曼。
杨曼犹豫了很久,也许是今日的阳光太灿烂,晒晕了她的头,也许是春风熏得人欲醉,醉晕了她的理智,她还是放他进了院子。
没有到花厅里等候,杨曼就站在院子中央的那株海棠树下,看着吴宏一步一步走进来。
傍晚的阳光并不强烈,吴宏却好像被猛的刺了一下眼,他下意识的闭了闭眼,那一瞬间,他的心中产生了某种错觉,似乎那个站在海棠树下的女人,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很久。
似乎是一生一世那么久。
“嫂嫂。”
十步之外,似近在方寸之间,又似远在千里之遥。吴宏弯腰一揖,系发的绸带落到了他的耳边。
“叔叔。”
杨曼福身还礼,素色的裙摆往下落了少许,挡住了她微微露出一点的鞋尖。
“弟已搬回府内,日后还承嫂嫂多多照顾。”
“不敢,应是妾身蒙叔叔照顾才是。”
吴宏抬起眼,看了看杨曼,然后弯起嘴角浅浅一笑,道:“若有雨前新茶,弟想向嫂嫂再求一些。”
杨曼花了花眼,忙道:“前几日茶楼刚出了一批新茶,还未及给叔叔送去,叔叔便回来了。过几日我去盘帐,一并给叔叔带回来。”
“那就有劳嫂嫂。”
话,并没有说几句,吴宏就走了,只有杨曼还站在海棠树下,心怦怦的跳着,望着吴宏离去的背影,不觉痴了。
转眼离吴宏回到吴府已经过了半个月,除了那一天来拜望过杨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踏入文魁院半步,大概也有避嫌的意思。不过偶尔杨曼在清晨到对雨阁去看蟾蜍喷泉的时候,都会碰上他。
似乎吴宏经常会待在对雨阁里读书品茗,有时候也会练练书法,弄得对雨阁里经常弥漫着一股墨香味。
这一天杨曼在吴顼上学以后,闲着无聊又去对雨阁,当然,她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约了王秀娘和陆氏。如果明知道吴宏经常待在那里,她还总是一个人去对雨阁,是很不合适的。
杨曼也觉得如果不去会更好,可是她忍不住。
到达对雨阁的时候,王秀娘和陆氏已经先她一步到了,没有看到吴宏,不知道是先行避开了,还是今天正好没有来。
清晨的阳光极是清冽,尤其是蟾蜍喷水的时候,粗粗的水柱喷射到半空,分化成无数细小的水珠洋洋洒洒的坠落,阳光下折射着异样的光彩,很美。池塘周围的草地上,被打得一片湿,草叶看上去更绿了。水里的游鱼像是被惊动了,在水下欢快的游来游去。
“这时候不弹上一曲,我的心都痒了。”王秀娘轻轻的笑着。
便有品香端了清水来,让她净手焚香,可儿随便将抱在怀里的一架古琴放在了琴台上。
杨曼没看到吴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