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皇商-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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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
呵,来的人真不少呢,咦,怎么还有白家人?是来热闹的,还是……
一个穿灰衣的书生打扮公子道:“陆小姐,在下等来的目的,相信陆小姐应该很清楚,如此,在下等只想讨要一个说法。”
陆黎诗耐着性子道:“近日来的声讨我的人似乎不少,阁下让我从何说起,不如阁下问一句,我答一句可好?”
那人又道:“那就先说陆小姐为何不让刘大人告诉其他地方的大人会发生的地动的事。关于这一点,在下等来之前已经打听得很清楚了,也有证据,还请陆小姐不要否定。”
陆黎诗答:“这事确实是我向刘大人说的,我也没打算否认,至于我为何不让刘大人广而告之,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就算说出来,怕是也不会有人信吧?如此,我便对愿意相信我的人说,这有何错?”
那人皱了皱眉,“陆小姐何以断定不会有人相信?这毕竟是人命攸关的大事,在下以为,只要通过衙门的人来说,唔,再不济让衙门的人说得严重些,百姓们绝对会有所警觉,可因着陆小姐的自以为是,才使得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伤亡,陆小姐怕是难辞其咎吧?”
“你……”听到这话,信儿气得不轻,可刚开口就被陆黎诗给拉了一把,示意她不要说话。
陆黎诗多看了那书生一眼,浅浅一笑,“我是一个女子,不像阁下那样学富五车,大道理我不会讲,但请阁下扪心自问,如果我当时真的让衙门的人广而告之了,作为饱读诗书的您,是会不带任何怀疑的相信衙门的话,还是会追问衙门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唔,我觉得衙门的人会为了保护我说是高人说的,然这话一出,试问阁下会否认为那位‘高人’是在妖言惑众?或者干脆找人将她乱棍打死,以儆效尤?退一步说,且不提阁下的家乡,就本地的百姓,刘大人是有委婉的暗示会发生灾难吧,可不是一样有人因为不相信而出现伤亡?”
另外一个青衣书生接口道:“您瞧,正因为您让刘大人以这样的方式这么做了,此地伤亡的人数明显就比其他地方的少啊?也没有人会说您是在妖言惑众吧?”
陆黎诗又笑,“距离上一次发生地动是三十年前的事了,且能预测到会出现地动也仅仅是从话本上看到的资料得知的,然而根据后来书上的记载,对地动描述的记录少之又少,也未再发生过,而我到年底才及笄,自然没有经历过三十年前的那场地动,所谓学术有专攻,又并非专门研究地动的,那么请问我如何能断定地动的严重程度,以及波及的范围?再回到之前说的,正因为刘大人相信我,才愿意那么做,可其他地方呢?阁下能保证各地的父母官会听我的?”
那青衣书生沉默了片刻又道:“虽然在下不能保证,但圣人训诫我们,凡是都要勇于尝试,陆小姐连试都不愿意试,如何能让人信服?死了这么多人,难道陆小姐一点也觉得自责?”
陆黎诗默默叹气,“我刚刚说了,我并非专门研究地动的,我能预测会发生地动,却不能预测几时会发生,又在何处发生,而事实证明距离我对刘大人说明这事到地动真的发生,仅仅只隔了五个时辰吧?请问五个时辰内,阁下能从此地抵达下一个城池?唔,就算能抵达,那是否能有充分的时间让当地的官员配合行事?就更不用说五山城了不是吗?好吧,如果阁下能预测到一场洪涝灾害会死多少人,那我即可前往京城,并跪在城门口向全国百姓道歉忏悔,问题是阁下能吗?再退一步说,不管是地动,洪涝,还是旱灾,那都是天灾,并非我人力能造成的,让我一个弱女子来负责,会不会太奇怪了?”
这些所谓的读书人挺可笑的,灾难发生了,不去想想怎么学着预防灾难,如何面对灾难,又如何更好的进行灾后重建,反倒跑她这里来追问责任,不可笑吗?啧啧,看来天朝自古以来都是这方面的表率啊。
那青衣书生被说的面色赤红,然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一个女子cha话道:“就算你说得都对,可是为什么灾难发生前,你要秘密的让人采买大量的粮食和药物呢?好像那些粮仓都是因为你的行为而停止对外销售的吧?哎呀,抱歉,我也只是听说的,没……没有证据,说错了,还请原谅。”
陆黎诗望着白筱旭说到末尾的那副自知多言的“抱歉”表情,冷冷一笑,可刚准备开口又被白景琦抢了先。
“妹妹此言差矣,表妹既然能预测到地动,那么事先做些准备又有什么可奇怪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若非表妹她事先准备的那么充足,灾难后又拿什么来救助灾民?”白景琦说完还自我肯定般的点点头,后来一脸邀功的望向陆黎诗。
陆黎诗头疼得不行,事实再一次证明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神一般的对手,而是猪一般的队友,不过最最可怕的是人完全就没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队友。
果然,随着这话一出,又有人开口道:“这么说来,那在下可否理解为陆小姐是故意为之呢?为了博得好名声,或者给梨园山庄造势,就故意在灾后用那些东西救助灾民?”
又一人道:“对,还是这位公子心如明镜,一语就道出了她的险恶用心,一定是这样没错!”
再来一人道:“啊,之前觉得很愧疚,不该如此为难一个弱质女流,看来圣贤书上说得对,啧啧,真真唯有女人和小人难养也,不想她的心思竟这般恶劣!”
……
此起彼伏的谩骂声不绝于耳,陆黎诗,包括所有在场山庄人员的心都渐渐的凉了下去,还好事先陆黎诗有强调让他们不准说话,不然铁定打起来,因为任谁听到那诋毁又恶意中伤的话都不会当做没听到。
而就在陆黎诗打算带着自己人离开的时候,就有一位华衣公子越过众人翩然向她走去,再等她看清来人的容貌,似有一对钉子钉住了她的双脚,让她再也没办法迈开步伐。
“请停一停,大家的问题,由本王来回答。”
四目相接,陆黎诗看到那人眼中浓浓的思念,也不知是何原因,双眼微微一涩,想移开自己的目光,却怎么都移不开,且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他,直到他走到她身边站定,他偏头看向众人,而她终于也强迫自己随他看去,并强迫自己深呼吸。
他……回来了?分开了整整两个月,他居然回来了?还是在她被人群起而攻之的当口……
咚咚……咚咚……咚咚……
他有听到别人指责她的话吗?若是听到了,他会怎么想她?会怪她自私吗?还是会觉得她虚伪?毕竟是王爷,要怪她也可以理解,可是他又会如何回答?她……到底在在意些什么?
咚咚……咚……咚咚……
对了,他为什么回来?是为了她吗?不,他是高高在上的飏王殿下,会回来绝对是因为广大受灾民众,必须是这样,可为什么这理所当然的事,却让她莫名的有些失落?
咚咚……咚……咚……咚……
算了,不管世人如何骂她,不管他会不会怪她,都无所谓了,反正她能做的就只有这样了,大不了不干了,大不了重头来过。
听说斡亦剌的草原很辽阔,听说那里的沙漠也很壮观,唔,带着家人搬去那边定居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019 第二卷第十九章
当陆黎诗在那想些有的没的同时,其他人都被周飏那俊美的外貌,以及威严的气势震慑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就都在猜测这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2
“飏王殿下驾到,尔等刁民,还不速速跪下!”
再随着强子的一道颇有杀伤力的训斥一出,众人皆大惊之色,继而慌慌张张的相继跪下。
陆黎诗的身份是斡亦剌的公主,按理说可以不用跪,可出于条件反射,她也跟着一起跪了下去,可才稍稍屈了下膝,就被一只宽大又有力的手给牢牢的拉了回去。
下意识的抬头望去,见周旸对着他温柔一下,她的双眼又是一涩,不过这次她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继而接着行欠身之礼抽出了胳膊。
周飏的笑容微微一僵,又深看了她一眼才把目光移到跪了一地的人身上,“都起来说话。”
“谢飏王殿下!”
“谢飏王殿下!”
……
待到众人相继起身,周飏就浅笑道:“刚刚本王听到有人说道‘果然这世上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请问这话是哪位说的?”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自觉的把头低得更下了,悄悄地你看看我,我瞥瞥你,一时都无人敢搭话。
“飏王殿下问话都胆敢不回,知道这是什么罪吗?还不快如实交代!若有包庇,同罪论之!”见他们不说话,强子便又吼了一句。
那些读书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吓唬?就又跪倒一片,片刻后,才有一位跪着爬到周旸面前道:“回……回飏王殿下,是……是草民,但草民觉得自己并没有骂错,陆……陆小姐的行为确实会让人有所微词。”
周飏点了点头,“告诉本王,这话是出自何处,全句是什么,又是何意。”
回飏王殿下,此句出自孔老夫子的《论语》阳货篇,全句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意思是只有女子和小孩是最不好相处的,过于宠溺她会持宠而骄,不理她又会心生怨气,草民以为,其引申义便是形容女子不能过分宠溺,否则定会持宠而骄,严重者更是会胡作非为,如此,还请教飏王殿下是与不是。“那人以为他很欣赏他的勇气,或者想以此成就扬名立万,便大着胆子答道,末了还略带自得的求指教。
周飏又笑,”本王以为……不是。“
这话一出,别说那”自首“的人浑身一僵,其他学子也都是一副不解的表情望向周飏。
周飏见此终于收起了笑容,”按书中记载,自孔老夫子的这句话问世起,就有诸多解读,按照自古男尊女卑的教条来说,有的认为这话非常合乎情理,可又有诸多才女认为这是在讽刺女子,当然,这是立场问题,没有谁对谁错之说,但本王以为,读圣贤书,学习文化,是教人增长知识的同时,又让人从那些圣贤书中学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去辩证,去开拓思维,而非照本宣科的读死书。“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先生是如何教你们的,可你们有揣摩过孔老夫子说这话时的语境吗?要是本王没记错的话,这话应该是对孔老夫子的妻子说的吧?为什么说?没有原因吗?还有,‘女子’和‘小人’真正的指代究竟是什么,你们可有搞清楚?‘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你们为何总把重心放在前一句的论点上?后一句的论据呢?可以忽略不计是吗?就你们这种一出事就把责任归咎在‘唯女子难养也’的态度上,本王真的不知你们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再以你们现在如此狭隘的见识和思维,本王很失望,也真替我云阳国的未来着急。“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陆黎诗是听着很有趣,至少他没有不尊重女性,要有机会,她倒是真挺像和他讨论一下关于他对这句话的解读,当然,要还有那个机会的话。夹答列晓
见他们都有在反思,周飏才略感欣慰道:”再说地动这事,如果本王没有听岔,你们无非是在怪陆小姐为何不肯广而告之,为何要偷偷的屯粮是吧?那现在可有人站出来替本王回答?“
因着有前车之鉴,哪还有人敢站出来当出头鸟啊?现场一时落针可闻、
周旸再一次失望,随之而来的便是隐怒,”若还是没人能回答,那本王就来告诉你们为什么,一个强大的国家要靠什么来维持?是富饶的国土,繁荣昌盛的民生。还有强大的军事?错!真正需要的是家和,人和,需要的是稳定的治安,以及社会的和谐!如果陆小姐直言不讳的告诉大家会发生地动,即便没人会骂她妖言惑众,可带来的后果是什么,你们可有想过?那便是百姓的恐慌,治安的混乱,商家恶意的抬价!“”再问一句,一个国家是百姓多,还是军队多?答案是百姓吧?如此,衙门不管加多少人马来维持治安,能抵得过慌乱的百姓吗?派军队镇压?若引起了不怀好意的人的暴动,算谁的?又要怪陆小姐吗?这些是连一个弱女子都能想到的问题,你们会想不到?这要传出去,不是让外人笑话我云阳国无可用之人?“”当灾难发生后,梨园山庄开庄救助灾民,还愿意拿自己的银子买粮食,买药物,请大夫,可有收过你们半文钱?她不过是一介商贾,是你们这些整天之乎则也的人最为不齿的商贾,可你们又在做什么?集体声讨?同样身为男人,本王都替你们感到害臊!所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为难一个女子身上,本王倒想拜托各位替我云阳国将来的社稷多出谋划策些吧,真的拜托了。“
周飏的这一席话羞愧得众书生都把脸埋在了